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深潛者
贊達拉是巨魔諸部中，極為獨特的一個，可以說，他們就像是火刃氏族於獸人般，有著同好會的性質，而不是像尋常部族般，靠著血脈和共有的文化習俗來維繫向心力和凝聚力。
贊達拉部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創世時代，那時候就連後來的精靈族，也不過是名為暗夜氏族的巨魔。尚未發現永恆之井，並漸變為另一個種群。
贊達拉部族中，最為稱道、最受敬重的職業，是學者。包括研究艾澤拉斯古老歷史的史學家，以及鑽研魔法等技術的專家。
贊達拉一直致力於保存巨魔的歷史和文化。可以說，在心智方面，他們是最接近巨魔文明巔峰時期的一個種群。
永恆之井爆炸，姆大陸崩解之後，巨魔文明就從巔峰時期開始衰退，而阿曼尼巨魔，是其中較好的保留了知識傳承的一支。
所以他們雖然也有鮮血祭祀什麼的，但那是一種信仰及文化，並不代表他們茹毛飲血。
也正因為較好的保有了文化傳承，阿曼尼巨魔還是比較尊重贊達拉巨魔的，知道他們是一個學派部族，只是不曉得時隔多年之後，他們是否仍舊是那個以知識為目標，團結各氏族的特殊部族。
而神秘的幽樹部族，做法倒是爽利，直接上乾貨，其使者表示，阿曼尼危在旦夕，而幽樹，有能力拯救阿曼尼。那就是，大海船！
幽樹使者，還共享了他們的斥候偵測到的情報，精靈們大工廠展開，金屬傀儡自流水線上生產並組裝，日夜不息。
截止三日前，精靈一方至少已經有了7萬台金屬傀儡，而他們的目標多半是10萬。
當如此多的金屬傀儡向阿曼尼部族全線推進的時候，阿曼尼巨魔覺悟倖存之理，他們信奉的那些動物神，也沒辦法幫他們抵擋如此龐大的軍力。
好了，現在不用討論要不要遷徙的問題了，而是討論跟誰走。
最終，還是分成了誰也無法說服誰的兩派，一派選擇了贊達拉，一派選擇了幽樹。
選擇贊達拉的相對數量較少，但多是戰鬥力較強的戰職者。
阿曼尼內部也是有小合計的，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無論是選擇哪個，都要體現自身的價值，才是長久的存在之道。
贊達拉那邊卻武力，戰職們去那邊機會更多一些。
而幽樹，神秘卻又親切，因為阿曼尼巨魔，也屬於森林巨魔。而就他們所知，瑟琳巨魔一系，除了他們，貌似都沒能將文明遺產較好的傳承下來，甚至多是茹毛飲血之輩。
那麼，阿曼尼或許可以用技術立足，然後用文化反過來洗了對方的腦，讓其成為阿曼尼大家庭中的一個小部族？
但等這部分阿曼尼巨魔們登上為幽樹部族他們準備的艦船，認知發生了改變，他們意識到，之前的推測很可能是錯誤的，幽樹巨魔貌似不缺技術……
不管怎麼樣，奎爾薩拉斯精靈們的艦隊是真的來晚了，沒能追到消失於茫茫禁忌海的巨魔船隊。
銀月議會對此自然是很懊惱，不過反手，他們就協議出一個特別的計劃。
奎爾薩拉斯精靈不但沒有徹底毀滅祖阿曼，反而給予了一定程度的修葺。
理由是，只有給予強敵應得的尊重，才能體現自己的偉大。
這到也是個理，若是將阿曼尼巨魔形容成土雞瓦狗，那麼與之鬥了幾千年之久，最後是靠購買其他文明的技術而戰勝的精靈們，也顯得很矬不是嗎？
凱恩知道了這個結果後，莞爾一笑，再未去提。
精靈們就是這麼愛面子，且矯情。
解決了世仇，臥榻之側不再有讓精靈們睡不著覺的外人，精靈們心情大好，連帶著對聯盟也看著順眼了一些。
他們主動派遣了更多的力量，參與清剿洛丹倫王國的亡靈餘孽，並且積極的跟庫爾提拉斯為主的各國展開航海方面的技術交******靈們也是很想斬草除根的，他們打算發展一下航海力量，組建艦隊，希望能把躲進禁忌海的巨魔餘孽找到並殲滅。
巨魔曾是古卡利姆多大陸最興盛的種族，按照文化習俗及生活區域分類，包括叢林巨魔、森林巨魔、冰霜巨魔，以及沙地巨魔。
在凱恩這個可以稱作艾澤拉斯博學者眼中，叢林巨魔是最為開化，暗矛氏族就是其中的代表。
巨魔種族最為興盛歲月里，兩個巨魔帝國，阿曼尼和拉巴什，分別代表了森林和叢林兩個派系。
森林巨魔的遺族，除了阿曼尼。還有辛薩羅的枯木、邪枝、惡齒、以及阿拉希的枯葉。
拿出棲息地分布圖就可以看出，巨魔被後來的智慧種群給擠到了邊緣地帶。
其命運某種程度與印第安人很相似，他們確實是先來者，廣博的大地就是他們的家園，有各處的建築遺蹟為證。
從巨魔們的角度看，精靈也好、人類也好，都是入侵者，而他們是保衛家園的鬥士。這算不算正義呢？公平的說，算的。
生存之爭，也是不能以正邪簡單的區分的。
幽樹巨魔的幕後老闆就是他。
他並滅有因精靈們長的男俊女靚，並且文明發達，而巨魔各種佝僂、大獠牙、大腳丫就在情感上偏向精靈們。
他甚至認為，無論是原歷史線被燒了樹的暗夜精靈，還是艾薩拉一系的高等精靈的遺民、在蘇拉瑪苟延殘喘、活成了鬼樣子的墮夜精靈，還是奎爾薩拉斯的太陽井被毀後，同樣各種慘的精靈們，發生種群悲劇，其自身都要負重大責任。
文明不進則退。
並且，既然知道存在多位面，甚至知道燃燒軍團的存在，有什麼理由不振作奮發，而是用各自的方式將漫長的時間浪費掉呢？
作為一個來自本源世界的人類，精靈們動輒以萬年計的文明歷史固然讓凱恩艷羨，卻也鄙夷。
他很像驕傲的說：「我們地球人如果有萬年時間，估計連蒙古國海軍都真的去征服星辰大海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精靈們原歷史線的各種可憐，現在都能從其生活細節中找到因由，既然閒到每一株行道樹都被你們搞出了造型，那麼就別埋怨被強敵踢破家門後，奸淫擄掠，殺人放火。這裡邊的因果，自己想想明白。
所以他救祖阿曼的巨魔，心中連猶疑都沒有。他是從大局看問題的，他不想那些巨魔死在仇恨的屠刀下，就算死，也應該死在抗擊燃燒軍團的戰鬥中，當然也可以是車間裡。
於是，在禁忌之海一處無人知曉的巨大海島上，祖阿曼巨魔們開始了他們的新生活，而這新生活，與過去有著很多的不同……
在魔幻宇宙體系，一個世界，往往並非是顆星球，而有可能是漂浮在星界中的一個超級大島。
但艾澤拉斯是圓的。
卡利姆多古大陸，隨著永恆之井的大爆炸，陸沉了許多部分，其中最大的四塊，依次分別是卡利姆多、東部王國，諾森德，潘達利亞。
較小的是三塊，破碎群島，庫爾提拉斯群島，和贊達拉群島。
很少有人去認真思索，這個姆大陸大面積陸沉概念背後代表了什麼。
凱恩就思索了。
在本源世界，國中生都知道板塊漂浮學說，知道山峰是『擠』出來的。
古大陸的很多區域都沉了，然後呢？
不可能在其他地方沒有體現的。
形象些說，肉都在鍋里呢，湯水總量固定，你把這邊摁下去，那邊不鼓凸起來？
這比喻或許有些糙，但理不糙。畢竟艾澤拉斯發生的是陸沉，又不是一部分被炸入太空了。
代入災難大片2012的視角，地殼大運動，很多地區陸沉了，非洲好望角成了新世界的最高峰……
於是，在鐵甲艦生產出來的第二年，凱恩親自發布的禁忌海探索艦就起航了。
無盡海不用探，有哪些地方尚未在人們面前解開面紗但卻存在他都知道。禁忌海就完全不知道，但他認為肯定有新島。
禁忌海的得名，主要就是因為傳說，有去無回的那種，很邪乎。
凱恩從來不信邪，他設計的探索鐵甲艦他自己知道，就算魚雷將船腰下面的海水炸空，探索艦也不會從空處折斷，就這麼堅固。他不信有什麼自然力量，能把半潛艇半海船的裝甲探索艦給撕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霧島被發現了，阿曼尼巨魔們就被安排在了那裡。
粗略的生態鑑定表明，霧島存在的時間，早於現在的卡利姆多大陸格局之前，以前就有陸地，後來隨著永恆之井大爆炸，陸地面積又增加了，一萬年的時間，讓原本海島區域的植物蔓延到了新陸地，但仍舊沒能徹底遍布，有些地方還十分荒涼，連土壤都不容易見到。
另外，凱恩也明白了禁忌之海的名字確實有他的道理。禁忌之海的深處是一片混沌之地。
泰坦眾神對艾澤拉斯進行秩序改造，是有起始點以及外圍一說的，並且也沒有改造完。
禁忌之海與古卡利姆多在星球的兩端，遙相呼應，可以說是離秩序改造最遠的地方。
自然世界的法則在這裡被嚴重扭曲，能量和物質的轉化沒有規律可言，轉換在不斷發生，釋放的能量龐大而狂暴，確實不是一般的危險。
但對凱恩來說，這裡可是好地方。是研究超自然世界的世界形成的理想觀摩地。
而且魔獸世界的宇宙，跟傳統的DND世界宇宙還不一樣，這裡是自然和超自然高度混雜的，既有自然世界的宇宙特徵，又有超自然世界的位面原理。很有研究價值。
也正是因為發現了禁忌之海的秘密，凱恩隱約明白了為什麼艾澤拉斯星球的另一半總是那麼多災多難了。
這邊的環境太殘酷，除了元素生物，普通生命沒辦法生存，因此異常的荒蕪。
而泰坦眾神也沒敢把關押上古之神的地牢修建在這邊，因為上古之神就是虎是龍，而這裡就是山是海，放虎歸山、縱龍入海，那樂子就大了。
可問題又來了，若是這樣，為啥後來的克蘇恩、尤格薩隆、乃至恩佐斯，都非得在那邊鬧騰，不趕緊的來這邊攝取下力量呢？
他琢磨著，那三位怕是從來都沒有真正脫困過，它們做的那些事，就相當於壞蛋頭子隔著監獄發號施令，跟本體親自上場，還是有不小差別的。
艾澤拉斯，著名的神仙坑，卻也是寶石坑，相比於這難得的研究環境，救世英雄之類的虛名，淺薄且招搖，他完全沒興趣。
用帶著些戲謔的口吻說：加林托爾貝恩王子，為了獲取知識和力量，在非主流的歧路上，越走越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