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暴露了?」
長留山上。
阿暖此時正坐在房裡打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語氣里露出了幾分陰沉,「東方彧卿啊東方彧卿,我本看在小骨的面上,不想太過為難與你,想不到你竟然橫生枝節,敢壞我的好事?真當我殺你不得嗎?」
不過如今主人被人誤會成了當年偷盜神器的人……如果主人不能將那五個上仙全部殺掉的話,恐怕這個消息就會徹底暴露出去,被天下人都知道。
他會殺嗎?
阿暖臉上露出了苦笑,主人心慈手軟,自然是不會痛下殺手的!
看來消息是瞞不住了呀……那麼,只能改變計劃了。
唉……感覺主人只會給我添亂來著。
罷了,反正也沒什麼,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在主人到來之後做完了,想必憑藉花千骨的行動力,拿下心無防備的白子畫,應該算不得難事吧?
任務什麼的,就算不完成也沒事,何況現在已經完成了大半呢?
我就再給她添一把火吧!或者說,總得把這孩子摘出去啊!
如果能讓白子畫和花千骨這一對本該成為仇家的人變作愛人,是那麼不是就意味著我和他……其實也是可以的呢?
一想,阿暖頓時動力十足。
起身穿上鞋子。
阿暖邁著悠然的步子出了房門。
她沒有去平日裡去的習武場,而是逕自沿著大道來到了廣場之上。
望著天空的那三座懸浮的小島,阿暖深吸了一口氣,身影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已經是在絕情殿之上.
甚至連結界都沒有被觸動,生人不得擅進的絕情殿,就這麼被阿暖邁著悠然的步伐走了進來。
那麼的……簡單……
「這裡倒是多了不少人氣呢。」
阿暖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笑容,此時花千骨已經到這絕情殿上與白子畫同住一月有餘,看來果然是個活力十足的小丫頭啊,真的給這絕情殿上帶來了勃勃生機。
她一邊想著,一邊向著那唯一有響動的地方走去。
對於絕情殿,阿暖似乎也極為熟悉,一路上轉了幾個極為隱秘的彎,越過層層樹叢,已經來到了一處小小花圃之內。
花圃里,一白衣少女正在那裡練劍,白衣翩躚,彩蝶紛飛,微風和煦的拂來,吹亂那少女紛長秀髮的同時,也吹動了那衣衫飄飛,仿若神仙中人一般。
「果然愛情對女人而言是最好的滋潤呢!」
阿暖語氣裡帶上了幾分笑意,「才區區一個月不見,小骨就好像長大了一樣。現在就算是主人見到了他,也沒辦法把她當做小孩子來看待了吧?」
「阿暖姐姐?」
阿暖的低聲感慨,引起了正在練劍的花千骨的注意,她抬頭,見到繽紛花叢中那一朵最為嬌媚無雙的花兒,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歡呼一聲撲了過來。
直接撲進了阿暖的懷裡,在阿暖的胸脯上狠狠的蹭了蹭,聞著阿暖那怡人的體香,花千骨才撒嬌道:「我想死你了阿暖姐姐!」
「你也會想我?難道不是跟白子畫一起你儂我儂,早已經忘了今夕何夕嗎?」
「哪有啊……」
花千骨語氣裡帶著幾分抱怨,「師父這人啊,冷冰冰的,果然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平日裡看著覺得好好看,可近距離的話,每天對你愛理不理的,也很打擊人的積極啊。」
「怎麼?後悔喜歡他了?」
「唔……%」
花千骨思考了一下,才紅著臉低下了頭去,不好意思看阿暖了。
「哼……小浪蹄子,能陪著他就先陪著吧,畢竟能夠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哪怕時間能多一刻也是好的呀。」
阿暖輕笑著,大姐姐范兒十足。
「討厭,阿暖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聽得阿暖叫自己小浪蹄子,花千骨忍不住不好意思的在她的懷裡扭起了腰,臉上卻反而更紅了起來,吃吃笑著,仿佛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神情。
可想想這話似乎不方便對姐姐說,花千骨只得轉移話題,問道:「對了阿暖姐姐,這絕情殿上是不許人來的,你是怎麼來的呀?」
「想來就來了唄。」
阿暖無所謂的答了一句,「怎麼?干擾了你們師徒二人世界了?」
「討厭啦阿暖姐姐,你別說這種話了,萬一讓師傅聽到了,會罰我的。」
「好吧不說了,那我說正事吧……」
阿暖眼底露出了複雜神色,她嘆道:「我之所以能來這裡,是因為我你我二人同為女媧後人,我可以很輕鬆的模仿你的氣息,這結界再強,對你也是構不成威脅的,自然也就阻礙不了我了。所以我想來這裡,就來這裡了。」
「女媧後人?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對了小骨頭,你最近在練什麼?」
花千骨果然沒有糾結,而是一張小臉直接皺成了包子,「唔……本來以為師父要直接教我呢,結果他直接給了我一本七絕譜,裡面囊括了什麼樂譜詩譜琴譜什麼的多的很,師父讓我一年之內必須讀完,可現在都一個月了,我連琴譜都只看了一半,感覺到時候要挨罰了。」
「挨罰又怎麼了,七絕譜在這個世界,還是數一數二的,可見白子畫對你確實不錯,對了白子畫呢?」
花千骨眨了眨眼,說道:「師父每日裡都在他的房間裡面閉關,我都來了一個多月了,才只見了他四五次而已,好少。」
「不少了,比起某個喜歡他好多年,卻始終不受待見的人來說,你已經運氣很好了。小骨,我問你,你真的喜歡白子畫嗎?」
花千骨紅著臉說道:「阿暖姐姐你怎麼搞的,都到這一步了還這麼說,我……我只是想陪在師父身邊而已,其他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可沒想過跟師父像你跟蘇大哥那樣。」
「是沒想過還是不敢想?」
「呃……」
花千骨答不出話來了。
「傻丫頭……你不敢想,我幫你想……」
阿暖笑了起來。
「什麼?阿暖姐姐你……你……咦?我頭怎麼那麼暈……」
花千骨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的俏顏越來越模糊,只覺得頭越來越重,喃喃了幾句,終於無力的昏迷了過去。
「這可是我能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傻丫頭……」
阿暖臉上露出了憂鬱的笑容,她喃喃的說道:「你可一定得和白子畫在一起啊,這樣才不枉了我特意為了你而欺瞞主人了。」
說著,她抱著花千骨,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果然……
她對於這絕情殿,竟然真的比花千骨還要來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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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結界禁制之內。
因為上次蘇易的來襲,雖然流光琴並沒有被奪走,但白子畫卻還是被驚了個醒,將流光琴放在了自己每日裡端坐的絕情山巔之上。更設置了無窮的禁制結界,雖然這樣的話每日裡自己到這裡來也會變得很麻煩……但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了。
今日,他依然在這裡站著,吹著凜冽的冷風,而在他的身側……流光琴正靜靜的立在那裡。
自從收了花千骨做弟子,他每日裡來這裡的時間越發的長了,花千骨……他收的唯一弟子,亦是他的生死劫難……
他已經了悟,對這個小女孩兒,真的是越把她向遠處推,她便會離自己越近。
躲不開,便不躲了吧,生死劫……就讓我看看,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劫難!
白子畫極度自信,自然不懼未知劫難!
正想著,耳邊卻突然聽聞一道輕盈的腳步聲,以及一道好聞的氣息……仿佛天生異香一般。
是小骨?
不,不是小骨!小骨體內異香早已不在!!
「誰!!!」
白子畫豁然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