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說我是一個戰士。🎅💘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這個說法並不妥當。」
「因為我其實可以說是一名軍人。」
「為黑羽邪宗征戰的幾年間,我非常清楚地認識到。」
「一名戰士,是可以為自己而戰的,所以他們可以恪守自己所信仰的正道。」
「而身為一名軍人,當我持劍而立的時候,我便不止為自己持劍。」
「所以,為了勝利,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
夏侯離掙扎著從滿是泥濘的地面爬起,魁梧的身子微微彎曲,看著宋青書,豪邁地開口說道。
宋青書嗤笑一聲:
「什麼兵者詭道?你不過就想著以多欺少而已麼?」
「行不恥之事,嘴上卻掛著光明磊落之詞,夏侯離,你這麼不堪麼?」
聽著宋青書的諷刺。
夏侯離臉上的冷漠神色依舊不曾改變。
他只是沉默站著,偶爾抬起頭來,看著在山上喧囂騰飛的煙塵。
那是黑鋼軍準備援助另外三宗而剩下的有生力量。
金丹修士近千人,元嬰修士近二十人。
其中的最強者有元嬰四重的可怕境界,哪怕是最弱者也有金丹七重。
這股力量比之來殲滅宋青書的幾百修行者還可怕數倍。
本來。
夏侯離是期望這支可怕的修行軍隊可以稱霸天下,令他無敵人世間。
可是,他不曾想到,這支軍隊的第一次出手,敵人僅有一人。
所以當夏侯離看著那漫天的塵囂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眼中充滿了糾結的情緒。
宋青書跟著夏侯離的視線向著山峰頂上看去,看著那漫天飛舞的煙塵:
「金丹修士九百八十三人,元嬰強者一十七個。」
「最強者得見元嬰五重的門檻,最弱者也有金丹七重入門修為。」
「夏侯離,你的驕傲與希望僅此而已麼?」
「若是,那麼你一定會失望了!」
宋青書利用掃一掃,瞬間便將那千人大軍的實力掃描清楚。
而後宋青書微微將頭偏過,看著夏侯離,嗤笑說道。
宋青書的笑容很自然,沒有一絲的勉強和為難。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面對這一隻軍隊時自己的擔憂和煩惱。
宋青書極為擅長戰鬥。
從他加入天帝聊天群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再鍛鍊著自己戰鬥技巧。
所以剛剛的踏水大戰也好,和夏侯離的生死拼殺也罷。
只要是能一刀解決事情,那麼宋青書便不會出兩刀兩劍。
如此謹慎,是因為在宋青書的心中一直有著一股危機感。
儘管如今的宋青書實力超出常人所想像,可是每次他的揮刀出手總會付出一些代價。
哪怕是一根寒毛,一縷念力的代價。
再微小的代價累積多了,也會影響自己能不能繼續站立在這青嵐山上。
也會影響到自己能不能將黑鋼軍拖在這裡。
給唐巽,李戰等人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所以接下來來的千人修道者軍隊,真真實實地讓宋青書感到厭惡煩惱。
但是站在夏侯離面前的他,卻是笑得平靜。
看著笑得平靜的宋青書,夏侯離苦笑一聲,臉上滿是苦澀。
隨即夏侯離的笑聲斂去,臉上毫無一絲情緒波動,漠然說道:
「來的這支軍隊是黑鋼軍無數年來的全部底蘊。」
「就算你殲滅其他三宗,這支軍隊的戰意也不會削弱哪怕一分。」
「待墨邪迦大人出關,這支軍隊便會成為他最鋒利的劍刃!」
「而你,宋青書,你會是第一個慘死這劍下的人。」
宋青書微微一笑:
「白痴才會這麼認為!」
「我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是夏侯離,你將會成為我第一個殺死的元嬰五重強者!」
宋青書的右手手臂那粉碎的骨頭已然全部修補好了。
於是宋青書手握紫血軟劍,一步一步對著夏侯離走來。
夏侯離看著宋青書如修羅般的身影,眉頭一蹙,正想說些什麼。
可胸口處傳來的煩悶感,令夏侯離不由得用手捂嘴猛咳出聲。
「咳咳咳……咳咳咳……」
咳著咳著,濃郁而腥鼻的血液從夏侯離的指間撒露而出。
宋青書停下了身子,眉頭微挑:
「你已經快死了麼?」
夏侯離甩了甩手掌,將掌上的鮮血灑在大河水畔,鮮血被河水沖淡:
「不,死得只能是你。」
宋青書再度往前逼近一步:
「殺了你,我就去屠戮你的千人軍隊,夏侯離,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夏侯離聞言,不言不語。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一股極寒冷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中擴散,而後又重新斂入肌膚之下。
大河水仿佛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的寒冷,於是濤濤河水的水流都減緩了許多。
點點浮冰,在大河水上漂浮不定。
最後隨著數塊冰塊層層迭迭地出現在大河水上,大河徹底被凍得凝結了起來。
夏侯離黑色的長髮離開破舊的黑袍,在寒風當中飄拂,其中有幾根白髮異常顯眼。
緊接著,夏侯離的臉頰微微塌下,急速瘦了下去,而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卻顯得更加強大。
風聲嘶嘶做響。
嘶嘶聲里,夏侯離身上殘破的黑色衣袍直接震成碎片,如雪花般噴向四周。
他露出了他強悍的赤裸身軀,站在被凍結的大河邊,便如一座石山。
在這一剎那間,近乎奇蹟的畫面發生。
夏侯離身邊無盡的天地元氣像是不受控制般,直接衝進了夏侯離的體內。
一股極為鮮活的生命氣息在夏侯離身體中遊走,瞬間修補了夏侯離身上被宋青書所傷的所有傷勢。
原本還千瘡百孔的經脈在這鮮活的生命氣息的作用下被修復的完好如初。
經脈甚至比先前還要更粗,隨著夏侯離的呼吸輕輕擴張收縮,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般。
原先那幾根在風中飄蕩的白髮,此時也化作了一片墨色。
宋青書看這發生莫名變化的夏侯離,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以生命作為代價,獲得一時強大的力量,強行修補傷勢。」
「你這秘法,是不是叫做破血法?」
夏侯離漠然,只是眉頭上的緊促看得出來他的疑惑:
「失傳許久,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