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這……」
宋鈴兒低聲俯耳，宋青書拍了拍他的肩頭。
「不用慌，看看情況。而且現在那個白衣前輩說不準根本算不上是我們的盟友，最壞的發展，我們甚至很有可能會和那個白衣前輩打起來。」
宋青書倒是不介意動手，但問題是，那個白衣虛影於他而言還有幾分利用價值。
白衣虛影說自己知道怎麼和仙界取得聯結的言論並不似作假，要真是如此，那他至少也得想辦法將那個手段給搞到手才行。
「爸爸你難道也覺得那個白衣前輩不是好人？」
宋青書淡然看了眼宋鈴兒，揉了揉她的頭：「這個世上可沒有好人壞人之分。都是為了生存而已。」
宋鈴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個……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圮壇回眸，望向身後眾人：「他們要殺了那個修士，你們能不能做到在最後的時候不阻攔他們復仇？」
朱雀域的眾人皆是看著林風語，林風語雖然處在明明狀態之中，卻也是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宋青書。
「我們沒有意見。」
宋青書看著圮壇，淡淡應下。
「好。」
圮壇回眸：「你們也聽見了，我們同意這個交易，同樣的，你們也要答應我的條件才行。」
「好。」
忽然一陣沉悶之聲響徹了整個五層的空間之中。
剎那間，宋青書感知到，身側多了好多道無形存在。
那密密麻麻的冤魂如同之前那道膠裝怨念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個！那個我們現在是盟友對不對！你們能不能離我們稍微遠那麼一點點？」
宋鈴兒揉搓著上臂，她只覺得現在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冤魂們漸漸遠離眾人，眾人也是鬆了口氣。
圮壇回到陣列之中，靠在宋鈴兒身上。
「你剛剛打我那下好痛哦。」圮壇不滿的抱怨著。
「誰叫你不早點和我說，自己突然就竄出去了，你活該。」
宋鈴兒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雖是這麼說，像是開著玩笑一樣。
但是宋鈴兒知道，她剛剛那拳可是沒有半分的放水。
甚至那拳芒之上，還鐫刻上了自己身周所能夠集聚的所有金行大道之力。
但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擊竟然被圮壇隨隨便便的就接了下來，這讓宋鈴兒怎麼能不覺得訝異？
「圮壇，」宋鈴兒沉思半晌，還是問，「你現在到底是在一個什麼境界？」
「境界？」
圮壇沒想到宋鈴兒會突然問這個，思索了好一會兒，「我不知道。」
「不知道？」
「畢竟在那個鬼地方被困住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誰會記得那種沒什麼意義的東西啊。」
圮壇攤手，而後又將自己掛在了宋鈴兒身上。
「哦對了，再告訴你們一個好事。那些冤魂說要給我們開路，所以我們只需要隨機應變就是了，不管看見什麼轟過去就是。」
「那就走吧。」
宋青書提劍，一旁的林風語也是神色凜然。
「唉……這個狀態下的大小姐都不愛說話了，真的好讓人覺得不習慣啊。」
【 𝟲𝟵𝙨𝙝𝙪𝙭.𝙘𝙤𝙢】
宋鈴兒不由得抱怨。
「不想說話。」
林風語還不至於什麼都聽不見，但是這回答就像沒有回答似的，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哈……她還挺有意思的啊，難不成她的身體裡面有兩個人嗎？」
圮壇頗為好奇，看著林風語的模樣。
第一個和她搭話的人就是林風語，那個時候的林風語不僅話多，而且不管說著什麼的時候，臉上都帶著幾分笑意。
但是，現在的這個林風語，便像是在睥睨眾人，不將任何的東西放在眼中一般。
「劍魂而已。」
林風語依舊秉持著她能不多話便不多說的性子，宋鈴兒不由得嘟起嘴，但卻又無可奈何。
「那麼……我們便先去開路了。」
那低沉的聲響又在眾人耳邊響起，宋青書聞言，點了點頭：「那便麻煩你們了。不過我能不能提個建議？」
「……請說。」
冤魂們的首領看樣子還是非常好說話的，宋青書措辭一番後，才道：「你們能不能讓我們看到些什麼形體之類的，免得誤傷。」
「可。」
冤魂們的身形之外忽然出現了一個淡淡的光暈。
眾人這時才看清那些冤魂們的數量究竟有多麼恐怖，紛紛打了個寒顫。
那些冤魂將眾人成呈包圍之勢圍繞著，甚至還圍了好幾層，密不透風。
「……那個前輩到底殺了多少人啊？！」
宋鈴兒震驚道，她雖然知道那白衣虛影有可能殺了不少的人用來做活祭，但是卻不曾想到這人數竟然會有如此之多。
「誰知道呢，而且這些人不過是為了鎮壓我用的，他造的殺孽怎麼都不可能少。」
圮壇淺淺哼了一聲：「要是讓我見到那個混蛋，我一定得把他千刀萬剮。」
「你放心好了，反正我是不會攔著你的。」
宋鈴兒看了看宋青書：「爸爸你應該也不會吧？」
「當然不會，我沒興趣摻和進別人的私人恩怨里。」
就在眾人閒聊之際，冤魂們卻是先出了手。
冤魂們撞擊在那五層的壁障之上，壁障在冤魂們的怨念之中被緩緩溶解，露出一個半人高的空洞。
眾人可以透過那空洞看見一排排的書架，和四處堆放著的秘笈與法器。
「喲，看來我們這是中了頭獎？看上去好東西不少啊。」
司徒磊忍不住搓著手。
他雖然想要現在馬上去那空間之中搜刮一頓，但是他可也不是個傻的，不可能不知道機遇與風險並存的道理。
再者，他們這邊人雖然不少，但是看那道道靈光，那五層之中收納著的法寶秘笈足夠撐死他們了，急也不急這麼一刻。
「我原本以為你就要這麼衝進去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剎得住車。」
一旁的孫澤忍不住吐槽，將陣盤放在手中，預備起推演所需的符文。
「嘖，我可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傢伙，書呆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被叫成書呆子的孫澤根本不打算和司徒磊計較些什麼，轉而對宋青書道：「我這邊準備好了一道攻擊陣法和防禦陣法，說不準那個壁障之後是不是還有個陣中陣，務必小心。」
「辛苦了。」
宋青書嘴角一挑，憑劍便是一道雷霆，直擊那空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