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一樣都沒有
三人登上寶船，就見這寶船極大，內部裝飾極為奢華。
賀正杰同父親出海多年，在東海還從未見過這樣華麗的寶船，心下對於這位九公子的身份倍感吃驚。
「昨日與呂兄匆匆一別，相談之間未能盡興，但也讓在下受益匪淺。這次與呂兄同船而行，倒是要與呂兄好好暢聊一番。」
九公子提及昨日之事，似有意猶未盡之感，言語間也是多有考教之意。
「我也正有此意。」
呂思笑聲開口。
當日閒談，呂思就發現這位所學頗多，對於江湖種種見聞也是極為了解。
其見解胸襟，也是讓呂思見獵心喜，他也是許久未曾遇到過如此能與他暢聊許久的人了。
九公子甚至讓人在甲板上備上一桌酒席，兩人就坐在上面侃侃而談。
迎著海風，竟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在寶船後面，賀家船隻也是緊跟其後，以免跟丟了自家的少島主。
兩人初時只談一些江湖見聞，隨後又談起詩詞歌賦，到最後甚至天文地理、文經武略，可謂無所不包。
只聽得鐵石山一陣暈頭轉向，根本插不上話來。
即便是賀正杰也只能磕磕絆絆回上幾句，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到後來，這位九公子話音一轉，談起一些天下罕見的武學功法上面。
甚至許多失傳已久的奇異武學也都能娓娓道來，讓呂思不禁想到了天龍八部中的王語嫣。
王語嫣雖不會武功，但對於天下各門各派的招式破綻卻是了如指掌，可以說是天龍八部當中精通武學之最。
然而此人與王語嫣相比，竟也似是不遑多讓。
「沒想到九兄竟然精通百家之學，倒是讓呂某欽佩。」
呂思讚嘆道。
「不過是閒來之事翻看了一些典籍，算不得什麼精通。」
九公子謙虛一笑，隨即問道。
「呂兄可知道顏聖光？」
「天下一盜？」
「沒錯。」
九公子點頭，道：「據傳此人前陣子來了東海，還盜取了傳聞中的『乙木神甲』。這『乙木神甲』一直珍藏在乙木仙島，乃是乙木仙島的鎮島之寶，此人能將此物盜出確實名不虛傳。」
他前日已瞧見呂思手中的『乙木神甲』，如今竟是又提及此事，很明顯是看出了他手中的神甲是假。
呂思也不點破，問道：「聽九兄這意思，似是對這乙木仙島很是了解。」
「談不上什麼了解。」
九公子搖頭，道：「但確實略知一二。」
「願聞其詳。」
只聽九公子輕聲道：「乙木仙島被東海眾人所熟知，但其實真正見過乙木仙島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呂兄可知道為何。」
「為何？」
九公子笑道：「因為有人傳聞那是一座仙島。」
呂思淡笑開口：「世間人人想要成仙，可真正的仙人卻未曾見到一個，既然無仙，又何來仙島。」
「呂兄說的不錯。」
九公子點頭讚嘆：「可這乙木仙島確實有其玄奇之處。」
「據說這島上靈藥遍地，仙草漫野，島上之人不食五穀，但卻各個長命百歲，甚至就算年過半百的人，到島上轉悠一圈都能多活數十年。因此這乙木仙島每次出現，都會引來大批武林中人前去，就希望能留在島上，延年益壽。」
「要照這麼說來，此島稱上一句『仙島』倒也不算出奇。」
呂思喝了口酒道。
「這還不止。」
九公子瞧了一眼呂思笑道：「這上島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可，非得是武功高絕之人才有登島的資格，且此島會出現何處，何時出現，又是無人得知。」
「呂兄你想，這麼多人想要登島，但登島的人又是有限，最後能登上仙島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而這乙木仙島至今為止，已是十餘次有人登島，可想而知在這島上的武林高手該有多些？這天下第一盜顏聖光，竟然能在如此高手重重的島上盜取神甲，其武功該有多高。」
說到最後，便是連他都有些感嘆，又有些不可思議。
呂思緩緩開口：「若真是如此的話，此人這『天下第一盜』的名頭還真是名不虛傳。」
說著，他忽然笑了起來。
「呂兄何故發笑？」
九公子不解問道。
呂思道：「我只是想起此人與我印象中的一人有些相似，那人無論輕功、盜術也是堪稱天下第一，也不知這兩人相遇到底誰高誰低。」
「那人是什麼人？」
九公子訝然看向聽他。
呂思悠悠開口：「那人叫做楚留香，其人風流倜儻，足智多謀，據說他每次行盜，都會留有餘香，因而又有人稱他『盜聖』楚留香。」
「『盜聖』楚留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人。」
九公子笑道。
呂思也不過多解釋，反而談起了一些所知武學。
九公子也不繼續追問，而是認真的聽了起來。
兩人談論許久，直到日落夕陽，方才停了下來。
待見呂思三人下去休息，甲板上只留下九公子和姚伯兩人。
九公子問：「姚伯可聽聞過『盜聖』楚留香此人？」
姚伯思索良久搖頭道：「老奴從未聽聞過世上有此人。」
九公子閉目沉思，也不知在思考什麼。
良久，姚伯才問道：「剛才此人所說的種種功法，王爺可曾聽聞過。」
方才此人談及的一些武學，他竟是聞所未聞，可瞧對方的樣子又不似在作假。
他心知自家這位王爺，博覽群書，對於世間各家武學都能說出一二，心想可能王爺聽聞過一些。
誰成想，九公子卻是搖頭一笑道。
「說實話，他剛剛說的武學，我一樣都沒聽過。」
一樣都沒聽過？
姚伯不禁臉色一變，難道此人只不過是信口胡謅。
可九公子卻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反而輕笑道。
「正是因為這其中我一樣都沒聽過，更惹得我心生好奇高興。」
「為何？」
姚伯大為不解，不清楚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正說明此人的一身武學確實不是來源於我所知種種。」
九公子面帶微笑，瞧向遠非，目光幽遠道。
「他若武功不是學自我所知，那便是來自別處，說明這世上還有我許多不知道的事情。」
「如此一來，又怎能不讓我心奇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