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長樂幫
三月十四,雨。
綿綿的細雨不斷從天空中落下,打在馬車篷頂「噠噠」的聲音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江南自古多煙雨。
不論是空氣中潮濕的水分,還是天上那已經連綿了一天的小雨。
無不在說明著,他們這輛馬車已經駛入江南地界。
婠婠坐在馬車上搖晃著自己光滑的小腳,看了一眼對面的白修竹。
只見對方正閉著眼睛,盤坐於座位之上,一副「我在練功,別來打擾我」的模樣。
婠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這個時候都在修煉,說明眼前這個男子並不是那種不在意自己實力的人。
可偏偏這樣,他還是拒絕了自己精神雙修的請求。
真是
難以捉摸!
「少爺,咱們到鎮江了,距離桃花堡大概只剩下兩天的腳程。」
車夫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向白修竹匯報行程。
雖然那天沒能讓他賺到那五百兩黃金。
但白家僱人時給的銀錢本就比保定其他人家要多一些。
這工作也來之不易,車夫自然也不想丟掉這麼個賺錢的好工作。
白修竹睜開自己的雙眼。
「那便入城吧。」
正在這時。
白修竹耳中傳來一聲話語。
「站住!下車!」
這話語白修竹倒也不意外,凡是較大的城池,幾乎都會讓入城之人接受檢查。
怕的是有些商人交易貨物後不上稅。
因此往往在入城之時就會檢查。
如果有貨物,提前給你來上一道稅,並給出單據,交易完畢後再根據單據,補交剩下的稅收即可。
當然。
這提前收下的稅收,到底是入了庫房還是入了當地官員的腰包,就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江南作為自古繁華地界,更是商人交易的天堂,這般檢查也是必不可少。
白修竹並不喜歡有人來自己車上到處翻弄。
因此只是將手放入懷中,掏出幾兩稅銀,伸出窗外。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
窗外的人收了將他的銀子收下,隨後又是說道。
「還請這位公子下車,我們需要檢查一番有無違禁品。」
態度確實有轉變,但還要檢查?
莫非是錢沒給夠?
白修竹再次掏出一枚銀元寶,伸出窗外。
誰知這次被接住之後,那人再次開口。
「公子,有規定,必須檢查違禁品。」
白修竹:???
收了錢還有人不辦事的?
「少爺,您還是先下來吧,他們好像不是官府的人。」
車夫見到白修竹的銀元寶被人收下,只感覺格外心疼,要是這錢給他該多好.
白修竹聞言更是驚奇,不是官府之人,你還敢在城門口收錢?
真就把大明律法當擺設唄?
而且官府的人難道是吃乾飯的?
他掀開帘子,撐起油紙傘下車。
只見站在馬車旁的確實不是身著官府服飾。
而是一群身穿綢緞之人腰帶朴刀之人,這些人的胸前還都有這同樣的標誌,估摸著便是他們口中幫派的標誌了。
見到白修竹下車,那領頭之人急忙迎了上來。
「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最近有人偷摸走私私鹽,有所規定,任何車輛必須檢查。」
應該也是白修竹的錢起了作用。
這傢伙的態度格外好,一個勁的道歉。
「走私私鹽那也是官府的事,關你們幫派什麼事?」
此人聞言笑了一下,朝著白修竹解釋道。
「公子伱有所不知,我們長樂幫受官府所託,調查此事。」
白修竹倒是沒在意他後面說的什麼,而是關注著他們幫派的名稱。
「你們叫長樂幫?那你們幫主是誰?」
「我們的幫主乃是『八爪金龍』司徒橫!」
白修竹搖了搖頭,還真就是他知道的那個長樂幫。
他又看了眼此人腰間的朴刀,點點頭說道:「去檢查吧。」
這人大手一揮便是招呼身後的幫眾。
「進去檢查,小心點,別把這位公子的車弄髒了!」
婠婠此時也撐著傘下得車來。
這個長樂幫幫眾哪見過如此美人兒?
直接當時便是看呆住,眼神中甚至帶上了幾分淫邪的滋味。
「好看嗎?」
婠婠的話語似有些嬌媚的意思在其中。
可隨著此言一出帶上的殺氣卻是讓這個男子寒毛豎立。
「好好看」
此人說完便是低著頭,沒敢再去看婠婠。
他本身乃是後天修為,不然也成為不了這裡的領頭者。
可婠婠剛才的話,直接就是讓他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白修竹見狀搖了搖頭,這朵玫瑰雖然嬌艷,可也帶刺.
過了半晌。
待其手下人檢查完畢後,他方才衝著白修竹點頭。
「這位公子,已經結束了,您可以離開了。」
他說完又是看了眼婠婠,雖然被婠婠用眼神警告過。
但看看也不犯法.
婠婠在車上有些好奇的向白修竹問道。
「你脾氣這麼好?讓他們收了你的錢還來你車上亂翻?」
白修竹理了理被翻亂的毛毯:「他們不是長樂幫的人,或者說不僅僅是長樂幫的人。」
他心中當然也不高興。
但出門在外,能少一事儘量少一事。
尤其是他在猜到那人的身份後。
婠婠聞言一愣。
「什麼意思?」
白修竹笑了笑:「那領頭人的刀,乃是大明官府的制式朴刀,一般人可不敢亂用,再說他還敢光天化日在這城門口收錢,你猜他是什麼人?」
他之前在常文琮的府衙內見過那些被劫銀之人殺死的官兵,用的刀全是那個樣子。
「你是說他們是官府之人?」
白修竹點了點頭。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他不由又想起原著里長樂幫的來歷。
一群作奸犯科之輩因為害怕俠客島的「賞善罰惡令」而聚攏,找了個替死鬼為自己上島。
現在看來,這其中不僅僅有江湖中犯了事的人
恐怕還有那些官老爺的白手套。
如果把他們得罪了,多得是理由來找白修竹的麻煩。
還是那句話。
能省事就省事,反正那個人也沒什麼冒犯他的舉動,無非收了點錢罷了,對他來說不算大事。
但無論白修竹還是婠婠都不知道。
在剛才那細雨連綿的城門口,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盯著婠婠看入了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