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沈大俠你不止有阿飛這一個兒子

  第311章 沈大俠你不止有阿飛這一個兒子,還有個女兒

  保定城外,白家祠堂。

  祠堂的旁邊是一座小屋,一個身形有些消瘦的男子,正默默地在其中生火做飯。

  他叫阿飛,他很難受。

  那天白修竹離去之時並未叫醒他。

  所幸他也沒受多大的傷,等到自己醒來之後,看著林仙兒屋內的景象,阿飛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又或者他一直都知道那些事。

  只不過誰也沒辦法把裝睡的他給叫醒

  他將那三具屍體掩埋之後,便是重新回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節奏。

  獨自一人,孑然一身。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他出生之後不過七歲,母親便是因傷病逝,他也從那時開始,自己生活了十來年。

  不過,今天的這頓飯,對他來說,或許註定有所不同。

  當聽到自己小屋外那若隱若現的腳步聲之時,阿飛輕輕嘆了口氣。

  他不知道是誰來找自己。

  但他明白,自己的朋友,不會有這麼多。

  細細數來,他這一生,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兩個,一個李尋歡,一個白修竹。

  而如今,門外的腳步.

  兩個?

  不對,是三個!

  有一個人的輕功很好,差點聽漏了.

  阿飛默默地將剛剛生起火的灶台蓋上,把那柄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鐵片的武器別在腰間。

  一步一步來到門前,伸手推開自己木屋的門。

  當看清楚來人之時,阿飛心中不免一沉。

  聽錯了!

  來人居然有四個?!

  他的目光不由放在被朱七七挽著的沈浪身上。

  此人的輕功絕對不容小覷,他剛才竟然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

  「有事嗎?」

  阿飛的聲音很輕,手也不自覺摸上了腰間的鐵片。

  而當看見他的面容之時,沈浪四人的臉色也是微微有了變化,熊貓兒和王憐花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沈浪。

  而朱七七的手,已然不知何時搭在了沈浪腰間的軟肉之上。

  像,太像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與年輕時的沈浪,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眼睛,那鼻子,若非他們與沈浪朝夕相處了這麼多年,甚至都會懷疑沈浪是不是返老還童了!

  阿飛卻並沒有他們這樣的反應。

  沒辦法,你不能要求一個從小就獨自生活的少年,有多麼的關注自己的面容。

  畢竟阿飛的洗漱也只是從祠堂旁的水井中打點水擦擦即可。

  至於銅鏡?

  這種東西在阿飛的人生里,幾乎就沒有出現過。

  「你叫什麼名字.」

  沈浪的聲音顯得很輕,就仿佛是應和著阿飛剛才的音調,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驚擾了眼前的少年。

  阿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也並沒有隱瞞:「阿飛。」

  沈浪的小拇指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祠堂的方向。

  「我能去那邊看看嗎?」

  阿飛沉默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對方。

  「小兄弟,我們沒什麼惡意,你不用這樣。」

  熊貓兒一邊說著,一邊準備伸手拍阿飛的肩膀。

  下一刻,一道寒光乍現。

  「當!」

  熊貓兒有些心痛的看著自己的酒葫蘆。

  先前被東方不敗用繡花針扎了個洞,但只是個針孔而已,他修補一下還算能用。

  可阿飛這一劍.

  看著斷裂成兩截的酒葫蘆,熊貓兒微微嘆了口氣。

  若是酒葫蘆沒被東方不敗扎出那個洞,導致本身內部已然有了裂痕的話,阿飛這一劍想來是無法將自己的酒葫蘆斬斷的。

  都怪他娘的東方不敗!

  熊貓兒搖了搖頭,葫蘆里的酒灑了一地,他也沒有去管。

  只是繼續看著阿飛說道:「小兄弟,伱真的不用對我們抱有惡意,以我們的身手,如果要對你出手,你恐怕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阿飛不信,但他也不得不承認。

  熊貓兒能擋住自己的劍,確實有幾分實力。

  而他的腳步聲自己剛才還聽見了,另一個若隱若現的腳步,和那個從未聽到腳步的男人。

  他們的實力還很有可能在熊貓兒之上

  想到這裡,阿飛點了點頭。

  「可以去看,但只能看。」

  「多謝。」

  沈浪道謝之後,便是朝著白家祠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隨著他離祠堂越來越近。

  他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那個女子的音容笑貌仿佛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

  朱七七本想隨著沈浪一同前去,可卻被王憐花一把拉住。

  王憐花衝著她搖了搖頭:「讓他自己去吧。」

  隨後王憐花又是將目光看向了阿飛。

  「小兄弟實力不錯,不知師承何人?」

  阿飛沒有說話,眼神中微微有些迷茫。

  他也不知道自己師承何人,母親小時候有幫他打過底子,但也只是打下了一點基礎而已。

  真要說起來,他的武功,算是自學。

  又或者,他根本不會武功。

  會的,只有揮劍.

  見他沒有反應,略作思考後,王憐花又再次開口。

  「小兄弟,你說你叫阿飛,可你既然住在這白家祠堂,你不應該姓白嗎?」

  阿飛眼中的迷茫更甚,他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隨母姓的話,應該姓白。

  可正常來說,隨母姓的人本就是少數。

  但若要隨父姓,他母親又從未告訴過他,他的父親是誰。

  見到阿飛眼中的迷茫,王憐花也頗為無語。

  怎麼自己想找他搭搭話,這小子就和個木頭一樣,什麼話都不知道說?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幾人就這般大眼瞪小眼的杵在原地。

  這般情況,直至沈浪從那間祠堂中出來.

  「怎麼樣?」

  王憐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沈浪。

  沈浪微微嘆了口氣:「他應該是飛飛的孩子」

  聽到這個名字,王憐花和熊貓兒又是目光怪異的瞥了眼朱七七。

  朱七七狠狠瞪了眼沈浪:「回頭再找你算帳!」

  她不是不識大體之人,好歹現在阿飛還在這裡,要找沈浪的麻煩也不是現在。

  沈浪只得苦笑一聲,重新看向阿飛。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沈浪,或許你應該稱呼我為父親」

  阿飛聞言猛地瞪大了自己的瞳孔,看上去有些難以接受。

  沈浪見狀臉上的苦色更重。

  「我知道你或許很難接受,但這應該是事實.」

  阿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王憐花見狀搖了搖頭。

  「想知道到底是不是,其實也很簡單。」

  說罷他就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水井旁,從其中撈起一些水。

  「滴血認親就知道了。」

  雖然王憐花覺得這是多此一舉。

  畢竟沈浪隨著年紀的增大,面容發生了一些變化。

  可阿飛與他年輕時一般無二,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要讓阿飛接受這個事實,恐怕只能這樣了。

  沈浪微微嘆氣,咬破自己的指尖,往水中滴入一滴鮮血。

  阿飛舉起自己顫抖的手指,學著沈浪的模樣想要咬破手指,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連帶這牙齒好像都在顫抖,想要咬破手指完全是做不到的事情。

  他只得將手指在自己的劍上輕輕划過,一道細小的傷痕出現。

  一滴鮮血也是急速落下,進入水中。

  看著水乳交融的兩滴鮮血,阿飛又一次把眼睛瞪得老大。

  沈浪嘆了口氣,看了眼阿飛身後簡陋的木屋。

  「先跟我們走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保定城內。

  「李園的話,我記得應當是在這裡.」

  王憐花看著這座他記憶中應該是叫李園,可現在卻掛著「興雲莊」牌匾的莊園,眼中疑惑不已。

  「是不是記錯了?要不要找個人問一問?『小李飛刀』的話,在保定應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熊貓兒瞧見王憐花的尷尬,嘴角是憋不住的笑意。

  他們四人中,沈浪和王憐花都算是智者類的角色,以往基本從未出過錯。

  可沒想到只是在這簡單的尋路上,這次卻是除了差錯。

  沈浪此刻正在跟阿飛說著。

  「如果你感覺自己的劍法已經到達瓶頸,不妨試試換一下手中的武器。」

  從城外進城的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在想辦法和阿飛說話。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看著他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沈浪也想與他親近親近。

  可說來說去,說到什麼阿飛都不太感興趣,唯一讓他有所反應的,好像也只有劍法。

  沈浪的劍法自然不必多說。

  《天絕三式》乃是他父親創造的劍法,在他和王憐花化敵為友之後,王憐花自然也是把這劍法交給了他。

  而《天絕心法》沈浪更是本身就會。

  所以他的劍法也並不差。

  是以見阿飛對劍法有反應,沈浪便是對症下藥,跟他從這方面聊了起來。

  不過,令沈浪沒有想到的是。

  阿飛這次,並沒有接他的話茬。

  他只是看了一眼「興雲莊」的那塊牌匾,開口說道。

  「你們如果要找李尋歡的話,我知道他在哪裡。」

  「嗯?!」

  前方的王憐花和熊貓兒一齊回過頭:「在哪?!」

  阿飛搖了搖頭:「跟我來吧。」

  隨即便是帶著他們往白府的方向走去。

  當來到白府門前之時,熊貓兒有些疑惑的問道。

  「怎麼叫白府?難道李尋歡改姓白了?」

  阿飛又一次搖了搖頭:「這不是他的房子。」

  說罷便是上前,準備敲響白府的大門。

  他掃了一圈四周,發出驚訝的聲音。

  「那輛馬車?!」

  沈浪幾人都是被他的聲音所吸引,將目光投向了停在白府外的一輛馬車之上。

  「是我們坐的那輛馬車?!」

  阿飛此刻已經走上了台階,來到白府大門跟前,可他還未來得及扣動門上的門環,白府的門已然打開。

  一個有些蒼老的男人走了出來。

  「少爺已經和我說過了,幾位來的話,直接進來就好。」

  他說完又是衝著阿飛點了點頭。

  阿飛也是回以點頭:「福伯,他們是來找李尋歡的。」

  福伯笑了笑:「少爺也和我說過了,他還說,如果幾位來了,就讓沈大俠先去單獨找一下他,他有點事要和沈大俠說。」

  沈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王憐花卻是在此時搖了搖頭:「沒想到我們的身份已經被他發現了。」

  他隨即又想到白修竹讓他們去一趟白家祠堂的事情。

  瞥了眼阿飛後開口:「恐怕這件事他也早就知道了.」

  沈浪自然明白王憐花說的是哪件事。

  他又是微微嘆了口氣,他只覺得自己今天嘆氣的次數,好像比自己以往加起來都要多。

  「福伯對吧,帶我去見見你家少爺吧。」

  福伯點了點頭,開口衝著王憐花幾人說道。

  「幾位隨我來。」

  他帶著一行人走過前院,直接來到白修竹的小院。

  還未走進院門,便是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

  「呀!沒想到公子這次出去,居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幾人走進門,便是瞧見白修竹正躺在自己的椅子上,而在他旁邊,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女子,正一邊替他沏茶,一邊異彩連連的看著他。

  而在白修竹的不遠處,一個男子正在用自己的小刀削著木雕。

  見到幾人進來,白修竹笑了笑。

  「小昭,你把我剛才給你的東西,去給王姑娘瞧瞧,看看她能不能有什麼進展,我和這幾位有點事情要聊。」

  「好!」

  小昭聞言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幾人,隨後便是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院子。

  白修竹也是從躺椅上起身,衝著沈浪說道。

  「沈大俠,還請隨我來。」

  他帶著沈浪走入自己的房間:「看阿飛同你們一起,想來你也應該知道阿飛的身份了?」

  果然,他早就知道!

  沈浪嘆了口氣,微微點頭。

  「知道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修竹笑著迴避掉他的問題,繼續說道。

  「我這裡還有個消息要告訴沈大俠,希望沈大俠不要驚訝。」

  沈浪搖了搖頭:「你帶給我的驚訝已經夠多了,已經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我在驚訝的了。」

  白修竹的嘴角此刻比AK都難壓。

  仿佛已經看到了沈浪自己把自己打臉的樣子。

  「是嗎?希望如此。」

  他稍稍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

  「沈大俠你不止有阿飛這一個兒子,還有個女兒。」

  白修竹話音落下,沈浪便是「蹭」的一下站起身。

  方才還說自己不會再驚訝的他。

  用驚訝到不能再驚訝的聲音問道。

  「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