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斧王

  斧王馮一賢,漕幫臨川府分舵的舵主,善使輕斧,和無把柄,兩邊皆有刃的飛斧。

  江湖之上,在一種兵器方面無出其右者,可稱王。像刀劍這種熱門兵器,自古有「刀王」,「劍王」之稱的武者基本上是只手可數。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江湖上很難有誰真正服得了誰。

  其他的「槍王」,「棍王」之類的,修煉者雖不及刀劍數量多,也不少,所以也是少有出現。

  唯有一些極少人使用的兵器,只要使用者能傳出一些名堂來,就可以自稱為「X王」了。畢竟人少嘛,就算你隨便怎麼叫,都基本碰不到有人不服來挑戰的,比如,「斧王」。

  從資料里的畫像上來看,馮一賢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像是個讀書人,早年間因跟船跑船而曬黑的皮膚,也在成為臨川府分舵舵主安定下來後,變得白皙起來。

  總體看起來算是一表人才吧。

  不過清羽可不會因此就認為馮一賢就是個好人了。能在臨川府諸般大鱷中奪得一席之地的,絕對不會被人光從外表就看透。

  馮一賢這人,不是善類。這是清羽看過他的資料後得出的結論。

  馮一賢使的武器是輕斧和飛斧。這兩種斧頭,不似常人印象中的斧頭的那麼笨重,專走輕靈之路。一般走輕巧武功路線的武者,頭腦都是比較靈活的,不然駕馭不了需要技巧變化的武器。

  而斧頭這種武器,最讓人稱道的就是它的殺傷力。不似劍和刀那般,斧頭只要砍下去,就是深深的一道傷口,說是血流如注都不誇張。

  而輕斧,兼具靈巧和威力,真要用在行家手裡,殺傷力比笨重的大斧還要大。飛斧更是直奔著殺掉敵人為目的的暗器。

  以武器觀人,馮一賢該是個狡猾狠辣的人。

  況且,據清羽所知,漕幫有時候也會兼職一下水匪,賺點外快。但在搶劫完後,為了漕幫的名聲,他們不會像一些水匪那樣只求財不傷性命,而是殺光所有受害者,來個死無對證。

  馮一賢能做到舵主之位,這種事情,想來至少還是經歷過幾次的。

  「這個馮一賢,不好相與!」清羽點了點馮一賢的畫像,道。

  「大人說的是,」藥師也同意清羽的看法,「馮一賢是個徹徹底底的笑面虎,笑裡藏刀,是個十分棘手的人物。且他和六扇門負責臨川府的捕頭林藤原有著不錯的交情,臨川商盟的領頭羊之一——鄭家也和他交情不淺。

  據說,馮一賢還和洛水之上的一夥水匪勾結,更有人說,他就是那伙水匪的首領。」

  馮一賢,還是個八面玲瓏,與各方都有交情的人物啊。

  清羽指頭在桌子上輕點,「這麼看來,這聽雨水榭,還不得不去了。」

  「是啊,」藥師苦笑道,「得罪了馮一賢,我們想要加入臨川府的利益圈子可就難了。」

  得罪馮一賢,不一定代表得罪了和馮一賢有交情的勢力,畢竟勢力和勢力之間,從來都是以利益得失論,那會談什麼交情啊。

  但這樣做,無疑會給那些勢力藉口,到時候,可能就需要割肉大放血嘍。

  不過赴馮一賢的約,也是個難題。萬一馮一賢在宴席上,獅子大開口怎麼辦,那時候還是得拒絕,得罪他。而且這種得罪更直觀,還不如一開始就避而不見。

  這便是藥師苦笑的原由所在,去與不去,都是個難題。

  嗯······清羽掃了藥師一眼,這傢伙雖然經過那次大變,醒悟後變得完全和以前那副蠢樣子南轅北轍,但終究還是歷練得有點少,關鍵時刻無法當機立斷,做好決定。

  「去,」清羽拍板道,「早晚要和臨川府諸勢力打交道的,避免不了。就讓這斧王馮一賢,作為第一個接觸的對象吧。」

  「是。」藥師看上去有種鬆了口氣的樣子。

  「不過藥師······」清羽目光緊盯著藥師的臉,「你這人皮面具,還是有點粗糙,騙些不知道的人容易,瞞過行家的眼可是很難。」

  「這······」藥師摸了摸自己的臉,「大人見諒,屬下也是有著難言之隱,不方便露出真面目。」

  「不用這麼客氣,我知道你的苦衷。」清羽擺手道。他明白藥師的一切,畢竟藥師有今天,可以說是清羽變相一手促成的。

  藥師,或者說張謙定,他身為北周左光祿大夫張海山的獨子,可不能曝光身份,讓人家知道他是長生散的販賣者。不然,他落不得好,他的老爹同樣也會被他牽連。長生散這種禍世的毒藥,誰沾上都落不得好。

  要知道雖然六皇子壓下了長生散的影響,但那位北周大理寺少卿李仁傑李大人,可一直沒有放棄追查長生散真正的源頭。

  在六皇子的手下,除了六皇子本人和韓文信,沒有任何一人知道藥師的真面目。外面那些一同前來的手下也是如此。

  「你這張臉太過粗糙,我便幫你做一張像樣的臉吧。」

  感謝《憐花寶鑑》,它讓清羽能隨時隨地有合適的奇門異術。另外感謝《黑天書》,它雖然沒讓清羽有一雙巧手,但在這「太虛眼」的細微觀察之下,製作類似人皮面具這樣的精巧物事很難出紕漏。

  「謝過大人。大人,製作人皮面具時,是否需要屬下在場做個參照。」

  「無妨,我已經記下來了。」清羽右手輕拂過眼帘,修煉了「格物致知」之後,這雙眼睛就好像照相機一樣,能把看到的事物的事無巨細的記在腦中,不去刻意遺忘就很難忘掉。

  「多謝大人了。」藥師再次拜謝。能有更好的面具偽裝,更難暴露真實身份,他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好了,正事呀談完了,你有什麼辦法讓我沐浴一下,這一身的血腥味可真難聞。」清羽抖了抖身上遍布乾涸血跡的夜行衣。當時距離這麼近,清羽根本無法閃避鍾標身上噴出的血液,正面衣服上全是血跡。

  「大人請這麼來。」藥師走到牆邊一番操作,密室中又開了一間密室。

  這藥師,挺有想法的。清羽走進這處密室中的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