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異樣

  「呼~~終於回來了!」

  看著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凜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大聲喊道:「冬木市,我回來啦!!」

  這樣做的結果便是,周圍的行人都以『溫暖』的目光看向了他們三人。Google搜索

  「太誇張了吧。」

  謝銘哭笑不得的說道:「搞得你好像遊子歸鄉一樣。」

  「難道不是嗎?」凜反問道:「這趟前前後後也有兩個月時間了,我還是第一次出這麼久的遠門。」

  「不像你,都浪習慣了。」

  「什麼叫浪習慣了,會不會說話。」

  聽到這話,謝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他不想好好休息,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安頓下來嗎?他也想,只是現在還不能。

  生死大敵還在那,埋伏之仇還沒有報,決定生死的難關即將到來在這些問題解決之前,他又怎麼能停下腳步?

  進入到主神空間當中,成為一名代行者,他因此看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來到了更加廣闊的天空,獲得了真正的,無限的可能性。

  但獲得這無限可能性的代價之一,便是漂泊無定。在你真正達到那個程度之前,你永遠是獨在異鄉的異客,在各個位面之間週遊冒險的旅行者。

  比起其他一些代行者來說,他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

  有著結衣、CC、羽斯緹薩、歐提努斯,四位陪他踏上這看不到盡頭的旅程的,和他同生共死之人。也有著相信著他,守望著他的人在家中耐心等待著他。

  旅途,終有一天會結束。所以為了在結束之時,能夠得到所有人都滿意的結局,他現在還不能停下腳步。

  「不過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怪怪的?」

  「嗯,有些說不上來。」

  謝銘皺著眉頭,將波動感知領域散開,仔細的觀察了一圈:「是錯覺嗎?」

  「阿爾托莉雅,你覺得呢?」

  「不」阿爾托莉雅微微搖了搖頭:「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

  「唔」

  沉默了良久,謝銘通過連結連通了歐提努斯。

  「怎麼了?」

  「我和凜,還有阿爾托莉雅已經回到冬木市了,歐提努斯你幫我和琥珀翡翠說一聲吧。」

  「回來了啊。」

  歐提努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你也別再亂逛了趕緊回來吧。」

  「對了,歐提努斯。」

  謝銘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覺得冬木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對勁?」

  「嗯,我也有些說不上來。」謝銘在腦海中搜刮著形容詞:「就是,我總感覺現在的冬木市有種不真實感。就像是,有一層膜緊緊的貼在了我見到的所有事物上。」

  「可是我的感知領域也觀察不出我這種感覺出自哪裡,所以我想問你一下,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要不,你開啟弒神之力燒燒?」

  「」

  「開個玩笑。」

  歐提努斯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笑意:「快點回來吧,別疑神疑鬼的了。」

  「我知道,你一直在戒備著那個世界意識所說的劇變。但是,在沒有任何線索的現在,你需要做的不是像驚弓之鳥一樣的時刻緊繃著精神,而是放平心態,做好應對的準備,不是嗎?」

  「也是。」

  揉了揉眉心,將散發出的感知領域收回,謝銘回復道:「我們大概十分鐘後到家。」

  「嗯。」

  掛斷和歐提努斯的通話,謝銘心中的疑慮減輕了不少。似乎因為這個原因,之前他感覺到的那種異樣感也隨之消失了。

  「難道,真的是我太疑神疑鬼的了?」

  畢竟那種異樣之感,真的就只有一瞬。快到他根本就不好判定,到底是真的有,還是自己的錯覺。

  但不可否認,因為根源式的提醒,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都帶著些許戒心。所以他才會馬不停蹄的去魔眼列車,跑去影之國。

  就是想先把自己手頭的事情做好後,用完全的狀態來應對異變。

  當然,其中也有著找找異變線索的想法在裡面。

  而從梅林身上感覺到的不對勁,以及最後斯卡哈那像是有深意的話語,也都代表著事情有些超出尋常。

  所謂事不過三,加上這次他在冬木市感覺到的異樣。其實,謝銘心中已經肯定,那所謂的異變其實已經發生了。但是,他現在卻依舊摸不清楚頭緒。

  因此,謝銘才會想著問問歐提努斯發現什麼東西了沒有。

  可歐提努斯的回答,卻是沒有。

  這代表了什麼?

  「哪怕是魔神也沒有察覺到異變的發生嗎?」

  他不是不相信歐提努斯,這位魔神已經幫了他很多的大忙。可是,有個缺陷,是她無論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彌補的。

  歐提努斯是來自於魔禁世界的,魔法的頂端。可是在位面規則的不同下,不同位面中的魔法必然會有著不同的改變。

  想要理解,掌握,就必須要重新學習,就如同阿拉德大陸時那樣。

  但型月世界的魔法,或者說魔術,實在是太過於奇怪了。

  隨便挑一點來說,這裡的萬物都時出自於根源。魔術師們想要使用魔術,同樣也是出自於根源。但是,根源中的『力量』是有額度的。

  總共就只有一份的力量,拿來給一個人使用和給兩個人使用,施展出的力量強度自然是完全不同。

  知道魔術,能夠使用魔術的人越多,那麼施展出的魔術強度就越弱。

  再說另外一點,就是魔術的使用原理。

  雖然存在著許多魔術的流派,但這些魔術流派的原理基本上都是源於一點:將體內的生命力轉換為和外界一樣的魔力,然後用這份魔力啟動『被世界規定好的規則』來干涉自然。

  為了連接世界來使用魔術,所以魔術師們的體內才會有著魔術迴路這種獨特的擬似神經器官。

  魔禁世界中的魔力同樣也是要將生命力變為魔力,但不同點在於這個『變』不是『轉換』,而是『精煉』。

  也就是說,魔禁中的魔力實際上是一種更高層次更高濃度,可以做到其他事情的生命力。

  藉由這個精煉後的『生命力』,魔法師們通過各種手段來改變干涉自然法則。而且,每一次使用魔法,都會或多或少的命運改變。

  用遊戲來比喻,在魔禁世界中每一次使用魔法,其實等同於你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幻想殺手,則是你在選擇前的存檔。

  魔法被幻想殺手消除,就相當於讀檔。

  而謝銘的禁滅之魔眼,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刪檔。

  兩者效果相似,但其實完全不同。

  幻想殺手的讀檔,是將魔法的發動確立為已經存在的情況。比如發射的火球被幻想殺手消除了,但是火球發射的軌跡,以及空氣中依舊會存在著火球散發出的熱量。

  但是,若是這個火球被禁滅之魔眼消除,那麼世界就會變為『這個火球根本沒有存在過』的狀況。世界沒有被任何改變,僅僅只有對方體內的魔力因為使用魔法而被消耗掉的這個事實。

  言歸正題,魔禁世界中的魔法,是改變世界。但型月世界中的魔術,是『按照世界的規則』干涉自然。

  前者,是隨心所欲。後者,是你要按照規則行事。

  這種根本上的不同對於不那麼厲害的魔法師,自然是沒有那麼重要。可對於歐提努斯這個魔神來說,其實是非常難受的一件事。

  就像是一個喜歡o睡的人,你非要讓他穿上衣服睡覺。結果,便是他怎麼樣都難以入眠。

  更何況歐提努斯現在為了防止謝銘的能量浪費,保持著最低程度的能量消耗。她魔神的位格、生命層次和眼光還在,可是論起力量的話小貓一爪子都能拍翻她。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歐提努斯才沒有察覺到異樣狀況的發生。

  可就算是這樣,能夠在她眼皮弟子底下搞小動作不被發現,還能把他瞞的這麼狠的,是什麼樣的存在?

  讓自己保持著放下心來的放鬆狀態,但謝銘的心已經慢慢下沉。

  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事情。況且現在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存在,依舊躲在幕後籌備著計劃。而自己卻沒有辦法摸到對方的,一絲蛛絲馬跡。

  不也不能說自己摸不到對方的蛛絲馬跡,而是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

  型月世界的水實在是太深了,深到他隨便猜想幾種可能,都有種『要不跑路吧』的衝動。

  現在他的情況,真的可以說和阿拉德大陸的情況完全相反。或者說,他現在的情況和當時站在他敵對面的赫爾德極其相似。

  這就是,終將成為你嗎?

  還請恕他敬謝不敏。

  不過往好的方面看,他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收穫。首先,可以基本斷定,那個未知的存在是衝著他來的,只是沒有辦法判斷對方到底是持有著好意還是惡意。

  第二點,對方已經出手了,就在這冬木市。所以只要在這座城市中耐心觀察的話,必然能夠發現對方的馬腳,找出對方的破綻。

  當然,也有著更加直接的手段。正如歐提努斯所說,只要他開啟斯巴達之怒,將周圍給燒一遍的話,肯定是能夠將那個未知的存在給燒出來的。

  這也是當然的,鬥地主人家單走一個3,你就直接上炸彈。那接下來,對方肯定會有些肆無忌憚了。

  不使用斯巴達之怒來逼出對方的手段,也有。

  他的隨身空間中,還放著沒有怎麼使用過的大聖杯,以及那個和外神打交道後獲得的道具:外神的呼喚。

  用大聖杯許願的話,肯定是能讓對方顯身。召喚出外神,以外神的特性也肯定能讓對方的隱藏出現出破綻。可這兩個,同樣都是等同於炸彈的底牌。

  若是那個存在顯身且自己必須和他有一戰的話,謝銘必然是會毫不猶豫的使用聖杯。可在對方還沒有表現出敵意的現在,用這種道具屬實有種給自己沒事找事的嫌疑。

  說不定,人家就是路過一下呢?

  開個玩笑。

  在沒有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謝銘還是不願意先表露敵意的。若是可以的話,他還是想儘可能和平談話。

  遇到事情先『殺殺殺』,自己不爽就『殺殺殺』,只顧著自己無腦痛快的,自私自利的小人的下場,請參照間桐慎二。

  「先多留心觀察吧」

  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謝銘還是得出了這個不算辦法的辦法。眼下,的確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那麼,我就先回家收拾一下了。」

  走到了一個岔路口,凜對著謝銘和阿爾托莉雅說道:「按照你說的,我們離開了一個月。一個月沒有任何聯繫,我想媽媽應該也挺擔心我的。」

  「所以今晚,我就不去你們家吃飯了,幫我和小櫻她們說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

  謝銘擺了擺手:「你這當女兒的,就這麼盼著自己的媽媽給自己早點找個後爸啊。」

  「因為雁夜叔叔的確和媽媽很合適啊。」凜理所當然的說道:「而且,以媽媽的身份,也很難找到比雁夜叔叔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倒也是。」

  丈夫是魔術師,女兒也是魔術師,家裡還有著魔術工坊。這樣的女人的再婚對象,的確不適合找一個普通人。

  況且,間桐雁夜的性格也的確沒話說,就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老好人。

  「回到家後打電話過來報個平安,電話你總該會用吧?」

  「噹噹然。」

  微微的偏過腦袋,凜自信滿滿的說道:「打個電話而已,難道還能比盧恩更難學?」

  對你來說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

  這句話,謝銘沒有直接說出來。但他的眼神,已經將這個意思給透露出來了。因為他親眼看到過,凜給自家母親打電話最後卻打到國外的『驚人』現場。

  「囉嗦啊你!」凜跺了跺腳,氣哄哄的離開:「實在不行,我用盧恩給你們報平安行了吧!」

  「嗯,你就直接用盧恩吧。」

  「」

  「走了走了。」謝銘笑著擺了擺手,在凜沒有發飆前走向了另一個方向:「明天見。」

  「真是」

  忍住了自己對那個背影射一發Gandr的想法,凜嘟囔道:「這傢伙好像對我越來越隨便了。」

  話雖這麼說,但她心裡還是挺喜歡這個狀態的。畢竟,好歹也是師兄妹的關係,還一起旅遊了那麼長時間。要是彼此太生疏,反而顯得奇怪。

  有點遺憾的是,對方並不是那種凡事都一板一眼的人。這讓她『報仇』的計劃,越來越不可能實現了。

  「算了,他這樣的性格對櫻來說也是正好。也不知道媽媽那邊,和雁夜叔叔的進展怎麼樣了我都消失一個月了,雁夜叔叔只要是個男人,應該已經拿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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