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打怪要有歇有晌
隨著莫羅斯五人組的被制服，可容納百人就餐的豪華宴會廳成了一處安全之地。
雖然這裡有著錯層、躍層的複雜設計，類似露台的躍層席位仍舊有惡靈活動，並未得到清理，但實際上那些區域是被無形的能量層分割開的，既是隔離，也是保護。
凱恩比較喜歡這處所在，不為這裡的種種奢豪陳設，而為巨大的窗戶所透射進來的光。
那是模擬的太陽光，夕陽的金橘色，灑落進大廳，給冷色調的建築帶來了令人舒適的暖意。
可以說，這是卡拉贊中，唯一一處不那麼顯陰森清冷的所在。
凱恩邀請麥迪文等人在這裡小憩片刻。
還是像之前那樣，自有龍人們充當僕役，獻上周到的服務，用清潔法術將主席位區域收拾的乾淨整潔，再奉上飲品、水果，零食，仿佛是要開個茶話會。
凱爾薩斯很習慣這種做派，他在奎爾薩拉斯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做事有歇有晌，只不過各方面要更奢豪，不似眼前這般，偏向簡潔實用風。
吉安娜也比較習慣，雖然在達拉然求學，以及外出歷練，很大程度的磨去了她的公主病，但再遇到，適用起來仍舊很快。
麥迪文則陷入懷舊狀態，他跟瓦里安烏瑞恩的父親萊恩，以及洛薩，是死黨好基友，卡拉贊留下了不少美好的回憶，包括玩樂、拼酒、一起瘋。
羅寧和巴拉蒂就有些不太習慣了，覺得托爾貝恩王子這上等人習氣真是不得了，冒險都得百十號人伺候著，譜大的令人咋舌。
實際上這並不完全是擺譜，凱恩他們小憩，龍人們可沒閒著，與宴會廳緊鄰的舞廳，以及舞廳的躍層和宴會廳的躍層，有著大量的惡靈，都被龍人們收拾了。
龍人們能利落的將這些雜活處理好，凱恩就不會自己擼袖子下場，也用不著他在一線指揮，那麼為什麼不放鬆一下，歇一歇，而非要勞碌呢？
並且，剛才跟莫羅斯5人組戰鬥，也是有消耗的，卡拉贊的魔網現在的利用率還不高，消耗之後，就需要時間重新積蓄。
在這裡小憩，也是為了等魔力池多攢些魔力。
總而言之，對於凱恩，戰鬥就是一份工作，而老鳥面對工作，懂得什麼叫勻力幹活。
一行人歇了能有半個小時左右，龍人來報，遇到新的攔路虎了，在會客廳。
實際上位於會客廳深處的這個新對手，並沒有擋住通往卡拉贊上層的路，只不過凱恩下達的命令是徹底清除一切不可控的存在，因此也被龍人們列為清除對象。
凱恩一行人從宴會廳出發，先來到舞廳，舞廳的主要通路，是通往門廳的階梯，凱恩他們當初沒有從門廳那邊直接進舞廳，而是去了馬廄，上樓，隨後去宴會廳，等於是兜了一圈。
現在，從舞廳角門的寬敞樓梯間來到躍層，再走側門，就進入了會客廳。
會客廳承長條狀，側面是數間會客室，而頂端，一頭是通往僕役宿舍的狹長通道，另一頭則是目標所在的大會客室。
「我的天，這是什麼？活化的石雕？」
巴拉蒂在幾十米外，就看到了大會客室中的龐然大物。
這人形造物身高超過6米，看起來就是巨大的女性石雕。
然而這石雕是活性的，它那岩石質地的皮肉，表現出的特徵，與人類的肉體特徵相似度極高，只是外在的質感有差異罷了。
女性石雕穿戴著奇特的禮服裙，頸環、手環、腰帶、則都是魔法金的材質，看款式，很是古老，跟維庫人的造物風格有幾分相似。
「這難道是被魔力扭曲活化的石雕？麥迪文大師，您對它有印象麼？」巴拉蒂問，羅寧他們也都看向麥迪文。
麥迪文一頭霧水，他道：「對它我完全沒有印象。況且就算有類似的收藏，也應該是在展覽館陳列，而不是在這裡。」
凱恩指點迷津道：「你們注意這大會客廳的建築格局，尤其是內部的立柱，有什麼感覺？」
人們順著凱恩的指點觀察，沿著他的思路思考，果然看出了一些問題。
巴拉蒂道：「這些柱子，似乎太密集了。」
的確，三個為一組，整整有八組之多，各站一方，圍繞成一個內圓。
凱恩進一步解釋：「雖然魔力已經斷掉，但如今我掌控著此地魔網的力量，仍舊能通過一些試探，察覺魔力在此地運轉的脈絡。」
「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裡其實是個內部設置了異位面召喚陣的法力囚籠。」
聽凱恩這麼一說，凱爾薩斯他們頓時瞭然，在場的都是施法者，自然知道凱恩所講的這種設施的玩法。
異位面召喚陣，有時候不太確定會召喚來什麼，所以這個設施一般都會修建的格外堅固，並且設置囚籠力場。
之前還不覺得，經凱恩這麼一提，連麥迪文本人，都覺得這個大會客室與會客廳體系的格格不入了。
毫無疑問，這都是薩格拉斯的鍋。
這位諸界的毀滅者，心思深沉入海，布置謀劃高遠，哪怕只是一處臨時落腳的巢穴，也經營的充滿非同凡響。
凱恩最能了解薩格拉斯的這種特點。因為他也有類似的特徵。經營的概念，已經深入性格，成為習慣，成為本能。
麥迪文、凱爾薩斯，對於泰坦造物的了解，都是相對淺薄的，更不讓用說羅寧他們。
因此，他們並沒有通過外在，察覺到眼前這個活化雕塑的身份。
凱恩卻是不同，他知道，泰坦們當年留下了兩大派系的傀儡，用於維護艾澤拉斯世界的秩序運轉，一系是鋼鐵系，另外一系就是岩石系。
其中岩石系，又細分為以自己為藍本的仿生類傀儡，和外在比較粗糙的類元素傀儡。
前者有阿扎達斯之流的監護者，看管者，後者有山嶺巨人之類的雜工。
眼前這個，很可能就是仿生類的傀儡之一。
正因為如此，凱恩準備區別對待一下，他跟麥迪文幾人打了招呼，便獨自進入大會客室，與這石雕女性接觸。
但這石雕女性被紊亂的魔力影響了心智，除了自稱聖女，並且掌握著聖光之力，能夠運用生光系的技法之外，餘下的記憶都想不起來了。
這種情況對凱恩而言，自然是既視感滿滿。
很多靈魂，都是被超凡力量或時光之力，抹去了大部分記憶，只剩意識中最深刻、最本質、最執著的部分。將這個理論套用在這石頭聖女上，明顯十分契合。
這種情況，想要重新恢復理智，幾乎是不可能的，至少凱恩沒有重新編輯靈魂內部的信息關聯的能力。
但那些失去的記憶，想想辦法，倒還是有找回的可能的。
這個不光是技術犀利，靈魂的本質也很重要。就像計算機硬碟上的信息一般，普通的刪除，其實是有辦法用專用的恢復軟體找回數據的。
至於石頭聖女的靈魂能不能承受住信息找回，那就只有試過才知道了。
最終，凱恩在大會客室留下一個能量幻影，跟石頭聖女糾纏，他本人則退了出來。
對麥迪文他們解釋：「我對這法力囚籠重新進行了授權，使之能正常運轉。那位很可能是創世泰坦的造物大軍一員的聖石傀儡，基本已經瘋了，等它將力量消耗一空後，我們再找它理論吧。」
吉安娜驚訝的道：「它竟然是創世泰坦的造物？」
「是的，原本的艾澤拉斯雖然有生命存在，但是顆混沌星球，是以上古之神為首，元素生物為爪牙的混亂而殘酷的世界。泰坦封印了上古之神，流放了元素生物，建立了秩序世界，並留下傀儡維護秩序。」
「哇哦，上古之神，聽起來就很強大，元素竟然只是其爪牙，包括那些元素王者？」
「炎魔拉格納羅斯，石母瑟拉塞恩，馭風者奧拉基爾，獵潮者耐普圖隆，它們分別被封印於火源之地，深岩之洲，天空之牆和潮汐王座，當它們發出號令，是能籌建其數量可觀，戰力龐大的元素大軍的。」
「至於上古之神，它們的影響從未間斷過。就我所知，人類、矮人、侏儒，究其源頭，其實就是中了上古之神『血肉詛咒』的泰坦傀儡。」
最後這個概念，就比較驚悚了，連麥迪文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竟然有這樣的真相。
「現在跟你們談這些，還為時過早。等有朝一日，我們的大軍去諾森德大陸剿滅天災軍和它們的主子巫妖王，就有機會去風暴峭壁的重要泰坦設施奧杜爾，了解關於生命起源的種種真相了。」
「奧杜爾，生命起源……」
包括吉安娜在內的幾人，都努力記住了這些信息。
凱爾薩斯有些不依不饒的道：「這些信息，都是聖光透露給你的？」
「這麼理解也未嘗不可。聖光是對立與虛空的超凡力量，兩者全都貫穿時間和空間，過去、現在、未來，永恆存在，所以從聖光或虛空的角度看萬事萬物，能夠得到跨越時間和空間的信息。只不過，聖光的屬性讓它更容易觀察到秩序向的信息，而虛空則對應混亂向。」
人們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麥迪文和羅寧則都露出深思的表情，在今天之前，他們的認知中，奧術才是超凡力量中至高至大至寬廣的那個，真沒想到聖光竟然這般犀利。
凱恩薩斯的關注點則不是這個，他對奧術是深信不疑的，這方面沒有任何質疑，他關心的是別的。
他問：「那麼，你是是否知曉，精靈的起源，我是說在泰坦建立秩序之前，整個世界是上古之神和元素統治的，那麼精靈那時是否已經誕生了呢？」
凱恩似笑非笑的道：「王子殿下，您真的想知道？真相併不等於美好。」
這樣的說辭，反而勾起了凱爾薩斯的欲望，他道：「既然知道，不妨說說，我的承受能力還是可以的。」
「好吧，想要知道精靈的起源，得先說說上古之神和元素被封印之後，泰坦眾神做了什麼。」
「元素們匯聚一堂，地表是個什麼樣子，其實也不難想像，無非是熔岩橫流，狂風肆虐，山脈嶙峋，狂濤卷盪，昏天黑地，根本沒有什麼植被。這種情況並不會因為源頭被遏制就迅速轉變，而是需要進一步梳理和改造。」
「泰坦們定下了方略，然後麾下執行。我知道比較重要的兩個執行者，是芙蕾雅和米米爾隆，前者遍灑生命之種，後者則用卡亞礦石，提升各個種族的智慧水平。」
「精靈的祖先們，就是在那個時期嶄露頭角的，具體是新誕生的物種，還是在混沌時代就已經存在，元素被封印後而在生物鏈體系中階位得以提升，那就不清楚了。」
凱爾薩斯有些眉飛色舞的道：「也就是說，精靈的祖先從一開始就是血肉之軀，而不是中了所謂『血肉詛咒』。」
「對，可以這麼說。」
凱爾薩斯樂。
在他看來，這就是精靈高貴論的有利支撐論據。
人類、矮人、侏儒之流，為什麼性格負責，善於惡有機融合，因為中了詛咒了嘛，混沌向的詛咒，善是原本的泰坦傀儡的人格遺留，惡則是邪神詛咒賦予的，而精靈就沒有這種毛病。
結果凱恩接下來說的話直接打臉：「就我所知，精靈的祖先跟巨魔的祖先是同一種生物，可以稱之為，原始巨魔。並且，巨魔文明要誕生的更早一些。」
凱爾薩斯瞪大眼：「這怎麼可能？精靈怎麼可能跟那些茹毛飲血、殘暴醜陋的巨魔是同一個祖先！？絕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