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懲罰北齊太后
滕梓荊回到上京城的時候,上京城城門還是關著的。
許多城外百姓還不知道城裡發生了什麼事,堵在城門口議論紛紛。
這些人都是每天要進城謀生的,今天城門不開,可就耽誤他們的生計了。
滕梓荊見此情形,當即也不走城門了,繞了個圈,走到城牆中段,飛身而起,輕而易舉地就飛上了城牆。
兩個守在城牆上站崗的軍士,見了他這副模樣,頓時如同見了鬼,嚇得跪地磕頭,高喊:
「神仙啊!」
滕梓荊沒理會這兩名軍士,一陣清風一般,從上京城裡穿過,直奔皇宮而去。
北齊皇宮經過昨晚他闖入的事,今天的戒備顯然森嚴了許多。
可謂五步一卒,十步一崗。
不過這些對於輕功能飛上十餘丈以上的滕梓荊而言,根本毫無作用。
滕梓荊如大鳥般騰空而起,飛上高空,就輕而易舉的越過了這些守衛。
輕車熟路的來到太后寢宮,滕梓荊雙手齊出,無形指力激發,將整座寢宮裡遇到的所有宮女、太監全都點穴。
讓他們一動不能動,一句話也不能說。
許多昨晚就被他點過一次的太監宮女感覺到一陣清風拂過,自己就再也不能動,不能說話,俱都覺得見了鬼。
心裡想著:宮裡是不是因為冤死的人太多,所以他們來索命了?
可現在是光天化日啊!
不是說厲鬼怕大日嗎?
他們本能的覺得似乎今天的日光都陰暗了不少。
頓時冷汗直流。
滕梓荊進了太后寢宮,自然是如法炮製,制住了所有人後,出現在了正坐在坐榻上喝茶的美艷太后身前。
「啊……」
太后眼見著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頓時嚇得手腳發軟,手裡的茶杯失手落地,茶水潑灑在華麗宮裝上。
她定睛一瞧,頓時認出了滕梓荊,立即失聲驚叫:
「你……你來了?」
聽到她的話,滕梓荊冷笑:
「你知道我會來?看來伱昨晚的確是故意不蓋印璽的了?」
他心裡的怒火又多了幾分,看著這太后漂亮的臉,恨不能直接一巴掌甩過去。
無意害人和故意害人,當然是故意更可惡。
「不是啊!本宮昨晚……昨晚是驚懼交加,才一時忘了加蓋印璽啊!」
太后哆嗦著解釋。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多麼不可匹敵,眼下她派人去找苦荷求援的人還沒有回來,她心裡沒有半分底氣!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忘了?你當我是傻子嗎?」
滕梓荊覺得眼前這女人長得不錯,可腦子卻不大好使。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老實認錯,而是試圖矇混過關。
真是非得狠狠懲罰一番不可!
倘若太后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恐怕會大喊冤枉。
天地良心,她真的沒有故意給滕梓荊挖坑的意思。
眼見著滕梓荊滿臉陰森,手裡更是動來動去,一副就要立刻出手,打死她的樣子。
太后心慌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連忙起身,「噗通」一下,就跪在滕梓荊面前求饒。
「本宮不敢啊!昨晚是真的忘了。
今日一早,我想起昨晚忘了蓋上印璽,立刻重寫了一封懿旨,派人快馬加鞭送去給沈重,可誰知那人到錦衣衛衙門時,你已經把錦衣衛給殺光了啊!」
堂堂一國太后,竟然跪在滕梓荊面前痛哭流涕。
眼淚把臉上厚重的妝容都衝垮了,像個花臉貓。
說起來,這女人也是可憐,孤女寡母支撐北齊這麼多年,現在還被滕梓荊欺上門來。
真是讓人不忍!
聽到這太后的解釋,滕梓荊卻並不相信。
今天一早才想起?
騙傻子呢?
哼!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滕梓荊可不會心慈手軟,伸手就準備動手,讓這個女人品嘗到欺騙自己的代價!
殺了她?
那倒也不必!
但好好教訓她一頓,那是必須的。
否則難消自己心頭之恨!
太后眼見著滕梓荊要動手,以為他要一掌打死自己,當即驚恐萬分,連忙撲上去抓住滕梓荊的手,哀求道:
「不要殺我!求求你!
我若死了,那些亂臣賊子肯定會造反作亂的!
我不能死!皇兒還需要我幫她!」
她滿臉淚痕,哭得傷心欲絕。
不得不說,這太后才三十多歲,手還是相當柔軟的,這會兒握住滕梓荊的手哀求,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快意。
尤其是這太后一身華麗的宮裝,明顯疊加了一層身份buff。
只能說滕梓荊這廝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以前當大俠,那是被系統大爺按著頭。
現在一遭限制盡去,他的本性也就暴露了。
所謂「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就是如此。
「哼,你不想死可以。那你得接受懲罰!」
滕梓荊見把這女人嚇成這樣,也不為己甚。
恃強凌弱,他總還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什麼懲罰?我接受!金銀財寶、高官厚祿、醇酒美人,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太后眼見著自己求饒居然真的有效,當即興奮不已。
感覺到自己從懸崖邊上被拉了回來。
心情激盪得難以自持。
「哼,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興趣!」
滕梓荊搖了搖頭,手卻不自覺的摩挲了幾下。
太后見此情形,頓時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眼淚潸潸而下,半晌之後才道:
「你真的不會殺我嗎?」
「哼,看你表現了。」
滕梓荊微笑起來,面上有些邪惡。
……
就在滕梓荊在太后寢宮裡懲罰這女人的時候,北齊皇帝戰豆豆一身皇帝裝束,帶著幾個宮女往太后寢宮走來。
她是來跟太后商量商量派哪位大將去接手上杉虎在邊境的大軍的。
這些大軍要是潰散,那北齊可就完了!
必須派一員大將去穩住這些大軍,然後還要堅守要塞,防止南慶軍順勢進攻。
然而,當她走到太后寢宮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太監宮女竟然全都一動不動,也無人上來下跪參見。
這……
這場景她覺得有些熟悉。
昨晚她宮裡不就是這樣嗎?
難道是昨晚那人又來了?
她當即命令身後的太監宮女們:
「你們都在此地等待,不可讓任何人進去,我自己去找母后。」
隨後她輕輕地邁步走進太后的寢宮,一路上那些太監宮女都如同木頭樁子一般,見到她來了,人人面露惶急、恐慌之色。
戰豆豆沒理會這些人,昨晚的經驗讓她知道,這些人再過一時半會兒,應該就會自行恢復,不必擔憂。
她走到太后的寢宮門口,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得裡面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這聲音讓她一瞬間就面紅耳赤、雙腿發軟,隨即卻是憤怒不已。
母后她怎麼會?
無恥!
無恥啊!
她氣得恨不能推開門進去怒斥一番。
但她想到那些一動不能動的太監宮女,頓時明白此事恐怕大有隱情,當即停住了腳步。
忽然大聲對院子裡的太監宮女道:
「母后起來後,請派人來通知朕!朕有要事找母后商議。」
說罷拂袖而去。
……
屋裡,太后聽到戰豆豆的聲音,頓時羞愧難當,忍不住捂臉痛哭。
「被我皇兒發現了!你害了我一世清名!」
滕梓荊才不理他呢,徹底發泄了自己的怒火,才施施然收拾好自己,回道:
「哼,這是你應得的懲罰。我沒有直接殺了你,已經是我寬宏大量了。本來你們只要把司理理的弟弟好好交給我,大家就能相安無事的!」
「你這惡賊,得了便宜還……」
太后銀牙咬碎。
「哼,一切都怪你們自己。
當初若是不拿司理理的弟弟作籌碼,要挾她去南慶做暗探,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和她弟弟身為南慶皇族,投奔你們北齊,你們不僅不奉為上賓,反而還這麼待她們,現在自食其果,也算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了!」
滕梓荊鄙視道。
聞聽滕梓荊的話,太后也默然無語了。
她覺得滕梓荊說得有幾分道理。
不過當初讓司理理去南慶,是她最器重的沈重一力堅持的,哪怕皇帝戰豆豆堅決反對,她也還是選擇了支持沈重。
沒想到現在不僅自己糟了懲罰,就連沈重也被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給殺了,似乎的確是報應!
這時候,滕梓荊又道:
「我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既然得了你的好處。往後你們若有生死危機,可以派人來南慶找我,倘若我還在的話,可以救你和你的皇帝女兒一命。」
「什麼?你怎麼知道豆豆她是?」
太后震驚無比。
戰豆豆是女兒身,這可是北齊皇室最大的秘密,倘若公布出去,恐怕會天翻地覆!
「哼,這世界上沒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滕梓荊說完,就準備走人了。
不過臨走前,他還是交待了太后一句:
「以後讓你們北齊的人最好機靈點兒,見了我別對我喊打喊殺的,否則我不止會殺了他們,還會來懲罰你這個太后!哈哈哈哈……」
「你無恥!」
太后氣得太陽穴直跳,張口怒罵。
然而她眼一眨,眼前卻哪裡還有滕梓荊的人影?
……
滕梓荊輕鬆地出了北齊皇宮,往太平鎮方向奔去。
兩天後,他終於趕到了太平鎮,與范閒等人匯合了。
不過苦荷還沒到,滕梓荊便安排眾人在這裡先等一等。
由於此地還是敵國,范閒沒有允許隨行眾人去客棧外瞎溜達。
閒坐無聊,范閒乾脆去買了兩幅麻將,帶著眾人天天在客棧房間裡搓麻將。
這玩意兒自然也是葉輕眉發明出來給南慶內庫賺銀子的法寶。
有了這玩意兒,眾人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了。
就連滕梓荊也忍不住上去搓了幾把,最後才讓位置給司理理。
不過這種日子也就過了兩天,在外面放風的王啟年就跑進來喊:
「提司大人、滕先生,海棠姑娘來了,還帶著個身批黑衣的人。」
這傢伙摳門至極,死活不願意參與麻將遊戲,說是怕輸錢。
所以最後范閒乾脆安排他帶著李承逸去外面放風了。
聞聽海棠朵朵到了,滕梓荊當即一把抹掉牌局,連忙跑路,這臭牌,沒眼看!
氣得拿到了一把好牌的范閒恨不能追上去揍他一拳。
……
滕梓荊跑出客棧,就見得苦荷帶著海棠朵朵走進鎮子。
如今海棠朵朵的步伐真可謂是體迅飛鳧,飄忽若神,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引得鎮上的百姓紛紛拿眼去瞧她,想看看是哪裡來的天上仙女。
若非她還是那一身村姑打扮,恐怕天上的鳥兒也會被她吸引來。
而苦荷呢,只是普普通通的走路,但速度居然不慢於全力奔馳的海棠朵朵,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朵朵,你們來了。」
滕梓荊迎上前去,招呼海棠朵朵和苦荷進了客棧。
「苦荷大師,辛苦你出山了。」
人家被自己要挾來出力搏殺,滕梓荊還是要給個面子,稍微尊敬一下的。
苦荷對滕梓荊顯然多少還有些怨念,沉悶地回道:
「立刻啟程吧!」
滕梓荊拿眼一瞧,只見今日天色已晚,當即回道:
「苦荷大師何必著急,今天天色已晚,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出發不遲。」
說完他一把拉過范閒,向苦荷介紹道:
「此乃葉輕眉之子范閒,苦荷大師想必也很想見見吧?」
「什麼?你是小仙女的兒子?」
苦荷顯然也很意外。
他沒想到當年的小仙女,居然還有個兒子。眼見著范閒眉眼間跟葉輕眉有幾分相似,他頓時明白滕梓荊並沒有說謊騙他。
范閒見滕梓荊還真拉來了大宗師苦荷,自然也是開心不已,這樣他的計劃就更有保障了。
連忙和苦荷寒暄了一番,親口聽苦荷敘說了一番當年他和肖恩在神廟遇見葉輕眉的經歷。
在場眾人中,海棠朵朵還是第一次聽到神廟的事,不禁好奇不已。
她見滕梓荊和范閒對神廟都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心裡忍不住琢磨要找個時間問問滕梓荊,這神廟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世間,真的有神?
寒暄一番,眾人就各自休息。
次日一早,便即出發。
滕梓荊和司理理、她弟弟李承逸以及海棠朵朵坐了馬車,而苦荷卻擺手拒絕了范閒給他安排的馬,選擇了步行。
看著他毫無大宗師的架子,到現在還是堅持苦修,滕梓荊和范閒都是佩服不已。
知道這人是真正的一心追求武道極致,值得尊敬。
就這樣,浩浩蕩蕩一行人,直奔南慶京都城而去。
……
一路奔波,眾人很快就到了京都城北二十里。
到了這裡,范閒就止住隊伍,對王啟年道:
「王啟年,你去京都城打探一下消息,倘若沒有什麼異常,我們再進城。」
王啟年知道他們此行回京都,準備要做一件大事,當即不敢怠慢,連忙答應了下來。
打發王啟年走了,滕梓荊問范閒:
「五竹神出鬼沒的,王啟年之前通知到了嗎?如果五竹不到位,靠我和苦荷,可未必有足夠的勝算。」
「放心,滕大哥,這種大事,我不會開玩笑。」
范閒的面色也很凝重。
他雖然沒見過慶帝出手,但既然滕梓荊這麼猛的人都這麼忌憚,想來絕非凡俗,自然也難免有些心理壓力。
如果這一把失敗了,勢必會連累監察院、連累司南伯府!
「好。萬一事情不妙,我的話,跑路還是做得到的。你們范家,人數眾多,你自己把握吧。」
未算勝,先算敗。
滕梓荊當即叫過司理理,道:
「理理,我的老家在京都城西三十里滕家村,稍後你跟你弟弟別進城了,就到我老家暫住幾天。」
司理理也知道他們要去做大事,當即點頭答應。
「好的,滕大哥,我等你來接我。」
滕梓荊考慮到司理理不會武功,又帶著個拖油瓶弟弟,還是不安全,當即對海棠朵朵道:
「朵朵,我想辛苦你跟理理一起,你覺得如何?」
雖然海棠朵朵作為九品高手,可以在接下來的大戰中發揮一點兒作用,但滕梓荊還是不想讓她去冒險。
大宗師之戰,九品衝上去,也只是炮灰罷了。
海棠朵朵見他說得珍重,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心裡也清楚,和大宗師相比,她這點兒武功,根本不值一提!
滕梓荊安排完了,就讓海棠朵朵趕著馬車帶著司理理姐弟二人走了,他和范閒等人留在原地等王啟年的消息。
不一會兒,眾人就瞧見王啟年從遠處狂奔而來。
眾人看到他的臉色,心裡都升起了兩個字——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