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申玳瑁……
待得看清石棺中的屍體模樣後東方裕站在石棺邊上看得愣愣的、似乎裡面的人物和他所想的不同超出他預料之外,看他此刻的模樣和內中屍體上呈現出來特徵,蕭沙越看越有種古怪的感覺。
曾經布袋戲裡面撐死不過三線的小配角被大家如此慎重的對待,這種古怪的荒誕感覺讓作為穿越者的他怎麼都揮之不去。
但是很快他就被四周變得略微粗重了一些的呼吸聲吸引把目光轉移到了棺材中的那口刀上、根據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想到了一個不大好的可能,於是當即隔空發勁『呼』的一下將那口大半是金色的長刀給吸入手中。
此時這口穿越數千年依舊如新的寶刀已經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注意,隨著刀到他手中、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他的身上,見得棺中金色大刀被他取走、剛才還對著棺材內屍體發愣的東方裕勃然大怒:「你做什麼?」
隨著東方裕的怒叱、眾多看過來的外一部武者中雖然絕大部分在看到蕭沙提在左手上的句芒劍後都恍然大悟、卻也有極少部分的人露出幾分遺憾或者不甘、即使因為他的修為和身份不敢發作隱藏的很好也被他發覺。
他們是尋寶者、是來這裡尋寶有價值的寶物的,雖然因為突發事件到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對蕭沙十分佩服和敬重,但很大部分的人對寶物的貪婪幾乎都是刻在了心裡成了本能,一時半會還很不大好改變。
「嗡……」
長刀入手在真氣稍微灌注下上面少有的灰土都被震散,大部分都為金色的長刀刀面在陽光下散發著冷光、聲聲刀鳴如水激盪餘音不絕、昭示著這口刀確實是一口好刀。
「等會殺敵我正好缺一柄寶刀」
隨意劈砍兩下,蕭沙反手將金刀反握對東方裕笑道:「而且刀只有一柄、在場的除了我和朱兄誰持之等會可以將之完全發揮?」
「你……狂妄」
不知道為什麼東方裕莫名惱怒想要發作,卻在微微一頓後便又偃旗息鼓:「貿然動別人的陪葬物、希望你一會能笑得出來。」
「這個不勞你操心,我本也有自己的神兵只是沒帶出來而已、此刀以後還可給我們中合適的人用,反倒是東方兄你……看起來這石棺裡面的存在讓你有點小失望,那麼就請打開另外一口石棺吧,現在需要動用這些珠子嗎?」
蕭沙撇撇嘴、這刀本身拿不拿他都無所謂,反正修為到了他這個程度即使用句芒劍也不會比用刀差不多只是稍微有點不順手而已,之所以這麼做還是為了避免外一部這些剛聚集一起萬眾一心的精英因為一柄刀而生出嫌隙才不得以為之,東方裕的威脅他也不甚在意。
這有什麼?就算申玳瑁勉強化作厲鬼、這數千年也修煉到了相當的層次,以鬼類修行之艱難、難道他還怕這種三流的小角色不成?
要知道因為身處海境、期間在偶爾回憶劇情的時候他可是把如今自己的實力修為和海境師相欲星移、最初期的夢虬孫、狷螭狂劃在同一個層次的,就算可能不及欲星移也不會差前期的夢虬孫、狷螭狂多少,區區一個申玳瑁就算變成鬼他也不在乎。
「不用」
東方裕憋著氣轉過身看向另外一口石棺:「接下來我要開啟這一口,這一口石棺才是溝通海境英魂的關鍵,你們只需要守護好四周就行、只是這一口石棺裡面的東西無論什麼都絕對不要碰,你蕭沙不行、其他人也不行,否則若是交涉失敗搞不好大家都別想活著出去了,通道的關閉開啟權不再我們手裡也不在菱族、你們應該知道在哪裡!」
「行」
蕭沙答應得很爽快、只因東方裕這麼以活著出去為威脅的話足以讓所有尋寶者不亂來,不引起騷亂內訌他自然沒有出手的必要。
「那好,那就……開始了」
一句開始,東方裕身形再動、墨影步法展開、點睛拳再度運使,整個人再度化作一連串的殘影穿梭在剩下的那口石棺周圍、雙手捏拳各自以不同的力道角度開始按照一定的規律敲打震動封閉的石棺。
此時、所有的外一部成員都將警惕心提到最高,玉逍遙和朱貴真、包括蕭沙在內都收起多餘的心思,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口石棺不是東方裕想要的,下一口絕對是溝通海境英魂的關鍵、絕不容有失!
……
有了第一次,東方裕第二次的開棺就沒這麼神秘了,但是因心系後續的諸多事情變化所有人對此的期待只高不低、以至於在他開棺期間整個偌大的校場都沒有多餘的雜音。
「砰咚……」
一連串的古怪武功施展後,石棺棺蓋再現,伴隨著這口棺材的棺蓋被東方裕推落在地、沉重的撞擊聲後,最後這口石棺中的一切也呈現在大家面前。
初初一看,蕭沙眼睛一瞪竟是說不出話來!
……
最後這口石棺中沒有神兵只有一具屍體!
這是一巨屍體本身和申玳瑁一樣乾枯得皮包骨宛如骷髏的屍骨,其身穿淡紫色華服、上身半甲上略鑲水晶般的晶瑩飾品,殘留在干扁骷髏皮膚上的眉發皆為深紫色、頭戴看起來古怪卻又頗有威嚴的發冠。
其周身裝扮大氣雍容,即使只是看到這具屍身、所有人從氣勢和感覺上都能分辨得出其和之前那具屍體在玄武或者大秦時期的身份都截然不同、天生的貴氣讓其即使是在死後依舊讓人看上兩眼就生出幾分敬重。
而屍體本身從表面上看起來,其骨骼本身構造和申玳瑁的屍骨一樣與一般的人族並無多大不同,起碼露出衣服的頭骨部分除了右邊眉毛上方多了幾片脆弱的深藍色魚鱗般的鱗片以外並無多大差異、和被毛戴角的菱族更是天差地別。
同樣的鱗片申玳瑁那干嘎下去的臉上也有幾片、只是一者暗綠一者深藍顏色各異罷了,或許兩者曾經的地位各不相同在死後同埋一處、在屍體都變成這個樣的當下屍體本身在所有人眼中也不過是兩具乾屍而已。
讓蕭沙驚訝的是其屍身上的裝扮!
躺在石棺中的屍體身上的衣服和申玳瑁的半身鎧甲一樣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編織而成,歷經數千年而不朽宛然如新,表面上看起來和又干又丑的枯屍極不搭配,但……
這種打扮如果他沒記錯,赫然是……當初太虛海境的鱗王,而且還是他記憶中金光布袋戲裡面的鱗王北冥封宇的穿戴風格。
這是北冥封宇的屍體!!
這一瞬間,蕭沙自見到申玳瑁屍體後就一直存在的怪異感覺越發濃烈。
申玳瑁、北冥封宇一起出現……哪怕只是屍身也讓他有了種穿越到玄武紀的感覺,曾經不過是木偶演繹出來的人物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這感覺是如此的荒誕、卻又如此的真實。
這時候他明白為什麼東方裕這麼自信了,因為以鱗族歷史來說北冥封宇的壽命很長、直到太虛海境被大秦和菱族滅亡依舊在位,作為根深蒂固的最後一位海境之王、若是海境之人成鬼後還有記憶、哪怕只是一星半點或者只剩本能也多少都會念點舊情、如此展開溝通倒也說得過去了,接下來只看東方裕怎麼溝通了。
此時整個校場知道石棺內兩具屍體生前的身份的就他一個!
相比起申玳瑁帶著神兵出世、鱗王屍身的出現雖然因其氣質讓不少人高看一眼、卻也讓不少人都有些許失望,哪怕東方裕說棺材內的東西不能動也讓不少尋寶者覺得少了個大開眼界的機會。
……
東方裕卻不管這些,當看清石棺內的鱗王屍身後整個過程中本就激動的他越發激動、眼眶更加的紅,那激動之下漲通紅的臉看著石棺內鱗王屍身的表情讓看著他的蕭沙又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蕭沙依稀記得這傢伙自述中一開始的目地是鱗王宮下的寶藏的、然後一路上因為自己的懷疑改了說法、說是是想要溝通鱗王宮內的英魂然後取寶藏,從頭到尾他的目標都是鱗王宮下的海境英靈答應的寶藏,怎麼現在看到鱗王的屍身會這麼激動?
仔細一想蕭沙發現有點不對,貌似這傢伙從待在清卯宮開始就開始不對勁、那時候就顯得很激動一副躍躍欲試和期待萬分的模樣,這之前大家都以為他是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多年一時功成才激動也沒有在意。
但是現在……對著鱗王的屍體,對一具屍體激動個鬼啊,這和寶藏有個毛的關係?
「你……」
想到其中蹊蹺處,蕭沙忍不住就要開口問東方裕到底什麼情況,可才剛張開口卻又面色一變持刀轉向外面、原本只是和清卯宮圍牆差不多高的身形一下飛得老高。
「大家小心、菱族開始動作了」
此時在更高的外圍半空,田紘的聲音在他運氣傳音下如洪鐘大呂響徹整個鱗王宮!
菱族,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