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
聽鬼荒地獄變直言好處蕭沙鬆了一口氣、明知這是兩個勢力之間聯合必須的條件卻故作不知：「難道說能夠更好的保全妖界這種巨大的好處還不夠？」
「你在質疑我和大爺的力量？」
聽他這麼說鬼荒地獄變語氣略微冷了幾分，其說話間整個大殿內的鬼氣都齊齊一動變得更加陰冷、那鬼氣中若有若無的哀嚎聲也仿佛一下放大了好幾倍、蕭沙渾身一冷、感知中四周仿佛有無數厲鬼凶魂充斥隨時準備一擁而上。
「並沒有」
仿佛身處鬼域中心的蕭沙絲毫不為所動：「聖嬰主和王上的力量我從來不敢小看，甚至感覺便是菱族的『尊』親自到來亦未必能取勝。」
……
「哦？那我妖界還需要何等力量保全？」
鬼荒盯著他：「既然知道我等自保無礙，那你這所謂保全妖界的好處還能站得住腳？」
「能」
不顧鬼荒那不悅之下仿佛隨時會動手的姿態，蕭沙語氣略微提高了一些：「既然王上知道許多，那麼在下只問一句，玄武紀末期菱族入侵之後……那些能和聖嬰主和王上並駕齊驅的存在，現如今在何處？」
……
……
「何處……何處……處……」
嗡……
一句話到了最後蕭沙用上了真氣，清朗的聲音帶著餘音在大殿內迴蕩、一遍遍的重複直指鬼荒地獄變內心！
……
蕭沙的問題只一句卻著實說出了重點！
玄武紀時期可謂是神州武道和術法並起、萬界最為繁榮的時候，無論是初期中期後期都是英傑輩出、高手林立、萬界繁榮的時候。
聖嬰主焱無上、鬼荒地獄變固然強大、在那個時候也只能算是一方霸主、要說最強根本談不上、一流或者頂尖倒還差不多！
……
……
然而便是那樣高手林立的時代，為和抵禦突然出現的菱族、萬界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大量高手身亡、萬界合作神州共創天道自封以隔絕菱族降臨、到了最後甚至萬宗凋零、新合成的神州大地上生靈塗炭、耗盡了絕大部分氣力才和菱族戰了個兩敗俱傷。
經過數千年修養重新出現，妖界或許憑藉著這段時間恢復了原本的元氣甚至更上層樓、鬼荒和焱無上或許也有類似鱗王那等秘法、讓自身即便狀態不好也能在漫長歲月中增進修為不至於還是以前那等層次。
……
但……過往那麼多不下於他們、甚至實力還在他們之上的存在到現在都已經成了永遠的歷史傳說，他們就真能有自信在全神州地域最廣、潛力最大的大離王朝覆滅後對上菱族還能獨自保全？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要是菱族能力僅止於此，上一次大戰神州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苗疆、戰雲國度、沙漠萬族這些各自絕對有底牌的國度也不至於放棄大離王朝這塊到了嘴邊的肉停戰，素還真也根本用不著聯合各國各勢力布局這麼久，甚至戰後剩下的那些高手也不用去天外求援慘遭外圍菱兵的圍困擊殺僅僅逃回來素還真一個。
……
菱族降世、神州血災！
無論如何在言語上藐視菱族，有這麼多的鐵證在前、當今神州又有誰能夠自信的說光憑少數幾個人的力量就能在菱族的虎視下庇護一方？
……
不得不說蕭沙這話雖然簡單但直指核心，以至於他說完後就算強如鬼荒地獄變一時半會都沒再度開口！
或許重新『復活』之後的當代鬼荒因為數千年的『天道』封鎖導致神州武力大降、一『復活』就是天下頂尖而淡忘了曾經那武道和術法繁榮昌盛的時代、也忘記了曾經菱族的強勢，但此時蕭沙的話讓她重新記起了一些東西。
那曾經群雄並起的時代！
那曾經武力強橫的時代！
那曾經英傑輩出的時代！
那樣的時代終究因為菱族的出現而毀了！
直到現在，那曾經百家爭鳴、萬武朝宗的、是亂世也是盛世的時代殘留下來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而這一切的源頭，正是虛空而來的菱族！
……
……
她沉默了足足三五個呼吸，之後才再度開口：「你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不過說到底終究還是你想要求援的藉口罷了，我妖界或許在將來的確會有和神州其餘人族或者妖魔合作的一天，但……為何要是在現在？」
她那漆黑無瞳的雙眼中仿佛有無邊的黑暗蔓延：「我和大爺一直以來都喜歡直話直說就不賣關子了，你所說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妖族出手時機也未必一定要是現在，現在是你們需要、付出代價自然不可避免，說說吧……你們為此都準備些什麼？」
……
蕭沙看了看四周：「其實在下個人認為現在這個時候談利益實在有些……不合適，須知打通清平郡封鎖，身處大離境內的妖界可以合作的夥伴一下就多了兩個，還給菱族後續的行動加了幾道不安定可利用的枷鎖，這樣的好處在下想應該足夠了！」
「空口白話就想讓我妖界出兵出將，蕭沙你打的倒是好主意」
鬼荒地獄變面色不變：「不過你可能沒聽清我一開始的話，妖人兩族積怨甚深，當前局勢換一個種族來談或許我等還能不要好處的出手協助，可你作為人族……三言兩語就想讓我妖界兒郎賣命、哪怕這的確也算是為我妖界自己也總是說不過的吧？」
「更或者……身為一個人族、就你天炎城之前破壞我們和戰雲刑殺道的事、奪走那塊奇石，你以為你能安安穩穩站在這裡說話是為什麼？」
……
轟……
驀然，殺意蔓延、陰冷蔓延！
鬼氣更加凝聚、伴隨著殺意在大殿內蔓延、轉眼就把整個金碧輝煌的大殿變成了灰白色夾雜的冰霜宮殿，空氣中鬼氣瀰漫、地面柱子和牆壁四處都有冰霜覆蓋！
大殿中央，黑青之氣凝聚躥騰！
森森殺意鬼氣襲身，蕭沙九重護身罡氣瞬間發動、深黑的鬼氣衝擊其上、黑色的鬼氣和他淡青色的護體罡氣形成了一道細微的淡青和黑色夾雜的圓、微微顫動中不斷糾纏壓迫抵禦。
鬼荒地獄變並未動手、但光靠隨心所欲的鬼氣便讓蕭沙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護體罡氣雖然還算堅挺但他知道如果鬼荒動真格的、以其現如今的修為自己絕對凶多吉少！
更重重要的是，即便已經高估了現如今鬼荒的能為，直到鬼荒這一怒他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她。
按照殺意和鬼氣對自身護身罡氣形成的強壓來開，他很驚悚的發現、不說焱無上的神識之刃、便是如今的鬼荒真要殺自己、貿然動手之下自己動用武神符的時間也不夠！
……
談崩了！！
首次談話、論及前塵舊事、鬼荒終究動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