「你們真是膽大包天了。」
張百仁面色變得凝重。
陳南梁心裡咯噔，似乎覺察到什麼不妥的地方。
「藍星上的靈氣復甦才多久？姑且稱陰間、妖界為其他維度世界，這些維度世界的道路側以修煉為主，而我們的世界以科技側為主。難道你們以為科技力量能征服陰間？征服妖界嗎？」
張百仁的話中有話，簡潔一些，就是不自量力。
陳南梁略顯不服氣：「我們在神秘力量上已經和科學技術建立了橋樑，未來文明將會走在兩者之間的前方。」
張百仁卻搖頭道：「你們考慮過一個問題嗎？若是我們的科技失去效果，你們拿什麼對抗陰間？對抗妖界？」
「更重要的一個問題，我們建立在科學技術體系的軍火，如果失去了雙眼，如何攻擊得到那些速度達到極致的妖怪？難不成你們想要在人類的世界和妖界作戰，靠著飽和火力攻擊？那無數無辜的人平白犧牲的性命，去為你們爭取未來嗎？」
「犧牲的人不應該有未來嗎？」
張百仁一番話懟得陳南梁無話可說。
「我知道你們都在想爭分奪秒，但很顯然你們想偏了方向。」張百仁顯得無奈地說道，「過早接觸域外文明，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科學技術是建立在體系下的，無論是妖怪還是陰間的詭靈，都學不會。」
「而我們卻可以從頭開始，學習古老傳承的文明，從文明中攝取修煉的養分，從而建立屬於我們的超凡體系。」
「我們的文明是在做增項。」
「而對於陰間或者妖界，就算過去數十年，百年之久，他們都會原地不動，難以吸收我們的科學技術。」
「一個不動，一個增項，就是拉近我們和其他維度生靈的距離。」
「過早暴露我們自己，就像暗黑森林裡的獵物，獵人正在端著槍，瞄準著我們。」
「三體看過嗎？」
「無論妖界的妖怪還是陰間的詭靈，你們都接觸過了吧？它們可不是學習孔孟之道的文明人士，而是扯著獠牙的頂尖狩獵者，而我們除了很容易就失靈的科學技術外，對於它們來說，就是最美味的點心。」
張百仁知曉煉屍宗宗主是異人開始，已經明白，藍星所在的宇宙並非獨立唯一的。
多元宇宙，或者說多元維度空間是存在的。
陰間的出現，就奠定了存在神秘的多元維度，掌控著人間維度宇宙眾生的靈魂。
用科學維度思維去解釋這件事，事情就變得更加簡單。
如今，國家不穩定，人民尚未迎來安定繁華的時代，追逐真正的人體超凡，科學超智的大爆發時代降臨，就冒然接觸域外充滿著對人類敵意的域外文明，這就是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刻，將自己暴露在狩獵者獠牙下。
陳南梁張了張嘴，他本想沉默以對。
但還是開口解釋道：「無論國內，還是國外，我們人類所有人的思想都不統一，意見太多。秦嶺關的建立，本身就是一種妥協的嘗試，或者說是我們在准提前量工作，為未來探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考慮到的問題，智庫和分析師們都考慮過，危險中行走在暗黑森林，風險很高，但對於我們的研究工作，幫助太大了，沒有人能拒絕這種誘惑。」
張百仁搖了搖頭：「或許，這是一個陷阱。當你以為自己偷偷地在觀察域外文明，域外文明很有可能已經在數千年前，在我們先祖出現之前，就踏足到了這片大地，甚至可能在末法時代，都被它們所關注著。」
「我們感覺到，藍星的意志是抗拒我們接觸域外文明的。」
「它在幫助我們拖延時間。」
「但我們搞砸了。」
「發現虛空通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消滅。」
張百仁回眸，看著虛空中隱藏著的虛空符文。
如果自己猜測沒錯，虛空通道已經存在很久很久。
幕後的黑手甚至都看不上孱弱的藍星人類。
或許未來將會有巨大的變動，它們需要藍星作為橋頭堡。
人類需要時間去爭取一線生機。
特別是張百仁也需要時間。
飛翼長蛇的出現，張百仁對自己的實力了解，已經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他比飛翼長蛇更加強大。
符文、符陣的力量是可以疊加。
而張百仁心知，自己對這群怪物最大的優勢，就是擁有無限的藍瓶。
玄妙之門 的存在，是他崛起的最大資本。
半年時間內，走到今天這一步。
已經是張百仁的極限。
他近乎無時無刻都在保持著充沛的精力戰鬥和修煉。
不敢有半點鬆懈。
就是擔心未來藍星爆發更加厲害的恐怖復甦。
但很顯然，到了今天自己所接觸到的一切，無不指向神話傳說的源頭。
恐怖復甦已經不能形容當下的形勢。
神話復甦前的徵兆，才能恰到好處地形容如今的局勢。
「我抓不了主意。」
陳南梁嘆息道。
「傳承道統存在的意義很有價值，但是這不是國家無限支持他們的資本。歷史的教訓我們已經吃過太多虧了，傳承道統的存在，於過去而言，就是宗派實力和世家門閥，國家鼎盛之時，相互合作，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在成長，是在對國家，對人民的吸血。」
「你們若是真的想要發展超凡文明，最正確的道路，不是扶持傳承道統獨當一面，而是將超凡修煉知識融入到當下的教育上。」
「力量失衡，就是在鞏固階級的行為。」
「唯有將力量融入到普通人的教育，全天下人都變得一樣，國家才是最鼎盛的時期。」
因為這是集團意志的巔峰凝聚。
集體、團結的才是最強大的。
陳南梁面色略顯難看：「九年義務教育融入超科學識的提案，其實我們超自然調查局一直都在推行，但是受到的阻力太大了，因為對普世教育超凡力量，未來存在太多不確定性，搖旗不定。」
張百仁目光露出寒芒：「顧忌太多了反而不能成為薪火者，點燃未來。」
「你想要做什麼？」
陳南梁眉心一緊，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為眾生截取一絲生機，為眾生闡述玄門大道，為人類普及未來的命運之火。」
「截、闡、人？洪荒玄門三教大道？」
陳南梁渾身一震，神色驚駭地看著張百仁。
「這聖人不是眾生捧上神壇的，而是自己一步一步踏上這紫霄宮無盡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