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是...什麼意思?」藤乃不解的問道。
「是呢,我是什麼意思呢?」
謝銘露出了捉摸不透的笑容:「煩惱吧,猜測吧,根據自己的觀察作出判斷和選擇吧。我能提示你的,只有一件事。」
「不要違背自己的內心。」
「.......」藤乃沉默了片刻,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下方。
城堡內,突破了種種陷阱的Lancer的御主,肯尼斯,終於見到了暗算他的人。
暗淡無光的瞳孔,帶著胡茬的滄桑黑髮中年男人,手裡拿著微沖,穿著黑色的大衣。與其說他是一個魔術師,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個傭兵。
不,準確來說,衛宮切嗣是一個殺手。他不會像阿爾托莉雅等英靈一樣高潔的正面戰鬥,也不會像謝銘一樣擁有著自己的傲骨和底線。對於他來說,小心謹慎,用最小的風險達成目的,取得勝利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所以當肯尼斯進入了這座城堡之時,他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身為時鐘塔的君主,從小就被人當成天才,對他而言眼前的老鼠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廝殺。肯尼斯所謂的廝殺,僅僅是和其他魔術師正統的術式對決而已。再加上,因為昨晚他所住的旅館被衛宮切嗣給炸掉,除了他身邊的那團水銀球之外,肯尼斯已經沒有了任何魔術禮裝。
不過,若是正常來講,僅僅是靠著那團水銀球,肯尼斯也足夠應付其他魔術師了。因為這水銀球,是他在二十幾歲完成的,被譽為時鐘塔十二家之一埃爾梅羅的至上禮裝。
其名為:月靈髓液(Volumenhydrargyrum)。
自動攻擊、自動索敵、自動防禦。攻擊方式為鞭狀的斬擊;索敵方式為感應空氣中的波動和熱源;防禦方式為膜狀防禦和柱型防禦,可以說是一個萬能兵器。
肯尼斯之所以能抵擋衛宮切嗣的微沖掃射,就是因為月靈髓液的自動防禦化為了水銀膜。
雙手環胸,戲謔的看著敵人,肯尼斯淡淡的說道:「「Scalp!(斬)」
腳底撐起平台的水銀液體中伸出了四條淡銀色的觸手刺向了敵人,但是衛宮切嗣也不是光用槍械進行攻擊的。
在肯尼斯攻擊之前,衛宮切嗣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Timealter--doubleaccel!(固有時制御,二倍速)」
在衛宮切嗣的眼中,周圍的一切都變慢了一倍。但實際則不然,不是周圍變慢了,還是他自己變快了。這就是衛宮切嗣掌握的獨門魔術,固有時制御。
固有時制御的原型,是固有結界。通過將自己的心象世界投放,從而控制世界的時間。但這種使用方式太過繁瑣,而且需要耗費的魔力非常多。所以為了以極小的規模和更高的效率,將時間操作的術式施展出來,所創造出的應用方法就是「固有時制御」。
若將固有結界投放在外部太過繁瑣,消耗魔力太多的話,那麼就將其壓縮在自己的體內。將與生俱來的肉體與外界分離最是自然,來自世界的干涉也是最小。在這個最小規模的結界裡「調整「短短几秒的時間,就是「固有時制御」的真相。
將血液的流動、血紅蛋白的燃燒、肌肉運動開始到結束所需的時間全部都加快,展現出常人不可能達成的體能。衛宮切嗣靠著這個,躲過了肯尼斯的攻擊,並且從他切開的洞中逃了出去。
「嚯....」雖然性格自傲多疑,但是肯尼斯被稱為天才並沒有半點虛假。他很簡單就看透了「固有時制御」的真相,但同時也了解到了這種魔術的缺點。
調整時間的魔術必然會使結界內外的時間流動產生誤差,而魔術解除後「世界的修正」必然會施加在「施術者」的身上。因此,衛宮切嗣肉體本身會被擠壓扭曲,以配合原本的時間流動。
「好歹也是受過魔術的薰陶,為什麼還會做出這種卑賤的行動。」
肯尼斯搖了搖頭:「去地獄好好懺悔吧。」
水銀地板露出了一個坑洞,肯尼斯的身體穩穩掉落在了下一層,看著周圍昏暗的環境,他再次給月靈髓液下達了命令。
「Ire:sanctio!(追蹤,抹殺)」
銀色的水銀球射出了無數的小水銀柱,在牆壁上延長,開始搜尋敵人的位置。沒過多久,小水銀柱就被全部收回,水銀球開始慢慢移動。
「找到了嗎?呵,看你憑著那種身體還能逃到什麼時候。」
另一邊,靠著熟悉地形,衛宮切嗣手持微沖不斷奔跑著,肉體的負擔已經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壓力。但是現在還不是鬆懈的時候。
在經過一個拐角後,他貼著牆壁快速平息了一下呼吸。隨後咬緊牙關,再次啟動了魔術。
「Timealter--triplestagnate!(固有時制御三重停滯)」
能加快,既然也能減緩。這一次,衛宮切嗣將自己的體內時間減緩了三倍。把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速減緩了三倍一下,從而防止月靈髓液的探知。
魔術師的戰鬥,其實和情報戰沒有什麼區別。誰能更多的了解到對方的底牌,誰就能獲勝。從肯尼斯至今為止只使用了月靈髓液里,完全可以推測出他因為昨晚的襲擊,只剩下了這麼一個魔術禮裝。
而自動探知是靠著什麼,衛宮切嗣很簡單就能判斷出來。所以,他決定在此,陰一波肯尼斯。
果不其然,在身體時間減少到原來的三分之一後,月靈髓液根本無法探知到他的存在。而過於信任月靈髓液的肯尼斯,也沒有產生疑心。所以他緩步走到走廊時,臉上還掛著遊刃有餘的笑容。
「肯尼斯!」
「!!!」
微沖噴射出了無數子彈,盡數射在了月靈髓液的自動防禦膜上。
「蠢貨!」肯尼斯得意的笑容中還殘存著一絲心有餘悸:「這是無謂的掙扎!」
「那可難說。」
心中默默說出這一句話,衛宮切嗣將手中的微沖扔開,從黑色長風衣中取出了一把單發手槍。
這是他的魔術禮裝,ThompsonContender(湯姆森·競爭者)。
「哼。」
露出了一絲計謀得逞的笑容,現在,是「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已經退場。也是,「魔術師」衛宮切嗣出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