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尊在那邊兢兢業業的找幫手準備對付通教主,而金雞嶺這邊……
戰鬥仍然在繼續,只是已經從之前的生死之爭,變做了互相試探之舉,由於道行尊的死,讓這些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金仙們明白,在殺劫面前,自己等人與一隻雞仔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太過狂妄,恐怕會死的很利索。
於是乎,哪怕是之前連破二陣的廣成子,也不敢再輕言去破陣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身為堂堂十二金仙之首,若死在截教的這群二流弟子手,恐怕連師尊難過之餘,都要狠狠的笑話我一通了。
廣成子可是愛惜羽翼的很。
不過很可惜……燃燈之前提出的建議倒是很靠譜,讓三代弟子們代替二代弟子們去探知這些陣法的奧秘,然後由二代弟子們破陣……
若有不舍弟子的,多給他些法寶,相信也足以讓他們在陣法中活得性命。
當然,似韓毒龍、薛惡虎、韋護這等道行尊的弟子,由於其師尊已經慘死於十絕陣中,成了沒人疼的孩子,自然是第一個被驅趕入陣,燃燈還很大義凜然的以爾等師尊已逝,爾等身為弟子,自當奮發向上,為師尊報仇才是。
當下,三人各自戰戰兢兢的,手拿著自己的法寶,道行已死,他的法寶縱然被取回,也是被燃燈收了起來,恐怕是落不到他們的頭上。
韓毒龍入了紅沙陣,薛惡虎進了金光陣,而韋護,則是進了寒冰陣。
本以為此行定然便是一個死了……可誰料得,甚至出乎了燃燈的意料之外,三人一起進陣繞了一圈,竟然全然沒有碰到哪怕一點攻擊,陣法和諧的簡直好像是踏春勝地一般,三人就這溜溜達達的進去又出來了。
「稟報老師,弟子等人法力微薄,才疏學淺,並未查探出什陣法隱秘來。」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弟子,燃燈的臉色都變的不好看了,他之所以會提出這等喪心病狂的提議,便是因為當初元始尊得知十絕陣後,愛惜羽翼,是以讓他前來助一臂之力,他也在元始尊面前許下了豪言,言短則數日,長則月余,定然將這十絕陣給盡數破去。
海口都已經夸下,如今哪怕是為了顏面,他也非得用最快的速度將陣法給破了才行。
可自己哪怕是頂著冷血無情的名頭,竟然沒能讓弟子查探出什來?這豈非是空忙一場?
他怒道:「李靖!雷震子,你二人入陣內一游!」
兩人恭敬應是!
各自選了一個陣法,走了進去!
片刻之後,兩人安然無恙的出來,李靖心下暗道果然司法神就是夠意思,竟然這照顧我,心底暗暗恥笑燃燈,口中卻正經道:「稟報老師,弟子等人入陣後,陣法之內一片風平浪靜,並無任何的異動……」
驀的。
遠處金雞嶺內,響起了十君那嘲諷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燃燈老兒,既然來了,便親自入我等陣法一行,只知派些弟子們進來探查算什本事?莫非你等以為,我們都是傻的不成?」
燃燈眉頭猛然繃起了一道青筋,怒道:「他們怎知道我們派遣的是弟子而並非仙人?」
李靖道:「許是他們在陣圖之內看到的緣故?」
燃燈想了想,高聲道:「哪吒,你進去試一試!!!」
「哎?我嗎?」
哪吒往太乙真人的背後一縮,挺著脖子道:「我不去,我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燃燈:「………………………………」
太乙真人苦笑道:「罷了罷了,老師還是莫要逼迫弟子的這個徒弟了,不然的話,恐怕會被他給生生氣死不可,這陣圖的話,還是弟子代他走上一遭吧。」
著,手中拂塵一揮,往那陣法之內走去。
此舉,卻是讓所有的弟子都忍不住眼底露出了羨艷的神色,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師尊該有的樣子呀,可笑自己等人平日對師尊尊敬崇拜,如今卻淪為他們試路的工具。
而太乙真人入陣,卻是與之前那幾名弟子入陣又有不同,陣法之內,一道狂笑聲響起,「哈哈哈哈,果然來了一個真正的金仙,正好,貧道今日再拿下一陣!」
話音落下,化血陣內,頓時飛沙漫,黑色的沙子在空中捲起了龍捲風,每一粒沙子都足可蝕骨銷魂,更隱含風雷之氣,只需沾到哪怕一點,恐怕哪怕是金仙之尊,也非得就此化為血水,隕落進入封神榜不成。
「無量尊。」
面對無盡黑沙,太乙真人卻絲毫不懼,念了一聲道號,然後信手一拂塵揮出。
自四面八方瘋涌而來的沙子突然一滯,仿若被什給強行剝奪了控制一般,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去。
「啊……這怎可能……我的化血陣……」
一陣驚慌失措的叫聲,帶著濃濃的膽寒之意。
陣法之主孫君已經嚇的膽寒欲裂,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夠硬生生憑藉自身法力,完全不講任何規矩的直接將自己的黑沙控制權給奪走,這已經不是斗陣,而是直接憑藉對方的法力強行碾壓一切!
十二金仙,竟然都是這般厲害的角色嗎?
而後,在他那震驚的目光中,太乙真人再度拂塵一揮,那漫黑沙頓時停頓在空中,而在沙子的中間包圍著的,正是一名身著道袍的中年男子,可不就是此陣的陣眼孫君……
太乙真人微笑道:「道友,承讓了。」
孫君已經完全陷入了呆滯,他沒想到太乙真人的法力竟然比自己高出了那般多,哪怕是藉助法力之威也無法與之抗衡,更想不到自己已經在對方的殺手之下,對方卻還留手。
沉默良久之後……
他面露愧色,那如重棗一般的臉色更顯通紅,嘆道:「罷了,技不如人無話可!太乙真人果然胸襟寬廣,竟然能留貧道一命,貧道拜服,日後但凡有太乙真人在,貧道再不敢造次!」
著,化血陣直接被收了起來,他慚愧的飛回了金雞嶺內。
而太乙真人同樣漫步走了回來,對著燃燈道:「老師,弟子已經成功破得一陣,弟子的徒兒,可算是完成了任務?」
哪吒欣喜的跳了出來,拉著自己師尊的袍袖就開始撒嬌,「算算算,當然算了,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要話算話,食言而肥的話,連我一個孩子都看不起他了。」
太乙真人手中拂塵輕輕的在哪吒的頭上敲了一記,斥道:「你也只有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只是個孩子,不得對燃燈老師無禮,不然若惹的他生氣,再派你出去破陣,為師也救不得你了。」
哪吒嘿嘿而笑,「弟子知道了,弟子一定乖乖的,不讓他派我去破陣。」
燃燈:「………………………………」
他的臉色已經很是難看,之前太乙不殺那孫君他已經心有不滿,而如今這話分明便是在譏諷,若自己此時仍然派這哪吒出去破陣,恐怕便要落一個公報私仇,且沒有絲毫容人之量的名聲了。
縱然心頭怒火炙熱,他卻還是不得不道:「沒錯,自然便是如此,哪吒不必再去破陣了,不過太乙你卻是讓我有了一個想法,為何你剛剛入陣,他們便已經知曉陣法之內乃是你而非三代弟子?」
太乙思考了片刻,道:「這……弟子也是不知!」
「雷震子,你變化作你師尊雲中子的模樣,再度進陣一看!」
雷震子領命,變作一頜下三須的中年道士,然後入了那紅水陣中!
片刻之後出來,仍然是毫髮無傷!
燃燈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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