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天道化身？

  作為一界水元素之首的海難者，非常之強大，強大到明明只是絕巔的境界，帶給人的壓力卻超過了許多長生。

  然而事情是一體兩面的。

  環宇界的規則賦予了這些神性生命無邊強大的力量的同時，也限制了它們力量的發揮，導致在外來者不真的做出某些威脅到環宇界的事情時，這些神性生命根本就無法對外來者動手。

  這一約束，不光是對外來者，對環宇界的本土生靈也同樣管用。

  如果不是這樣，環宇界的守望者們，就不會有一批一批輪換的情形出現。

  畢竟權力的總量是恆定的，除去生死之外，任何人想要從你的手中奪走你的權力，都是你的敵人。

  普通人是如此，換到環宇界的神性生命身上來講，更是如此。

  因為對於神性生命而言，權力真的就是它們的生命。

  拿海難者來論，身為絕巔境的它有壽元三千，在獲得神性生命的身份後，這一數字就增長到了五千，再到如今幾乎執掌環宇一界的水元素時，這一數字就被拉長到了萬年。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有人和祂爭奪水元素之主的位置，且成功把它趕下去了，那麼海難者的壽命就會降低到五千，若是後來者的手段再狠辣一些，連帶著海難者身上的神性都剝奪掉，那麼海難者的壽元就只剩下三千年。

  而海難者如今已經四千四百歲了。

  且因為其守望者的身份，年輕時多與人征戰，留下的大小暗傷不要太多，壽元自然也是損失掉了許多。

  這樣的情況下，誰若是奪走了海難者的水元素之主的身份，就是在要祂的命。

  正因為這種情況，環宇界對於權力的看中既是像生命一樣。

  當然，這只是關於神性之間的權力爭奪，相對而言，那些對沒有能力得到神性的守望者而言，則是另一回事了。

  被神性生命影響心智，又被世界規則約束無法隨意傷害他人，常年累計下來，環宇界非神性的強者基本沒有什麼自主意識可言，與其他世界同等身位的強者相比，環宇界的強者既像是一群炮灰一樣的超級兵。

  有了這樣的心裡準備，當陳知行與白羽踏足環宇界凡間的核心區域，內環林海後，所見到的情景並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

  可，依舊覺得非常之震撼！

  「那是什麼？通天塔？」

  舉目望去，陳知行對天發誓，哪怕如今的他已經算是見多識廣，可依舊被眼前這一幕場景所震撼到。

  成千上萬的環宇界涅槃境、絕巔境強者聚集在內環林海內，像是工蟻一般忙碌在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一座『工地』上，用著各式各樣的奇特手段，在林海之上塑造著一座地基幾乎占據近半林海巨大高台。

  通天之塔！

  「所以說，他們不會是想把這座塔修到通往某座神國吧？」

  咕嚕，白羽咽了下口水。

  瘋狂的人她見過，可一個世界的人都變得瘋狂的場景她還是第一見到。

  「這裡距離天上那些神國有多遠？」

  「十五萬公里左右。」

  「用木頭修建一座十五萬公里的高塔，這種事情有實現的可能麼？」

  「你覺得呢？」

  「.他們為什麼不選擇直接飛上去？」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不如找個人詢問一下。」

  「真的是瘋了！」

  白羽很不淑女的爆了句粗口，用以緩解自己壓抑的心情。

  她實在沒法去想像，究竟是何等的狂想，才能讓一群涅槃、絕巔境的修士，完全不顧現實的去修建一座近乎等同與白日夢一般的建築，可偏偏，她與陳知行一眼望去，這些人的意志竟是堅定的讓人吃驚。

  他們真的是在用心去修建這座通天之塔。

  培育樹種，截取木材，用以鋪墊這位於環宇界頂端的龐大地基，且為了這一工程，這裡近乎齊聚了環宇界的全部高層戰力！

  沉默了片刻後，陳知行見到這片龐大的工地上，終於有生命體留意到他們的到來，且向他們走來後，陳知行對其道：

  「再沒有比這更加瘋狂的舉動了。」

  「瘋狂麼，不，我們只是在修復這個破損的世界，用我們的方式，收拾古神們所留下的爛攤子。」

  工地中走出的人形生命體，用天玄界通用語給與回答。

  祂在笑，且祂似乎對於二人的到來並不在意。。

  一個外表俊美的幾乎非人，可其偏偏又保持著人類的形態的古怪生命體，其周身所凝聚的世界意識濃郁的讓白羽下意識的想躲到陳知行的身後。

  很嚇人。

  這種幾乎擺明了祂就是世界眷顧體的生命體，白羽上一次見到有相關的記載，還是羽化仙宗對那位神庭帝尊，且白羽覺得，就算是那位帝尊被世界眷顧的程度，也趕不上眼前這個奇怪的生命體。

  這基本上可以稱得上是半個世界意識了！

  用天玄界的話來講，這他媽的就是天道的化身！

  「爛攤子？」陳知行看向祂。

  「當然。」人性生命體微笑點頭：「與被你們人族所掌控的天玄界不同，我們的環宇界並沒有被外族入群，所以最初成長到至高之處的都只是一些本土的野獸生靈，隨著他們變得強大，世界的權柄也開始像著這些生命體進行傾斜，最終產生了這個世界的第一批古神，也就是你們見到的，天空中那些神域的主人。

  可是野獸麼，哪怕成了神，腦子依舊不太好用。

  環宇界原本的狀態，是一顆與星海之中沉浮遠行的世界之樹，世界的本體既是這顆世界樹的軀幹，頭頂有漫天華蓋，腳下有萬千觸鬚，以吸取星海中漂浮的能量轉化給環宇界的眾生，供應萬物生長。

  然而等這些野獸古神們成長起來後，他們占據了天空中的華蓋，並按照它們的想法，把這些環宇界用來吸收外界能量的樹冠煉化成它們的神國，在發現材料不夠後，又切割下環宇界腳下的樹根用作填補，還不夠，就用環宇界的樹幹來填補。

  它們的貪婪沒有人去組織，所以它們成功了，最終的造物就是這些古神的國度。

  而餘下的，則是如今的環宇界，一個破破爛爛的世界，一個幾乎生機不顯，連長生的道路都被斷絕，只能依靠世界僅剩的眷戀，和對外界的掠奪，來勉強維持存在的一座殘破世界。」

  說著話時，祂依舊面帶微笑，似乎所說的都只是一些過去的歷史，因為重複了太多次，已經無法在引動祂的情緒波動。

  白羽：「.」

  然後你就出現了，親子出手，把那些古神給幹掉了？

  白羽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眼前這個生命體帶給她的壓力太大了，拜託，她來之前可沒人和她說過，在這環宇界中還能遇到天道的化身！

  大概是白羽的情緒波動太過明顯，引得人性生命體的關注，其把視線緩緩從陳知行身上抽離，穿過頭笑著對白羽搖頭道：

  「並沒有，女士，那些古神們是自然死亡。」

  「自然死亡？」白羽愕然，她眼前這個世界意識是瘋的麼，居然能容忍那些古神這般去禍害自己的本體？

  「是的，自然死亡，足足三萬六千年的漫長歲月，那是一段黑暗到一度讓這個世界的眾生感到絕望的歲月，可最後，世界依舊還是熬死了那些沒有腦子的野獸。」

  「三萬六千年神明可以活這麼久麼？」陳知行聞言皺眉，眼前這個生命體的話，讓他聯想到了天玄界內同樣活了很久的天聖。

  「並不可以，實際上，環宇界的上限與伱們天玄界差不多，凡人最長可抵達的壽命既是一萬兩千年左右。」生命體依舊微笑，可其接下來所說的話卻是讓二人感到心下一寒。

  「因為怕死，它們就把主意打到了世界樹的主幹上，連續兩次截斷世界樹，取出世界樹的樹心分食，用以延長它們的壽命，因為這個，它們才活了三萬六千年。」

  似乎是察覺到面前兩人的驚愕，生命體指了指腳下的大地，繼續微笑道：「是的，你們所見到的世界，就是被截斷後的世界，被分割成三個部位的世界被我們這些後來著用自星界收集到的資源重新粘連起來，也就形成了如今你們所看到的，三環九層的環宇界。」

  陳知行：「？？？」

  白羽：「！！！」

  「這是一個很大的工程，九層環宇，只有三層林海是世界樹的本體，其餘的海水與泥沙，都是我們從外界收集而來，這一過程已經持續了近兩萬年，當然，我們最終還是做到了，這離不開一代代的守望者們的付出。」

  你特麼的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外來者，請不要用你們的見識，來判斷守望者們贖罪的決心，因為這是我們已經做到了的事實。」人性生物依舊微笑，只是其似乎對陳知行暴露出的情緒波動有些不滿，於是又帶有三分不悅的張開雙臂繼續道：「接下來的一萬年，我將會繼續帶領守望者們進行贖罪，我們接下來的目的，既是把天上的那些古神國度，重新與世界樹的本體連結到一起，令它們重新成為世界樹的樹冠，繼續履行它們的職責.」

  白羽：『這個世界意識是瘋的！』

  陳知行：『還用你說！』

  白羽：『怎麼辦，要不我們跑吧，我不覺得就憑咱們兩個，能對付得了這個瘋癲的怪物！』

  陳知行：『.』

  白羽：『你還在想什麼，就算你有別的想法，咱們也可以先回去拉人過來啊，不然就憑著咱們兩個，真的對付不了這傢伙的！』

  白羽還以為是陳知行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一時間顯得有些著急。

  陳知行對此卻是無奈。

  為什麼要跑？

  雖然眼前這個世界意識是瘋的，可這個瘋了的傢伙並沒有表示出對他們兩個有什麼惡意，只不過是在用祂的方式對二人訴說一下人家的理想而已，怎麼就非得把人家搞死不可？

  「是的，這位男士，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你們並不需要著急離開，包括對於你們想要對天空中神國進行掠奪這件事，我與所有的守望者，都並不介意.當然，這需要你們自己去對付那些同樣窺視著那些野獸遺留的神性生命。」

  生命體依舊維持著笑容，且毫不在意白羽之前說的要弄死祂的話。

  白羽見狀，又往陳知行背後靠了靠。

  連她這樣的長生境的內心想法都能讀出來，這也太特麼的嚇人了！

  「抱歉女士，我並沒有讀取你們內心的想法，雖然我的確能做到這一點。」

  「你騙人！」白羽從陳知行身後探出頭回懟一句。

  「並沒有，女士，作為一名高等生命體，你應該明白，你做過的任何事情都會在世界上留下痕跡，而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們之間的對話和交流，而我，不過是恰好可以感知到你們在這個世界上所留下的一些痕跡而已。」

  而已？

  這種能力是正常的生命能做得到的嘛！

  就是真正的仙人也做不到的吧！

  媽媽啊！這傢伙一定就是天道的化身吧！

  這環宇界太嚇人了，我要回家！！！

  「並不算是天道化身，嗯，實際上，環宇界的世界意識已經沉睡了很多年，而我，則是在兩萬多年前才誕生的。」

  「騙子！你就是！」

  「呵呵。」奇怪生命體笑而不語，似乎還想對白羽解釋自身究竟是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陳知行忽然出聲道：「祂的確不是這方世界的意識。」

  白羽：「？？？」

  「祂是那些古神死後融合出來的東西！」

  白羽：「！！！」

  「別被祂的話給嚇到了，祂就是個地束靈，只是看著嚇人，實際上若是你不聽祂的，那麼祂就什麼都做不到，祂只是靈體，根本干預不到現實。」

  說完這句話，陳知行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已經做好了拆穿對方身份後，承受反噬的準備。

  然而出乎陳知行預料的是。

  在被揭穿身份後，這個奇怪的生命體，依舊是微笑著點頭應下。

  「是的，我就是那些沒腦子的野獸死後的靈性融合成的，大概是因為我繼承了那些野獸神明的本質，這才讓這個這個世界依舊這般的眷顧與我.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我雖然是靈體，可我是能夠干預現實的，就像這樣。」

  這般說著，奇怪的生命體開始伸手觸碰腳下的土地。

  下一秒。

  隨著祂的舉動，一顆巨樹拔地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