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狂三的能力在,謝銘手臂的傷勢其實算不了什麼。Google搜索哪怕是放任不管,靠著精靈們偶爾控制不住流過來的靈力,過個幾小時都能自己修復好。
不過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也為了降低一些摺紙心中的負罪感,他還是讓狂三偷偷給自己打了發四之彈。
至於摺紙嘛,雖說謝銘讓她背負起罪孽而活。但實際上她需要承受的,也就只有自己一意孤行所造成的悲劇。
但這份罪孽大家都不會去問,不會去說。就這麼讓它沉睡在摺紙內心的一角,作為一座用來警示自己的銘碑,警示自己不要再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至於其餘的東西,說實話大家都沒怎麼去在意。
被破壞的城市能夠靠著專門的顯現裝置修復,大家身上那點小傷過會兒也都好了。
而在凶禍樂園的那段日子,謝銘並不打算說給其他人聽。摺紙或許多少能夠察覺到一點,但以她的性格
真正讓她為難的事情,是今後自己應該以什麼的心情去面對眾人吧。
畢竟走的時候,那叫一個堅決,打的那叫一個絕情。結果發現一切錯在自己時,換成謝銘恐怕能光靠腳趾摳出個三室一廳。
開個小玩笑。
節操都幾乎掉光的摺紙,會在意這種事情?頂多,就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相處而已。
別說摺紙,其實十香現在也在糾結著。
雖然當時趁著情勢和衝動,一下子將心裡想著的全部說出口了。可在摺紙回來後的當天晚上,她就開始在床上抱著枕頭來回滾動了。
「啊啊啊啊!!!怎麼辦啊!!!!?啊好疼!」
揉著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十香一臉的慌張:「明天就要上學了,該怎麼和鳶一摺紙說話啊!是要普通的打招呼嗎?還是」
「啊啊啊啊啊呣呣呣呣呣呣」
將臉猛得埋到枕頭中,拼命的撓著床單:「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呼」
翻了個身,身體如同軟泥一樣緩緩滑下,只剩下腦袋還靠在床上。一直無憂無慮的少女,在近段時間終於知道了什麼是壓力,什麼是煩惱。
以前,她和班級的朋友們閒聊時,也不是沒有聊過類似的話題。
「十香真好啊,什麼都不用煩惱。」
「煩惱?什麼東西值得煩惱啊?」
「哎?值得煩惱的東西?」
「有很多啊,比如成績、作業、零花錢不夠、吃太多了體重增加了啊什麼的」
「是嗎」
看到十香那似懂非懂的表情,女同學們輕輕嘆了口氣:「真羨慕十香啊,每天吃那麼多都沒有見胖。」
說著,摸了摸沒有十香的肚子,臉上的怨念更深了。
「哈哈哈哈,好癢~」
「唔!看招看招看招看招~~~~」
「不要,快住手哈哈哈哈哈哈~~~~~」十香連忙逃出了魔掌,抱怨道:「真是的,衣服都弄亂了。」
「你說的那些,真的需要那麼煩惱嗎?」
「總一天會出現的哦,十香會煩惱的事情。」另一名女同學笑著說道:「到了那個時候,恐怕也時十香你長大的時候了。」
「長大啊」
望著天花板長嘆一聲,少女喃喃道:「這就是長大嗎?」
如果謝銘在的話,應該會揉揉她的腦袋,笑著說道。
「這不是長大,這是成長。」
是的,少女在成長,少女們都在成長。
不僅僅是十香,大家都在成長。
——————————
「十香?」
「啊呀昂呀,十香你這是」
「哦四糸乃、四糸奈,早上好。」
「啊啦啊啦」
「十香,汝」
「震驚。十香居然」
「早上好,狂三、耶俱矢、夕弦。」
「嗚啊~~大家早上好哎?十香你怎麼了?」打著哈欠,頂著一頭亂髮走出來的二亞愣了一下:「你昨天也和我一樣熬夜了?」
「十香怎麼可能哎?」
端著菜從廚房裡走出來的謝銘剛想慣例的教訓二亞幾句,但在看到十香臉上的那兩個黑眼圈後,同樣愣了一下。
「十香?」
「早上好二亞,早上好謝銘。」
十香打了一個哈欠:「昨天晚上想了好多事情,所以沒怎麼睡。」
「」
???????
這下,就連原本沒怎麼在意的狂三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詫異的看向十香。
夜刀神十香,居然因為想東西而失眠了?那個夜刀神十香?
二亞從兜里掏出手機:「今天的天氣預報不會下雪啊?四糸乃,你昨天沒有控制住靈力?」
「才才沒有。」四糸乃有些不滿的鼓起了臉,四糸奈更是擺手表示抗議:「就是就是!四糸乃可是乖孩子!」
「抱歉抱歉。」
「真是的不過二亞說的話,四糸奈也不是不理解。」
兩隻小短手抱在一起,四糸奈點頭道:「那個十香居然會因為想事情而睡不著,實在是」
「呣~!大家都好失禮了啊!」
「好了好了,該吃飯了。」
謝銘笑著將最後兩道菜放到桌子上,他已經差不多反應過來,十香是在為什麼事情鬧心了。
畢竟平時無憂無慮的人,能夠煩惱的事情也就那麼幾件。再大概分析一下,基本上就能得出結果。
「十香。」
「嗯?」
已經滿眼都是食物的十香偏過腦袋,有些疑惑的看向謝銘。
「要加油啊。」
「謝銘」
十香的瞳孔波動了幾下,隨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嗯!」
——————————
時隔一個月的學校,哪怕是摺紙,在看到熟悉的校門的時,都不禁猶豫了一下。
自己,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日常了啊。
「啊那個不是?」
「鳶一同學?」
「真是受不鳶一同學?」
班裡的三人組如同一陣旋風般衝到了看著學校的摺紙周圍,臉上都掛滿了驚喜。
「鳶一同學你回來了啊!」
「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
「真是受不了!真是受不了!真是受不了!」
「」
被這三人的熱情驚到,摺紙不禁退後了幾步:「山吹同學、葉櫻同學、藤袴(ku)同學,請冷靜一點。」
「哎?」
「鳶一同學,居然記得我們的名字?」
「真是受不了?」
「當然。」
摺紙平靜的點了點頭:「同一個班級的同學的名字,我當然記得。」
「」
三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兩個人分別架起了摺紙的胳膊,一人在前面開路:「大家!鳶一同學回來啦~~!!!!」
「」
摺紙瞪大了雙眼,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三個班裡的活寶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情來。一直保持著平靜的神情,此時終於出現了一絲慌張。
「等山吹同學,葉櫻同學」
不過完全陷入興奮狀態的三人,肯定是聽不到摺紙這微弱的抗議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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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摺紙的回歸,學校熱鬧了好一陣子。摺紙也在謝銘的陪同之下,去校長室說明了一下突然曠課那麼長時間的理由。
有著拉塔托斯克那邊進行掩護,這些都只是小問題。畢竟,以學校的角度出發,也不想放棄這個在模擬考試全國排名前幾的好學生。
唯一的問題,在於謝銘這個班主任身上。畢竟他去龍膽寺女子學院那一周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開了。
哪怕是本校校長,在聽到消息後,看到謝銘多少也有點發虛。
要是他強硬的表示必須開除鳶一摺紙,校長也不敢說些什麼。畢竟,無理由失蹤一個月,作為學生也未免太失格了點。
而現在,謝銘親自出面為摺紙說明,那就表示他這邊肯定是沒什麼問題了。
兩邊都沒有什麼問題,這件事自然就以記摺紙一次大過收尾。
像摺紙這種好學生,記上的過等畢業前一般都會被班主任上報然後撤銷。至於成績不好還當不良的學生,自然不可能有這種待遇。
好在日本這種國家都有著『日當』,『臨時工』這麼一種職業。都是臨時僱傭,不用簽合同,按照勞動法的基本工資按時給錢。
所以哪怕學籍上被記過,沒辦法被一些公司錄用,但光靠干體力活也能生存下去。
就算被記過,那也是有生勞動力啊!這些廉價勞動力不用,那不是浪費嗎?
雖然基本上不會發生不給工資這樣的事情,但基本上都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當然,廉價勞動力們也有著選擇工作的餘地。
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被選擇。
畢竟不打工,就等於沒錢。沒錢的話,高價的房租、飲食、水電都會成大問題。
打工出來的工資,只要勤一點倒也能存上些錢。而且和招臨時工的人混熟了關係後,也不用擔心沒有工作。
如果開竅,倒也不是不能往上爬,成為類似工頭一樣的小領導。到那個時候,就不需要自己去干體力活,從找來的人的工資里抽成就可以了。
這就是資本主義國家底層人的生活方式,說不上壞,但也絕對稱不上好。
而造成這樣的原因是什麼?
是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嗎?
有這個原因,但這個原因並不是全部。
根本的問題還是出在一個字上:錢。
好的學校會認真教書,會將知識講的深一些。但這類學校需要的學費相比普通學校要高上很多,如果沒有升學想法的孩子家庭是不會供他去上這樣的學校的。
而一般的學校,老師只會講些淺的。想要聽深的?好啊,去書店買輔導書,去花錢上老師推薦的補習班。
然後呢?花了這些錢,考上了心儀的大學,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是更加昂貴的學費。
哪怕有獎學金,剩餘的那部分對平民來說也是相當的一筆錢。至於全額獎學金?就那幾個名額,能爭取上嗎?
爭取不到,那就只能打工。
那麼問題來了,有多少人能夠兼顧好學校的學業,以及打工?
這就是許多資本主義國家的病根所在,上升的路被封住了,只留下了那一個小口子。而能通過那個小口子擠上去的平民學生,寥寥無幾。
就算擠上去了,家裡沒有背景,最終還是要為別人幹活。出色的男性可以成為贅婿,出色的女性則是成為平妻或者秘書。
嗯,為什麼用的是『平妻』,心領神會就行。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未來基本上只有兩條出路:社畜或者臨時工。這種情況在日本,尤為嚴重。
所以比起升學,更多的人會選擇職業學校。
學會一份技術後,不僅工資能拿不少,工作比起社畜也相對自由很多。而這,也僅僅是相對。
如果對日本學生進行採訪,問他們為什麼這麼頹廢?看清楚的學生,應該會這麼回答吧。
「因為看不到未來。」
看不到未來,自己又該為了什麼努力?
得過且過得了。
又扯的有些遠了,回歸正題。
放學後,正在收拾書包的摺紙聽到了腳步聲後,微微抬起頭。隨後,愣了一下。
「喲鳶一摺紙。」
緊繃著臉的十香一臉凝重的看著摺紙,僵硬的打著招呼。
「夜刀神十香。」
看到如此嚴肅的十香,摺紙臉上也有了些不自然。
去過去之前和她打了一架,回來之後自己暴走狀態下也是她在努力阻止著自己。現在,摺紙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與她相處。
「鳶一摺紙。」
深深吸了一口氣,十香認真的說道:「你接下來,有時間嗎?」
要來了嗎?
也是,於情於理,自己也需要和她做一個了解。
這樣想著,摺紙站了起來:「有。」
「有。是嗎有啊。」
雙手捏緊了衣角,十香的視線情不自禁的飄到了別處。
「別緊張啊我!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昨天晚上不都練習了那麼多次了嗎?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啊!」
「加油!加油!加油!」
「鳶一摺紙!」
「!!!!」
這突然這麼一喊,差點讓摺紙把靈裝給顯現出來:「夜刀神十香,你如果想要」
「接下來」十香的聲音越來越小:「接下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想要拿我出哎?」
「接下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哎?」
第一次,摺紙有些手忙腳亂起來。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看到依舊一臉茫然的摺紙,十香漲紅了臉,氣運丹田:「我說!接下來!!要不要!!!和我唔唔唔嗚嗚」
「別喊那麼大聲。」
摺紙雙手捂住了十香的嘴,快速的說道:「我答應就是了,你別喊了。」
「唔唔唔唔唔」
聽到摺紙答應,十香的神色很明顯變得開朗起來。看到這樣的十香,摺紙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是了,笨蛋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無限之命運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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