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城。
穆家東苑,一間別致的密室之中,一個精巧的花紋鏤空小鼎中一支凝神香緩緩燃燒,升騰出裊裊輕煙。
密室正中,項凡塵盤膝而坐,正在參研穆家收集來的二十六塊禹皇石板。
幾日之前,烏騅交代了尋找雲夢白果的命令後,項凡塵便隨著穆妄回到了雲夢城。
密室中,項凡塵凝視著身前的二十六塊石板,二十六塊石板通體晶瑩,好似翡翠玉石,通體隱隱有著青綠色光暈流轉。石板之上溝壑縱橫,深淺不一,石板左側乃是一式斧法,右側則是一個道字。
斧法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看似極簡卻蘊含諸多變化。道字則更加質樸,第一塊石板的道字還有著隱隱微光,約到後面越發黯淡,至至歸於平常,看不出一絲神異。
「禹皇作為第一位至強者,他的道極具開天闢地之意味,蘊含的道強大而特殊。」
項凡塵盯著石板之上的道字與斧法,從第一塊直到最後一塊,雖然這二十六塊石板並不連續,但是這對項凡塵而言已經足夠。
就以武道實力而言,項凡塵有實力從這殘缺的石板武道中推演出完整的禹皇武道。
李太白的道鋒芒畢露,銳利無匹其中又包含著瀟灑恣意,逍遙自在。
禹皇的道則大開大合,剛猛無敵,但是卻又玄奧莫測,變化多端。
「黃天勤的道在禹皇面前,無比稚嫩,簡直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差。不過正因為稚嫩,才是最好的踏板,以黃天勤的道為基石,才能更快更好的了解禹皇的道。」
盯著石板,項凡塵將自己是神延伸到石板之上,輕輕的觸碰著石板右側的道字。
「轟~」
就在項凡塵的神觸碰到道字的一瞬間,道字之上蘊含的道意瞬間被引爆。
下一瞬。
彷佛空間瞬間轉移,項凡塵出現在一處灰濛濛的空間,空間無邊無際,只有無盡的灰濛與混沌。
灰濛與混沌之中,一道強大壯碩,頂天立地的身影出現,身影手持一柄神斧。
斧起,影動,在項凡塵的注視下,身影手持神斧開始演練斧法,一式,兩式,直到第十式,身影有些停頓,然後頗有些不圓潤的切換到下一式。
「嗯?果然時候因為石板缺失的緣故,連虛影演練的斧法都有所缺失。」
項凡塵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禹皇虛影,很自然的發現了斧法的不協調之處。
「不過問題不大。」
自言自語之後,項凡塵繼續盯著禹皇虛影,不願意錯過一招一式。
「轟~」
「轟~」
禹皇虛影招式變換莫測,精妙絕倫,大開大合之間威力生猛無比。隨著斧法的演練,虛影動作越發迅捷,招式的威力也越來越大灰濛混沌的空間也開始有些動盪。
「咔嚓~」
當禹皇虛影的斧法演練到最後幾式的時候,斧法划過虛空,空間竟然出現一絲絲的裂縫,然後快速癒合。
「來了,這個世界的斧法極致。」
項凡塵眼睛發亮,禹皇虛影的斧法已經接近尾聲,威力也終於要到極致了。
「咔嚓咔嚓~」
一式收合,禹皇虛影將神斧高舉,下一刻,神斧力劈而下,一道斧影閃過,整個混沌空間一分為二,快速碎裂坍塌。
簡單到極致,只是最純粹的一記劈砍,然而這一記劈砍卻擁有著破碎一切的威力,以力破道。
「咔嚓!」
「嘩啦~」
神斧劈出的裂紋快速擴大,灰濛混沌空間極速凋敝,無盡的灰濛之氣四溢散去。
密室之中,項凡塵仍然盤坐在原地,他周身的石板之上,原本如玉石般明亮剔透的顏色此刻略顯黯淡。顯然項凡塵以精神引動石板使得附著其上的武道真意消耗不少。
項凡塵識海之中,一個金色元神小人筆直挺立,元神小人此刻雙目緊閉,還沉浸在禹皇虛影的斧法之中。
禹皇身影的一招一式不停的在元神之中閃過,項凡塵一邊不斷吞噬者黃天勤的的精氣神,一邊領悟和完善著從石板之中獲取的禹皇武道。
「唰~」
不知領悟了多久,識海之中的金色小人陡然睜開了雙眼,金黃的眸子中利芒一閃而過。
「咻!」
雙目睜開的同時,金色小人的手掌一動,小人腳下的金色波瀾幻化出一柄利斧飛到小人手中。
利斧入手,小人的氣勢一變,銳利與厚重的氣勢凸顯無疑,識海之中波瀾頓生。
「唰~」
「唰~」
吞噬完黃天勤精氣神的項凡塵開始演練禹皇斧法。
禹皇虛影所演練的斧法儘管缺失頗為嚴重,但是憑藉著黃天勤的一生所學的推演,以及項凡塵本身的武道底蘊,再加上時間的堆疊,項凡塵正漸漸的還原出禹皇斧法原本的模樣。
第一式,第二式,直到第十式,金色小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停了下來,然後再次從第一式開始到第十式,如此循環往復,終於在第九次之時,項凡塵推演出第十式斧法。
推演出第十式斧法之後,金色小人動作不輟,繼續演練下一式斧法,直到再一次招式停斷。
時間流逝,小人演練的動作一直未曾停止。隨著招式的推演越來越多,識海之內漸起波瀾。
「嘩啦!」
斧影閃動之間,波瀾越發壯闊,隨著招式的推進,識海之內漸漸興起驚濤駭浪。
滔天巨浪並沒有影響到小人,他依舊手執利斧,一招一式不斷推進,直到最後一式。
「呼~」
不知過了多久,波瀾漸平,識海重歸平靜,金色小人已經將三十六式斧法演練完畢。
識海之中,項凡塵的斧道也有了雛形,但是他距離至強者依舊差上一線。
「果然不行嗎?」
密室之中,項凡塵緩緩的睜開雙眸,斧法的推演不算順利,卻也沒有太過艱難,可是他依舊沒能藉此突破至強者。
「看來還是只有第二套方案了!」
起身,擺了擺衣袖,項凡塵邁步走出了密室,他不知道自己在密室之中度過了多久。
項凡塵出關之後,穆濤和穆妄很快得到了消息,聯袂而來。
「前輩,您出關了!」
「嗯!現在是什麼時候?我閉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