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刀大會的前一天,神候也趕了過來。
秋高氣爽的九月,真是霜寒露冷,黃葉紛飛的時節,屠刀大會在城南的一座山莊舉行。
項凡塵和兩個徒弟,陪同朱無視以及上官海棠早早的來到了別苑,不多時,少林的兩位大師也來到了山莊。
「見過神侯,上官莊主和三位小友。」了結作為少林方丈,對著幾人施禮。
「見過了結大師。」幾人也一一還禮。
「此次曹督主來者不善,神候須得小心應對啊。」了空大師在一旁提醒道。
朱無視:「多謝大師提醒,本王會小心應對。」
「只是據海棠所說一刀已經練成阿鼻道三刀,常常為心魔所惑,此次事情就是由此造成。」
「此次若能救出一刀,心魔之事還要兩位大師多多費心才是。」
了空:「貧僧自當盡力,何況是故人之子。」
朱無視:「那就多謝大師。」
了空:「無妨,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助一刀度過此次災厄。」
「此次就由我出面保下一刀,至於一刀所做,皆是因為我這個做義父的教育不嚴所致,他的罪行就由我來替他承擔吧!」此刻的朱無視光芒萬丈,將一位因自己教育不當,導致孩子走上邪路的父親的自責演繹得淋漓盡致。
「義父,不可,若您以身頂罪,天下第一莊將分崩離析,我們也再不能和曹賊對抗。」上官急切的勸慰道。
「神候,此事不可,還請從長計議,定還有妥善的解決辦法。」在場眾人紛紛勸道。
「一刀屠戮眾多武林人士已成定局,就算我不以自身接下這份罪責,曹賊回京之後也必定會以此事大做文章。」
「此事,已經依然影響力了朝廷和武林的和睦,皇上也不會輕易的將此事化解,必定要給武林和天下人一個交代。」
「本王主意已定,諸位請不必在勸。」說罷朱無視閉上雙眼,不再理會眾人。
眾人皆是機敏之人,也想通了此處關節,微微嘆息,不再相勸。
「可是,義父,你這樣做和狼入虎口無異啊,讓海棠去。。。」只有海棠還想在勸,可是說著也說不下去了,自己又該以何種立場去替一刀抵罪呢?
就在幾人說話之時,武林人士分分到場,武林沉寂已久,無大事發生,屠刀大會就像掉進油鍋里的水,武林瞬間沸騰。
如今的武林人士紛紛前來湊熱鬧,有的是為了報仇,有人要來主持正義,還有更多的人要來看熱鬧或者帶著徒弟來見識一下江湖。
曹正淳帶著歸海一刀姍姍來遲,只是他一出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為屠刀大會的主角已經到場了。
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場大會的主角是曹正淳,是歸海一刀也是鐵膽神侯。
這場大會很可能改變維持已久的平衡,成為改變局勢的轉折點。
曹正淳站在台上環顧四周眾人,在項凡塵之處微微停留,而後看向鐵膽神侯,最後收回目光。
「這小子來歷神秘,怎麼和朱鐵膽同一陣營,難道他們已經聯手?不過即便如此,朱鐵膽也躲不過今天這一劫。」曹正淳暗暗思量。
「前幾日,咱家廣發英雄貼,廣邀諸位前來就是為了場中此人,說著指了指囚車裡的歸海一刀。」此時的歸海一刀呆坐在車裡,琵琶骨被小手指般粗的鐵鉤穿過,真箇人看起來遍體鱗傷,悽慘異常。
「相信此人大家都不陌生,此人正是護龍山莊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說罷看了一眼鐵膽神侯所在之處。
「前些日子,此僚在河南興風作浪,大勢屠戮武林中人,最終為我所擒。」
「今日,咱家就將此人交由各位武林同道處置。」
「殺了他,為諸多武林同道報仇。」武林人士中看熱鬧的居多,但是也容易被帶節奏,只要有人帶頭,就有更多的人起鬨。
「諸位,請聽本王一言。」不遠處站台上的朱無視站立起來。
「所為養不教父之過,本王疏於對一刀的教誨導致他犯下今日大錯,今日之厄,有大半責任在本王身上。」
「本王願以身待責!」說罷立馬三掌擊在自己胸口。
「噗!」
朱無視立馬吐出一口熱血。
「神候不必如此!」
「義父!」
「神候大義!」
朱無視在武林中名聲很高,聲望很高,眾人見狀立馬勸解道。
朱無視一瞬間就讓自己被動的立場變得回寰有餘。
「那死傷的人就這樣算了?」曹正淳略帶尖細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場面瞬間安靜了下去,大家都翹首,看著神候。
「一刀為心魔所惑,產生另一個自己,另一個一刀強大且邪惡,屠戮眾多武林同道皆由另一個一刀所為。」
「我已邀請天下最德高望重的兩位大師為一刀渡魔,在渡魔期間本王將自縛於天牢,直到渡化此魔,給各位一個交待。」朱無視大聲說道。
朱無視的意思就是殺人的是一刀,而非這個一刀,我們幹掉那個一刀就算報仇了。
一般人說這話肯定被噴死,但是朱無視擁有巨大的聲望,一般看透之人不會點出,看不透的那就被忽悠唄。
「諸位應當見過或聽聞過走火入魔,一刀施主的狀態類似於此種卻高於它,以至於產生另一個意識,操縱自己。」了空說道,算是證實了神候的話。
就如同皇帝說某某某東西有什麼作用,普通民眾在不了解的基礎上就覺得:噢,皇帝都說了,那沒錯。而大臣即使知道真相也不會為了這事,薄了皇帝面子。
台下眾人就類似這種狀態,懂的不說,不懂的就準備看那些懂的,聽他們怎麼說。
了空話音剛落,大家都看向曹正淳,這事是由你發起,也當由你結束。
「目的已經達到,只要朱無視進了天牢,一切就由我擺布,等我拿到兵權,其他都是癬疥之疾,無關緊要。」曹正淳在心中不斷權衡。
「好,鐵膽神候你果然大義!」曹正淳的話算是為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句號。
要不說曹正淳玩不過朱無視呢,都說最了解你的莫過於你的敵人,因為他為了對付你會摸清你所有底細。
曹正淳了解朱無視嗎?
答案是不,曹正淳了解的都是朱無視想要他知道,於是曹正淳以為可以用大義束縛朱無視,以此擊敗他。
情報與手段都不對等,落敗也是在所難免的。
吃瓜群眾後半段全程懵逼,不知不覺就被代表了,卻還不能反駁。
最終,曹正淳帶著他的人馬走了,屠刀大會也草草結束,項凡塵也全程打醬油,雖然沒有參與,他卻在暗暗思考另一件事。
大會終了,項凡塵帶著阿福回到客棧,上官則陪在神候身邊。
「阿福,若是讓你取代曹正淳有沒有把握不被發現?」項凡塵吹了吹杯子裡升騰的熱氣,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
「公子,你的意思是?」阿福不解。
「就是你想的意思,取而代之,作為天下第一殺手,模仿其行事風格與動作形態應當沒有問題吧!」項凡塵說道。
「此事容易,只是很多機密之事我並不知曉,極易露餡。」千煞不解,若要取而代之,必先使其失蹤,否則立馬會被戳破。
只是若能讓曹正淳失蹤或者殺掉他,取而代之的意義何在?千煞不明白項凡塵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