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韓師兄,且觀我這一劍如何(22大章)
什麼意思?
韓牧野的話落下,周圍一片靜寂。
那些站在山門前的九玄劍門弟子都面色茫然。
讓這東海劍客挑選自己,打一場?
可能嗎?
要是有那個本事,剛才不就出手了?
現在,要是真被挑上,然後打輸了,怎麼搞?
對面,那幾位東海劍修都是皺起眉頭。
五脈任選,贏一人就行?
這是說,九玄劍門五脈傳承,任一脈,任一人,都比湯山劍派傳承強?
韓牧野之言,完全是藐視湯山劍派傳承劍術。
黑須老者目中爆出精光。
「邵游孫說,九玄劍門韓謫仙劍道天賦絕倫,為人寬和,今日看來,劍道天賦不論,這為人,似乎與他說的不同。」
轉頭,他看向九玄劍門山門處。
「不知這位韓謫仙的話,算不算數?」
「我湯山劍派是東海大宗,要合作,也尋同等實力的宗門合作。」
「西疆劍道宗門不止九玄劍門一家。」
這老者的意思,如果九玄劍門真的按照韓牧野說的,那他也當真了。
九玄劍門弟子如果輸了,他們轉身就走。
西疆願意與湯山劍派合作的劍修宗門,多的是。
「韓師兄所言,當然作數。」
一道聲音響起,九玄劍門山門處,一身灰袍的拓跋成大步走出。
他身上,凝重的劍意化為白虎隨行。
那白虎亦步亦趨,卻腳步輕盈,雙目透出淡淡的凶光,似乎隨時擇人而噬。
此白虎,已成大勢!
黑須老者看向拓跋成身邊白虎,然後目中精光閃動,點點頭道:「好。」
說完,他高喝一聲:「王盪,你挑人。」
真挑?
王盪沉吟一下,走上前,抬手指向一側位置。
「就他。」
那被王盪指到的內門弟子面色一白,渾身一震。
拓跋成轉臉看過去,冷聲道:「身為劍修,難道還畏懼一戰?」
被他說,那青年大步上前,拱手道:「九玄劍門土脈內門弟子任遠歌見過道友。」
名叫任遠歌的青年身上靈光升起,修為乃是築基三重。
這修為,也就普通的內門弟子,連精英都算不上。
怪不得被王盪點名,他會心中有懼意。
王盪點點頭,身上劍光與靈氣收斂,也壓在築基三重,然後手中劍抬起。
任遠歌深吸一口氣,手握在劍柄上。
身為劍修,生死之外,唯有一劍。
既握劍,勝負無關!
「倉啷——」
長劍出鞘,劍光清輝閃耀。
「木脈,持劍斜指,劍鋒挺三分,是擅長三木劍術嗎?」
就在此時,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任遠歌一愣,茫然點頭。
他確實最擅長三木劍術。
只是,光從握劍,就能看出來?
「三木劍術是九玄劍門木脈二玄劍術中比較穩健的,以結木為林,森森不動為劍意。」
韓牧野的聲音清朗,似乎是在為東海來的劍修介紹自家劍術。
可你都將劍術特點介紹光了,還怎麼打?
以穩健為主?
王盪手中劍悄然變了角度。
「三木劍術當中,有兩道殺招,獨木成林,風過無痕,你可都會?」
韓牧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任遠歌點頭。
自然是會的。
「東海劍術以連綿不斷,戰力疊加如浪著稱。」
「那位王盪道友的劍夠快,疊浪不夠穩,他出劍時候,劍鋒會往左下偏一分。」
「你等他出劍,便以獨木成林應對,擋住他一劍之力。」
「他若回劍,你便以風過無痕轉攻。」
「他要接住這一劍,你再隨意攻一劍。」
「三劍不贏,棄劍認輸。」
韓牧野背著手,立在那,淡淡道:「聽明白了嗎?」
任遠歌點點頭,複述一遍:「獨木成林,風過無痕,再出一劍,不勝棄劍。」
不只是他聽明白了。
這劍門之前,滿廣場上的人,都明白了吧?
有那些修過三木的劍門弟子,已經抬手,在那比划起來。
就三招。
第一招不動如林,第二招迅疾如風,第三招,第三招不知道。
王盪的眼睛不覺瞟向那幾位抬手比劃的弟子。
那幾人忙將手收回。
就這三招?
王盪面上閃過一絲冷厲,抬眼看向任遠歌。
劍修臨戰,劍道修為與經驗全都是在那一瞬展現。
光那臨場前的指點,就能戰勝自己?
還有,就算是看出自己的劍道破綻又能如何,這點破綻,完全可以靠劍術彌補。
自己湯山劍派傳承劍術,抵不住三招?
何時,東海大宗,竟是被人如此看輕?
面色沉鬱,王盪毫不猶豫,一劍刺出。
這一劍,引著翻騰的水汽,化為一條錦鯉。
築基三重的靈氣與劍道戰力,凝出錦鯉,已經是極限。
要想錦鯉化龍,那需要地境通脈之力灌注。
這一劍,看似輕描淡寫,但其中後手乃是魚龍舞動。
錦鯉借對方出手之力,逆行而上。
對方的力量越強,借的力量越強。
這般來,就能借力化龍。
那獨木成林劍招如林,錦鯉逆行,剛好如越龍門。
劍術劍招臨場所用,可不是死的!
一劍刺出,王盪面上露出笑意。
這一劍,足夠擊潰面前的九玄劍門弟子!
如此一劍,領無數人心頭震動。
都是劍修,出劍便知深淺。
這位東海劍修手段,當真超絕!
這樣一劍,九玄劍門弟子,有幾人能接住?
所有人目光落在任遠歌身上。
拓跋成雙目眯起,看一眼神情淡然的韓牧野。
「轟——」
見錦鯉迎面而來,任遠歌沒有猶豫,按照韓牧野指點的路子,一劍引了青色劍光,化為浩蕩山林。
此時,錦鯉劍光撞在山林上,逆行而上,一重一變。
周圍,所有人都是變色。
那幾位東海劍客臉上露出笑意。
錦鯉逆行已成,這一局,贏定了。
而九玄劍門的一眾弟子則是面上神色沉重。
身在局外,看的真切。
水汽所化的錦鯉已經借眾林之力,逆行而上,碾壓任遠歌的劍招。
錦鯉進一分,身上的力量就強一分,原本虛幻身形慢慢凝實。
一重一變,脫卻魚身,化龍而舞!
不能等了!
任遠歌咬著牙,面色凝重,低喝一聲,飛身而起。
三木劍術,劍招,風過無痕!
劍光化為虛影,帶著任遠歌身形,撞向那逆行錦鯉。
看他這一劍,王盪臉上笑意更甚。
贏了。
錦鯉已經乘勢而起,凝聚他的劍氣意志。
此時,還想破錦鯉?
現在,是斬龍了。
不可能。
再強三分,也無力斬龍。
不只是王盪,周圍人都是搖頭輕嘆。
這一劍的時機,差太多。
「刺啦——」
劍光成風,與錦鯉一撞而過。
錦鯉身形被劈開,化為虛無水汽。
王盪面上一呆。
任遠歌也是神色茫然,只來得及隨手揮舞一下,劍光化為一根青藤,抽在王盪胸口,將其衣衫上抽出一條口子。
一劍之後,滿場茫然。
「怎麼會……」
王盪看胸口那被抽破的衣衫,一臉不敢置信。
自己的劍術,怎麼被破了?
山門外,那些弟子長老,都是一臉迷茫。
明顯處於頹勢的任遠歌能一劍勝出?
那逆勢擊水的化龍錦鯉,被一劍斬破?
難道,東海劍客,是花架子?
「王師兄,獨木成林,那劍招之中,借不來力的。」
就在此時,站在楊紹身側的徐瑩忽然出聲。
劍招之中借不了力!
王盪面上一白,瞪大眼睛!
獨木成林,看似堅挺,其實是獨木難支!
如果剛才那一劍,自己要是直接出手破開成林防禦,此時對方已經敗了。
可是,自己想著借力破其劍術,卻只借一木之力。
一木,能有多少力氣?
錦鯉看似化龍,不過是借了對方那成林的迷幻之力而已。
「我敗了……」
王盪仿佛渾身力氣被抽空,輕嘆低語。
面色依舊茫然的任遠歌拱拱手,緩步退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贏了。
但是,剛才那兩招,他感覺自己對自己的劍術,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掌握!
「木脈劍術多是能克制水脈,這樣,你可以試試其他幾脈。」韓牧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試?
真試?
王盪抬起頭。
黑須老者皺眉,看向九玄劍門山門處那些弟子。
這些人真的普通。
放開來戰,全上王盪也能壓下。
剛才那任遠歌能贏王盪,有韓牧野指點原因,也有運氣成分。
自家宗門弟子的戰力,他清楚。
轉頭看看王盪,老者沉聲道:「再戰一場。」
再戰。
王盪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往前走去。
劍修,當百折不撓。
一步踏出,他身上劍意再次蓬勃。
勝敗只是常事,劍修的劍,不在勝負,只在生死。
「他。」
王盪伸手指向一位身穿白衣的九玄劍門弟子。
那弟子大步走出,身上劍氣升騰,已到築基巔峰。
走上前,他抬手道:「九玄劍門弟子齊濤,見過道友。」
頓了頓,齊濤又道:「我修的是火脈劍術。」
說完,他轉頭看向韓牧野:「韓師兄,我該如何應敵?」
齊濤。
凌絕宗長老齊道遠之子。
一身風屬劍術不凡,又拜在火脈蘇元座下,修風火相合的劍術。
九玄劍門中,齊濤沒有什麼名聲。
畢竟他才來不久,還是外宗投奔身份。
齊濤為人也低調,只與劍閣幾位熟識。
現在他倒也乖的很,開口就問韓牧野如何應對。
韓牧野笑了笑,擺擺手道:「你先出劍吧,一劍不勝,便認輸。」
先出劍,一劍不勝就認輸?
齊濤點點頭,朗聲道:「好。」
轉頭,他看向王盪:「道友,我要出劍了。」
一劍。
接住這一劍,對方直接認輸。
也就是說,那劍道謫仙看來,自己連對方一劍都接不住?
從之前的三劍,到現在的一劍。
這是有多看不起他王盪!
「好!」
王盪一聲高喝,身上劍光化為水光,劍氣凝成道道水浪。
劍光水光交織,倒映九玄劍門那高大門牌。
水脈劍術,善攻,更擅長防守!
等他劍光防禦穩固,齊濤方才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往前跨出一步。
這一步,他身上劍光轟然炸裂!
這一步,山門之外,無數人瞪大眼睛!
風卷,火騰。
當初在九玄劍門外門戰台上,齊濤就得到韓牧野指點。
之後進九玄劍門,也沒少來劍閣。
火脈的蘇元,更是不藏私,對他悉心培養。
他齊濤身上凝聚的,不止是凌絕宗復興大任,更是九玄山上火脈重興的期望!
今日這一劍,代表的不只是他齊濤。
代表的是凌絕宗。
代表的是火脈!
「轟——」
風與火合,化為龍捲!
為成劍意,已聚大勢!
這一劍,拓跋成眼中晶亮。
這一劍,湯山劍派黑須老者勃然變色。
這一劍,韓牧野輕輕頷首。
這一劍騰雲御風,火焰凌空!
風火雙劍氣,一劍化雲龍!
「轟——」
火龍撞在王盪那遍布的水波上,輕鬆撕開水幕,然後在王盪身前一繞,將他胸口衣衫扯破一塊,然後沖天長嘯,轟然散去。
手握長劍的王盪愣在那,看著胸口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滿臉茫然。
水,不該克火嗎?
這一刻,他原本堅定的道心都有些震盪。
東海劍術無雙,天玄世界,東海劍修為尊。
可現在,他已經連敗兩場。
是東海劍術不行,還是,他自己不行?
「承讓。」
齊濤向著王盪一抱拳,轉身,向著韓牧野躬身道:「韓師兄,齊濤幸不辱命。」
說完,他大步而回。
拓跋成看一眼齊濤。
此子可堪造就。
那些九玄劍門弟子,此時也盯著齊濤。
剛才一劍,在劍門之中,內門絕對能排前五十。
若不是修為未到地境,實際戰力差了,這齊濤便是前十也有可能。
九玄劍門,何時出了這樣一位年輕強者?
果然,自家宗門,真是臥虎藏龍啊……
一時間,無數感慨。
不覺中,山門前原本被壓住的氣勢,轟然而起。
東海劍修又如何?
我九玄山底蘊深厚不可測,根本不是你們能壓制的!
湯山劍派那黑須老者目光掃過九玄劍門山門外那無形氣勢,面上神色凝重。
這等氣象,是大派徵兆。
但這氣象,是從他們身上凝聚的。
再看身後,幾位湯山劍派精英已經是面露猶豫。
「九玄劍門傳承萬年,底蘊深厚。」
就在此時,徐瑩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看向身後那些湯山劍派之人,高聲道:「我東海劍術之長,在搏殺,在纏鬥。」
「剛才王盪師兄壓制修為而戰,三兩招之間分出勝負,是以己之短,應敵所長。」
「輸的不冤。」
韓牧野目光落在徐瑩身上。
怪不得湯山劍派會為這小丫頭出頭。
眼光,見識,心性都是超絕,又有生死磨礪。
再加上天賦絕倫,往後還真是成長不可限量。
立在山門處的拓跋成雙目之中閃動一絲精芒。
要不要先滅了這丫頭?
那黑須老者似有所覺,腳步微微一動,站在徐瑩身側。
「你接著說。」
老者看一眼徐瑩,淡淡說道。
徐瑩點點頭,向著王盪一拱手:「師兄,你實力毋容置疑,東海劍術絕對強大。」
「九玄劍門五脈,水脈傳承,可出一人,與師兄公平一戰,師兄若是十招內不能勝之,往後我徐瑩再不提報仇之事。」
將徐家滿門被滅的仇怨壓在這一戰上?
王盪看向徐瑩,身上一股轟天的戰意升起,雲氣與劍光化為一柄大劍,粼光閃動。
「好。」
他上前一步,身上氣勢絲毫不減,高喝一聲:「我要戰你九玄劍門水脈弟子。」
水脈。
所有人看向水脈那些弟子。
立在山門下的那些水脈弟子個個面色發白。
此時的王盪修為與戰力之強橫,別說他們,就是水脈幾位長老來,也壓不住吧?
這一戰,誰能敵?
拓跋成眉頭皺起。
不遠處,一位長老低聲道:「秘地中的那些人呢,怎麼還不來?」
九玄劍門精英,大多在秘地閉關。
這事情,大家都知道。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前兩天,第一批往火源界的精英弟子,已經悄然離開。
水脈弟子中幾位精英,都走了。
「水脈弟子?」韓牧野的聲音響起。
「楊紹,你出手吧。」
楊紹!
所有人一愣,看向站在徐瑩身邊的楊紹。
為師命叛宗,背負罵名。
救恩師血脈弟子往東海,助其成長,不惜投入外宗。
所有人看著楊紹,心情複雜。
他,算不算九玄劍門水脈的人?
徐瑩轉頭看向楊紹,輕聲道:「師兄,你在心底,還是將自己當成是九玄劍門弟子的,是吧?」
聽到她的話,楊紹原本透出一絲迷茫的雙目之中爆出璀璨光暈。
「對!」
他抬頭,看向九玄劍門的山門。
「我從修行就在九玄山。」
「我拜在師父門下,一直就是以九玄弟子身份為傲。」
「便是領師父遺命,得韓師兄指點往東海,也是一直當自己是九玄弟子。」
深吸一口氣,楊紹緩步走上前,轉身,背朝山門,面向王盪。
「王師兄,今日,我代表九玄劍門水脈,與你一戰。」
手按劍柄,楊紹雙目之中,所有的神光都沉寂。
他微微低頭,看著腳下的青石板。
「我楊紹資質平庸,在三潭閣中,並不出彩。」
「當初因劍術無法突破,被同門所棄,師父限我一月之內領悟,否則,離開三潭閣。」
「是劍閣韓師兄在演法樓為我演法碧波劍術,讓我知道此劍術竟有三重意境。」
「我以初初領悟的碧波劍術二重意境,得到師父賞識,收為入室弟子,還承諾真傳之位。」
「當初的我,各種小心思,小算計,心中只有九玄山這方寸之地,爭的,就是三潭閣的內門真傳之名。」
「我將韓師兄的指點隱瞞,欺騙所有人,也欺騙自己。」
楊紹身上,有劍光涌動。
一道淡淡的水汽,悄然凝結。
他是個普通人。
在九玄山上,也是普通弟子。
他所說,所為,代表了所有九玄山上普通弟子的一生。
有小心思,爭的就是自己看到的一切。
外門,內門,入室,真傳。
仿佛九玄山,就是自己的天。
榮辱,生死,皆是九玄。
「師父隕落,同門爭佩劍遺澤,當時的我,感覺天塌了一般,不知所措。」
「韓師兄告訴我師父遺命,讓我選擇。」
「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楊紹的話,讓所有人面色複雜。
宗門與師父遺命之間選擇。
這選擇,太難。
山門之外,一片寧靜。
「韓師兄說我的選擇是對的。」
楊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快意。
「當時,韓師兄在劍閣前指點我劍術,告訴我往東海去。」
「我忽然想明白了。」
「我是九玄劍門弟子,更是師父弟子。」
「但最最重要的,我是個劍修!」
「既然修劍,心中當有所持。」
「秉承心中之道,便是手中劍也有道。」
隨著楊紹話音,他身上那瀰漫的劍光水汽升騰如龍!
「我護持徐瑩師妹,一路往東。」
「截殺,阻道,生死之間,唯一手中劍,心中道。」
劍光繚繞,水光升騰。
「碧波劍術第一重,水波不興,如寒潭止水。」
「碧波劍術第二重,碧波萬頃,隨風而涌。」
劍光,前行。
這一刻,天地之間,有雲氣舒捲。
劍意。
「當我見東海煙波浩蕩之時,我方才明悟韓師兄當初所言。」
「修行在於修心,心中無碧波,何來碧波劍術?」
「碧波劍術第三重,心中有萬丈狂瀾,手中劍巍然不動。」
方圓百丈,劍氣為井,所有水汽皆鎖住。
楊紹雙目之中,光暈流轉,抬頭,看著面色凝重的王盪和湯山劍派之人。
「韓師兄告訴我,若能借天地之勢,一劍萬里,就能領悟碧波第四重。」
「我一直以為韓師兄說的是看東海萬里波濤,借東海水勢修行。」
搖搖頭,他淡淡道:「可惜,此法不通。」
抬頭,他身上所有的劍光收斂,雙目之中戰意消散。
但他立在那,卻如沖天之劍!
「墨淵師尊在東海時候讓我護徐瑩師妹歸來,說我到九玄山,就能悟這第四重。」
「今日,我悟了。」
「韓師兄說的一劍萬里,是心中持道,仗劍前行千萬里。」
「我楊紹從踏出九玄山,護持徐瑩師妹往東海時候,就已經修成這碧波劍術第四重。」
「修劍術,修劍道,心中已經有道,從西疆到東海,從東海到西疆,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修我的道。」
話音落下,天地震鳴!
「王盪師兄,今日我以西疆九玄劍門水脈弟子身份,出這一劍。」
「此劍之後,我就是東海劍客楊紹!」
「此一劍,乃是九玄劍門水脈三潭閣傳承二玄劍術,碧波。」
「出行萬里,初心不改,韓師兄,且觀我這一劍如何!」
月票還冒熱氣呢。
據說這玩意煮著吃才香。
我還沒嘗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