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莫等白髮少年頭
他見呂思今日行為舉止不同以往，頓時意識到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石兄不喝，那我倒要問你，打算就此頹喪到什麼時候。」
呂思停下手，看向對面的石中味。
聞言，石中味面容一滯，苦澀道。
「呂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超越他們的。」
提到的他們，除了石方華還有風浪天。
他當日見兩人交手，已是明白，像這樣的天驕，他這輩子都是不可能超越。
「如果他們都死了呢。」
呂思幽幽開口。
石中味身子一震，道：「你要幹什麼！」
他連忙道：「呂兄，無論如何石方華都是我哥哥，我雖自覺無法勝過他，但從未想過要借旁人之手除掉他，呂兄若要出手，別怪我不認伱這個朋友。」
他說話的很重，就怕呂思會做出什麼來。
呂思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覺得我會是做那種事的人嗎？」
石中味鬆了口氣，他認識的呂思確實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呂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隨即，石中味便是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問道。
「我雖沒打算與他交手，但其實他剛剛已經向我約戰了。」
呂思平靜開口。
剛才對方已經表明了戰意，若非他那番話讓石方華氣機一泄，自覺露了破綻，這才收手，否則兩人今晚必有一戰。
但即便他藉機拖延了一下，可兩人之間的一戰也是無可避免。
石中味呆住了，他道：「為什麼你們非要動手？難道分出高下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呂思搖頭，知道他還不懂。
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其實已經不單單是要分出勝負了，當一個人寂寞久了，他渴望的或許只是一個能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
他們之間無分高下，更多的或許是一種惺惺相惜。
可就是這種惺惺相惜，有時卻比真正的分出勝負還要殘酷！
因為那時的兩人都不可能會留手，一旦留手，對另一人都是一種羞辱。
這其中興許石方華還有別的心思，但呂思卻也無法拒絕，因為對方確實是一個值得他出手的對手。
石中味見呂思不說話，他縱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知道兩人這一戰似乎也是不能避免了。
「他的實力其實已經超過了你的父親，我到時出手，可能不會留手。或許，最後他會死在我的手中。」
呂思輕聲開口。
他的話宛如晴天霹靂，讓石中味人都呆住了。
竟沒想到自己哥哥的實力竟然超過了自己的父親，他不敢置信，可也知道呂思說的不是假話。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從未真正了解過他那個哥哥。
如果真如呂思所言，他的哥哥若真有這樣的實力，那他的實力定是深不可測。
而他從未見呂思敗過，他的實力也一直是一個謎。
他不知道兩人誰會贏，可也知道兩人真要動手，肯定會有一方死在對方手中。
可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無法接受。
他顫聲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即便是我告訴你，你也無力改變不是嗎？」
呂思幽幽開口。
石中味僵硬的抬起頭，發現呂思如古井不波的眼神正靜靜注視著他，他的眼中沒有輕視，有的只是平淡。
可就是這種平淡，卻讓石中味有些窒息。
因為他知道呂思說的沒錯，他即便是知道這一點，竟也無法阻止。
一瞬間，他只覺一種無力湧上心頭，他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似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悲痛。
「或許你曾有機會改變這一切，但最後你卻選擇了放棄。」
呂思看了他一眼，道。
石中味如遭雷擊，沒錯，他或許曾有機會改變這一切，即使他天賦不如石方華他們，可只要努力修煉，興許最後的結果也會變得不一樣。
只是他一直在自我逃避，整日買醉，終究丟掉了原本可能屬於自己的機會。
現在他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朋友，自己的親人，生死相搏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讓他羞愧自慚。
「石兄，往後的路還長，若你只是沉溺在逃避當中，可能日後你會因此而失去的更多。」
呂思靜靜看著他說道。
一番話，直如一把巨錘將石中味心底原有的驕傲一寸寸敲的粉碎，他以為自己只要這樣下去，就可以避免一些事情。
可如今石中味才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很是離譜。
一時間，石中味淚如泉湧，既有悔恨，又有自責。
瞧著此刻淚水流涌的石中味，呂思道。
「其實你現在努力也是不晚，若你想學，我可以教你，現在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我學！」
就在呂思話音落下，石中味就是嘶聲開口。
沒有驚天動地，有得只是悔恨的不甘。
呂思看著石中味的樣子，道。
「你既想學，那就跪下來叫一聲師父。」
石中味跪倒在地，任由淚水流淌臉頰，叫了一聲『師父』。
呂思站起身，道：「你這聲師父不是叫給我，只是叫給創出這門功法的前輩，以後你我還是以兄弟相稱！」
他將一本書遞給石中味，道：「這本『九陰真經』我只得了其中的『易筋鍛骨篇』，但也足以讓你改善根基，從而脫胎換骨。」
「石兄，你悟性不低，若能改善根基，苦心修煉，日後成就未必不比其他人來的差。另外我再贈石兄一句話，莫等白髮少年頭，空悲切！」
說完這句，呂思扔下書籍，便就轉身離去。
只留下石中味一人，死死攥緊手中的書，濕紅了眼眶。
呂思從石中味院子走出，回到自己庭院。
發現克正言幾人竟然都沒有睡。
「怎麼了？」
呂思有些意外，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我們只是以為師父你之前出去是出了什麼事了。」
許小環瞧見呂思吐了吐舌頭。
呂思想起之前回來後，還未跟幾人說明離開的事，笑了一下道。
「不過是幾個跳樑小丑罷了，沒什麼大事。」
簡單的將此前龍大先生等人的事情說了一下。
聽完之後，幾人都是大吃一驚。
「這幾人竟要對付石震天，莫不是瘋了？」
「他們只是不甘心為奴為婢，有此想法倒也正常。」
呂思淡淡開口，對此倒也並不覺得驚訝，畢竟誰又願意為他人所驅使。
克正言他們想了想，覺得此事倒也不難理解，若真要讓他們像魏良心一樣，他們可是絕對不可能做到。
「好了，此事與我們無關，你們也不用操心了。」
呂思這時開口，倒也未曾說起自己與石方華一戰的事。
對於他們來說，說了也是無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