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練武的咱們也不是沒宰過。當初那白臉小子自以為很厲害,結果一包石灰粉灑過去就迷了眼,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躥,一陣刀槍齊上最終還不是落在我們手裡成了下酒菜,那白嫩嫩的肉味兒……」
這些強盜說話小聲,只以為對面聽不見。
卻不知王越雖然內功不行,身軀倒是打磨的極其出色,五感之敏銳更是遠遠超過常人,將說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當即心中暗自一凜,收起小覷的心思。
若實力不如被殺也就算了,死於這般陰損手段可就太過不值當,說不定還要成為下酒菜……
那邊的頭領打了個手勢,招呼其它三個凶人一起動手。
王越心生警惕,翻身下了馬背,一巴掌拍在馬兒脖頸,讓它躲開些。
棗馬是老馬,雖不通人性,卻也識得指揮,當即踏著蹄子走去一邊。
那四名強盜當先搶了上風口,領頭之人揚手灑出一蓬白灰,順風撲來。
王越早有防備,急施提縱術閃身避開,而後腳蹬地面,身形直撲而出。遇上的當先一名強盜兩手握刀正欲奮力劈而下。
他索性直接一招伏虎拳中的剖腹開膛,雙手化爪,叼住對面手腕往兩邊一拔,再接著一按……
這本是極其殘忍的一招,原本是用來撕裂猛獸胸腹所用,如今被王越使在這裡,後果同樣血腥殘忍。
首先是鋼刀脫手墜地,而後在強盜歇斯底里慘嚎中,他的雙臂咔擦咔擦盡皆被王越那一按給按沒了……
若是普通人打拳,那一拳的力量在命中目標的一瞬間便即消散,即便那一拳力量很大,也會因為擊退或者擊飛目標而卸去。
王越的一拳卻不然。他久練伏虎拳,將自身力量整合成一股混勁,是具有黏性的。
一拳打中目標,除非功力相當的對手,普通人跑都跑不掉,跟本無法掙脫,就如同後背裝了一堵牆,所有力量全都得硬吃下去。
就如現在那般,只是雙手虎爪一按,那強盜臂骨盡數被摧殘,便是現代醫術也沒辦法處理,更別說當下了。
這人即便能活下來,後半身也得廢。
不過王越一直信奉斬草要除根的道理,自然不會給他機會。
虎爪手順勢從對方脖子掠過,帶出一溜鮮血噴泉,便是用手捂也捂不住,更遑論對方沒手,自然不可能活……
那匪首倒也警醒,眼見手下小弟只是接觸一瞬間就沒了胳膊,頓時就知道踢上鐵板,當即也不猶豫,轉身就跑。
他本就位於四人最後面,這時候開跑也不出聲,只希望留下兩囉囉能將這凶人拖上一拖。
王越還不知道,他已經成了自己眼裡凶人眼中的凶人!
剩餘兩名強盜也是悍勇,眼見同伴慘死仍然繼續前沖,寄希望於三人合力能將對手砍殺,尚且不知自家首領已然向後逃出丈余。
王越眼見匪首要跑,又哪裡肯干,當即一招猛虎穿林閃過當先兩人,直接追了上去。
對方不過一普通人,只是放開道德束縛之後激起一股子凶性而已,了不起練過幾天莊稼把式,又哪裡跑得過?
幾步追至身後,再使一招餓虎撲食,雙抓按住匪首肩頭用力一撕……
這一招王越於兩年前曾在師兄身上用過。
那時他尚未有今時功力,又年小力弱個子矮,雙掌打在沈玉書胸膛也讓其腳步不穩,跟著一陣踉蹌,差點鬧了個大紅臉。
這強盜又哪裡能與神劍山莊大弟子相比,王越在伏虎拳上的功力更是三日一變。
更別說這兩年隨新技能學習而強化起來的身體素質……
從一開始,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好似響起一陣裂帛聲,那強盜頭子慘叫著撲倒在地,原本長在肩頭的雙臂卻是沒了,鮮血如注噴涌。
王越扔開手上斷臂,進前一步重重踏下,頓時踩斷匪首脊柱,於是身死帳消。
對於這些吃人的儈子手,他是一點生不起憐憫之心。
剩下兩囉囉如今才恍然發現對手居然沒在前面,而是跑到後方將老大殺了,當即紅著衝殺過來報仇。
「有這般搏命的勇氣,去參軍難道不好嗎?」王越懶得再動手,起腳踢飛兩塊碎石,正中兩強盜喉嚨。
兩人氣管被砸扁無法呼吸,偏偏一時還死不了,只能捂著脖子不斷掙扎,最終面色青黑窒息而亡……
再回首,卻見那些普通山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讓他們仗著人多威脅過路的外地人沒問題,可一但遇上狠角色,還是以保全自身為第一要務。
眼見敵人沒了,商隊眾人自然又跑了回來。
只是看著王越多了些慎重與疑惑,不是說神劍山莊弟子嗎,怎麼不用劍了?殺人方式還般麼殘忍!
看看這幾具屍體,不是沒了胳膊就是胳膊被強行扯下,剩下兩個完整的也死得極為痛苦,沒法呼吸被活生生憋死!
一群人膽顫心驚搬開屍體繼續上路,王越也牽回自己的棗馬翻身騎了上去。
接下來的旅途倒也順利,雖偶有波折,但也並不難處理,他倒是真的趁機長了不少見識。
這天一行人繼續趕路,後方遠遠就傳來有人招呼的聲音,「前面的朋友,請等一等……」
生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那人即便是在高速奔跑中也沒有絲毫氣短之感。
是個武功高手,王越在心中暗自判斷。
聞聲,商隊放慢了馬車的速度,但並未完全停止。
畢竟不知道對方是否心懷險惡,若情況不對,車上又裝有貨物再次啟動速度會比較慢。
至於說毫不理會?
看對方那跟過來的速度,一眼就知道是有武功在身的江湖人,還是不要隨意得罪的好。
不過身邊跟著個神劍山莊的弟子,商隊眾人也不至於太於過害怕就是了。
繼續前行不遠,來人總算趕上隊伍,大家也看清楚他的模樣。
年級不大,但長著一張黑臉,身材也極度高大魁梧,穿著貼身武士服,肩上一把連鞘長刀顯得倍有氣勢。
他看起來跑了不短的路程,身上不少風塵氣,呼吸也略顯紊亂。
一追上來就大聲表明了來意,「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