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七章 獲封中軍將 越國婚姻法

  三天過去,羅長風也完成了劍法的整理,第四天一早,羅長風讓青母與阿青在家等候,自己則是往范蠡的大夫府而去。

  到達大夫府時,他發現范蠡竟親自在門前迎候,心下不由對范蠡的禮賢下士頗為讚賞。

  「勞范大夫久侯,長風惶恐。」

  范蠡親熱的上前挽住羅長風的手,笑道:「長風兄弟這是說的哪裡話?應該的應該的,呵呵,大王得我稟報後,早就盼著長風兄弟前往一敘,咱們這就去王宮吧!」

  羅長風自無異議,范蠡命僕役趕來馬車,二人乘上馬車,往越王宮而去。

  片刻之後,馬車便到了越王宮,春秋時的宮殿,講究一個「高台榭」,也就是在建築宮殿時,要在下面先築起一座高台作為基座。

  春秋列國的統治者互相攀比,追逐享樂,以「高台榭、美宮室,以鳴得意」。

  晉靈公造九層之台,工程浩大,儘管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依然三年未能完工。

  楚國所築「章華台」,建好之後楚王登台,中途休息了三次才到達台頂的宮殿。

  吳王夫差造了三百丈高的姑蘇台,上有館娃宮、春宵宮、海靈館,層層廊廡環繞,壯麗非凡,范蠡心愛的西施,就被安置在姑蘇台的館娃宮中。

  台榭越建越高大,以至魏襄王妄想建造一座高達「天高之半」的「中天台」。

  然而勾踐的宮殿,雖然同樣築起了高台,卻並無以上那些那麼誇張,也就十數米的高度而已。

  有范蠡親自帶路,自是一路暢通,到大殿外時,只見大殿兩側,各站了十數名錦衣劍士,個個氣度沉凝,顯是越王宮的精銳衛士。

  進得大殿,羅長風一眼便看見了大殿北首,坐於錦披大椅中的勾踐,只不過那時候的椅子還不叫椅子,喚為「床」。

  勾踐身披紫袍,形貌拙異,頭頸甚長,嘴尖如鳥,正是史書中記載,范蠡對他的形容:長頸鳥喙。

  范蠡帶著羅長風走到勾踐面前丈餘外站定,抱拳躬身道:「大王,臣下帶長風來了。」

  羅長風亦抱拳一揖,道:「草民羅長風,參見大王。」

  勾踐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笑問道:「你便是那位說出『三千越甲可吞吳』的壯士?」

  羅長風起身,平靜的目視著勾踐,道:「此話確是草民所言。」

  「好。」勾踐一聲大喝,目光灼灼的看著羅長風,道:「聽范大夫說,你劍法之高,世所罕見,可否為寡人展示一二?」

  羅長風道:「有何不可?卻不知大王要草民如何展示?」

  勾踐看向門外,高聲喝道:「來人。」

  門外靜立的三十名劍士立刻湧入殿內,分東西而立,勾踐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范蠡立於他身旁,勾踐喝道:「出來一人,跟這位壯士比劍,給壯士拿一柄劍來。」

  「是,壯士請。」

  立刻有錦衫劍士送上長劍,羅長風接過長劍,隨意持在手中,從東走出一名錦衣劍士,拔出長劍,對羅長風道:「請壯士賜教。」

  羅長風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對勾踐道:「大王還是命所有人一起上吧!若無以一敵百的本領,草民有何面目做他們的教頭?」

  勾踐聞言大喜,揮手道:「既如此,你們就一起與長風較量一番。」

  「是。」

  三十名錦衣劍士齊聲大喝,紛紛拔劍出鞘,將羅長風團團圍在當中。

  羅長風依舊隨意的持著長劍,站著不丁不八的步子,淡然道:「諸位準備好了嗎?」

  「請賜教。」劍士中似乎是領頭的開口喝道。

  「好。」

  羅長風好字話音一落,身形便倏然動了起來,化為一道虛影,如旋風般沖入了錦衣劍士群中。

  「啪啪啪……」

  「唔……」

  「呃……」

  「噹啷噹啷……」

  勾踐只聽得一陣拍擊聲連綿響起,聲音密集得宛若雨打芭蕉,錦衣劍士們的悶哼與痛呼也響成一片,最後便是長劍落地之聲。

  兩息之後,不到三息,羅長風回到了原地,而三十名錦衫劍士,長劍已盡數掉落在地,全都捂著手背,神色愕然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覷,眼中充斥著驚駭的神色。

  「好。」范蠡忍不住高聲贊道。

  勾踐更是霍然起身,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神劍,真乃神劍也。」

  范蠡向勾踐抱拳道:「恭賀大王,有了長風的劍法,我越國破吳之期,指日可待矣。」

  「哈哈哈哈……同喜同喜。」勾踐大笑著重重拍了拍范蠡的肩膀,隨即看向羅長風,朗聲道:「羅長風聽封。」

  「草民在。」羅長風抱拳躬身。

  「寡人封你為越國劍士總教頭,兼任劍士『中軍將』,統御我越國五千劍士,賜金百斤,立將軍府。」

  「末將謝大王封賞。」

  三十名錦衣劍士得范蠡示意,紛紛抱拳單膝向羅長風跪倒,齊喝道:「屬下參見將軍。」

  羅長風掃視了眾劍士一眼,道:「諸位請起。」

  「謝將軍。」

  羅長風看向勾踐,道:「稟大王,末將有一個請求。」

  羅長風在勾踐眼中,已被視為破吳的關鍵,如今勾踐對他,自是百依百順,「你且說來。」

  羅長風道:「希望大王准許末將,到西城外傳授劍士劍法。」

  勾踐大奇,道:「哦?這是為何?」

  羅長風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道:「因為阿青每日要到那裡牧羊。」

  「阿青?」勾踐一怔,看向范蠡,卻聽范蠡笑道:「大王,阿青便是那與白猿打鬧,領悟出絕世劍法的姑娘,也是長風的……」

  勾踐瞭然,哈哈笑道:「原來如此,寡人准了。」

  「謝大王。」

  ……

  出宮的路上,范蠡對羅長風笑道:「長風,你與阿青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吧?若再不成婚,可就違反我越國法令了哦!」

  羅長風一怔,忙問究竟,經范蠡解釋,羅長風才知道,越國還有這麼一條法令。

  當年越國敗於吳國,使人口銳減,勾踐自吳國歸來後,頒布法令,女子年滿十七,必須嫁人,而男子年滿二十,也必須娶妻,否則家中父母便有罪。

  註:史書記載,越王勾踐以喪敗之餘,生齒虧減,乃著令使壯者勿娶老妻,老者勿娶少婦;女子十七不嫁,男子二十不娶,其父母俱有罪;孕婦將產,告於官,使醫守之;生男賜以壺酒一犬(獵犬),生女賜以壺酒一豚(豬);生子三人,官養其二,生子二人,官養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