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六弟,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貝錦儀受紀曉芙的支使,跑來聽牆根,結果竟然聽到師傅居然要廢掉紀曉芙的武功,當即驚呼出聲,卻被靜玄給抓了出來。
這下子,她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眼珠子一轉,大腦高頻運轉, 終於靈機一動,想出了個辦法,而後小心翼翼地道:
「我……我想向師傅回報一下楊逍的事!我記得師傅說過,楊逍是我峨眉的大仇人。」
這會兒,她驚懼之下,腦瓜子居然好使了一回。
「楊逍?錦儀,你遇到楊逍了?」
很顯然, 楊逍在滅絕師太心裡, 顯然比紀曉芙重要的多,這會兒也顧不上理會什麼殷梨亭了,當即問貝錦儀。
貝錦儀還沒說話呢,靜玄連忙阻止她深究:
「師傅,這殷六俠還在呢,稍後再問貝師妹吧。」
滅絕也反應了過來,又對殷梨亭道:
「殷梨亭,你若非要帶走曉芙,那我就只能廢掉曉芙的峨眉武學,把她逐出師門。以後這紀曉芙,就再與我峨眉無關, 她要去武當也好,去華山也罷,都隨她去!」
殷梨亭真想不到這滅絕比武都輸給自己了,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真不知道誰給她的底氣, 他當即跳腳怒罵:
「滅絕賊尼, 你敢動曉芙一根毫毛!我必殺你!」
說著他拔劍出鞘,就要上前先動手。
眼見著殷梨亭真敢動手,滅絕心裡也有些發虛,剛剛的比斗,她已經看出來了,自己居然真的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只不過眼下狠話已經說到這裡了,騎虎難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還好身邊有個靜玄是懂她的,靜玄連忙給她遞台階:
「師傅,既然曉芙師妹如今已經出嫁,木已成舟,我看師傅不如就成全他們算了。就當我們峨眉,給他們武當一個面子。」
都到這份上了,靜玄也還是嘴上不認輸,里里外外在表達:不是我們怕你殷梨亭,只是給武當面子而已。
殷梨亭當然也洞悉她的心思,不過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他也不在,當即沒有吭聲。
滅絕見靜玄遞來了梯子, 還要裝模作樣一下:
「不行,既然曉芙嫁人了, 那她的峨眉武功必須收回。我可不想讓江湖人說武當派圖謀我峨眉武學。」
她想的是靜玄再說幾句,她也就順坡下驢,放過紀曉芙。
可她千算萬算的是,殷梨亭不吃這一套!
他聽到滅絕的這話,肺都要氣炸了!
神特麼的不想讓江湖人誤解武當派圖謀峨眉武學,峨眉武學有什麼了不起,郭襄在時還值得稱道一二,可如今的滅絕呢?
在江湖上根本連前十都排不到吧!
殷梨亭當場發飆:
「滅絕,我勸你不要再自誤,老老實實把曉芙交出來,這樣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一個『不』字,我拼著被師傅責罵,也要讓整個峨眉為你陪葬!」
眼見著殷梨亭要動手大開殺戒了,貝錦儀連忙大喊:
「師傅,殷六俠是我峨眉的恩人,他把楊逍打得重傷。」
「什麼?他傷了楊逍?楊逍堂堂明教光明左使,神功蓋世,他殷梨亭有這等能耐?」
滅絕嗤之以鼻。
「師傅,是真的!我發誓,若是我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貝錦儀急得指天發誓。
而殷梨亭也冷哼道:
「楊逍的武功的確不錯,但還算不上絕頂。你滅絕師太打不過楊逍,不代表我殷梨亭也打不過。」
滅絕師太見兩人這幅模樣,頓時興奮了起來,連忙道:
「錦儀,你把此事細說一番。」
楊逍可是她的生死仇敵啊,她的師兄孤鴻子當年就是和楊逍比武,被氣死的。
而這孤鴻子,那可是她滅絕師太的情郎!
殺夫之仇,豈能等閒?
這會兒聽說仇人重傷,她當然激動不已。
接下來貝錦儀自然把殷梨亭從楊逍手裡救出自己的事說了一番。
聞聽峨眉派的大仇被殷梨亭打得那麼悽慘,她頓時看殷梨亭的眼神就變了,再也不是看仇人的眼神了。
而是帶了三分親近,讓殷梨亭有些毛骨悚然。
暗道:這滅絕的腦子不會有毛病吧?剛剛還跟我打死不認慫,現在就變成丈母娘看女婿了?
滅絕師太這會兒也不堅持要廢掉紀曉芙的峨眉武學了,開口道:
「既然殷六俠是我峨眉的恩人,那曉芙的事我就同意了。靜玄,你去讓你紀師妹出來吧。」
「是,師傅。」
靜玄也鬆了一口氣,剛剛殷梨亭和滅絕師太的交手已經讓她看出來,這峨眉派里,無人是殷梨亭的敵手。
若是甄把他逼急了,他大開殺戒的話,這峨眉派可就完了。
如今握手言和,皆大歡喜。
對於滅絕的轉變,殷梨亭也很滿意,心道:早這麼識相不就得了嗎?浪費半天時光,有這時間干點啥不好?
接下來靜玄就準備帶殷梨亭去見紀曉芙了。
貝錦儀自告奮勇,對靜玄道:
「靜玄師姐,不如我帶殷六俠去吧。」
正好靜玄還想再關心一下滅絕的傷勢呢,順便再針對剛剛殷梨亭的武功跟滅絕請教一番,見到貝錦儀自薦,當即順水推舟:
「那就多謝貝師妹了,你帶殷六俠去吧。」
……
殷梨亭帶著這段時間來瘦了不少的紀曉芙下了峨眉山,轉頭看含淚揮別的貝錦儀,心裡有點不舍。
若不是這可愛妹子,他說不準還真得殺了滅絕師太才能帶走紀曉芙了,那樣一來,跟峨眉派的仇可就結大了。
紀曉芙敏感地覺察到他和貝錦儀之間有點不對勁,當即問道:
「六哥,貝師妹漂亮嗎?」
「漂亮。」
殷梨亭老老實實地道,他還沒意識到紀曉芙想說什麼。
「那我幫你說服貝師妹給你做小?」
紀曉芙眼睛裡刀光閃爍。
眼看著就是修羅場了,殷梨亭哪還不知道自己對貝錦儀的小心思露餡了啊,連忙擺手道:
「曉芙,你說什麼呢!我心裡只有你!」
「哼,你就會說好聽的。」
……
帶著紀曉芙,一路奔波,從峨眉山回到武當山,殷梨亭總算解渴了。
所謂「小別勝新婚」,他們成婚後,聚少離多,這難得有長時間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在旅途中,那自然是蜜裡調油了。
等到武當山下的時候,紀曉芙容光煥發,而殷梨亭則是滿臉的憔悴。
他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啊!
……
帶著紀曉芙上了武當山,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見張三丰。
他們剛走到張三丰院子外,卻見得俞岱岩正一個人慢慢從院子裡走出來。
雖然動作不快,但卻是他完全獨立、無人攙扶的在行走。
殷梨亭當即驚叫:
「三哥,你康復了?」
這時候,他的系統提示也出現了:
「恭喜宿主完成『為俞岱岩醫治,幫他提前恢復健康』任務。獎勵功德點1000點。」
這個折騰他大半年的任務,總算完成了,他心裡也難免有些激動。
想當初去往西域金剛門,好幾次遇到沙暴,他躲在沙牆後瑟瑟發抖的時候,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放棄。
最後還是看在自己不多的功德點上堅持了下來,「窮且益堅」,大概就是這樣吧。
(作者:我替你的語文老師打死你這個不學無術的貨!)
俞岱岩見到殷梨亭,頓時滿臉激動,衝上來一把抱住他,哭喊:
「六弟,三哥謝謝你!你就是三哥的再生父母啊!」
「三哥,你別這麼說,都是我應該的。」
殷梨亭心道:我可不想要你這麼大的兒子!
「六弟,這大半年來,我生不如死,如今才算是活過來了啊!」
俞岱岩眼裡帶著淚。
這時候,張三丰也聽到動靜,走出來見殷梨亭和紀曉芙回來了,連忙問道:
「梨亭,曉芙,滅絕師太沒有為難你們吧?」
殷梨亭心裡嘀咕:我都快把滅絕師太給殺了,你說她為難沒有?
不過嘴上卻道:
「沒有沒有,師傅,滅絕師太挺好說話的,我去了,她就讓曉芙跟我回來了。」
聞聽殷梨亭這麼不要臉的話,紀曉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顯:你這也太能騙人了!
張三丰可不知道這中間的曲折,當即點了點頭,對紀曉芙道:
「曉芙,你回來就好,你不在山上,梨亭這孩子可在山上待不住。」
紀曉芙聞言臉上一紅,連忙道:
「師傅,便是我在山上,六哥也是沒事總往山下跑啊。」
她這話一出,張三丰頓時哈哈大笑。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徒弟自從武功大成以後,就沒在山上安穩過幾天,不是去江南,就是去西北,剛剛這還去了一趟川蜀。
……
俞岱岩康復,紀曉芙歸來,武當山上的陰霾全都散去。
晚上,張三丰看著陪在他身邊吃飯的宋遠橋一家三口、俞岱岩、殷梨亭兩口子以及莫聲谷,忍不住道:
「不知道蓮舟和松溪怎麼樣了,西域萬里,希望他們平平安安。還有翠山,都下山這麼久了,也沒個消息傳來。」
聽到他提到張翠山,宋遠橋和殷梨亭忍不住對視一眼。
宋遠橋是掌管武當日常事務,自然聽到過江湖傳言,知道張翠山在王盤山島失蹤了。
而殷梨亭則是開掛的穿越者,當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不過他們默契的都沒有說張翠山的事,而是安慰張三丰道:
「師傅,您放心吧,金剛門只不過是路途遙遠,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願如此。」
殷梨亭心道:張翠山這個雷遲早要暴,到時候張三丰又該難受了。
不過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為了避免在暴雷時看到這個九十多歲的老人傷心,殷梨亭當即對眾人道:
「師傅,我過兩天準備下山去華山。」
「就知道你是個坐不住的。你去華山做什麼?」
張三丰微微一笑。
殷梨亭準備跟他們說說鮮于通的事,不過看到宋遠橋的夫人凌氏和小屁孩宋青書還在坐,當即對紀曉芙道:
「曉芙,你和大嫂帶青書出去玩吧。」
紀曉芙哪還不明白他們要說一些機密事宜啊,當即點了點頭,帶著凌氏和宋青書出去了。
見三人出去,殷梨亭當即對眾人道:
「師傅,那胡青牛號稱『見死不救』,這次我能把他們夫婦請來給三哥治傷,乃是與他做了一樁交易。」
「見死不救?他一個大夫,有個這樣的綽號,想必裡面有些緣由吧?」
張三丰捋著鬍子道。
「六弟,你為了我答應了他什麼苛刻的條件?」
俞岱岩滿臉的感動。
宋遠橋也道:
「六弟,為了三弟,不管是什麼條件,我武當都認了,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莫聲谷年紀還小,忍不住擔憂:
「六哥,該不會是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看到這些人的反應,殷梨亭微微一笑,拍了莫聲谷的肩膀一下:
「你小子,在想什麼呢!」
隨後他便對眾人把胡青牛與華山掌門鮮于通的恩怨敘說了一番。
聽了他的敘說,俞岱岩和莫聲谷都是義憤填膺。
紛紛大罵這廝是禽獸不如。
始亂終棄,害得妙齡少女一屍兩命,的確是禽獸也做不出來啊!
宋遠橋卻有些疑惑,問道:
「六弟,這鮮于通堂堂華山掌門,竟會做此等惡事?不會是那胡青牛沒對你說實話,惡意誣陷?」
殷梨亭心道:這就是江湖大俠對鮮于通這事的看法,難怪鮮于通這些年能在華山掌門的位置上坐得安安穩穩呢!
想必過去胡青牛每次找上華山,那些華山派的宿老們,也是這麼想的吧。
他搖了搖頭道:「大師兄,此事絕無虛假。胡青牛一個大夫,能與華山掌門有何恩怨?至於如此處心積慮地誣陷他?」
張三丰也道:
「這胡大夫給岱岩治療的這段時間,我看得出來,他有一顆醫者仁心,能把他這樣一個大夫逼得『見死不救』,想必是有極大的冤屈。此事應該不假。」
見師傅都支持殷梨亭,宋遠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不過他一想到以後武當和華山就要勢同水火、不共戴天,還是有點撓頭。
只能對殷梨亭道:
「六弟,既然你答應了胡青牛要幫他殺鮮于通,那咱們武當自然不能失信,不如等二弟和四弟從西域回來了,你們三人一起去?」
「不必了,我一人去殺了鮮于通就走,不會有什麼危險。」
「可是華山派也是正道大派,你一人去,萬一遇到圍攻,難免死傷慘重,到時候,我們武當和華山,就會爭鬥不休了。若有二弟和四弟幫你,把鮮于通的惡事公布於眾,只殺鮮于通一人,想必能減少無謂的江湖殺戮啊。」
宋遠橋還是勸道。
他知道殷梨亭武功高,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危險,可他不想華山派和武當派全面開戰啊。
「大師兄,人在江湖,哪裡能少得了殺戮?若他華山弟子不自量力,我自然不會留手。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這次去峨眉,我在路上遇到了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
殷梨亭知道宋遠橋作為武當實際上的掌門,要考慮門派整體的利益,因此沒有介意他的態度。
而是拋出了另一個重磅炸彈。
他心道:你不是怕跟人結怨嗎?可我已經結了好多怨了啊,那能怎麼辦?
「什麼?楊逍?」
果然,聞聽殷梨亭提到楊逍,宋遠橋當即大驚。
「是啊,這楊逍擄走了峨眉弟子貝錦儀,被我撞見,當即就追上去,把他打成了重傷。」
殷梨亭不經意間的凡爾賽,讓莫聲谷羨慕嫉妒恨。
他心道:啥時候我才能如六哥一樣下山行俠仗義啊?
「六弟,我聽說那楊逍乃是明教教主以下第一人,你竟然能把他打成重傷?」
俞岱岩驚訝不已,他之前沒少在江湖行走,自然聽過楊逍的傳聞。
「那楊逍的武功的確很強,不過他弱點在內力比不上我,所學的武功又多,雖然招式好看,但生死相搏,他還差一點。」
殷梨亭解釋道。
張三丰也乘機指點徒弟們:
「梨亭說得對,萬般武功在身,不如一門武功練透。當年郭靖郭大俠雖然早年也學過不少武功,但最終就靠一門《降龍十八掌》,打遍天下無敵手。」
宋遠橋這會兒明白殷梨亭的意思了,只能無奈地道:
「六弟,你這可是給我武當到處樹敵啊。不過那明教中人,的確多有為非作歹之輩,他日若明教找上門來,我武當也不懼!」
「沒錯,大師兄說得對,我們武當上下齊心,誰也不怕。」
莫聲谷年輕氣盛,當即接話,頓時又讓殷梨亭忍不住想敲他。
你倒是不怕了,可你小子的武功現在是誰也打不過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