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悽厲的慘叫聲,述說著一個生命的痛苦死去,被清羽指出的那處地方上的黃土被噴薄而出的鮮血染成血土。
清羽和洛琰兩者真氣相合,超乎想像的氣勁割裂使被合招擊中的服部小太郎如遭千刀萬剮,死得苦不堪言。
說實話,如果服部小太郎不是一心要逃,也不會死得這麼慘。他錯就錯在對中原人不熟悉的忍術抱有太大的信心了,認為可以藉此輕鬆逃脫。
可惜,他遇上了清羽,這個精善陰陽術的男人能輕鬆識破他的忍術,讓自以為能憑藉土遁術逃出生天的服部小太郎無所遁形。
服部小太郎死前的慘叫聲驚天動地,不遠處對決的另外兩人自然不會聽不到。
布冷川戰意如火,身上雖已染血,手中鋼刀卻是絲毫不動搖,反比先前更冷更狠。
「看來,布兄是遇到對手了,不想我們插手。」洛琰看出布冷川的拒絕之意,對清羽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好好調息一下吧。」清羽說道。
剛剛的戰鬥,看似不長,實則激烈至極,從服部小太郎偷襲到最後被二人擊殺,大招放了一個又一個,按理說,清羽的真氣也該耗竭了。
他不欲洛琰看出自己善於回氣,便佯裝真氣耗盡,臉上都逼出了幾滴汗水。
至於洛琰,他是真的真氣耗盡了,上去幫忙也只會添亂,還不如先恢復一下,為布冷川掠陣。
「這個東瀛武士倒是比服部小太郎有骨氣,死戰不退,看他招式之間,無有一絲慌亂,算得上是個敢直面死亡的猛士。」調息之餘,洛琰看著死斗的二人突然說道。
「各自觀點不同罷了,」清羽隨口說道,「服部小太郎是忍者,觀念自然和武士不同。忍者以任務為先,其餘的皆為生存,和武士大不相同。
況且,有自我二人再次掠陣,他逃不了,與其被圍攻而死,還不如和冷川對決而死,運氣好,也許還能拉一個人陪葬呢!」
「那他卻是想岔了,布兄要出絕招了。」
「不,應該說雙方都要出絕招了。」
布冷川和那個東瀛武士可以說是半斤八兩,戰到此時,雙方都是負傷不輕,已到決死之刻。
那東瀛武士雙手高舉武士刀,平平無奇,就像是一招江湖上廣為流傳的「力劈華山」,但那一刀兩斷的氣勢,卻是告訴他人,此招無物不斬,絕不簡單。
而布冷川右手持刀平舉,殺氣內含,森寒的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好似在看一塊砧板上的肉。
「真的不插手嗎?」清羽問道。
雙方氣勢,實力,決心,均是半斤八兩,以清羽的太虛眼觀來,勝負皆是五五之數,生死機率各半,還有很大可能同歸於盡。
「我相信布兄。」這話,洛琰說得無比堅定。
得,洛琰這個好朋友都這麼說了,清羽還能說什麼呢!別看清羽一直冷川冷川的叫,實際上雙方都知道,這只是表面上的友好,剛認識一天不到,哪來這麼好的情誼。
清羽的這聲「冷川」,聽著好像交情深厚,實際上可遠不如一直叫「布兄」的洛琰親近。
這邊說著,布冷川已經和東瀛武士使出了最後一手。
只見布冷川長刀急揮,絕快的刀速卻沒有帶起任何刀光,反倒是身前沒來由地生起一陣白茫茫的霧氣。
這陣霧氣看著來的詭異,在清羽的太虛眼中,卻是能看出這霧氣是由無數小型刀氣組成,看來,布冷川的「解體刀式」快要接近大成了。
「血手神捕」冷狂屠,早年是六扇門的仵作,解剖屍體無數,自創一手「解屍刀法」。後來冷狂屠從仵作轉為暗捕,專職緝拿追殺江湖上的各式罪犯,。
解屍刀法」經過實踐戰鬥,解過無數活體後,變為「解體刀式」,以細密繁雜著稱,被此刀法擊殺這皆是不留全屍,是專為殺人而存在的一套刀法。
若說布冷川的刀法是至繁之招,那作為敵人的東瀛武士就是至簡之招了。平平無奇的雙手持刀下劈,卻是刀氣凝實,恍若實質,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阻攔的一切一刀兩斷。
各為極端的兩式刀招對撞,刀氣縱橫,在黃土地上劃出道道刀痕,勁風颳起塵土,遮掩住交手的二人。
「是冷川贏了。」
洛琰見二人最終對決之後,塵土之內悄無聲息,雖對布冷川十分有信心,卻也是擔心不已。此時乍聽清羽十分肯定的言語,不由愕然看向他,道:「你能看得清?」
「怎麼可能?」清羽斷然否認。透過這遍布的塵土看到裡面的情形,他的太虛眼還沒到這種地步。
「看看這地上的刀痕,」清羽指指地上,示意洛琰去看地上的狹長刀痕,「冷川的刀氣小而細密,不可能斬出這麼長的刀痕。但對方的招式凝實唯一,按理來說,也不可能斬出這麼多道刀痕。
唯一的可能是,他的刀氣被分解了。冷川的「解體刀式」將對方凝實唯一的刀氣給解體了,分成多道刀氣,斬到地上。如此,勝負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說著,清羽以「萬葉飛花流」找來清風吹散瀰漫的塵土,顯出場中兩道站立的身影。
布冷川身上有著一道狹長的刀痕,看來最終他還是沒有完全把刀氣給分解掉,但從他依然有神的雙目中,可以看出他還活著。
反觀那東瀛武士,雙目失神,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小創口,創口內滲出鮮血,已是不活了。
令人驚嘆的是,他雙手握持的武士刀上,也是布滿無數細密的刀痕,看來清羽猜的沒錯,布冷川是解了他的刀氣。
「諸事已定,便該收拾殘局了。」清羽的聲音隨風傳出,外邊久候的手下聽到風中的傳音,魚貫而入。
他們井然有序得將那些被「悲酥清風」迷倒的東瀛人打昏抬走,裝入停在莊園之外的馬車中。
這一夜,波折雖有,但結果是喜人的。清羽等人大獲全勝,俘虜東瀛人四十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