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為什麼氣氛一下變得清冷下來，被蕭沙一頓搶白的東方裕和蕭沙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蕭沙是覺得自己說出了重點等東方裕的決定，東方裕本身卻是……
「你說話一直都這樣嗎？」僵持片刻東方裕開口。
蕭沙愣了：「哈？」
「我說，你說話一直都這麼直白簡單？還是說你覺得這樣三言兩語就能說動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蕭沙的態度放在這裡、已經察覺他上次在許多關鍵方面都有所隱瞞，東方裕也就不再故作姿態稱呼里都用上了『你』這樣不算客氣的字眼。
他看著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的蕭沙道：「其實我也知道這種事你不會輕輕容易就相信只是沒有辦法試試運氣而已，但是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隱瞞了這麼關鍵的訊息？」
「……其實我也沒有多少把握」
蕭沙牙疼一樣嘴角抽搐了一下：「唯一的證據就是菱族大軍包圍鱗王宮且似乎好幾天前就部署好了，還有它們和我們交手確實沒有派出正規軍，最後……剛才說到除了我們和菱族以外第三股力量的時候你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化。」
「一開始根據局勢的判斷我確實最多只有五成的把握賭一賭，但是你那一下變臉讓我有了一下子有了超過八成」
「哦？」
「你別不信」
蕭沙認真道：「聽著，不管你是不是真放棄了地階神功或者和第三股力量有什麼聯繫，我們被利用也好、利用你也好，既然我蕭沙接手了這些人我都會想辦法儘量帶人活著出去。」
「我不在乎地階神功、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放棄這個、甚至反過來用我們的力量幫你破開菱族防禦進去取寶。神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練成的、更何況根據我的猜測和第三股力量的存在甚至可以隱隱判斷你想要的也未必一定就是神功，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我們全力幫你也未嘗不可！」
「我很認真的和你說，我們只想要活著出去這是大勢、也是所有人齊心協力的原因、這一點你想必心知肚明、就連來這裡阻止菱族得到更強力量本身也是削弱對手、以及避免它們得到以後反過來抽出更多強大的菱和軍隊對付我們罷了。從這段時間的交鋒、你可以想像這些人對活著出去的渴望，一切阻擋大家活著出去的事情和人事物、恐怕就連你所謂的地階神功都未必能阻擋他們的腳步，你說呢？」
「相比這一個簡單的目標，你……或者你背後可能存在的勢力的任何謀劃對大家來說都只是活著出去的墊腳石，我們不介意被利用、但是如果你、或者你背後勢力的利用如果不能幫我們達成這個目標那麼最終也只有被我們一腳踢開、甚至你可以想像在死了這麼多人以後發現這一切的努力都只是為別人的目地做嫁衣裳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大家會爆發出怎樣的怒氣？」
「……」
說到最後蕭沙的語氣有些急促，卻是因為這段時間這麼被動積壓在心裡的那一點鬱郁之氣被發泄出來。
一口氣說完的他也發現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大好，於是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總之一句話，如果真有第三股勢力、我們這裡你是最有可能和對方有聯繫的，我建議大家不斷深入把事情鬧大讓第三股勢力知道我們的計劃是在一切都沒有的情況下，如果你願意透露少許那一方的情況讓我們更加主動，那麼我們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你對我們的幫助，在這情況下我想沒有人會追究你那些秘密的。」
「你……說完了？」
等他徹底說完，已經越聽越變得冷漠的東方裕開口：「你的懷疑讓我心寒，但我也知道這必不可免、因為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能說的會告訴你們，不能說的就不說，你猜的不錯……地階或許不一定是我的目標，但我和你一樣都是在為我們的生存謀劃、只是所用的方式不同而已。」
蕭沙看著他有些不解：「為我們的生存謀劃？」
「怎麼？只能你冰雷神為大家出謀劃策，我東方裕就不行？」
東方裕面色冷漠：「是，我確實沒有你能打、也沒有你這麼有雄韜偉略、作為一介散修背景卻深厚、所學也是天下頂尖、甚至連兵法都懂，但是像我這樣的小人物難道就不能為大夥的存亡出一把力？就不能有自己的謀劃？非得一切都說出來給你們做主？」
「你……這是在為我們謀劃？」
他態度變得不大好，蕭沙聽出其中想要反客為主的硝煙味，雙眼一眯：「東方兄，你要謀劃什麼的隨你我從來沒想干涉、萬前輩他們如果知道這件事在這種除了摸黑前行的情況下估計也會咬著牙聽你的，你切勿誤會我想逼你還是怎麼的，我這次來找你或許言辭是激烈了一點卻沒有任何惡意。」
「是嗎？」
東方裕面色不變冷冷傳音道！
「是」
看他態度蕭沙微微皺眉：「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我聽了你的話已經把隊伍帶到了這裡，我想如果你是有自己的計劃的話這應該是也是必要的條件吧？如此這方面算我的誠意。那麼既然隊伍都到了王都這裡了，你的下一步計劃呢？我的想法和推測還只是盲人摸象、你的建議在哪裡？」
話繞了一圈回到原點！
同樣的問題蕭沙一開始就問過、但是經過這一繞以後無論是他還是東方裕的心態和立場都變了，蕭沙用看似笨拙卻有效的方式激起了不願人得知自己秘密的東方裕的反感、也以另類的方式令他不得不出做出表態。
這一次東方裕不好自圓其說了，畢竟剛才他就說過就算他不願意說也依舊是在為大家謀劃，那麼但凡謀劃必有計劃，蕭沙問的就是他的計劃！
他當然可以胡說一通，但是言多必失的道理誰都懂、這兩天關於王都鱗王宮前後加起來他可沒有少和蕭沙說，此時再想撒謊可不容易，而且伴隨著這方面的交談越多他露出的破綻就可能越多，此時大軍在此箭在弦上說話對他來說反而不利。
因為既然確定菱族對這邊不大上心、大家其實可以冒著賭一賭菱族通道開啟前解不開鱗王宮的風險直接撤回玄玉城，如此他的計劃可能就此夭折。
「我的建議……」
東方裕板著臉摸了摸腰間別著的長劍劍柄：「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先試試水試探菱族態度再做反應、實際上沒有真正想要攻克鱗王宮將之占據對吧？」
「……或許一開始有，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王都什麼情況？我們根本難以攻入。」
蕭沙的聲音小了點顯得有點沒底氣，說出的卻是事實、事實上這一點人攻打王都確實不大現實，他一人殺進去倒還差不多！
「我的建議還是只有一個，攻打下鱗王宮、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東方裕開口，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