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晃眯著眼,笑裡藏刀,嘴角一勾,拿著槍對準自己的腦袋,湊近了大漢的臉:
「那一發子彈,是在第十發吧?」
大漢聞言,一時愕然。(-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其他的人臉上也全是不敢相信,瞳孔地震:
「你……你怎麼知道……」
他們話都快說完了才捂住自己的嘴,顯然為時已晚。
言晃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準自己的腦袋隨手就是一槍,仿佛一切莫不關己。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們告訴我的嗎?」
咔嚓。
又是一槍。
「你們既然知道子彈在哪一發,那麼就不該說出我的表情會隨著概率越來越大這番話,不是嗎?」
他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全是在套話。
人只要在情緒平衡被打破之後,就難以守住秘密,說出的每句話都會成為證據。
言晃每一句說完,都給自己的腦袋上點上一槍,他表情自然而然,隨著左輪的子彈盤在手槍上一點一點的轉動,周圍的人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直到言晃給自己腦袋打出第九發。
「砰——」
言晃自己給自己配了個音,把其他人嚇了一跳,看著他,表情越來越難看。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言晃輕鬆的拿著手槍在手裡轉了一圈。
「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眾人心中恐慌,一時啞口無聲。
大漢瞪著言晃,臉上恐懼十分:「你……你打完了,該把槍給我了。」
雖然恐懼,但並沒有失態。
在言晃這個專業欺詐者眼中,一眼就能看出面前這大漢還在裝。
他還有後手。
言晃悶聲一笑,然後要把手槍遞給大漢。
大漢興奮的要接過手槍,結果在快要接觸到手槍的那一刻,言晃直接用槍身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即刻轉動的槍身,在手裡耍了一個花槍,最後槍口懟在了大漢的腦門:「最後一槍給你,讓你崩我腦袋?想的挺美。」
大漢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他近乎崩潰的擠出兩滴眼淚,然後卑微的叫著:
「放過我,求你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言晃的表情,想看看言晃什麼時候露出勝利者的得意。
可他像個小丑一般苦鬧了許久,也沒見言晃表情有半分變化。
這種平淡的表情最終製成的樹人,可不好看啊……
他於是哭的更加賣力了。
言晃嗤笑了一聲:「你是動物園裡剛跑出來的嗎,這麼逗?還有後手吧……在裝什麼呢?」
一切表情都騙不過欺詐者。«-(¯`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或者說是江毅留下的道具【情緒之眼】。
在裝備時,能夠直觀的看見對方真實情緒的顏色。
從一開始,這就是對方的局。
言晃也清楚,所以自覺入局。
現在,這成了他的局。
大漢果然停止了哭鬧,一對眼白占多數的眼睛裡多了幾許感興趣的意味。
「看來你很聰明嘛……」
言晃問道:「那你的後手又是什麼呢?」
大漢看著言晃,上手抓住言晃的槍口幫忙對準自己的腦門中心,「你往這兒開一槍,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言晃道:「看來,你很自信這把槍不會傷到你?讓我猜猜……子彈不會是假的,槍也不會是玩具,那……可能這槍在打你的時候會出啞炮?或是卡殼?」
「為什麼呢?」
言晃一邊說著,一邊摸上了大漢的頭皮,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塊鋼鐵。
「噢……原來是給自己的頭皮植了一層磁鐵啊?」
只要磁力夠強,就能讓子彈的軌跡偏移,雖然會造成傷害……但也是皮外傷。
「難怪長不出頭髮。」
他一邊開玩笑似的說出真相,一邊讓大漢心中離奇的開始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慌。
言晃緩緩的將槍口對準天上。
「想不想看什麼叫緣分的藝術?」
大漢開始摸不清言晃到底想做了什麼了。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言晃緩緩靠近他的耳畔,輕聲告訴他:「我想試試,往天上打一槍,子彈會不會飛到你的頭上。」
「我猜……這一發打出去,你會死。」
砰——!
子彈朝著天上飛出。
【謊言判定,對立性事件,判定成功。】
【結果:被判定者死亡。】
當判定開始的一瞬間。
那大漢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他指著言晃的下巴露出痴狂的笑:「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這麼耍帥?哈哈哈哈哈哈!」
他長大了嘴巴,臉上的笑越發猖獗。
周圍的人也跟著一起「哈哈哈」的捧腹大笑,仿佛這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了。
「我已經把全程錄下來了,這段建議反覆觀看哈哈哈!」
這大漢第一次被人識破了所有的套路,所有的手段……本來是必死的結局,只要朝著心臟開一槍就沒事兒了。
最後,這個男人竟然可笑的把子彈往天上打去了,這是何等的好笑。
他的愚昧,會讓他死的很慘!
而就在這瞬間。
言晃默默的把只剩空殼的左輪放在桌子上。
自然的雙手抱在身前一坐。
他對著大漢揮了揮手:
「bye——」
一道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毫無任何徵兆的從天而降,被大漢頭上的強力磁鐵所吸引。
最後發生偏移,從大漢大笑時張開的口腔邊緣進入,轉而迅速貫穿了大漢的一整個腦子。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疼痛反饋,到死也還在保持著大笑的表情。
這笑容是多麼的幸福,多麼的燦爛,多麼的真誠。
子彈甚至沒能穿過他頭顱的鐵片,只是永遠的卡在了裡面。
在場的其他人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笑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小,最終死寂無聲。
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而是用看怪物的表情看著言晃。
他們的心臟在飛快的跳躍,尤其是看向旁邊完美保持著死前一瞬表情的屍體時,更是滿臉煞白,全身僵硬。
他們盯著言晃的後背,面前。
眼前男人十指自然合住,肘關節放在自然張開的膝蓋上面頂住,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然後他緩緩轉過頭,在四周都大概的掃了一眼。
他輕聲問了一句:「遊戲結束,各位,還有誰想陪我玩兒下一輪遊戲嗎?」
一時間,鴉雀無聲。
眾人怕得全身都僵硬起來,生怕被無辜選中成為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