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中年修士宛若痴呆了一般，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地方，眼神中滿是茫然。
剛才，就在這同一位置，分明還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那身影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長劍穿過對方身軀時的那種輕微的阻力，能察覺到劍尖從對方身體另一側穿出時的那一絲細微的觸感。
此刻，眼前卻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空氣，仿佛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罷了，然而那剛剛經歷過的真切感受，卻又無比殘酷地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只是此刻的結果，實在是讓他難以接受。
「在哪？！」
這一瞬間，中年修士只感覺渾身的汗毛倒立起來，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門。
方才他刺中的竟然只是一抹幻影，那對方的真身究竟在哪？
他的心中瞬間被恐懼與慌亂所占據，大腦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地想要立刻找到對方的蹤跡。
他來不及多想，目光立刻慌亂地往四方看去。
在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他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存在對方身影的地方。
然而，他掃視周圍一圈以後，卻依舊未能捕捉到對方身影的半分蹤跡。
不過，在他的目光看向周圍的同伴時，卻發現他們都用一種驚訝的目光，齊刷刷地往自己的頭上看去。
這些目光中透著震驚與恐懼，仿佛在他的頭頂之上，正發生著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對這些人的奇怪目光，中年修士感到有些疑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感覺喉嚨處一陣乾澀，隨後便緩緩抬起了頭，帶著滿心的疑惑與忐忑，往上面看了過去。
下一刻，一抹劍光閃過。
劍光冰冷而又凌厲，瞬間刺痛了中年修士的雙眼。
他看到了一把劍，那把劍在他的頭上，如同一道閃電般瞬間落了下來。
劍身之上，散發著凜冽的寒光，仿佛能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斬斷切碎。
「嗤！」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刺入聲，長劍從他的頭顱貫穿而下，毫無阻礙地刺入了他的軀體之內。
冰冷的劍身瞬間撕裂了他的皮肉，穿透了他的頭骨，直接搗毀了他大腦的核心。
在這一瞬間，他的大腦在第一時間遭受了毀滅性的損毀，所有的神智如同被狂風席捲的沙礫一般，迅速潰散。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無神，原本還透著恐懼與慌亂的目光，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
秦牧的劍從上而下，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力量，將他的身軀徹底一分為二。
劍身划過肉體的聲音，格外刺耳。
隨著身軀被劈開，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斷裂處噴涌而出，朝著四周飛濺而去。
然而，秦牧的身體卻如同鬼魅一般，快速地躲過了那些飄灑的血水，沒有讓一滴血液沾染在身上。
他神色冷峻，閃到了一旁，雙眸之中透著無盡的冷漠，仿佛剛剛斬殺的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周圍的強盜們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一個個都被嚇得癱倒在地，滿臉驚恐地望著秦牧。此
刻的他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反抗之意也徹底消散了，只剩下對死亡的恐懼。
連他們最強的老大都被如此輕易殺了，他們還有什麼機會能活下去？
平日裡在他們眼中實力高強的老大，在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連對方的真身都還沒碰到，就這般輕易地丟掉了性命。
沉默，籠罩著這群強盜。
他們靜靜地站著，許久都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響，粗重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地迴蕩著，彰顯著他們內心的慌亂與恐懼。
終於，其中一個強盜像是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般，他的眼中滿是驚恐，再也顧不上其他，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與秦牧相反的方向拼命逃竄而去。
他的腳步非常慌亂，仿佛身後有什麼可怕的猛獸在緊緊追趕著他一般。
有了這個人的牽頭，其他強盜們也瞬間從呆滯中驚醒過來，他們紛紛對視一眼，從彼此那同樣驚恐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逃，只有逃才能有一線生機！
於是，他們毫不猶豫地扔下手中的武器，不顧一切地四散飛奔。
此刻的他們，早已喪失了所有的戰意，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這個青年越遠越好。
在他們眼中，秦牧已然不再是一個可以與之抗衡的對手，而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死神，只要被他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然而，秦牧神色依舊淡漠如初。
他靜靜地佇立，手中的長劍微微下垂，劍身之上還殘留著中年修士的鮮血，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某一刻。
他微微抬起手中的劍，身形在便如同一道閃電般快速消失在原地。
緊接著，前方便傳來了一聲聲悽厲的慘叫聲。
秦牧如鬼魅般穿梭在這群逃竄的強盜之間，他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每一次現身，手中的長劍都會帶起一道凜冽的寒光，精準無誤地划過那些強盜的咽喉、後心等要害部位。
那些強盜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脖頸一涼，隨後便是無盡的黑暗籠罩而來，生命之火就此熄滅。
一個、兩個、三個……隨著時間的推移，逃竄的強盜數量越來越少，一個個都成了倒在地上的屍體。
鮮血從他們的傷口中汩汩流出，匯聚成一灘灘的血泊，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讓人聞之欲嘔。
沒多久，這曾經還充斥著強盜們的叫罵聲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地的屍體。
最終，秦牧的身影停止了下來，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給他殺了。
修為晉升至築基後期以後，無論築基還是結丹修士，在他眼中，都不過一劍的事情，他的真正實力早已超出了自己的境界。
在找上這些強盜時，他本就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殺了他們，才是最沒有後顧之憂的選擇。
接下來，他搜颳了一番諸多強盜身上的納戒，確認沒有遺漏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