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雷令,又名火殺令,是一代刀道大宗師烈風陽的標誌之一。說是令其實不過是一道帶著火或者雷電力量的刀痕,因往常接到的人幾乎都成了烈風陽的刀下鬼、所以這種刀痕在傳說中也成了烈風陽定下死敵的標誌。
傳聞中,但凡接到暴雷令或者火殺令的人幾乎都會在一天之內遭遇烈風陽,而遭遇烈風陽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會慘死、剩下的一個還幾乎生不如死。
對於這個傳自己薪火狂意的刀道大師,在蘇家那一段時間蕭沙已經旁敲側擊的從不少人那裡得到了關於他的很多訊息,是以才一聽暴雷令立馬就忍不住看向斐擎天,震驚的同時忍不住懷疑他的話。
烈風陽都死了,暴雷令怎麼會出現在他那裡?
和他同樣一起不解的大有人在,寂靜片刻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問道:「這個……斐城主,這種玩笑並不好笑、烈風陽都死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而且現在張二爺也在,這總不會是假的吧?怎麼可能還會出現暴雷令?」
「是啊,勞煩城主解釋一下」
「這不可能啊,他的屍體那時候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都那樣了怎麼可能還不死?」
「對啊……」
一時間眾人紛紛附和,許多人看似不大在意,可蕭沙發現先前很多人臉上都現出那種深深的忌憚,而且現在問話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露出幾分慎重之色,忌憚的印記仿佛刻在他們骨子裡,縱使明知道烈風陽已經死了卻依舊存在。
被他們問話的斐擎天並沒有因為大家提到烈風陽已經死的事實而放鬆,依舊眉頭微皺的道:「他死了是事實,可大家莫忘了他還有一個老僕尚在人世。而且,在他和北冥老祖決戰前就已經失去蹤跡了!那人跟隨烈風陽多年武功本就不錯,如今更說不得已經得了薪火狂意的傳承……」
「那請問城主,這暴雷令為何偏偏出現在城主府?是誤會還是什麼?那暴雷令難道是真的?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城主明言」
一聲中正平和的聲音在席間響起,清晰的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來到這裡後一直很低調的蕭沙第一次提問,說話的時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實際上他心裡卻並不平靜。
他是不得不問!
要知道晉陽城主再怎麼樣其實也只是大離數千城主中的一個,烈風陽那等高手怎麼說都是天下頂尖的人物,兩者應該沒有仇怨、甚至都不認識才是,可偏偏暴雷令的出現把兩者強行聯繫起來。
現在的他很懷疑斐擎天就是當時毒害烈風陽幾人中的一人,如此才能解釋烈風陽的老僕對他用暴雷令的行為。
當然,說起這個烈風陽的老僕,枯木鎮那個六十來歲和煉如霜交手都不拔刀的老刀客身影也出現在他腦海中,隨之而來的便是許多事情相互之間的聯繫猜想。
「這個……」
斐擎天看了看蕭沙,在眾人同樣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說道:「暴雷令中的暴雷不假,雷光九轉催魂奪命、這種手法除了烈風陽也就只有他那個學了他暴雷刀法的老僕能用得出來……至於原因……其實我也想知道啊!」
他無奈的道:「我斐擎天往日也是一個敢作敢當的人,可著實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惹了烈風陽的事情,只知道中午打坐結束身邊就多了一道暴雷令。」
「哦?」
席中某個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突然一變,看向斐擎天的眼神瞬間有了變化,臉上的神色也冷了許多:「那你請我們來,目的就是讓我們擋災?」
一句話傳出,堂內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瞬間大變,其中有些性子急躁的甚至直接一下起身把杯子往地上一砸:「好啊姓斐的,我說你沒事弄什麼么蛾子,原來在這裡等著呢!用我們這些人的命替你擋災、你好狠毒的心。」
「斐擎天」
猛然一聲大喝響徹堂內,又有一人怒氣沖沖的起身指著斐擎天怒道:「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陰險從來沒有改變過,這回我算是真正認識你了。」
「斐城主,我們無冤無仇拉我們過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乓』的一聲,有人把面前的果盤也砸了,指著斐擎天怒罵出聲:「吃吃吃吃個屁,朝廷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還說什麼?趁著現在他還沒來大夥還是先走吧,要不然等那人來了就來不及了」嘈亂的聲音中,更有人飛快起身直接轉向大門而去。
在這裡的雖然都是高手,可烈風陽那種人物身邊的人自然也不簡單,沒有誰會真的敢接下這種事。於是在有人帶頭的情況下,大量的食客開始起身往外走,脾氣好一些的還會帶著冷笑和不陰不陽的臉色對斐擎天抱抱拳說聲告辭,脾氣不好的則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外走。
寒雨也是同樣,剛才聽到斐擎天這麼說的她即使再能淡定也忍不住皺起秀眉,此刻見大家都離開她也起身對斐擎天抱拳告辭,隨即和眾人一樣往門口走。同樣在人群中往外走的蕭沙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詫異於以她身份都會擔心的同時也加快了步伐。
其實現在的蕭沙並沒有多少想走的意思,心裡打的主意是出了白虎堂後趁著現在城主府還有些亂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著看那烈風陽的老僕來找斐擎天好從中獲得一些訊息,順便確定一下那老刀客是不是就是自己推測中烈風陽的僕人,如果是的話倒也還是個自己人。
想是這樣想,但是……
就在眾人到達白虎堂大門前的時候,原本為了避風而虛掩起來的白虎堂大門豁然一緊,門下門上四面八方紛紛傳出卡擦卡擦的清脆金屬閉合聲,就如鐵鎖被鎖上一樣,最先來到大門處的那人推了推門發現居然紋絲不動。
一瞬間,本就怒氣沖沖的眾人越發大怒,紛紛轉頭看向此刻還在首座上端坐著不動的斐擎天。
「斐擎天你什麼意思?以為上把鎖就能關得住我們?笑話,看我破它」
眾人中說話那人冷笑一聲,單手提氣整個右手掌立刻脹大一圈,嘭的一巴掌狠狠拍在木質大門上霎時木屑橫飛,那開脈後期的真氣於掌間噴涌而出,站在他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空氣的震顫。
然而在那聲沉悶的聲音過後,兩三丈高的木質大門近乎碎了大半可卻沒有打開,反而露出鑲嵌在木門中央的東西。
那是一層夾雜在木門中央烏黑髮亮的鐵板,看其精煉光潔的模樣,居然全都是百鍊鋼……
嘭!嘭!嘭!嘭!嘭……
就在眾人驚疑之時,一聲又一聲的門窗關閉聲音在四面八方同時響起,堂內本就不多的窗口門戶在這一瞬間全部關閉,依舊在首位上坐著的斐擎天一改先前和善軟弱模樣,突然一笑:「諸位,既然走不了,何不與我城主府共同抗敵?」
簡單的一句話說出最終目的,他那冰寒的語氣讓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心中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