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創痕
佩羅薩恩是個明白人，打從一開始就沒逞口舌之利、說什麼過分的話，算是給自己留了一份餘地。
現在，果然用上了，他很坦然的向凱恩乞命，顯然，這樣的老混子很明白『活著一切才有可能』的道理。
像佩羅薩恩這種『識時務』的，凱恩前世今生也見過不少，自然有的是辦法炮製。
他示意血肉魔像先停手，然後道：「我的行事風格，跟你的老闆恩佐斯不同，一些話我會說的明白無誤。」
佩羅薩恩點點頭，他知道，接下來的凱恩的話多半不中聽，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個機會，先聽聽無妨。
就聽凱恩道：「你能不能活，在我，更在於你自己，若你掌握的信息，又或能在這次事件中帶來的助益，大於解除你與恩佐斯之間的契約所需的消耗，那麼你就能活，如果你能發揮巨大的作用，甚至能從我這裡獲得恩佐斯都不曾給你的力量。但這一切的基礎，就是得相信我足夠公允，也就是說你得賭我的人品。」
佩羅薩恩聽了這番話，神色反倒不似一開始那般緊張了。他道：「對我來說，這已經是很不錯的一個選擇了。」
「怎麼？不賭下恩佐斯的眷顧？好歹也是獨擋一面的高階指揮官，或許你表現出慷慨赴死的氣概後，恩佐斯願意花大代價撈你也說不定。」
佩羅薩恩搖頭：「這一萬年來，我確認的幾件重要信息之一，就是恩佐斯在關鍵時刻靠不住。」
凱恩笑，心說：「你到是活明白了，恩佐斯是典型的裝慫太久成了真慫，它不會為了任何人動用老本，更別說將自己置於險地。」
於是佩羅薩恩就這麼投了。
凱恩沒有急著與之進一步互動，而是先指揮惡鬼，高效的將戰事徹底結束。
等到惡鬼們開始打掃戰場時，他已經通過夢境之門來到現實世界的黎明森林。使用了空間道標魔法，召喚來了蟲群體系中的工蟲。
不算特別穩定的卵形空間門開啟，率先過來的是龍人奧法工程師。
簡單的寒暄之後，凱恩下達了命令，很快，一支非戰鬥施法者團體便完成組建。
主力是龍人，輔助的則是有著狗頭人基因的亞龍人，他們更善於運用黑暗力量，這是當初規劃亞龍人的群體內定位時就設計好的。
凱恩將從惡鬼那裡獲取的黑暗之力撥出八成左右，給了這個術法建設團隊，用於依託黎明森林的小環形山地形，修築成夜色要塞。
夜色要塞的特點，簡單的說，就是夜晚的魔法黑森林，幽深、詭異、危險，代表著自然冷酷無情陰暗的一面。
這是凱恩特色的自然之道的一部分，隱約能看出是，是受了陰陽兩分那套理論的影響的。
由於凱恩的蟲群很注重學習和實踐，因此哪怕是臨時拼湊的術法建設團，工作能力仍舊很強，記憶庫中各種現成的模板拿出來，結合實際進行一定的改動，沒耽誤多少時間，要塞建設方案便出籠了。
拿到凱恩那裡請求斧正，其實沒啥好改的，無非是凱恩按照個人喜好，進行了一些小的改動和增減，就算是拍板了。
與此同時，不怎麼穩定的空間門已經有了框架，就像是透明的水幕，能清晰的看到門另一邊的景象。
這個程度就已經堪用了，苦力、設備等建設所需開始就位。
凱恩敲定了營建方案後，就離開了。這裡不需要他指手畫腳，保衛力量方面也沒有問題。蟲群的護巢戰蟲雖然數量不多，但非常強力，紫銅傀儡都比不了。
重新回到翡翠夢境，惡鬼們已經集結待發。
凱恩掃了幾眼後，抬手連揮，又分裂了一批惡鬼。隨後一指方向，戰團開拔。
這時候，看著就很有點大軍推進的風采了，畢竟惡鬼的數量已經膨脹到近萬。
人數過萬，平視看不到邊際，這若彤黑雲席捲的惡鬼群，仍舊是邊走邊吃，凱恩跟在後面灑種。
伊薩里奧斯到這時也算是看明白了，凱恩一下子拿不出足夠的力量應對夢魘勢力，便用了這種穩步推進的策略。
說實話，這慢吞吞的的確是挺讓人焦急的。可換個角度理解這事，都不用提前期的種種不自量力，錯過時機，就說危機之後發生的事。
當綠龍們發現情況已經惡化到不是他們所能處理的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可不是凱恩，而是塞納留斯。
於是就像伊薩里奧斯來請凱恩這般，綠龍代表風風火火的跑去請塞納留斯。
塞納留斯還是挺重視的，也表示需要做些準備。結果前後花費了近30個小時，總算是到了現場了，折騰比劃，又浪費了近30個小時，一點實質性成果都沒有，還把自家準備的施法材料什麼的都搭進去了。
若是這麼比的話，凱恩的這番看似慢吞吞趕路的策略，成效卻是一等一的，到目前，滅除並化作黑森林的夢魘感染森林面積已經過了萬畝，滅殺的夢魘怪物，林林總總絕對超了三萬了，夢境入口還拯救了一個。
這些區域，不僅僅是完成掃蕩那麼簡單，掌控力也相當不俗，可以說，照著這個趨勢，用不了多久，暮色森林區，就徹底穩住了。
沒錯，翡翠夢境也是分區的。
儘管它是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藍圖，但『夢境』這兩個之可不白叫，那些少人問津的區域，就像三維空間被用摺疊法折成二次元一般，成為一種抽象的靜態。
這也就跟塞納留斯的自然之道關聯上了，凱恩當初在詛咒之地日紗營地那邊搞定生命之井時，就有提及過相關概念——夢魘總是發生在德魯伊活躍的區域。
因為只有德魯伊等自然靈活躍的區域，才是立體的世界，其餘的都是靜態的。
瑪法里奧等大德魯伊曾在翡翠夢境中暢遊，卻也並非像真實世界的旅行，而是意識在類數據海洋中遨遊。
暮色森林區域，就是一個由眾多的自然靈的念從二次元『撐』成三維區域的，那過程跟時空門的穩定過程在步驟上相差仿佛。
不過，暮色森林區域從一開始，就出現了問題和瑕疵。因為這裡出現了特殊的自然靈，狼人。這些非艾澤拉斯本土物種，又跟月神鐮刀產生了很深的糾葛。
另外，這裡還多少受荊棘谷那邊的巨魔巫毒的影響。巨魔的巫毒體系，也屬於自然教派，也能與翡翠夢境互動，只不過有伊瑟拉管理，巨魔們沒能獲得權限。守護巨龍們都是站在暗夜精靈一邊的，當年暗夜精靈跟巨魔帝國開戰，巨龍們就有幫忙。
凱恩深知恩佐斯對翡翠夢境的滲透從未停過，操控力在某些方面恐怕還在伊瑟拉之上。
畢竟守護巨龍是泰坦守護者以艾澤拉斯原生的始祖龍為藍本設計、培育、並賦予力量的，而泰坦守護者中的智慧之王洛肯變節，米米爾隆等被奴役，以至於許多重要信息泄露，這是很容易就推導出來的情況。
上古之神雖然表現的是各玩各的，但不要忘了，它們都是虛空一系的，是虛空大君委派來入侵艾澤拉斯的。順風局浪一些也無所謂，逆風局，起碼的聯合意識應該是還是有的。不說別的，恩剌基也就是無面怪，是上古之神共有的眷族，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所以一向多疑的凱恩其實從一開始就操了份鬼心，那就是上古之神借翡翠夢境挖坑，等他來跳。
也不一定非得是他，泰坦一系，又或親泰坦系的強者，都有可能上了上古之神的黑化或誅除名單，比如說塞納留斯。
要知道在原歷史線軍團再臨篇章，塞納留斯就被夢魘腐化而進了本。這些先知信息，對凱恩而言是未來，也是過去，既然反生過這樣的事，他自然不能不防。
在這樣的背景下，現如今這種四平八穩的策略，就比較能讓凱恩心安了。
他自己種的黑森林，自然是信的過的。
哪怕恩佐斯有頃刻之間黑化整個翡翠夢境的能力，他的黑森林也能撐一會兒。
還有暮色森林的夢境入口，那個口子的外面是暴風王國的重要領土，東接逆風小徑，北面就是埃爾文森林，南面則是荊棘谷，西面則是西部荒野，若是夢魘怪物大量的從整個地區泛濫，那就會將事態迅速擴大化。
反之，建成夜色要塞，北眺暴風城，南視荊棘谷入口及大道，西面是烏鴉嶺，東面是夜色鎮，整個地區就能罩的住。堪稱是無出其右的戰略位置。尤其是地形具有天然優勢，絕對易守難攻。
也正是這些原因，凱恩打定心思全面清洗及徹底占據暮色森林區域。
伊薩里奧斯沒問他，若問，他就會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夢魘創痕對應的位置是破碎群島，上古之神鬧的太過分，伊利丹首先就不會坐視不管。而我們，則攻克一地，便占領一地，務必不讓這些區域出現反覆。」
暮色森林地區，隨著佩羅薩恩的投降而徹底落入凱恩手中，他沒有急著通過夢境網道前往下一個地區，而是讓惡鬼們循著夢魘腐化的痕跡一路吃吃吃，務必將夢魘扭區的地域徹底消化一遍。
他甚至做好了更極端的手段，若是夢魘之力再露頭，並且是全面開花，那麼他就讓黑色林的擴張速度加快，就像當年阿爾薩斯在斯坦索姆幹的事一般，來場殺生比賽，畢竟他跟夢魘的這場戰爭，說白了仍舊沒有跳出資源爭奪及利用的本質。他多搶到一分，恩佐斯就少得一分，運作的好，是能讓恩佐斯的這次行動變成雞肋項目的，如果恩佐斯最後只贏了面子，里子卻大敗虧輸，那麼凱恩一點都不介意讓恩佐斯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