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面對這麼多的對手還能如此輕鬆的退去,這傢伙到底什麼來路?」
蘇易卻是不知道,他的直覺並沒有出錯!
就在四大上仙同時聚集的絕情殿,在旁邊的一棵已經斷成幾節的古松之上,一隻通體赤紅的仙禽正滿臉玩味神色的望著此時站在絕情殿前的四人……明明不過是只鳥,但臉上的幸災樂禍神色,卻怎麼也遮掩不去……
「真是個了不起的傢伙啊,竟然能夠與白子畫和笙蕭默兩人對陣而絲毫不落下風……而且總感覺哪怕摩嚴也加入戰局,他也不會敗的樣子……」
那仙禽很人性化的打了個無聊的哈欠,「真是沒意思啊,本來看的我都手癢也想加入戰局了,那小子卻說跑就跑,真是沒骨氣!罷了,既然戰鬥已經結束,那我還是找我的小不點去吧!」
說著,仙禽振翅一揚,一聲清鳴,已經向著山下飛去!
蘇易果然沒有猜錯,如果他再繼續打下去,真正的亂入王殺阡陌就要入場了!
到時候,恐怕他真的走都是問題!
而此時,隨著蘇易的離去,所有人都忍不住深深的鬆了口氣。
這麼可怕的敵人終於退去,哪怕連白子畫,一時間,也頗有心有餘悸之感!
笙蕭默嘆道:「這般可怕的敵人啊,為何以前卻從未聽聞過?而且我感覺他好像始終未曾全力以赴一般,師兄,他來你的絕情殿幹嘛來了?」
「這……我也不知!但他的目的應該不是神器。」
白子畫回頭,看了一眼在廢墟中依然散發著微微藍光的流光琴,哪怕冷清如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無語的神色!
那個人,竟然真的沒有碰流光琴哪怕一下,不過那旁邊的床單又是怎麼回事?
「這……」
摩嚴上前幾步,揪起了那條被撕破又切斷的床單,臉色變了,「這是給這一屆新入門的弟子們特別配備的床單……子畫,你怎麼會有這個?而且,這……這是絕情池水灼燒後的膿血?」
「這不是我的!」
白子畫言簡意賅道:「這是那名為蘇易的人帶來的!」
「也就是說那個傢伙來到了師兄的絕情殿,然後找到了流光琴,卻沒有打流光琴的主意,反而拿出了床單來玩兒?」
笙蕭默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剛才還感覺這傢伙實力不弱,原來腦子竟然是有毛病的嗎?」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找到了證據了!」
摩嚴緊緊攥住那床單,冷聲道:「我之前還懷疑那傢伙是怎麼瞞過所有人的耳目進入長留山的,現在看來,他分明是與長留新晉的弟子有勾結,而且那勾結之人還剛剛被絕情池水燙傷了,師弟,走,我們下山!」
「師兄,那人對我們似乎並無惡意……要不,還是算了吧!」
「算了?怎麼能算了,長留掌門的居所都被人給拆了,如果放下不管,我們長留山豈不是成為了所有人的笑話?」
「我倒覺得,其他門派可能顧不上嘲笑我們了,起碼,咱們的流光琴可是沒丟……」
笙蕭默略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道:「他們一個個平日裡了不起的不像話,結果神器卻丟的都是莫名其妙,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咱們可是保住了神器呢。」
白子畫沉吟了下,說道:「師兄說的在理,師弟,此人雖然並沒有打流光琴的主意,但定然跟之前盜取神器的人有著瓜葛,如今既然有線索,那麼還是追查一下比較好!不過此人對我長留山似乎並無惡意,依我之見,見面之後,莫要急著動手,先詢問一下他的來意較好。」
「也好!」
摩嚴看向了紫薰上仙,「仙子,今日我長留有大敵至,我如今身受重傷,兩位師弟獨力難支,還望仙子施以援手……」
「我……」
紫薰上仙一臉為難的沉吟了下,她這會兒對蘇易的印象當真是空前好的不像話了,可看了看白子畫,她還是說道:「可以,子畫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算敵人再怎麼強大,我也一定會保護子畫的。」
白子畫:「………………………………」
「所以你就這麼空手回來了?」
阿暖滿臉好笑的看著一臉無奈的蘇易,語氣里的調笑意味極其明顯,「入寶山卻空手而歸,不聽我的建議,強闖絕情殿,這回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吧?」
「我自然是知道你沒有騙我的……」
無力的斜靠在床上,蘇易渾身上下都是慵慵懶懶的,仿佛一隻大號的貓咪一般,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再說我也只是手癢了而已!上個位面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大造化,我可是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的底到底在哪裡。」
「恩,我感覺到了,主人的實力,真的有了很大的進步,太極玄清道第八層,你的修為,已經超越了當初創造這太極玄清道的人了!」
阿暖坐到蘇易的身邊,輕輕的在他的肩膀上揉捏著,語氣乖巧道:「主人可真是的是給我驚喜了,怎麼樣,現在試驗出了自己的底了嗎?」
「當然,我已經確定了,在這個位面,我單挑無敵!」
蘇易語氣自豪的說了一句,隨即嘆道:「可惜長留山壓根不講江湖規矩,一擁而上,得虧了我上個位面有大突破,不然恐怕真的就得受傷了!」
確實,同時面對四位老牌上仙,只能說幸虧提前異軍突起先重創了摩嚴,不然如果真的以一敵三的話,不底牌盡出的話,恐怕真的難以獲勝。
「不管怎麼樣,謝謝主人替我出氣了……」
蘇易並未明說,但阿暖卻出離的理解了他的想法。
「唔……」
蘇易皺了皺眉,疑惑道:「阿暖,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一樣了?」
「哦?哪裡不一樣了?」阿暖眨眼問道。
「感覺你好像……成熟了很多?」
「這個呀……」
阿暖恍然大悟,笑道:「畢竟之前我一個人在這個位面生活了二十多年,謀劃這個謀劃那個的,就算主人你回來了,我可能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慢慢適應改回來吧。」
「是啊……時間對我們而言,可是真的越來越漫長了!」
蘇易嘆道:「以前剛開始歷練的時候,不過三五年便覺綿長,到現在,十年二十年都不過眨眼的功夫,如今我也是奔百的人了!」
阿暖聞言,神情低落了下來,喃喃道:「歲月綿長……嗎?為什麼我卻只覺得好短好短……」
蘇易沒有聽清阿暖的低語,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
阿暖笑嘻嘻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情,仿佛回到了之前那無憂無慮的模樣一般,正要說些什麼,緊閉的大門卻直接噗通噗通的響了起來!
糖寶在外咋呼道:「阿暖大姐,阿暖大姐你在嗎?尊上和世尊儒尊都來了,要讓所有的弟子們出去集合吶,你有看見骨頭嗎?」
「沒有看到,許是在後院的樹林裡吧,你去那裡找一找吧!」
阿暖大聲的回了一句,門外哦了一聲,然後蹬蹬蹬的腳步聲響起,糖寶朝著後院跑去!
阿暖笑道:「三尊一起下山,看來是主人你露了破綻了!」
「恐怕是因為那床單?」
蘇易眨眼就想到了那一條被他弄得七零八碎的床單,當時情況緊急,哪裡顧得了那床單,如果說有破綻,就只有那東西了。
「放心吧,那是制式的床單,並沒有寫有名字,所以不會暴露的。」
阿暖彎腰穿上了鞋子,說道:「我身為新晉弟子,恐怕也得過去,主人你有興趣就去看看吧!」
「好,自然要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