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你該不會不知道,你爹根本不是范建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夜已經深了。
而林婉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躺在了滕梓荊懷裡。
也許是端坐時間太長,太累?
「滕大哥,我感覺我真的已經痊癒了。想不到困擾我十幾年的病,就這樣輕鬆就治好了。」
林婉兒眼角含淚。
天知道她這麼多年是如何過來的。
從小到大,沒有一天不在喝那些難聞又難喝的草藥,沒有一天,她能放肆地吃自己想吃的食物!
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沒想到滕梓荊的一粒靈丹,居然真的治好了她的病!
她如何能不百感交集?
滕梓荊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對她道:
「婉兒,沒有什麼是你滕大哥做不到的。你這點病算什麼?往後餘生,我想要好好照顧你。」
滕梓荊摟住林婉兒的腰,發現這姑娘腰肢纖細,仿佛一隻手就能捏斷一般,不禁有些心疼。
這也太瘦弱了,得好好補補!
女人都是聽覺動物,被滕梓荊的情話一忽悠,瞬間覺得幸福感滿滿。
輕輕點頭道:
「嗯,滕大哥,我信你。」
滕梓荊忽然想起皇帝指婚的事,連忙提醒林婉兒道:
「婉兒,我估計陛下很快會指婚,讓你嫁給范閒,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啊,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
林婉兒沒想到此事滕梓荊都知道了。
「我是監察院的暗探,這件事又不是什麼秘密,我當然知道。」
滕梓荊解釋。
「啊,你是監察院的人?不是聽說監察院的人都是陰森森的嗎?可你——」
林婉兒的大眼睛瞪得如銅鈴。
上次在城外認識以後,她就暗戳戳讓葉靈兒去打探過滕梓荊到底是哪家王孫公子,可都沒有任何消息。
不過葉靈兒告訴她,這滕梓荊既然武功那麼高,定然有不凡的傳承和來歷。
因此,林婉兒也沒有多想。
今天知道他的身份,林婉兒眼睛裡的光輝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她雖然不嫌貧愛富,但她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若是要下嫁一個普通暗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滕梓荊也感覺到了林婉兒的情緒變化,連忙道:
「婉兒,我這監察院的身份只是暫時的。如今我已經是九品上的高手,等我成就大宗師,你說我配不配得上你?」
「什麼?滕大哥你這麼年輕就是九品上高手了?」
林婉兒雖然不會武功,但她身邊可有個武痴閨蜜葉靈兒,當然知道這世界上,要成為九品高手有多難,而要成為九品上高手,更是難上加難!
至於大宗師,聽說天下只有區區四位!
「是啊,不過要如何成就大宗師,我也還沒有頭緒。」
滕梓荊想到這個世界,不成大宗師,終究只是螻蟻,感覺也有點頭痛。
自己如今就剩下四萬點功德點,要如何氪金才能成為大宗師呢?
他琢磨,就算是《天龍八部》世界的掃地僧,穿越到這個世界來,恐怕也就只是比九品上的高手更強一籌,還到不了大宗師的水平。
畢竟這個世界的大宗師,是存在劍意這種不科學的東西的。
四顧劍用劍意就能滅東夷城城主府滿門,簡直逆天。
「滕大哥,沒關係,聽靈兒說,天下只有四位大宗師。你不必強求。如今既然你已經是九品上的高手,我也就有底了。想必陛下也會愛惜你的天資卓絕,不會太為難你。」
「嗯,目前我還沒有在世人面前展示我九品上的實力,如果後面陛下非要逼你嫁給范閒,我就去宮裡找他說道說道。」
滕梓荊握住林婉兒的纖纖玉手,給她力量。
但他心裡知道,慶帝這老銀幣,一門心思要把范閒這條鲶魚放出來攪渾水,恐怕搞定他,沒那麼容易。
不過就算再難,滕梓荊也要試一試。
林婉兒這天命女主,他決不能放棄,放棄了說不準離開這世界時,系統評價會低一大截。
評價低了,自然獎勵也會變少!
……
在林婉兒的房間耳鬢廝磨了一個時辰,滕梓荊這才回到了范府。
然而他剛進院子,就看到范閒正在他門口等著,顯然是找他有事。
「滕大哥,你這行蹤,未免也太詭異了吧?莫非又是去執行什麼任務?」
范閒冷笑著看著滕梓荊。
滕梓荊不知道這廝又抽什麼風了,一邊推開自己的房間門,一邊道:
「我一個小小暗探,哪兒那麼多任務?范兄弟這麼晚了,還在等我,想必是有什麼要事要談咯?」
范閒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隨著滕梓荊走進房間,這才問道:
「你是不是早知道陛下要把林婉兒許配給我,所以才故意在我面前和林婉兒你儂我儂的?」
聞聽這話,滕梓荊猜到估計是范建跟范閒說的,心裡樂開了花。
但面上卻一臉震驚:
「什麼?陛下要把婉兒許配給你?范兄弟,你我兄弟,你決不能答應此事!朋友妻,不可戲啊!」
「你倒是好眼光,今天在神廟雖然只是匆匆一唔,但我看那林婉兒的確是美麗動人。若不是你已經捷足先登,我一定會讓我父親幫忙答應此事。」
范閒想到林婉兒的美麗,兀自有些憤憤不平。
他隱約覺得,這林婉兒原本就應該是他的女人,卻不知為何,被滕梓荊這廝捷足先登了。
「范兄弟,我和婉兒情投意合,她已非我不嫁,剛剛我就是去和婉兒幽會了,我們互訴衷腸、如膠似漆。」
滕梓荊故意刺激范閒,徹底打消范閒對林婉兒的任何念頭。
「哼,滕大哥,你不必在我面前顯擺。以我范閒的才華,京都城裡的美女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男人之間聊起女人的話題,最後總會上升到吹牛上。
滕梓荊暗暗鄙視了一下范閒,隨後轉移話題道:
「范兄弟,婉兒的事算我欠你個人情,我可以送你個關於你身世的大消息,你覺得怎麼樣?」
「我身世的大消息?」
范閒果然被吸引,兩眼緊盯著滕梓荊,好奇地看他會說出個什麼大消息來。
「不錯,你不會不知道,你爹根本不是范建吧?」
「你說什麼?」
范閒聞聽這話,當即出手,一把就要抓住滕梓荊胸前的衣服!
然而面對范閒的偷襲,滕梓荊伸手一掌,《斗轉星移》使出,瞬間讓范閒的右手摺回去往自己身上抓去了。
「范兄弟,別衝動。我可不是冒犯你。」
一招失手,范閒沒有心思去思考為什麼自己明明抓向滕梓荊的手,會突然莫名其妙地折返回來抓自己,聞聽滕梓荊的話,他也稍微冷靜了下來,喝問滕梓荊:
「你說清楚,我爹為什麼不是范建?」
「這就要從你娘說起了。葉輕眉當年是一個天下無雙的奇女子,天下四大宗師里,三個都是她造就的。無數人都甘心為她去死,其中范建和我們監察院的院長陳萍萍就是其中之一。」
滕梓荊準備掀桌子了。
慶帝和陳萍萍不是喜歡玩陰謀麼,他滕梓荊就要給他們都攪黃咯,看他們怎麼玩。
陰謀之所以是陰謀,不就是見不得光麼,一旦拆開拿到陽光底下,那就不值一提!
范閒知道滕梓荊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信口開河,畢竟太容易驗證了。
所以他當即就被這個故事吸引了,見滕梓荊停下喝水,連忙追問:
「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她被殺了啊。她這樣的奇女子,造就了一些人,自然也就讓更多的人看她不爽。於是在她分娩生子、無力反抗的那一晚,有人闖入她的住所,將她殺了。然後為了保護你,范建就假稱你是他的私生子,把你送到了儋州養大。」
「那我爹到底是誰?」
「能讓范建和陳萍萍都幫著遮掩的,你覺得除了那個人,還有誰?」
滕梓荊反問。
「你是說?」
范閒說著伸手指了指天。
「不錯。」
「那又是誰殺了我娘?」
范閒覺得滕梓荊的話應該不假,不過他原本就是個私生子,是司南伯的私生子還是皇帝的私生子,貌似區別也不大。
「殺你娘的,自然也還是那個人。你娘身邊有一位大宗師保護,還有陳萍萍掌管的監察院保護、更別說范建麾下還有精銳無比的虎衛。能同時把這三撥人全都調開,讓你娘表面上的敵人乘虛而入,你說是誰?」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范閒怒吼。
他本能的不想相信滕梓荊編的這個故事,但卻又無比篤定,這應該就是事實!
「為什麼?你明天隨我去趟監察院吧,你去了就會知道為什麼了。正好你有監察院提司腰牌,也該去一趟。」
滕梓荊打了個哈欠,不想再細說了,揮手把范閒攆了出去。
范閒心裡怒氣升騰,恨不能把眼前這傢伙揍一頓,讓他把所有的事都吐露出來,然而剛剛自己一招失手,已然知道眼前這傢伙的武功極高,自己恐怕未必是對手。
當即只能怏怏地離開了滕梓荊所住的院子。
……
打發走了范閒,滕梓荊躺下就呼呼大睡起來,今天這一天,折騰得也夠累的。
他卻不知道,他倒是睡著了,可范閒那邊卻消停不下來。
范閒回到自己的房間,范若若正好給他送夜宵來。
「哥,這是我做的夜宵,你嘗嘗?」
抬頭卻瞧見范閒滿臉憤怒,一臉不痛快的樣子,頓時好奇地問:
「哥,你怎麼了?」
見是范若若,范閒勉強笑了笑:
「沒事,你這麼晚還給我做宵夜,辛苦了。」
「不辛苦。如果哥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把那什麼《紅樓夢》的結尾寫給我啊,我都快被那些小姐妹們問瘋了。」
范閒聞言頓時抹額頭痛,《紅樓夢》的結尾,他倒是想寫,可他不過是個文抄公,哪裡寫得出來?
難道要把高鶚續寫的那四十回寫給她?
那不是糟蹋名著嗎?
「早跟你說了,那書不是我寫的,是一個叫『曹雪芹』的人寫的,我只是轉述給你而已。現在那人死了,寫不了了,我也沒後續。這事就這樣結束吧,若若你快回去休息吧。」
范閒一邊搪塞,一邊把范若若往外推。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院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蒙著眼睛的年輕人。
范若若吃了一驚,連忙問:
「哥,他是誰?」
「這是我五竹叔。是我最信任的人。」
范閒介紹連忙給范若若介紹,對於范若若,他還是很信任的,並沒有對她隱瞞。
范若若連忙給眼前這個蒙眼年輕人打招呼:
「五竹叔。」
隨後他又向五竹介紹:
「五竹叔,這是我妹妹范若若。」
五竹卻只冷漠的點點頭。
范若若心道:這廝怎麼如此無禮?
范閒連忙解釋:
「若若,五竹叔就是這樣子的,他的話很少。」
寒暄完畢,范閒連忙把范若若送出去。
他現在有太多疑惑想問五竹了,需要和五竹單獨說話。
剛剛從滕梓荊那裡回來,他就想找五竹的,沒想到五竹居然立刻就出現了,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啊!
把五竹讓進房間,范閒當即問五竹道:
「五竹叔,你知道我親生父親是誰嗎?」
「我不知道。我的記憶好像有了很大的缺失。」
五竹回道。
從五竹這裡確認的希望破滅了,范閒換了種方式問:
「那五竹叔,我娘和當今陛下當年是什麼關係?」
「我不記得。」
好吧,范閒無語了,這一問三不知啊。
不過他也知道五竹的記憶失去過,也沒辦法強求。
這時候五竹忽然又道:
「我記得小姐曾經說過,她要干一件壞事,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還配置了能讓人亢奮的藥物。」
「什麼?」
范閒聞言大驚。
他不是傻子,當然猜得到自己這個奇葩的娘親到底配置了什麼藥物。
這一刻,他對滕梓荊的話再不懷疑。
他從范建對母親葉輕眉的推崇的話里就能知道,如果自己的親爹真是范建,恐怕葉輕眉根本不需要藥物!
而需要她用藥物的,恐怕天下間只剩下了那一個人!
范閒心裡如驚濤駭浪一般,他覺得自己的身世里,似乎掩藏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這陰謀倘若揭開,恐怕這天下都要動盪。
他定了定神,轉移話題道:
「那我身邊的那個滕梓荊可以信任嗎?」
「我沒感覺到他對你有惡意,另外,我也去查過他的身份,跟你告訴我的沒區別。應該是可以信任的。」
「好的,我明白了。我明天就跟滕梓荊去監察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