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阿莉娜*格雷的介入,導致黛冬寒搬出1508房間的計劃暫時擱置了下來。
擁有著三居室的1508,現在多了黛冬寒與雪之下陽乃之外的第三個成員,即阿莉娜*格雷。
當雪之下陽乃回到1508時,已經是一周後了,她是來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的,當看到房間中多了一個陌生的少女時,她突然改變主意了。
阿莉娜*格雷可以自由的選擇她的生活方式,她也可以。
「達令,偽戀的結束日期是你從這裡搬出去為止,所以,現在我仍然是你的女朋友!」
雪之下陽乃單方面的宣告著。
「是你父母的意思,還是你個人的意思?」
黛冬寒擔當著阿莉娜的人體模特,坐在沙發上維持著看書的姿勢,這個天才少女很規矩,除了給他畫各種各樣的肖像畫之外,沒有做過任何多餘的事情。
「哦呀~達令真是狡猾呢,是我個人的意思。」
雪之下陽乃認真的說道。
「是嗎?隨你便。」
黛冬寒明白了,雪之下陽乃打算對她的父母隱瞞她還沒有搬出去的事實,這是她違背父母意願的舉動,也是她的個人意志,她不再是那個被家族利益捆綁的完美繼承人了。
「就是這樣啦,我去跟小雪乃打個招呼。」
雪之下陽乃淡淡的微笑著,走向了玄關。
「好。」
黛冬寒有那麼一瞬間,被這份沒有矯揉造作的輕柔微笑打動了,卸下所有面具的她,有著不輸雪之下雪乃的可愛。
「你喜歡長發的吧?我會留長髮的。」
雪之下陽乃捕捉到黛冬寒的動容,伸手撫著垂至肩膀的秀髮,含蓄的說著,側開的臉頰像含羞待放的薔薇,欲張未張的美麗格外引人側目。
「嗯……」
黛冬寒這一刻突然有點期待,他們二人獨處時,她那份嬌羞的姿態,在沒有任何虛飾的偽裝下,這個魔女的可愛遠勝聖女。
她是怎麼知道他喜歡長發的女孩的,這不是在告訴他,她一直在關注著他嗎?
有點要命,這份和過去大相逕庭的反差讓他無所適從了。
可惜的是,等她回過勁來一定會重新戴上面具吧,因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唯美的印象不能夠輕易展露,否則就會從獨特變成平凡。
*
時間來到了八月中旬,每年這個時候,黛冬寒都會和右近衛大將一同遠足露營,野外生存冒險。
相比去年,他們多了一些同伴,阿莉娜*格雷以及雪之下雪乃、崇宰恭子,本來,雪之下陽乃也要參與的,但雪之下家的一些事情還需要她參與。
「兄弟,我知道你的女人緣沒有斷過,但是啊,怎麼雪之下也參與了,你不是和她的姐姐在戀愛嗎?
難辦了啊,恭子讓我帶她一起的,你也知道我們的父母彼此熟識,我們從小就認識的。」
右近衛大將摟著黛冬寒的肩膀,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
「雪之下是在遠足後和我一起參加海豚舞會的,我和她姐姐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你才是,把恭子帶來幹嘛?」
黛冬寒苦笑,今年的遠足大概沒有去年那麼自由快樂了。
「你不能夠怪我啊,你沒有手機,又住在公寓樓裡面,聯繫你太麻煩了。
雪之下家這個月正在忙著接工程,雪之下陽乃不會有遠足的自由時間,所以恭子才參與進來的,誰知道你沒有帶姐姐,卻帶了個妹妹,還有那個天才少女阿莉娜怎麼也在啊?」
右近衛大將是知道阿莉娜*格雷的,那可是位列千葉縣名人榜上的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確實要考慮配個手機了,最好是有衛星通訊功能的那種。」
黛冬寒準備在海豚舞會回來後就買。
「啊?你根本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是吧,問題不是手機啦,這三個女人可都是你的,別找我當擋箭牌、」
右近衛大將苦笑。
「所以我又帶了一副露營設備啊,沒有問題的,走吧,這次要在房總丘陵中穿行。」
黛冬寒拿出了千葉的地圖,千葉這個地方,幾乎不存在任何高海拔的山峰,他們此行的目標房總丘陵平均海拔在200米到300之間,除了沿海的地方得到了開發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地區。
「你不會真的要帶雪之下去海豚舞會吧?」
右近衛大將體驗過一次海豚舞會,雖然很有意思,但是他不會想體驗第二次了。
那一次,黛冬寒玩的太忘乎所以了,然後把他丟下了,和海豚們一起深潛,留他一個人在水面,突然就游來了幾隻鯨魚,和他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太嚇人,尤其是漆黑的夜晚下,那些鯨魚在他的眼中和怪獸沒有什麼區別,噴水的聲音更是駭人了。
回來之後,喜歡游泳的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碰泳池了,在浴缸中泡澡的樂趣更是全無。
「我會注意的,你還記著之前的事情啊,是你說的,你水性很好,讓我別管你的。」
黛冬寒心虛地說道,差點友盡的一次經歷。
「你不能夠真的不管啊,白天還好說,晚上的海洋太可怕了。」
右近衛大將現在想起來還瑟瑟發抖。
「我知道了,這次不會重蹈覆轍了,我不會離開她的視線就是了。」
黛冬寒臉紅的點頭。
「知道就行,出發吧。」
右近衛大將感覺這次海豚舞會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但作為朋友,他希望會是好的一面。
~
遠足露營是一件相當耗費體力的戶外運動,考慮到隨行有著女生,黛冬寒他們選擇乘坐列車到上總龜山站。
這裡是千葉縣南房總地區的熱門旅遊景點,有著瀑布可看,而且還能夠在晚上看到非常美麗的螢火蟲之森,有河流的地方,也會看到螢火蟲溪流,附近還有著溫泉。
他們的遠足路線會途經清澄寺,終點是天津神明宮。
遠足露營並非是旅遊,主要是為了欣賞自然景致,以及鍛鍊野外生存技能,鑽木取火、挖野菜、釣魚等技能是必備的,講究一個自給自足。
在著黛冬寒和右近衛大將這兩人野外生存專家的引導,崇宰恭子、雪之下雪乃和阿莉娜三人很快就適應了下來。
阿莉娜一邊行動,一邊進行著創作,她本來就經常在各地寫生,深入自然對於她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只是,她常常會一個人走丟,或者忘記吃飯之類的事情。
崇宰恭子精通著柔道、空手道、合氣道、劍道等等,在野外行動,對她來說很輕鬆。
雪之下雪乃的戶外經驗雖然較少,卻擁有足夠多的知識,比如懂得分辨哪些野菜能吃之類的事情,但體力很差。
雖說他們的隊伍存在著特殊的氣氛,但一點也不影響黛冬寒發揮,他甚至有心情蓋起了樹屋,森林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另一個家一樣,森林中的動物們也很親近他。
這裡原本就是縣立自然公園,對於自然的保護很到位,除了那些公開的旅遊景點與路線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人跡罕至之處,黛冬寒他們的路線也避開了遊客與路人。
「簡易的旱廁做好了,接下來就在這裡生活兩天,附近有上好的黏土,可以做陶器。」
傍晚時,黛冬寒和右近衛大將已經把帳篷什麼的都弄好了。
順便獵到了一隻山豬,準備做成肉乾,作為主要的食材。
「還以為你準備吃素呢。」
雪之下雪乃看著肚子上扎著標槍的山豬,心想黛冬寒不會是在山裡面狩獵了吧?
話說,房總半島會有山豬嗎,有可能是成為自然公園後,得到了保護,或者從外引入了一些野生動物吧。
「怎麼可能,我已經為它做過祈禱儀式了,人活著是要吃飯的,吃素的話,根本撐不下去,你會剝皮嗎?」
黛冬寒的臉上與嘴巴上抹著豬血,這是他以前在遠足時跟一些在山裡狩獵的農戶學習的,通過這些動物的血與它們的靈魂相連,向它們表達感謝。
「怎麼可能!你當我是你嗎?黛孔雀?」
雪之下雪乃會處理生肉,但那是屬於料理的內容,剝皮可不在此列。
「黛孔雀?你們的關係真好啊,在學校裡面很少見你們說過話的。」
崇宰恭子剛剛洗漱回來,便發現晚餐有了著落。
「只是這位王子殿下太過驚世駭俗,回到石器時代,他也能夠生存下去。」
雪之下雪乃攤手,走了一天,她的腳已經起泡了。
以前跟隨父母在南房總地區遊玩過,但是像這樣的經歷還是第一次,海拔確實不高,但沒有一寸路是平坦的,黛冬寒專門挑著這些杳無人跡的罕見路走。
啊,她感覺自己是不是上當了,如果不是海豚舞會的吸引,她一定會在別的地方享受著假日。
「阿莉娜呢?你們不會把她又弄丟了吧?」
黛冬寒打量著周圍,並沒有發現那個天才少女,馬上天就要徹底黑下來了。
「剛剛還在這裡寫生的……」
雪之下雪乃朝周圍一看,她只是歇了下腳啊。
「抱歉,我以為到了晚飯的時候,該準備做晚餐,就調查了下水源,順便取了水。」
崇宰恭子提著手中的水袋說道。
「大將,你處理下這隻山豬,我去找下她,雪之下和恭子就做個野菜湯吧。」
黛冬寒看著已經灰暗的天色,要儘快找到阿莉娜才行。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找。」
雪之下雪乃不打算迴避責任,確實是她弄丟了阿莉娜的。
遠足露營是要相互分擔工作的,崇宰恭子打水的時候,她正在休息,完全沒有考慮到阿莉娜會亂跑。
「好吧。」
黛冬寒找到手電筒,遞給了雪之下雪乃。
「她應該是在我注意不到的地方走丟的,那應該是這片地方。」
雪之下雪乃打著手電,朝著最有可能找到阿莉娜的方向走去。
「別急,她又不是小孩子。」
黛冬寒連忙追了上去。
雪之下雪乃和崇宰恭子之間的溝通並不是很順利,她們完全沒有夥伴或者朋友的樣子,試圖讓她們建立友情的他有些過於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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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們從來沒有溝通過,崇宰恭子多少還能夠融入遠足的樂趣之中,然而對於雪之下雪乃來說,她只是跟隨他來到了這裡,目的是海豚舞會的她對於遠足並沒有興趣。
「啊呵呵~我是不是被討厭了?」
崇宰恭子略感尷尬。
「別在意別在意,雪之下只是不擅與人交往,恭子你又是一個很為他人著想的人,所以沒有強行和雪之下接近。
說到底是我的錯,不知道他約了雪之下。」
右近衛大將寬慰道。
雪之下雪乃果然是生氣了,在來的路上,崇宰恭子和他還有黛冬寒一直有說有笑的,阿莉娜只關注著黛冬寒,非常自由自在,只有雪之下雪乃難以融入他們的氣氛中。
大概,在雪之下雪乃看來,崇宰恭子明明喜歡著黛冬寒,卻佯裝著沒有這回事,裝作和他是要好的普通朋友。
崇宰恭子仿佛在說【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結果卻導致了雪之下雪乃的落單。
雪之下雪乃自己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這般糾結,明明沒有那份意思,卻在意著黛冬寒與崇宰恭子之間的距離。
「雪之下在學校裡面就是這個樣子,我還以為只有我們時,她會不一樣,結果,始終如一啊。」
崇宰恭子沒有想到雪之下雪乃是一個真正的問題少女。
「嘛,就是這樣,不過我覺得雪之下試圖在改變,可是又難以迅速改變,大概她對自己也有著不滿的地方。
從尋找阿莉娜這件事情上來看,她也想要主動改變什麼,所以我認為並不是感情上面的問題,而是感情之外的,想必雪之下希望著自己能夠變得更加理想吧?」
右近衛大將試圖剖析著。
「大將你有的時候也挺細膩的啊,這方面你比冬寒要好一點,他有的時候是有些笨拙的,或者說把所有人想像得太美好了。
雪之下不滿的還有,在他心中的雪之下比真正的她更加優秀。」
崇宰恭子開始著手燉野菜湯。
「是啊,追逐他是很難的,追逐他心中的自己更難,追逐他的背影就意味著只能不斷地優化自己,這就是所謂的引人向善。」
右近衛大將麻利對山豬進行著剝皮和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