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冒大險的條件
時隔三四個月再見方凱，楚棠嚇了一跳，差點都認不出他來了。
本來才三十多歲的方凱，如今看來卻像上了四十歲，風塵僕僕，滿面風霜，半臉的鬍鬚渣子，歷經滄桑的樣子。
「方大人？」楚棠疑惑地叫了一聲，一副不敢相認的模樣，連方凱說什麼需要幫助的話都忽略過去了。
「是我，楚班頭。」方凱稍顯疲憊的眼神有了些許笑意，「多日不見，楚班頭風采依舊，還是這麼年少有為。哦，不對，你現在是大名鼎鼎的楚班頭了。在郡城，都聽聞你的名聲。」
「啊？」楚棠一時接不了這個彩虹屁。
方凱笑道：「年前你在石縣鎮壓那幫江湖人士，威風得緊呢。聽說伱連蒙郡的石家都不放在眼裡，大漲我們衙門的士氣。」
楚棠小心地問：「方大人也知道石家？」
方凱說道：「石家雖然不在我們桂郡範圍，但方某與蒙郡的捕頭有交情，聽他說過石家的一些事情。他們石家在蒙郡向來囂張跋扈，很多時候都不把衙門放在眼裡，蒙郡捕頭也很是頭疼。沒想到他們在你這處沉沙折戟。」
楚棠聞言頓時愁了，當日沒有好好理解五境世家的底蘊，現在聽來，人家名聲都傳揚到桂郡郡城了，想來真的是有點東西。
而他楚棠把對方一個四境供奉都給殺了，算是結了死仇，再次遭遇，估計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不過只要他沒事別跑去蒙郡溜達，想來對方也鞭長莫及，總不至於大張旗鼓深入桂郡找他尋仇吧？
好在方凱沒有提林傑的事，不然楚棠更無法安生了。
提到他斬殺四境武者的事，不得不說許偉的一番安排。
許捕頭認為此事不可張揚，讓楚棠不要對外人提起，而他也瞞下林傑一事，對外只宣稱是一個矛頭小賊罷了。
正是因為這樣的安排，除了楚棠和許偉，以及石家的人能猜到一些，外人從不知道楚棠有過斬殺四境武者的輝煌戰績。
方凱又講了一些石家的事跡，招呼楚棠坐下。
很快，三人圍坐一團。
稍微鎮靜下來的楚棠，這才想起沒問方凱前來的目的，聯想到他滿面風塵一臉滄桑，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情，一時也就沒有主動提起的興趣。
「楚捕頭，你是否還記得年前衙門大牢被劫一事？」方凱卻沒有放過楚棠的意思，舊事重提。
楚棠聞言，心中一動，懷疑說道：「方大人要說的是有人私通蠻族一事吧？」
方凱笑道：「你很聰明。沒錯，正是此事。這幾個月來，方某奉令負責追查此案，馬不停蹄，一路奔波，終於在十天之前有了突破，於白縣抓獲一幫賊子。他們都是與此案有關聯的要犯。」
白縣在石縣之南，處於邊境，與蠻族直接接壤。
這裡向來民風剽悍，作奸犯科之人不少，鋌而走險做私通蠻族的買賣，自然也不在話下。
楚棠倒聽得迷糊，人都抓到了，與他還有什麼關係？
方凱見楚棠疑惑，又繼續說道：「這些賊人之中，有一個頭目，他交代他們有一個組織，牽扯許多高層和勢力。這人極其重要，方某不敢托大，就組織人手想把他押送回到郡城受審，希望能挖出更多線索來。方某此行到石縣縣衙，只是路過而已，休整一天，就立刻上路。」
楚棠面色一緊，問道：「方大人找在下的意思是……」
方凱嘆了一口氣，道：「為了抓捕賊人，我從郡城帶了六個三境捕快，卻也折了兩人，如今只剩四人了，而且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行動甚是不便，戰力有損啊。」
楚棠與許偉皆是一驚，道：「賊人如此厲害？」
「他們也有不少三境武者，那個小頭目與方某都是四境，而且他們有地利之便，加上謹慎狠毒，很難對付。當然，在白縣縣衙的協助之下，我們也砍了他們好些人，最終全部擒獲。」
楚棠與許偉更驚了，
一個小頭目都是四境武者了。那大頭目呢，組織的高層呢，幕後之人呢，又是怎樣一副光景？
這裡的水太深了，他們把握不住的。
還好他們審完李三獲知此事之後，就立刻上報郡衙，讓方凱接手過去，不然他們的小身板哪裡吃得消？
許偉看向楚棠，目露憂色，老臉愁苦。
方凱的來意，已提前告知他這個捕頭，現在意識到此事波濤暗涌，不免為楚棠擔憂，有些後悔幫著方凱把楚棠叫過來了。
想到這裡，許偉搶在方凱面前說道：「楚棠，方班頭把你找過來，是想讓你加入他們的隊伍，幫忙護送犯人到郡城。他是徵詢你的意見來的，如果你有不方便的地方，儘管直說。」
「啊？」楚棠愣住了。
加入押送犯人的行列？
話說這活楚棠還真沒幹過，挺感興趣的。
但是，許偉暗裡的意思，他也聽出來了——讓他拒絕方凱。
問題是，許捕頭，你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當著人家方班頭的面，說得如此明白，真的禮貌嗎？
楚棠反而不好拒絕，否則方凱要怪的就是插話的許偉了。
也不得不說，許偉為了維護楚棠，是真的豁出去了，這倒讓後者頗為感動。
方凱自然也聽出許偉的意思，神色古怪看了他一眼，繼而又轉向楚棠說道：「楚班頭，我不會強制要求你隨行。但是，真的是需要你的幫助。隨我到白縣的手下，只剩四人，為了保證人手足夠，我還在白縣縣衙徵召了兩個捕快，也都是三境武者。」
「白縣縣衙三境武者這麼多的？」楚棠忍不住問。
許偉幫忙解釋說道：「白縣與蠻族接壤，歷來民風剽悍，尚武重武，加上有朝廷各方面的支持，三境武者並不少見。整個白縣縣衙，足足有四個三境武者。」
一個縣衙，四個三境武者，這配置非常高了。
在楚棠沒有晉升三境之前，整個石縣縣衙長期只有許偉和石志鋒兩個三境，而且石志鋒還是這幾年才晉級的。
也就是說，往前十年，石縣縣衙捕快裡頭，只有許偉一個三境在撐著，比之白縣差得不是一丁半點。
「方大人給了什麼條件，竟然讓白縣的兩個三境捕快甘冒大險？」楚棠目光炯炯看向方凱。
方凱臉色有些不自然，道：「我折了兩位三境的兄弟，我答應白縣那兩人，將他們補入郡衙捕快行列。」
楚棠呵呵笑道：「這倒是一門很公平的買賣。但是，沒記錯的話，方大人上次就想將楚某提拔到郡衙，現在還是這個條件？」
如果還是同樣的條件，那買賣好像就不公平了。
方凱好像料到了楚棠的反應，立刻說道：「順利抵達郡城之後，方某作主，向郡衙捕頭為你求來一門四境功法，如何？」
「不怎麼樣。」楚棠搖頭。
方凱臉色一沉，聲調提高了許多：「楚班頭，以方某的身份，其實是可以無償徵召你隨行押送犯人的！」
見方凱生氣，許偉連忙打圓場：「四境功法，非常好了，非常好了。楚棠，你不要不識抬舉！四境功法呢，你去哪裡尋？許某我都羨慕極了！」
楚棠不慌不忙說道：「方大人誤會了！楚某不是想要更多，而是想要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方凱倒是好奇了，一個三境捕快，放著四境功法不要，反而要其他東西，豈能不令人訝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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