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差距
鐵劍宗後院。
石昊風風火火的飛了回來，見到陳知行的第一句話就是：「師傅，我要月熊！」
「哈？」陳知行一腦門的問號。
「我在莽蒼山那一處秘境裡發現了幾隻，可它們不願意跟我回來。」
「唔，月熊？那東西在野外還沒滅絕麼？」
「是啊師傅，還是一窩，兩大三小一共五隻，長得很好的一窩熊呢。」
石昊眼巴巴的看著陳知行，表示師傅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
陳知行無語。
養寵物什麼的，看順眼就好，自己這個傻徒弟怎麼盯上月熊了？
「你喜歡就帶回來。」陳知行懶洋洋的來了一句。
「我打不過.」
「哈？絕巔境的月熊？」陳知行眨了眨眼，如果是絕巔境的月熊的話，似乎不是不能考慮給抓回來。
「不是，可應該是涅槃高段了。」
「涅槃境，你就自己抓，你師傅我忙著呢。」說話間，陳知行懶洋洋的倒在搖椅上，繼續悠哉游哉的望著天。
他就是單純的懶得跑這一趟。
你忙什麼啊！
石昊無語。
他知道陳知行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有關靈界的規則，這些時日來已經在靈界上消耗掉上百個念頭，導致整個人都顯得懶散，這是因為需要恢復念頭損失後帶來的損耗。
可如果是師傅的話，就算是分出一個念頭來，也可以把那月湖福地給平了吧？
石昊心裡這般想著，隨即又是一陣苦笑。
若是師傅動手，怕是不單是幫他捉回來一隻月熊幼崽，而是整個月湖福地都會被師傅鎮壓掉吧？
就像是紫薇山內的那些大妖。
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想到那些大妖落在陳知行手中的下場，石昊決定還是不麻煩師傅了。
嗯，轉過頭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天劍老人的身上。
風風火火的找到正在接待一些前來鐵劍門拜訪之人的神劍老人，石昊當即表明來意。
「前輩，我在莽蒼山發現了一窩月熊。」
「月熊？」天劍老人聞言也是一樂。
月湖福地有一窩月熊這件事，這老東西是知道的，只是哪一家月熊素來與鐵劍門無冤無仇，且一直宅在莽蒼山內的福地之中不曾外出，天劍老人也就沒有去理會它們。
『是這次石昊去莽蒼山時恰好遇到了？』
天劍老人不覺得，那一窩月熊在得知了鐵劍門要收回莽蒼山後，會選擇與鐵劍門進行對抗。
月熊都很懶，只要不招惹到它們，這些懶傢伙從不惹是生非。
哪怕是莽蒼山被鐵劍門占據，那些懶貨估計也只會當自己換了個鄰居。
「對啊，一窩月熊兩大三小，我和那隻月熊王聊了一段時間，表示想帶走它的幼崽撫養，結果它拒絕了。」
「這樣啊，那你來尋我，是打算找我幫你出出主意？」天劍老人嘴角含笑，實際上他並非沒有打過那一窩月熊的主意，早在四百多年前，當時剛成名的天劍老人，就曾經前往月湖福地拜訪過月熊王。
結果當然是打不過！
人家修行了上千年，且還是兩隻涅槃境的熊王，當時還是涅槃一階的天劍老人幾乎是被熊王夫妻幾個照面就給趕出了月湖福地，再之後的幾百年，天劍老人也再去拜訪過兩次，不過這兩次都只是去和熊王交換一些靈藥，並非再動過手。
對此，天劍老人只能說，他對自己的修為進展有數，四百年多年過去了他不過還是涅槃二階，可四百多年後的現在，那兩隻熊王都達到了涅槃高階.再去打，差距只會更大！
「對啊，我回來的時候還想找我師傅幫忙，可一想這些月熊也不容易，不好叫師傅把它們給關起來，就來找前輩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話聽的天劍老人眼皮直跳。
為了抓一窩月熊，伱就去找你師傅？
孩子，聽話。
你師傅若是真願意出手，那還什麼月熊不月熊的，咱直接去抓崇明尊！
對於住在後院的那位尊上的實力，天劍老人可是太有數了，就像是他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倆只月熊一樣，天劍老人覺得就算是把整個甘州的所有修士都綁在一起，都打不過石昊的這位師尊！
若是真的能勸的動尊上出手
「咳咳咳」
強迫自己忘掉這個不可能的念頭，回過神的天劍老人和顏悅色的對石昊道：
「小石啊，你看，月熊就在那兒也跑不了，你與其讓我幫你想辦法，不如你把更多的時間放到修行上，你想啊，等你突破一階，就去月湖福地轉一圈，再突破一階在去月湖福地轉一圈，這樣你去個三五次，想來到時候你不願意要，那熊王也會死皮賴臉的讓自己的兒女跟你走了。」
「修行？」石昊無奈的攤開手：「我一個月前才突破的涅槃，師傅又不讓我服用丹藥，再想突破怎麼也得一年多以後，等到那時候小熊崽都長大了！」
天劍老人：「？？？」
什麼就一年多！
涅槃境的小境界你一年多就能破一節階？！
老子還以為你再怎麼天才也得花費上十年以上！！！
被石昊一句話說的，天劍老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石昊似乎是發現了天劍老人的狀態不對，還以為這老頭以為他在撒謊，於是石昊又不滿道：
「一年多破一階不是很正常，這就是我師傅不讓服藥，不然幾顆丹藥吃下去，要不了幾年就能把涅槃境修行圓滿了！」
「.」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師傅當年從涅槃境到絕巔，也不過是四五年就修到了，就這我師傅還是壓了好久的境界，說是要借著涅槃的機會轉變.」話說到這裡，石昊連忙閉嘴，卻是記起陳知行吩咐過他，不讓他把涅槃境的變化說給其他人聽。
「！！！」
天劍老人不在乎什麼訣竅！
就是心痛的捂住自己的心口，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跌坐在了地上。
「哎？哎哎？前輩？前輩你怎麼了？！」
「我是啊，我怎麼了？」
心口的劇痛讓天劍老人幾乎說不出話，可心裡天劍知道他和真正的天才有著極大的差距，可這種差距居然大到這種程度的麼？
四五年的時間就能把涅槃境修行圓滿，且聽石昊的意思，還是那位尊上故意壓制了境界的突破。
換句話來講，速度還能更快？
可天劍自己呢？
四五年的時間，他似乎剛穩定住突破涅槃境所帶來的後遺症。
再這麼一想，天劍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蹉跎歲月，浪費時間，蹉跎歲月.像我這種人，是不是真的不適合修行」
「前輩你別嚇我啊！」
「我沒事，我挺好的。」
心底的那口氣鬆了，天劍老人苦笑著借著石昊的手勁站起身：「如果如你所說的這般，小石頭，月熊什麼的你不需要。」
「前輩.您沒事了？」
「沒事了，我剛剛只是有些道心不穩，算了，還是說說你的事情吧。」
天劍老人不想再提起之前的事，只是轉移話題道：「若是你的修為提升的太快，圈養靈寵什麼的對小石你來講，就是一件沒有收益的事情，除非你能直接抓一隻絕巔境的妖王，不然靈寵對你來講，沒有任何的幫助。」
「是這樣，可我只是想養只寵物啊！」
「小石啊，這事你得學你的師尊，你看你師尊的身邊，可有攜帶所謂的寵物？我輩修士，還是應該一心求道長生才對。」
「前輩，我師傅家裡養了幾十隻絕巔境大妖.」
天劍老人：「.」
石昊：「.」
絕巔大妖！
寵物！
還是幾十隻！
虧得他之前還想讓小石去求尊上把崇明尊捉回來！又覺得這是自己的妄想！畢竟那可是絕巔境的大妖啊，怎麼也得有點尊嚴，又豈是說能給人去當靈寵？
可.原來已經有幾十個絕巔大妖拋棄尊嚴了麼！
二人對視良久。
終於天劍老人忍受不了這種來自『晚輩』的『心直口快』。
只能硬著頭皮擠出個笑容來：
「那你不如去找你師傅要一隻來當寵物？」
「.前輩，你若是實在沒主意的話，我回去自己再想想。」說著話時，石昊基本對天劍老人不抱希望了。
「好。」這一刻，天劍老人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
待到石昊走後。
天劍老人忽然抬起手，對著自己的老臉就是一巴掌！
「叫你要臉！你配要臉麼！剛剛怎麼就沒張嘴提跟著小石去月湖洞天，親手幫他抓熊？這麼大一個人情你都不要？要臉？連絕巔境都不要臉了，你這個涅槃配要嗎！」
事實證明，當人遇到太過刺激的事情後，就容易發瘋。
被刺激道的天劍老人就跟著大殿裡瘋了好久，直到一個多時辰後才重新打開大門，重新招那些前來拜見他的各大門派的掌門。
不過今天下午見到天劍老人的諸多小宗門來客，見到他臉上的笑意後，都感覺心裡發慌。
是真的慌。
那笑容.假的讓人害怕！
等諸多事情都處理完，天劍老人終於想起之前派去莽蒼山的嫡系子孫季虎，隨即差人把起叫了過來。
「季虎拜見老祖宗！」不愧是得了天劍老人真傳的後輩，季虎見了天劍老人後，也是直接跪服在地上，砰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響頭。
天劍老人對此視若不見。
「起來吧。」
「嘿嘿嘿，老祖宗，您看，這是孫兒剛從月湖邊兒上給您摘回來的嫩竹，正是新鮮的時候。」季虎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捆竹筍獻上。
「.」
「老祖宗？」
「東西放下吧，說說你與小石這一趟前往莽蒼山的經過。」
「老祖宗，是那小子來找您告狀了？」
天劍老人：「？？？」
「我就說那小子不是個好鳥」
天劍老人：「！！！」
且不說季虎之後會遭受何等的毒打。
只說石昊離開後，終於還是放棄了叫上人一起去月湖洞天內『搶一波』的想法。
「師祖爺爺教過，交朋友和修行一樣，都是個細水長流的精細活兒，不能硬著來。」
嗯，這話是陳知行老爹陳天良說的。
「大不了就花上幾年的時間，陪著小熊一起長大，就當個師兄弟來處！我就不信這小東西每天都跟我玩，等到時候我要離開甘州時，小東西會不跟我走！」
想到就去做。
待到第二天天剛一亮，早已按耐不住的石昊，就直奔月湖福地，找小熊玩去了。
等他離開後。
院子裡的陳知行眉頭一挑。
「我爹還說過這種話？他不是只會教人桀桀桀的麼？」
下一個瞬間，一道念頭自他身上分離出來。
「桀桀桀桀」
「閉嘴！」
「好，我去了，永別了。」
「.」
見到這道念頭幾乎是一臉悲憤的一頭撞進靈界，陳知行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打從西州回來算起，如今他已經順著星君之道往靈界扔了一百多個念頭化身了，可這些念頭化身都是一去不返，若非通過某些神念上的聯繫能感覺到這些念頭化身的確是抵達了靈界，陳知行還以為它們都被靈界自發性的給處決掉了。
「靈界的規則很麻煩啊，這樣下去，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見到收穫。」
片刻後，又分裂出一個念頭的陳知行忍不住揉了揉自己脹痛的眉心。
待到這一道分身向著莽蒼山的方向追了上去，陳知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如果不想在漫長的歲月里被時光消磨成一塊石頭，就要儘量保持住人性，相比起壽數對我的約束，這種人性的保持才是真正能讓我為難的事情啊。」
這般想著。
陳知行忽然皺了下眉頭。
卻是之前派往靈界的某個念頭炸掉了。
「又遇到危險了麼，這靈界裡究竟是什麼情況，這麼危險的麼？」
危險？
靈界。
冰靈古墓外。
一群靈界的金性已經圍住這裡許久了。
這些金性並不完整。
應該說，大多數靈界的金性都不完整，只有那些長生真君轉投下來的金性，才可以稱之為一道完整的金性。
其餘者，不外乎是一些散碎的道之碎片。
這些碎片在靈界變化成各種怪物的形態，以互相吞噬為成長，又因吞噬了無法消耗的道則而炸開，循環往復，直到某一天覺醒靈識。
而此時守在冰靈古墓外的，既是一群覺醒了智慧的金性碎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