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準備
欲求不滿，引發出無窮無盡的問題和矛盾。
於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凱恩也曾是完美主義者，進而引發出超乎尋常的掌控欲，想把一切都搞好，理順。
可後來發現這個思路很幼稚。所謂的『好』和『順』，不過是以他自己的三觀、喜好評判的，太目中無人了。
再後來狗血段子經歷了太多這些，徹底煩了。
於是他一邊打造自己的應聲蟲實勢力（鐵血蟲群），一邊用能力掛居高臨下的跟其他人互動：只要不踩我劃的線，過家家的遊戲隨便你們怎麼玩。
他的寬容大度，多半就是因為這種思路和態度而來。
像奇蹟之城，弄個史蒂芬霍金在這裡領著眾人種田，其實就是過家家。
試著去碰碰他的頭骨港、山下城、乃至深冬城，絕對是零容忍，把敢於搞小動作的人剁成肉餡包成十八個褶的包子蒸了再塞回人們嘴裡，他都乾的出。
還好，那邊沒有心思各異的活人，只有惟命是從的機器人。
用凱恩的話說：這是超EASY模式。
天下最難的事，就是同時將每位男女大爺都伺候好了。
誰當領袖，誰就能體會什麼叫『都是刁民想害朕』。
當然，刁民歡樂多，鋼鐵應聲蟲的世界，到處都是肅穆和森然，在這類地方待的久了，會人性流逝，天心漸增。
天心不講情，只說規則，運轉。
山下城和頭骨港運轉的都堪稱良好，98%純度的科技工業，已經完備，並推進到本源世界1965年時的水平。
這已經是在大量超凡掛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神速展開了。
至於那2%的非科技，主要體現在以機械計算機為基礎的模擬智能設備上。這些被凱恩稱之為『機魂』的存在，配合使用了高級啟靈術的超算計，開啟了海洋生化兵器養成體系。
可以說，從第二階段開始，科技樹就已經跟本源世界有了較大的偏差。生化，成了主要的發展方向。
凱恩在這個方向的技術儲備也完全夠用，不需要發明，只需要實現，這就節省了太多環節，發展速度可以很快。
10年，凱恩有信心用10年，走完相當於本源世界50年的路，在這個世界的1898年，達成本源世界2015年的技術水平，而生物學等領域則再高15年。
如果這期間，他能獲取更多的超凡力量，那麼還能進一步加速。
反之，若是被打擾到，那麼就會大大減速。因為現在的發展模式，基本上是沒有考慮武裝的，是純發展模式。
為了免打擾，凱恩毅然放棄了深冬城的地表部分。
原本是能量塔和蒸汽樞紐遍布，環形山入口也進行了壁壘式處理。是可以直接當作避難地使用的。
後來一想，這個世界的英國刁民的性命，哪有他的大計劃金貴？
於是他很奢侈的將之前的布置悉數推倒，然後還原成原本的新利物浦景象。
這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其他避難地都是為發展艱難愁苦，他這邊好好的設備拆了造假，只為了應對有可能發生的超凡窺視。
不過，蒸汽樞紐倒是留下一批。未來可以再找些理由，扔給麥瑞科城，機械蟲群的確一直缺原料，但那是大缺，千萬噸的缺，不差這點，熔了可惜。
能量塔因為技術含量過高，每一個都有編號可查，不適合送，蒸汽樞紐就不那麼敏感了，造它們相對耗費稀有金屬，麥瑞科城沒有這些資源，但山下城開採那個擁有伴生礦豐富的低品相鐵礦，稀有金屬並不匱乏。
當然，僅靠那裡有限的礦產資源，可養活不了機械蟲群，這也是發展生化科技的一大原因，開採海洋資源，可以是機械單位，卻也未嘗不能是人造生物單位。
就在麥瑞科城收了二十多名難民，壯大了隊伍的那一天，機械蟲群完成了釷核反應堆的科技部件替換。
釷原料是他在北上的時候，以精華萃取法術，自蘇格蘭地區一處尚未開發的礦區獲得的，不是很多，卻也夠機械蟲群三年之內的能源消耗了。
之前一直像黑暗HP世界的魔索布萊城那樣，以魔法陣構建反應爐的約束力場，從而達成核反應期間的高能束縛。
但這樣的運轉對於這個世界略顯奢侈，不適合長期使用。藉助魔法掛，將科技等級迅速提升上來之後，反應堆就陸續科技化了。
現在雖然技術檔次下降，導致功率輸出走低，可卻再也不靠超凡力量了。這是個重要的進步。
凱恩已經通過神諭通知昊神信仰的牧師，若是條件允許，就前往某地，開採釷礦，昊神需要這種獻祭，可以兌換科技技術。
科技兌換，這是昊神信仰新開通的業務。
信眾最需要什麼，那麼神就提供什麼。本著這樣一個愛崗敬業的原則，凱恩開闢科學技術兌換，從而可以讓德內斯灣的人們建設家園。
缺乏技術，一直是被困在德內斯灣的遷徙者們的短板。
英國最有才華的那些人，早就在浩劫之初，就被權貴們以國家的名義給一網打盡了。
在這個對學者和技研工作者們而言充溢著浪漫因子的蒸汽朋克時代，國家主義、民族主義，是專門克制他們的好牌。
很多油鹽不進的『弗蘭肯斯坦』，只要找個好演員，聲情並茂的跟他們扯扯大義、國家，以民族，國家的名義向他們發出邀請，他們就乖乖就範了。錢還花的不多。
那些各領域的技術大拿們，目前正在新倫敦當維修人員。其中情商過低的，被攆出新倫敦，去其他避難地就食。具體就要看情況了，有的掌握的技術正好被用到，所以即便是在避難地，也有口飯吃，有的則像被新謝菲爾德趕出的難民那樣，就那麼死了。
用凱恩的話說：這就是人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浩劫之下，人人平等。
這樣的思路，只能是刁民們的意淫。
權貴們信息渠道犀利，又能調動大量財力、人力、物力，最先驚覺，然後迅速有效的做出一系列安排，怎麼可能是大難臨頭還懵懂不知的屁民們所能比的？
無非是神通不敵天數，就像{生化危機2}中撤離途中出了車禍的阿希弗德博士的女兒般運氣不佳。
可那不照樣玩出新花樣，以懸賞的方式糾集彪悍戰士救其脫困？這種只要不死，就有人奔走營救的待遇（至少能進行這樣的選擇），又豈是平民所能比的？
所謂平民，就是那種在好萊塢大片中，待遇比不過主角家那條狗的人們，不能爆種，也沒有誰為其開掛，大災面前基本看臉，死亡概率高那就基本會死，也不會在最末尾的彩蛋中有峰迴路轉的復活懸念。
因此即便凱恩用能像自己交代的過去的方式收割人命，發放天國濃湯，卻還是被天道一次性就裁掉幾百萬。
天道似乎在笑話凱恩的不爽利，笑話他蛇鼠兩端，當表子還想立牌坊的所謂原則底線。
於是凱恩玩了一手，只要你們有誠意，蒼天不救我救的裝比行為。
卻也是解難民們的一時之難，他們還是活不起。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這些人就是數量最重的吃泥的蝦米，俗稱從土裡刨食的泥腿子，最多也不過有兩條小魚晃蕩，物資雖然堆積如山，他們卻不能有效的加以利用。
無奈之下，他們再度想到了昊神，祈求指點。
而凱恩作為昊神的正體，卻已經不想繼續在神術及信仰借貸方面深陷了。
凱恩一直保持著足夠的清醒，他很清楚，無論是麥瑞科城的人道種田，還是在德內斯灣，乃至冰島興起的昊神信仰，其實都是危如累卵。
如果說前者的主要難點在於天災，那麼後者就是典型的人禍了。
伏地魔、蛇父伊戈，之所以一直沒有找他的麻煩，主要是因為有能耗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蒼穹帷幕工程要忙，騰不出手。
換他在蛇父伊戈的位子上，若是一個星球已經搞成現在這般的格局，也不會允許有除自己之外的其他神存在。
這是教廷在黑暗HP世界玩的那一套的終極版，唯我獨尊。
若他推測的不差，蒼穹帷幕的作用之一就是掌控天候。
神說要有光，於是有了光。
當這世界被戴森球般的超凡鐵幕徹底籠罩，那麼掌握它的存在就擁有了絕對控制力。
可即便如此，也照樣怕歲月侵蝕，怕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所以，除我之外，不許成神。
誰敢違背，連其本人帶其信眾，全部抹殺。
這是基本態度。
至於人口，對於壽元悠長的神而言，人口就是韭菜，割了會漲的。
從這個世界的格局來看，蛇父伊戈的重心在東方。
西方屬於化外之地，死蠻人跟死點禽獸什麼的沒差別。甚至，就是要外圍悉數死絕，專心在東方玩神魔國度就好。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允許異教興起？
因此，凱恩估計，蛇父騰出手來懟他的時候，多半是挾雷霆之勢，場面非常讓人絕望。
甚至通過力場干擾，直接切斷他跟信眾的聯繫，然後發動一場屠殺，讓關鍵時刻求告不應的信眾們唾棄他、反過來憎恨他。
不會？
這麼想的人就要去好好溫習下什麼叫『升米恩，斗米仇』了。
個體是聰明的，群體卻從來都是愚蠢的，一旦成勢，就能翻天。
所以他要早做準備。包括兩條腿走路。也就是不要讓信眾對神術過度依賴。慢慢的讓信眾接受神力也有其極限，不是包治百病，想要幸福生活，還是要靠自己的事實。
這其中的道理，就像東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哲學，太激烈、太親密，多半膩歪的快、不長久，保持距離，給彼此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不要產生被綁架的感覺，就像本源世界現代年輕人對合格父母的評價之一『不黏人、不墨跡』。
所以信仰換技術的上線，既有解決當下信眾困境的作用，也是在為長遠規劃。
雙方現在你儂我儂蜜月期，培養出一幫沒有神術就不會走路的神造殘廢，然後被外力截斷聯繫，萬千虔誠信徒立馬撲街，甚至因愛成恨。
真要發生這類事情，凱恩會覺得臉紅，資深者不該犯這種低端錯誤。
話說回來，容易出這樣的問題，除了蛇父伊戈掌握大勢，底蘊雄厚，還因為凱恩的玩法有著短板，他使用了信仰系統，但該系統並未跟他自身進行融合，這就好比設備託管。對上連神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低技術敵人自然是怎麼裝比都問題不大，可對上不差技術的老牌神祗，那就一定要有被針對的心理準備。
不得不說，凱恩確實沒有丟掉一個資深輪迴者的基本素養，思維縝密，警覺性高。
這個時候，蛇父伊戈確實已經知道昊神信仰這回事了，也知道了伏地魔把凱恩的化身誆來，卻讓其跑掉了。
伏地魔還梗著脖子表示：「我可以確定，那就是凱恩沙菲克！」
結果被伊戈啐了一臉，道：「如果說有什麼比失敗還令我厭惡，那就是傲慢的容不下相左的意見和進步的可能。滾回你的母星看一眼，再說什麼確定。」
於是伏地魔被伊戈打發回黑暗HP世界，而伊戈則等待凱恩在信仰營建方面砸下足夠的本錢，到時候他也騰出手了，一巴掌拍的血肉橫飛，萬千辛苦一朝風流雲散，那才叫爽！
伏地魔憋著一肚子大便回到黑暗HP世界，這邊的時間已經推進到91年的8月末，新一屆的開學季到來，伏地魔覺得在探察凱恩的真實情況的同時，完全可以找找哈利波特的麻煩。
失手敗在一名嬰兒手中，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中過了十年不見天日、茹毛飲血的日子，是他一生的恥辱。他要用哈利波特的血洗刷！
還有鄧布利多，他要挑戰這一往昔的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