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銘正在想著用安全的方法讓朱音下來的時候,現實已經幫他做出了決定。
一股火熱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謝銘的脖頸。
謝銘想都不想,身體就已經自覺做出了戰術翻滾,滾向右邊。
然後迅速調整受身姿態,對峙著襲擊來的敵人。
那黑影保持著突進的勢頭,一頭撞向樹幹。
朱音連悲鳴都沒有發出,小小的身體就被甩里了樹幹。
同時,魔物已經朝這裡來了,是黑狼。
「可惡!」謝銘怒吼著,將自己的身體效率調成最大值。
所有的超人都能將自己的身體效率發揮到極致,將一個又一個細小的動作組合起來,摸索更大的可能性。
腦海中數千個方案掠過,謝銘選擇了可能性最大的那個。
魔物已經在謝銘的面前,謝銘一個後跳,看著已經在鼻尖的利齒。
謝銘抓住黑狼的毛,然後用腳踢向它的肚子,將它踢飛了出去。
手臂已經被魔物的爪牙給抓傷,血流了出來
魔物已經再次撲了過來。
「那麼就去死吧!」謝銘將操控血液凝固成血槍,順著黑狼的血口刺了進去。
然後馬上弄斷了血槍,側面一個翻滾,站立起來,正好接住了小小的身體。
「呼~」謝銘長喘一口氣,冷汗趟了下來,心跳撲通撲通直跳。
朱音已經昏迷了過去,將她靠在樹幹上,然後轉頭看向即使嘴上插了個東西,卻仍然激烈掙扎的魔物。
謝銘騎了上去,雙手死死絞住它的脖子。
黑狼在死命的掙扎著,然而謝銘也在用盡全身力氣絞殺著它。
使勁的將他的上體橫向扭曲。
經過一份鐘的搏鬥,黑狼的脛骨被謝銘扭碎。魔物失去了動靜。
謝銘經過一番搏鬥後,也失去了力氣,仰躺在地上。
「狩獵成功....」謝銘笑著,為自己自豪。
處於最下層的自己靠著學來的東西,單對單擊敗了戰鬥用魔物,雖然只是最下層的。
旁邊的黑狼開始塵化。
「接下來該怎麼辦?」謝銘看向了旁邊昏迷的朱音,臉上有著一絲血跡,謝銘爬起來檢查。
看來只是擦破層皮,謝銘放下心來。現在的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將朱音送出去。
正想抱起少女的謝銘,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奇妙的氣息。
不是危險的信號,但是自己的心臟卻在砰砰直跳。
......不要過去,遠離可疑的東西,這是能活得久的秘訣。
而且朱音也在身邊,應該遠離它。
但是謝銘被強烈的吸引了,非常強烈的。
非常奇怪的,謝銘做出了去的決定。
「這是什麼鬼!朱音還在那裡,自己的武力值也不夠,為什麼要去!?」謝銘在內心拼命的吐槽著,然而腳卻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走向那奇妙的氣息所在的地方。
分開樹枝,感受到了強烈的綠色氣息。那是生命的味道。具體說不上來,但是就是這種的感覺。
不管是樹也好草也好,都是繁殖的非常異常。
枝葉給謝銘一種鮮活的生命觸感。
「這地方......」謝銘有種既視感,感覺這個地方自己來過。
謝銘不停的回想著,但是還沒想起來,眼前就突然寬敞了。
綠色的光。生命的光。
「這是那時進行魔物狩獵時,觸碰過嫩芽的地方。」謝銘看著眼前的少女,想著。
芽已經成長,長出了花。
一朵人型的花。
在綠色的光暈的照映下,如夢似幻的少女靜靜矗立在那。
這是肉眼可以看到的奇蹟,從大地誕生的魔物。
與她相比,所有的魔物都是山寨貨,她才是原型。
「『鍵』。」謝銘喃喃說道。
少女背後像是光環的東西,不斷噴出的光流。
束在少女手腕上紅色緞帶,像是紗一樣在周圍飛舞。
「.......」謝銘被這幅絕美畫面迷得魂都快被勾了出去。
銀色的秀髮,碧藍的瞳孔,精緻的臉頰。
這時,江坂先生的話突然在腦海中迴蕩。
「不能捕獲『鍵』的話就除掉她。」
除掉.......謝銘十分的動搖,腦海嗡嗡作響。
身為守護者,要把她.......除掉?
因為我是.....狩獵者?
「捕捉她吧......」謝銘實在下不了手,於是嘗試著捕捉鍵。
這是謝銘至今做的最錯誤的決定,懷著惡意接近『鍵』。
少女的目光射向謝銘,紅色的緞帶纏住了他。
下一個瞬間,右臂被切斷,掉落在地上。
頭和胸部都流出了大量的鮮血。連自己受到了什麼攻擊都沒弄明白,就這樣倒下了。
最後的瞬間,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那個髮型.....
小鳥?
「瑚太郎!!」悽厲的喊聲。
接下來的記憶就變得混沌了。
黑衣人給自己注射著藥劑,一管又一管,什麼都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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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謝銘突然撲了起來,大口喘著粗氣,眼睛裡流露出了複雜的感情,對自己的無力,對黑衣人對自己注射的藥物的憎恨,以及記憶慢慢模糊的恐懼感。這些交雜著。
「瑚太郎!!」一個身影撲了上來,抱住了謝銘,黑色的馬尾。
「露西婭....?」謝銘喃喃的問道。
「瑚太郎,你終於醒來了!」旁邊橙發的女生也站起來,高興的看著謝銘。
「千早....」謝銘迷茫的眼睛漸漸變得清醒。
「瑚太郎,太好了...太好了。」露西婭抱著謝銘不肯鬆手,嗚咽著。
「嗯,我已經沒事了。放心吧,露西婭。」謝銘輕輕拍了拍露西婭的後背,柔聲說道。
「嗯!我現在去通知大家。」露西婭像是反映過來什麼,先是臉紅了一下,然後迅速站了起來,跑下樓。
「千早,我睡了多久?」謝銘看向千早,問道。
「你已經睡了一天了!你個大騙子!說好會平安回來的!!這副樣子算是平安嗎!?」千早大聲說道,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抱歉啊千早,不過我不是沒事嘛。」謝銘苦笑一下,想要站起來,但是胸口的劇痛加上劇烈的頭痛使他剛站起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瑚太郎!」千早趕緊來到謝銘身邊,將謝銘扶到床上。
「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還那麼亂來啊!」千早氣憤的說道。
「抱歉啊。」謝銘抓住千早的手,苦笑道。
「唉~」千早看著謝銘這幅模樣,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一屁股坐到謝銘旁邊認真的看著謝銘。
「瑚太郎,你以後真的不要這樣了。你要知道你受傷了,我們都會擔心的。而且要是你死了,你的目標怎麼辦?你不是要讓超自研再一次的團聚嗎?但是超自研沒有了你又怎麼算是團聚呢?」
看著千早一臉認真的說著不符合她性格的話,謝銘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謝謝你千早,哈哈哈。」
「啊啊啊!!瑚太郎!我在和你說認真的事情呢!你這樣子太失禮了!」千早憤怒的說道,「我討厭你這個樣子!」
「對不起....」謝銘也明白自己太過分了,含著歉意說道,不過臉上的笑意還是收不住。
兩人的手還是牽在一起,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