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滅門大禍
「楚大人，人是您抓的，理當由貴方處置，交給胡某做什麼呀？不妥！不妥！」胡洋乾脆地拒絕。
他說得是真心實意。
在他看來，這些黑衣人就像燙手的山芋，拿在手中，才真的是惹火上身呢。
楚棠笑著說道：「他們是沖鏢局來的，交給你等處置，也是應有之義嘛。」
胡洋見楚棠說得很認真，不禁問道：「楚大人，你真不是開玩笑？」
楚棠努努嘴，道：「胡鏢頭，你可能不願意接手，但是你不問問當事人嗎？」
「當事人？」胡洋先是一愣，繼而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程家兄弟，頓時恍然，「楚大人說的是他們呀！可是……」
「麻煩楚大人請他們過來一下。」楚棠拱手說道。
胡洋大有深意地看了楚棠一眼，扭頭走到程家兄弟身邊，低聲與他們說了幾句話。
未及，程明帶著弟弟程亮猶猶豫豫地隨胡洋來到楚棠身邊。
「認識他們嗎？」楚棠指著一眾黑衣人問程明。
程明仔細盯著死傷都有的黑衣人，觀察了一陣，俊臉迷惑，搖搖頭：「不認識。」
楚棠有些意外，皺眉說道：「真不認識？」
程明慌忙說道：「大人……程某是真不認識他們！」
楚棠不言語了，轉而去看旁邊的胡洋。
胡洋尷尬不已，對程明說道：「程公子，這些人明顯是沖你倆來的。今晚如果不是楚大人在這裡，只怕我等都凶多吉少了。接下來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少危險呢，沒少要麻煩人家楚大人的地方。楚大人問話，還請實話實說！」
胡洋算是看出來了，楚棠所謂把黑衣人交給他們，是為了引來程家兄弟，套出他們為何遭人追殺的原由。
胡洋也想通過程家兄弟探知真相，自然也就順著楚棠的話「威壓」程家兄弟。
程明臉色糾結，都快要哭出來了：「我……我是真不認識他們，此生從未見過他們！」
楚棠一把拉過一個跪著的黑衣人，指著程家兄弟問他：「這兩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黑衣人乾脆地回答。
楚棠冷笑：「人家長風鏢局這趟鏢保的就是他們，你們來劫鏢，反而說不認識鏢物，這合理嗎？說吧，為什麼沖他們而來？」
黑衣人不言不語，扭頭不吭聲。
楚棠把他扔在地上，冷笑一聲：「看來你級別不夠！」
說著，砰的一下，一腳將他踢開！
「哇！」黑衣人在地上橫飛出去，嘴裡吐出一口鮮血，人也萎靡不堪，奄奄一息。
楚棠的動作，胡洋看得眼角直跳，心慌慌的，有一種不敢直視楚大班頭的感覺。
這捕快，雖然年輕，但心是真狠啊！
胡洋表示長見識了。
程家兄弟也被楚棠暴躁的動作嚇得心驚肉跳，忍不住靠在一起，低頭不敢看他。
楚棠不以為意，看了幾眼剩下的黑衣人，最後走到那個被破罡弩箭射中又被他一把點住穴道的四境黑衣人面前，手一伸，把他拽起，凌空抓過去，走到程家兄弟面前後，又一把將對方狠狠砸在地上。
「哎喲！」四境黑衣人痛叫一聲，哀嚎不已。
「認識他們嗎？」楚棠又指著程家兄弟問黑衣人。
「不認識！」四境黑衣人也是同樣的回答。
「那你還截殺他們？別裝死！剛才楚某就發現了，你是帶頭之人，沒理由不知道內情的！」楚棠以死亡之眼怒視對方。
四境黑衣人心兒狂跳，喊道：「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只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而已。」
「拿錢辦事？」楚棠笑了起來，「你看，這不就老實了麼！說說，拿誰的錢，幫誰人辦事？」
四境黑衣人搖頭說道：「我是真不知道。你問古家兄弟吧，我也是跟著他們做事而已。」
楚棠點點頭，回頭對程明說道：「楚某現在相信閣下沒撒謊了，你確實不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你！」
程明苦笑點頭。
胡洋插話說道：「楚大人，不問問古氏兄弟嗎？他們也許知道是誰。」
楚棠搖搖頭：「古氏兄弟，一個死在楚某手上，兩個為楚某所傷，胡鏢頭認為他們會老實回話？」
「這……」胡洋覺得不好說。
不過想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楚棠把人家三兄弟的老大都殺了，剩下的人肯定對他恨之入骨，吃他肉的心都有，怎麼可能還會老實交代問題！
當然，是否嚴刑拷打，那又是另一碼事了。
楚棠呵呵笑道：「再說了，明明最清楚事情真相的人就在眼前，何必捨近求遠呢？」
「就在眼前……」胡洋目光漸漸轉到程明兄弟身上。
是啊，他們才是事主，深知內情。
就算他們不認識這些黑衣人，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人家為何要截殺他們呀！
見兩人目光炯炯定在自己身上，程明更慌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胡洋苦口婆心勸道：「程公子，人家楚大人今晚是出於公義才出手幫忙，救我等於水火之中。但是，他可沒有義務一直幫襯我們呀，特別是莫名其妙的敵人，人家更不想沾上。程公子不如開誠布公和楚大人說一說真相，說不定楚大人會願意繼續幫助我們呢？」
「我……」程明猶豫不決。
胡洋又說：「程公子，不瞞你說，今後如果還出現今晚這樣的對手，胡某是真的無法護得了你們兄弟周全，真的是有心無力！如果沒有貴人相助，此去慶城，我等是真的九死一生！真相也好，內情也罷，甚至是關涉到什麼寶貝，又哪裡比得上性命珍貴？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命沒了，就是真的什麼都沒了！」
不得不說，胡洋是真心實意相助楚棠，發揮他三寸不爛之舌的能為，把程明說動了。
程明拿眼去看楚棠，發現對方一臉平靜，但平靜之下又蘊藏冷酷之意，心知如果還隱瞞不說的話，人家可能就真的撒手不管了，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想了想，程明咬咬牙，做出了決定，他先是轉頭對胡洋說道：「胡鏢頭，但請你先退避一下。」
「啊？」胡洋愣住了。
程明說道：「此事我只願說與楚大人一人知道，還請胡鏢頭見諒！」
胡洋無語了，感情他說了一大堆，全白費了，人家根本看不上他，也不想搭理他，只願與楚棠分享真相。
臥槽！無情！
話到這份上，胡大鏢頭還能說什麼呢！
他縱使再不滿，也不能硬來，只能訕笑說道：「沒事，胡某能明白。楚大人，在下先退避了。」
楚棠嗯了一聲。
他只是不想不明不白為程家兄弟背鍋而已，至於對方是否願意讓其他人聽，他並不在意，只要他知道了就行。
看著胡洋走遠，楚棠想了想，又帶著程明兄弟走到最裡邊的篝火處，遠離眾人後才說：「可以了，在這裡說話，他們都聽不見。」
程明牽著有些緊張的弟弟程亮，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沉吟一會，組織好語言後才說：「我倆並不姓程！」
「哦！」楚棠點點頭，並不是很詫異。
程明疑惑地問：「楚大人不意外？」
楚棠淡淡說道：「出門在外，小心為上，逢人只說三分話，也並不稀奇，隱姓埋名，也是應有之義。」
程明微微點頭，又說：「我們姓陳，耳東陳，是蒙郡望族。我們不以武為傳承，而是詩書傳家。祖上出過大官，在蒙郡頗有名聲。我們家在蒙郡與人為善，一心教學讀書，只希望能有子弟成為朝廷大員，光大門楣。但是……」
說到「但是」兩字，程明語氣充滿了悲憤之意，神情也頗為悲傷，連他手牽著的弟弟也默默留下眼淚。
楚棠明白，經典轉折的橋段要來了。
但凡故事，前期要麼美好，要麼平淡，緊接著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做後續了。
程明悲慟地說道：「但是，就在半個月前，一幫黑衣人闖進我們家，見人就殺！殺得我們血流成河，冤魂不散！」
「等等！」楚棠打斷了他的話，面露疑色，「你們倆一點武功都不會，怎麼從人家手中逃出來的？都殺得血流成河了，還能放過你們不成？難道你們是天命主角，怎麼都打不死的？」
程明聞言又笑又哭，嗚咽著說：「我和我弟當日到城外廟裡上香了，當晚留宿寺廟，這才僥倖逃過一命。第二日我們回城聽到不幸消息，都不敢回府，只能遠遠打探一番，發現還有人不少陌生人在我們府里府外晃蕩。我倆為了保命，只能倉皇出逃，到蒙郡下面的一個縣城，找到了長風鏢局的總鏢頭。」
「你們和長風鏢局的總鏢頭認識？」楚棠問這話時，忍不住瞄了一下遠處眺望過來的胡洋。
程明回道：「李總鏢頭與家父是好友，平時兩家多有往來。他知道我家出事了，又見到我倆逃出生天，生怕我們會被敵人找到，就以托鏢的形式，讓胡鏢頭他們護送我們到慶城。我家有親戚在慶城，還頗有能量，只要到了他們家，就安全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追上……！」
「你等等！」楚棠再一次打斷對方的話，豎起一根手指，嚴肅地問，「楚某隻有一個問題，你們就是兩條小魚，又沒見過殺你家人的黑衣人的臉，人家也不怕你指證他們，為何要揪著你們不放，從蒙郡千里迢迢追殺過來？」
程明為難地說：「這……關係到一個秘密！」
「哦，秘密！」楚棠輕輕一笑，「不知楚某是否有幸聽聽這個秘密？」
程明看看楚棠，又看看自家弟弟，最後咬牙說道：「我可以把這個秘密講給大人聽，但我有一個要求。」
「楚某能拒絕這要求嗎？」楚棠反問。
他最討厭麻煩了！
程明搖頭說道：「我希望楚大人能答應！」
「如果楚某說不呢？」楚棠又是反問。
程明咬牙，倔強說道：「那我就不說！」
楚棠又是笑了：「你就不怕楚某把你們丟下，不再保護你們，讓你們自生自滅？」
程明紅著眼說道：「我寧願帶著這個秘密去死！」
「哦！」楚棠應了一聲，「那再見。哦不，是再也不見！」說著，轉身離去。
程明傻眼了，沒想到楚棠會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楚大人等等！」程明也急了，拉著弟弟追上楚棠，攔在他面前，氣急敗壞地說，「楚大人就不先問問是什麼條件嗎？」
楚棠搖頭說道：「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程明連忙解釋：「我沒有要挾大人的意思，我……我只是急了。楚大人，求求你，先聽我講完。」
楚棠不為已甚，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問：「行，給你一個面子，楚某就聽聽你有什麼說辭。」
程明鬆了一口氣，指著自己的弟弟說：「我把秘密透露給大人，大人需要收我弟弟為徒，教他武功，教大人最厲害的武功！如何？」
楚棠有些意外，看了看茫然不知所措的程亮，道：「他不叫程亮吧，叫陳什麼？」
程明說道：「他當然姓陳，名字就是一個亮字，我只是給他改了一個姓而已。」
「那你叫陳明？」楚棠似笑非笑地問，「這名字很普通嘛！」
「我……對！我就叫陳明！」程明——哦不，陳明陳大公子篤定地說。
楚棠呵呵直笑，然後搖頭說道：「楚某沒有收徒的意願。再說了，楚某也教不了人！」
這還真是實話。
面板灌頂的武功，他現在根本教不了人。
他猜想程明動了讓他收徒的想法，應該是剛才看到他施展無上輕功拿下幾個四境黑衣人，這才有了這樣的心思。
問題是，這些圓滿級別的輕功，楚棠施展開來一點問題沒有。
真要教人，僅僅是凌波微步那些易經八卦的步法，就足以令他頭大了。
真教不了人！
聽到楚棠再次拒絕，陳明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道：「楚大人就不想聽聽給我們家招來滅門大禍的秘密是什麼嗎？」
楚棠淡然一笑，道：「你願意說，我就聽聽；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能招來滅門大禍的秘密，能是好事？」
秘密？
裡面能有什麼東西呢？武功秘籍？丹藥神兵？金銀財寶？
這些玩意，在楚棠看來，都是笑話！
他一點都不需要好不好！
有面板在，還要什麼自行車？
看到楚棠神態不似作偽，陳明不敢吊他胃口了，趕緊將秘密一丁一點說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