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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牛老根聽說錢婆子又鬧出個大笑,氣得拿起掃帚就要打錢婆子,錢婆子登時發揮不要臉的天性,一哭二鬧三上吊,弄得牛家祖宅可謂是雞飛狗跳。

  與此同時,王石虎從鎮裡回來,在牛大力家裡喝酒,順便將在鎮裡賣狐狸的十一兩交給牛大力。

  「這麼多?」李香蘭有些愣神,沒想到兩隻小狐狸賣出去的銀子,居然比一頭大野豬賣得還多。

  要知道他們的大野豬也才賣了四兩多。

  「這也得虧牛哥箭法好!不然,其他人可賣不了這麼多。」

  王石虎笑著解釋。

  其實狐狸肉並不值多少錢,最值錢的還是狐狸的那張皮毛,由於牛大力一箭射死狐狸,狐狸皮毛上並沒染上太多血跡,所以,賣的價格會高一些。

  對於賣多少銀子,牛大力倒是不在意,他將賣狐狸,獲得的十一兩,給了王石虎五兩多。

  怎麼說當時他們一同上山,利益還是平分的好。

  可王石虎死活不收,最後推推搡搡,王石虎沒辦法只好收下三兩的辛苦費。

  聽說牛大力在上山打到一頭大野豬,還將大野豬以十文銅錢一斤的低價賣給村里人,王石虎感嘆一句,直接豎起大拇指。

  昨天他可是見識過牛大力的厲害之處,三百米外的獵物能輕易一箭爆頭,就算明兒有人對他說,牛大力獵殺一頭大熊,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一頓酒喝下來,王石虎有了些醉意,便起身告辭。

  在離開牛大力家時,他笑道:「牛哥,之前兄弟還有些擔心你,沒想到你本事這麼了得?現在我也能放心了。好好活著,大丫和二丫都不能沒有爹!」

  「俺懂!」牛大力笑著點頭。

  他自然明白王石虎說的什麼意思。

  儘管他身體狀況早好了,但他不能告訴王石虎聽,不是他不信任王石虎,而是有一些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晚。

  牛大力一家在屋裡將零散的銅錢用一根細繩串起來。

  兩個小丫同樣數著銅錢,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別有的喜悅。

  當然,大丫和二丫也只會從一數到十,十後面是什麼數字,她們就不會知道了,但不妨礙她們數錢的性子。

  要知道她們以前壓根就沒見過銅錢是什麼樣子的,沒想到現在非但見著了,還見到這麼多。

  牛大力覺得有必要教兩個丫頭數數了,便開始讓兩個丫頭跟著他數,他說一,兩個丫頭也跟著說一,讓一旁瞧見這一幕的李香蘭直搖頭。

  就這樣,一家四口在串著銅錢,古代以一千文銅錢為一串,也稱為一貫,而一貫能到錢莊兌換一兩。

  將銅錢全部用細繩串起來後,牛大力給了大丫和二丫每人三個銅錢的犒勞,這可將兩個丫頭高興得跳了起來。

  這是兩個丫頭有生以來獲得的第一桶金。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

  若說今早,杏花村里什麼話題最熱門,那無疑是牛大力打到大野豬的事情。

  不過,隨著人們議論得越多,關於牛大力當年差點被一名老道士收為弟子的消息也被人挖了出來。

  「聽說了沒?當年,有一名老道士經過咱們杏花村,一眼瞧出牛大力與眾不同,打算收牛大力為弟子,只是沒想到牛老根和那錢婆子非但不同意,還說那老道士是騙子,將他掃地出門了!」

  「當然聽說了,我還聽說當年老村長為這件事嘆息了好幾天!連老村長都嘆息,只怕那老道士是個有本事的高手。」

  曾經被人遺忘的事情,漸漸在村民口中談起,而且越傳越神乎,有說那老道士是天上的神仙,打算下凡收弟子,有說老道士是隱士高手。

  「你們說那老道士有沒有教大力什麼?不然,大力怎麼會獵到一頭大野豬?」

  甚至有一些村民認為那老道士一定傳給牛大力一些本事,不然,牛大力怎麼會這麼厲害,連大野豬都能獵殺。

  反正不管怎麼樣,杏花村所有村民都嘲笑著牛老根一家。

  如今,牛家已經將牛大力一家分出去,就算以後牛大力一家發達了,也不關牛家什麼的事了。

  錢婆子聽說這事,頓時不屑道:「我呸!什麼東西嘛?居然敢拿我們和那泥腿子比,不就打了一頭野豬,有什麼大不了的!要是我大孫子在,別說野豬,就算山上的大蟲還不是隨手一隻。」

  「娘說的對!那牛大力再怎麼厲害,還不就是個獵戶!哪能和永義比!」張氏臉上有些淤青,想來昨晚是被牛大壯給教訓了一頓。

  錢婆子聽了很是滿意,她最得意的就是在鎮上武館當武徒的大孫子,有大孫子在,那幫泥腿子也就敢背地裡議論他們。

  這天清早,李香蘭提著裝滿衣裳的木桶在河邊洗衣服,一些和李香蘭相熟的婦人湊過來打探,當年那老道士有沒有傳本事給牛大力。

  原本就對當年事情不了解的李香蘭只能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說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牛大力曾經差點被老道士收為弟子。

  周圍婦人知道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來,都將話題轉移到昨天的野豬肉上,說野豬肉比家豬好吃,就是不夠肥。

  李香蘭笑了笑,邊洗著衣裳,邊聽著她們的談話。

  不過,她心底也升起一絲疑惑了。

  很快,李香蘭將衣裳洗好後,向河邊的婦人道了別,便起身朝自家走去。

  「如今啊,香蘭的好日子總算來了!」

  「誰說不是呢?以前在老牛家的時候,我們都洗好東西回去了,香蘭的東西才洗了一半,現在第一個先走的就是香蘭了。」

  「我說的不是這事兒!我說的是牛大力打獵這麼厲害,以後香蘭她們可是有福了。」

  「哪有這裡簡單!你以為總上山就能打到獵物啊?那大羅山是什麼地方,什麼大蟲毒蛇滿地跑的地方,誰知道哪天大力上了山後,就不回來了?」

  「好像說得也有道理!」

  河邊的婦人點點頭。

  當年牛大力的祖父還不是杏花村打獵最厲害的人,每次上山都不會空手而歸,可最後上山,還不是沒有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