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思念體 迴響體
伊瑟拉自黑暗艾澤拉斯返回，帶回凱恩戰死的噩耗。
哪怕洛汗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仍舊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平復了情緒。
不僅僅是為凱恩悲慟和遺憾，也為他自己。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面講，凱恩都要比他更有優勢。凱恩的失敗，讓他的前路也蒙上了一層陰影。
平靜下來之後，再審視伊瑟拉帶回的情報，說實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將包括他在內的凱恩孫分魂的WOW宇宙冒險經歷看做一個整體，那麼最高級別的信息，其實就只有一條，那就是上古之神一系，是舊日支配者。
在這個問題上，很難用正枝旁系來區分彼此。畢竟所謂的正統克蘇魯神話信息，實際上也不過是凱恩最早接觸和聽聞而已，是以他獲得信息的先後順序為基準的，而並不代表上古之神一系就比克蘇魯一系出現的更晚，存在的時間更短。
那麼，這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在無數可能中，至少有這樣一種可能：
WOW宇宙的舊日支配者，擁有比凱恩所知的克蘇魯宇宙更高的順位。
當然，這個順位，也是由分析角度而引發的一個概念。
這個角度簡單的理解就是生死興亡。
這是人類非常習慣代入的一個視角。
從這個視角看過去，愛奇藝先生（國內奇幻讀者對克蘇魯神話的最初締造者洛夫克拉夫特的慣用稱呼，是其名字的意譯，洛夫克拉夫特：Love Carft）所揭示的舊日支配者的種種，不僅僅只是其一角，還是處於半衰亡期的故事。
整個克蘇魯神話的大背景，就是克蘇魯諸神在跟古神的大戰中失敗了，流亡的流亡，封印的封印，只有少數的片區還在激戰，卻也基本是大勢已去。
如果將之理解為舊日支配者們的衰亡，那麼其『興』和『生』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呢？
順位就是這麼來的。
按照凱恩的分析，他所遭遇的黑暗WOW宇宙的上古之神一系，就總體態勢而言，屬於舊日支配者的上揚期，也就是締造輝煌的盛世階段。
這就是從他降臨這個世界，就一直吼吼『這不是正宗WOW，而是黑暗WOW』的最大標誌。
舊支的興盛，就意味著混亂邪惡陣營的大發展、大繁榮，而與之對立的守序善良，自然是大衰落、大蕭條，各種悲慘。
很可惜，凱恩的人類特色的時間觀念，導致他看待和分析事物的格局還是不夠宏大，這導致他分析出這些信息所花費的時間太久了些。
看不清大勢，錯把迴光返照當中興有望，結果成為流星，璀璨，但迅速殞落。
這就是凱恩之死的本質原因。
當然還有其他原因，比如說傲慢。
凱恩吐槽WOW宇宙的泰坦一系的神靈的這這那那，就可以理解為傲慢的一種表現。傲慢讓他短視，沒能發現隱藏的關鍵信息。
比如，他還是輕視了先知信息中萊登提供的關鍵信息。
要知道萊登的原型是泰坦神系的主神阿曼蘇爾，後來還繼承了阿曼蘇爾的殘魂和大量記憶信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值得反覆推敲和深思的。
畢竟泰坦之神再無能，從歲月厚積這個角度看，卻是鮮有可比，祂們比凡人的眼界更宏觀，更長遠，這都不用多說的。
這樣的背景下，萊登表示對未來不看好，眼中只有無盡的黑暗，其實不單純是指艾澤拉斯被深度腐蝕。又或者說，萊登是一葉知秋，通過對最難被攻堅的艾澤拉斯的狀態的解析，知曉了全局的大勢所向。
如果凱恩能較早的有此思路，他或許就能夠明白，破碎世界贊達拉群島，其實就是整個黑暗WOW宇宙的縮影。
山雨欲來風滿樓，舊日支配者大興的徵兆，其實早就有了，但並不是上古之神，而是燃燒軍團。
就像薩拉塔斯侵蝕破碎世界，是以黑暗為切入點一樣，燃燒軍團各邪惡種族的層出不窮、肆虐諸天，就是舊支力量侵蝕成功的具象。那句話說的好，若要敗亡，必先瘋狂，以薩格拉斯為代表的燃燒軍團的瘋狂，就是最好的佐證。
所以薩格拉斯是不是豪華版的洗白後的伊利丹，對舊日支配們而言，意義真的不大，也就是其黑化的過程和程度，能作為虛空之力侵蝕WOW宇宙的參考對比而已。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凱恩犯的有數的幾個大錯之一，就是從破碎世界回歸後，用天國之矛直接滅了燃燒軍團先鋒軍。
這不僅僅導致了最重要的超凡能源處於一個虧空狀態，還斬斷了跟燃燒軍團合作的可能，並且逼使薩格拉斯不得不大幅度的更改遠征計劃，同時，也讓上古之神在嚇一跳後，真正開始重視祂。
這種重視，導致了凱恩過早的吸引了舊支的仇恨，從而一直處於戰爭狀態，最後也沒能種田種成大勢，以至於戰死。
整個過程，拉的其實是比較長的，是2000多年間發生的一系列大事件的組合。畢竟黑暗艾澤拉斯跟破碎贊達拉群島的時間流差異較大，群島這邊的幾天，就是艾澤拉斯那邊的幾年。
洛汗從誕生到現在已經度過了6年又4個月的時光，簡單的算下天數，就能大概的算出艾澤拉斯那邊過去了多少年了。
伊瑟拉他們搭乘庇護號回到艾澤拉斯時，已經是大戰末期，甚至伊瑟拉都沒能見到凱恩當面，而只是見到了鐵血戰蟲的傳承者。
傳承者的犀利程度雖然比當年丟天國之矛的凱恩還要強大，但跟已經定鼎穹宇的舊支比，說是餘孽都顯得有些抬舉。
之後的故事，就很有些輻射系列世界的基調了，哪怕是過著陰溝老鼠般的生活，仍舊被絕對優勢的敵人圍追堵截，而並沒能做出什麼值得稱道的大事，更別說翻盤了。
之所以最終存活送信的是伊瑟拉，還要感謝薩維斯，或者說，上古之神一系在艾澤拉斯的早期操作。
恩佐斯腐蝕翡翠夢境，下放權力給薩維斯，薩維斯乾的有聲有色，用萬餘年的時間，將伊瑟拉在內的絕大多數綠龍都種下了夢魘之種。
這個夢魘之種，是腐蝕黑化的根源，卻也可以理解為資格認證。
頭些年是不值錢，甚至是麻煩禍根的代名詞，可後來卻變得十分寶貴。因為舊支全盤接手，跟凱恩一系大戰後，這種資格的發放就終止了，新版本的夢魘之種，都是高加密，且權限極小，也極為容易排查的那種。
這意味著絕了凱恩『冒名頂替』的路，發生這樣的事，自然也跟凱恩在長達2000年的大戰中，一次次以之為突破口，讓舊支損失慘重有關。
哪裡跌倒，哪裡爬起，舊支最終還是靠著底蘊深厚損失的起，贏得了彌補漏洞的時間，把這個短板給彌上了。
而實際上還是百密一疏，從前期，就中了凱恩的算計。
凱恩從破碎世界回歸後，於第一個十年，嗅到了殞落的味道，在第一個百年內製定了這個帶有一定賭博成分，但勝率比較大的計劃。
凱恩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差，從而能大略的估測出洛汗的種田成果，他推算出的可能之一，就是洛汗在發展到一定程度後，會回艾澤拉斯找他。
因為兩人都是一樣的性情，都知道說好了回頭就接巨龍們回歸，結果長時間無音訊，只能說明出事了。
在這種背景下，洛汗多半會先派出探測者確認情況，而既然是探測者，就需要高隱蔽性，庇護號在這方面就差不多是首選了。
以洛汗掌握的技術，想要打造比庇護號更好的，估計得發展個幾百年，洛汗不可能等那麼久。
庇護號最大的特點，就是使用了扭曲之木，跟噩孽，也就是變種的虛空之力有極好的親和度。
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在舊支大勢已成的背景下，沒有這個特性，基本上是一出現就會被舊支發現，然後也就沒有然後了。
就是靠著庇護號，和伊瑟拉早期獲得的虛空化資格，伊瑟拉才成功的在舊支全勝時期，在其眼皮低下藏了幾百年，避過了大搜捕期，將重要的情報，和凱恩的遺產帶了回來。
覆巢之下無完卵，在舊支不講道理的神力針對下，哪怕鐵血蟲群的繼承者藏於九地之下，最終仍舊是被掏出來碾碎了。也就剩虛空化的伊瑟拉，逃過了一劫。
「我的最後任務，就是再次回歸，以及死亡。」伊瑟拉一臉平靜的這樣對洛汗說。
數百年的時光，對於巨龍而言其實也不算什麼。對靈魂而言，衡量輕重的是經歷而不是時間，伊瑟拉在回歸後的幾百年裡，經歷了太多，遠不是洛汗送其回歸時的那個伊瑟拉所能比的。
當然，實力差距也很大，現在的伊瑟拉隨便玩個龍息噴吐，威能就不會比天國之矛差。
「然而，這些都無法留給你，我也不能幫你對付薩拉塔斯。跟那個時空的羈絆，是一種線索，無論是我，還是凱恩，都等於被污染了。不可以在這個世界留下痕跡。你能繼承的，也只有信息。」
洛汗點頭，這些他能聽的懂，畢竟他在半年前跟薩拉塔斯作戰的時候，就玩了一出肉爛在鍋里，操控暮光一系的各類怪物靈肉中屬於這世界的那一部分自然之物，使之崩潰。
而對黑暗WOW宇宙完成征服的舊日支配者，就好比超豪華般的自然之神，整個黑暗WOW宇宙的超凡物質和能量，都在其監控、甚至掌控之下，所以一旦力量伊瑟拉在這個世界釋放了力量，又或他接收凱恩的物質能量遺產，那麼就等於在這個世界注入了屬於舊支的財產，會被找過來。
也正是迫於這種尋根溯源的可能，伊瑟拉和庇護號實際上並沒有真正再回到破碎贊達拉群島，而是時空傳信。
之後，伊瑟拉將自己記憶的一部分分割出來，連同庇護號，自毀於無盡的時空洪流中，而另外一部分，則帶著情懷和執著，再度回歸已經徹底淪陷的艾澤拉斯，去迎接戰鬥直至毀滅的命運，這是守護巨龍的最後尊嚴和體面。
洛汗沒說什麼。
繼承了凱恩性格的他，有著『失敗就要認，挨打要立正』的一面。他認為，這種全軍覆沒，僅陰差陽錯的一絲殘魂得以倖免的結局，其中蘊含的悲愴和沉痛，語言已無法形容，只適合深埋，不適合細究，尤其是現在這種背景下，細究只會帶來負面影響，讓他變得消極，甚至絕望。
「這仇，我記下了，只要我這一線生機不斷，就有清算那一日。」全面接收了凱恩孫分魂信息遺產，而在人格上重新變回凱恩的洛汗，心中發下了如此誓言。
與此同時，在SC宇宙，凱恩趙歷經近200年的歲月，終於取得了全面的勝利，鐵血蟲群的產能，換算成生產星座級戰艦，可以達到日產過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