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 飛躍災區傳光明
凱恩沒有繼續留在山下領跟艾麗卡她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不是因為他不喜歡玩這種遊戲，而是男生的過家家，更傾向於戰爭或冒險模式，而不是溫情或下午茶模式。
所以他直接前往讓這些逃難者使用任意門逃離的地方。
『轟隆！』一聲爆響，塵土飛揚。
凱恩從新爆出的土坑中躍出。
這類坐標模糊的遠距離傳送，出現些偏差是難免的，還好只是被埋在了一處小土丘中，不是什麼大問題。
揮揮手，身上光芒閃耀，塵垢盡去，順便更換了下自身的面貌。
根據那些難民的衣飾風格，他設計了這身有著『血源詛咒』亞南獵人那哥特風特質的鉛灰色套裝。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
這個出自遊戲『蝙蝠俠阿卡姆系列』的梗後來被套用到黑魂系列，就有了『民風淳樸不死街，熱情好客亞南人』。
亞南文明的文化背景，時代風格，技術水平，跟凱恩即將探索的這個人類文明，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的，這副扮相，問題不大。
掃視了下四周，景致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雖然整個環境都透著一股子濃郁的讓人窒息的黑暗陰沉氛圍，但綠樹鮮花、蚊蟲小獸，該有的都有。
這裡的生態鏈還算正常，雖然明顯在近期遭到了重創和破壞，但根基還在。
凱恩很快就感知到了正常人類的魂力散溢的存在，便行了過去。
跨越了數百米的距離，凱恩改為步行，拐過一塊山岩，在車轍痕跡明顯的道路旁，他看到了三個半人。
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五旬出頭的樣子，鬚髮灰白，圈臉胡，打理的還算得宜，正面的頭髮向後背著，露出額頭上深刻的皺紋。
穿著黑色制服大衣，有武裝帶，一斜、一橫，斜肩的武裝帶上還穿著子彈袋，內里插滿黃銅步槍彈，批量加工的制式產品，工藝還可以，口徑10MM。
這人腰間和胸前的槍袋中各差著一把槍，都是很有燧發槍優雅古典範兒的手槍，其中一把有些像是金槍客的槍，槍管能有40CM，胸前那把快拔槍，槍管就短的多的多，口徑都是10MM。
一名槍手，但肌肉發達程度異於常人，有作用於軀體的超凡力量，應該是藥水之類的，結合手上的老繭，肢體各處肌肉的發達程度，凱恩判斷，這應該是個會一些諸如槍斗術之類戰技的人物，老當益壯，沙場好手。
另外兩個，特點鮮明但『味道』很淡。
其中一個是女巫師，氣質面貌還算正面，帶著兜帽，在大腿根處前後左右分叉的介於袍子和大衣之間的變種法衣，披著由某種超凡之草編制的披肩，腰間系的也不是皮帶，而是草繩。
這是個親近自然，偏向薩滿和德魯伊的白巫。
剩下那個光頭，瞎了隻眼，一道刀疤貫通瞎眼，在臉頰上、眉額間都留下了深刻的疤痕，壯實但油膩，站立時佝僂著背，臉上煞氣極重。這是個劊子手、守夜人之流的人物。
而剩下那半個，被困在了一個由符石布置的簡單魔法陷阱中，他本某種惡靈附身了，身體被包裹在一層毒綠色的光芒中。
「誰在那裡！」首先發現凱恩的是女巫。
當然，是凱恩故意讓其發現的。對於機械分身而言，弄出人味兒反倒是刻意，隱秘無形是本態。
老軍人從腰間拔出了槍，而獨眼油膩漢則握緊了有著數個豁口的厚背砍刀。
「別緊張，人類。」凱恩笑著模稜兩可的說，既像是表明自己的屬性，又像是稱呼對方。
他摘下三角帽，露出了小帥的容貌。
顏值在線，也沒有什麼異常，對面三人都暗鬆一口氣。
不過，這個時間點，以及凱恩那魁梧的身材，仍舊是讓三人不免心存疑慮。
「你們似乎遭遇了相當糟糕的情況。」凱恩邊說邊湊了過來。
「你這樣說，是想告訴我們，你是個外鄉人？」
「嗯，但那不是關鍵，我更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很有能力，也願意幫忙，我叫凱恩·瑞丁斯（radiance）。」
油膩男有些陰陽怪氣的道：「喲！一個大人物。」
凱恩打個響指，油膩男驚悚的發現，他那隻瞎了十多年的眼睛竟然迅速從模糊到真切，能重新視物了。
「我能看到了！天，我的這隻眼竟然恢復了！」
走過來的凱恩笑道：「看，你遇到的人並不一定只會說大話。但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會喜歡被冒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這般還算寬和，以及正好心情還不那麼壞。」
油膩男趕忙向凱恩躬身施禮，「大人，我向您道歉，請原諒我的粗魯，我叫迪恩，是個劊子手。」
「我接受你的道歉。好了，你們打算做什麼？請繼續吧。」
「您好，我叫哈布斯，是血十字的自衛隊隊長。」
女巫也自我介紹：「我是巫醫娜奧米，見到您很榮幸，閣下。」
「血十字，是這個十字麼？」凱恩說著用光芒為墨，在空中劃出洛林十字架。
「是的。」哈布斯敬畏的答。
「那麼你們對這徽記的核心解釋是什麼？」
「自由，自強。」
「嗯，加個『血』的抬頭，主要是因為神聖不曾回饋，還是因為傷亡慘重，而你們發誓銘記這劫難？」
「兩者都有。」
凱恩點點頭。
這時，就見迪恩有些侷促的道：「大人，它，它似乎在偷聽。」說著，指了指被魔法陷阱困住的人。
凱恩對哈布斯道：「這是你們的俘虜，審訊還是交給你們。」
哈布斯點點頭，扭頭問魔法陷阱中的人：「你是誰？或者說，你是什麼？」
低沉且通透的聲音響起：「你們的同類，叫我們『虛靈』。」
「你們為什麼要入侵我們的世界？」
「你們的世界？我們先存在於此，但被你們那些墮落的靈魂驅逐了。是你們人類重新打通了道路，是該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迪恩插話道：「這類廢話已經聽了很多，讓我們絞死他吧。」
虛靈冷笑：「毀了這個軀殼，還能找另外一個，我已經感受到一個更好的。」
又道：「人類軟弱無能，這場戰爭，你們已經失敗了。」
哈布斯、迪恩和娜奧米均臉色難看。
哈布斯看向娜奧米：「能不能消滅這隻虛靈？」
「不太確定。」娜奧米神情抑鬱。
「我來。」凱恩說著沖魔法陷阱中的男人勾了勾手，一團帶著光尾的綠火就從這男人的嘴巴，鼻孔，耳朵，眼睛中擠了出來。
想掙扎著逃，結果卻被凱恩關進了一個筒杯般的短粗玻璃中。
這玻璃是凱恩攝土現造的，頂和底都有一圈蝕刻符文，從而保證了封印效果。
他將之遞給哈布斯：「拿去吧，當個玩具，這只是頭卑微的底層貨色。」
說著，他指了指虛靈離開後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神智在與虛靈鬥爭中受損嚴重，會造成永久傷害，恢復也沒那麼容易，不過本能還在，還能發揮作用」
說著，向其彈射了一枚光球，男人的面色明顯好轉，身上的一些創口也迅速結痂。
哈布斯咬了咬牙，對凱恩道：「閣下，作為大災禍的倖存者，我們的情況很糟糕，我代表大伙兒，請求您的幫助。」
凱恩問：「這是正式的邀請嗎？」
哈布斯鄭重點頭：「是的。」
「好，我接受邀請。不過我要先聲明一點，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隨手幫你們一二，這個無所謂，因為我能。可如果是幫一群人，並且滿足一系列訴求，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娜奧米小心翼翼的問：「那麼閣下，您代表的是光明和正義麼？」
「我是光明。正義麼，抱歉，我認為這個概念爭議太大，因此從不拿來作為定性一個人或一群人所代表立場的標籤。不過有個好消息是，我偏袒人類。」
於是，迪恩背著還昏迷的被虛靈一度奪舍過的男人，哈布斯為嚮導，帶著凱恩一起前往血十字的駐地，一處曾經的監獄。
距離並不算遠，也就幾百米，轉個山彎就能看到。
哈布斯表示，如今倖存者們的活動半徑，也就剩駐點半徑千米之內的，就這還是不時清理的結果。
凱恩一路上也注意到了，好幾處集中焚燒的屍堆，火灰中屍骨隱現，火都還未完全熄滅。
監獄的地勢倒是極佳，位於兩河的入海口。
而這海，是像地球黑海一般的內陸海，監獄就在這海的東南角。
「還是交通要地呢，這麼好的地方卻用來建監獄，由此可見這個世界的人類文明的規模。」
不差地兒，只能說明人少而好地方多的是。
就監獄的建築格局而言，更像是個要塞。
據哈布斯介紹，它也確實是由要塞改建的。曾經是很重要的軍事要地來著，隨著兩國戰爭其中一方被吞併，就成了腹地了。要塞的功能喪失，後來就被改造成監獄了。
「那麼為什麼毀壞的這麼嚴重？是虛靈乾的？」
哈布斯搖頭「逃犯。」
凱恩感到奇怪：「我能理解大災禍的背景下，囚犯趁機暴動，奪取了監獄。但我不理解的是，為什麼是費力的毀了它，而不是占據呢？」
哈布斯道：「或許是因為囚犯們恨這個地方吧？」
「哦，心理陰影。」
迪恩插言補充：「城堡改監獄時，已經是半荒廢，是囚犯一點點修好的。囚犯們說，這裡的每塊磚石下，都壓著囚徒的屍骨。」
「哦，還有這樣的情感，和不祥的說法在裡邊。那麼讓我來看看，究竟是不是屍骨累疊。」
說著，凱恩揮手推出一波光。
這波光最大特點是像水般接近透明。
光波所過之處，一個有一個隱約可見的靈體被喚醒，然後向著凱恩這邊鞠躬，隨即升騰而去。
由於這些靈體都是普通人可見的，於是不可避免的鬧出了大動靜，人們紛紛駐足觀看，然後根據靈體的致敬方向，跑來這邊觀看，其中自然不乏跟三人相熟的問東問西。
迪恩示意眾人不要大聲喧譁，然後一臉得意的講故事，還拿自己恢復的眼睛說事，惹來人們的讚嘆和艷羨，然後就不可避免的用敬畏而又熱切的目光看向凱恩。
凱恩動動嘴唇，哈布斯便聽到凱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去跟大夥商量吧。」
說著便縱身一躍，仿佛不受重力約束般，輕飄飄的越過河橋，緩飛上了城堡頂端的斷壁殘垣。
哈布斯則讓迪恩和娜奧米穩住大傢伙，他則將聞訊趕來的血十字領導者沃肯和拉卡斯叫到一旁商量。
血十字的領導團伙，主要就是他們三個。
沃肯是領袖、管理政務，或者說各種雜事，拉卡斯扮演後勤部長的角色，哈布斯管理武裝力量。
哈布斯將情況一說，沃肯就給兩個好兄弟解釋：
「很顯然，這位超凡者非同凡響，甚至不是人類。
他說話時不經意間就透露出守護者的那種口吻。
他想幫助我們應該是真心的。向哈布斯詢問十字徽記的相關信息後，就已經決定要幫了。
設立門檻是因為得到太容易，便不懂得珍惜……」
聽沃肯這麼一說，哈布斯恍然，拉卡斯也表示認可。
於是很快，三人就召集了人們，並很鄭重的宣布了消息。
沒有進行什麼投票表決，而是由沃肯當眾訴苦，告之了現在這個團伙是多麼的難，多麼的岌岌可危。
最最重要的是，大家看不到一丁點希望。
在這樣的背景下，凱恩代表的不僅僅是幫助，還包括讓人們重拾希望和信念。
沃肯是個合格的演說家，他現在還沒有站在被統治者的對立面，而是既勞心、又勞力，大家都信服，他說話也言之有物接地氣。
於是很快的，三人就代表血十字六百多號人，正式向凱恩提出請求，並表示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凱恩點點頭：「最關鍵的，是信仰。我並不要求你們改信，我只是要求你們相信，相信這種力量能夠保護你們，那麼它才能源源不絕，真的保護你們。」說著，凱恩在手中凝出一枚光球。
又道：「否則，它還是它，但你們沒有辦法調動它的力量為己所用。」
於是不久之後，凱恩就當著眾人的面，一邊升土，一邊塑造，在整個監獄所在的島區的中央位置，建立了一座石塔，它正好在原本的噴泉水池中央，取代了原本的偉人雕塑，一顆籃球大小的白亮珠子，是它的核心。信念塔，又叫光塔。
「第一次，由我賜予，讓你們能深切的體會這種力量，以後想要獲得，就需要真心信仰了。而用不了多久，這種力，就會成為在這裡駐留的通行證。不信光者，自然無法享受光的恩惠。」
就這樣，凱恩的傳光之旅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