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CM655 調律者空間
朝田詩乃將崇宰恭子所在斯衛軍中隊前往地下主大廳的事情告訴了黛冬寒後，便選擇前往地面呼救及公布明星作戰的成功。
就在她剛剛結束與黛冬寒的通訊不久，崇宰恭子卻是以單騎折返了回來。
「朝田少校！請留步，立即前往主大廳中避難，要來不及了！」
崇宰恭子走出管制室向朝田詩乃吶喊，通信中斷效果仍然保持著，她只能通過這種辦法來拯救無辜的衛士們。
「你還要阻攔我不成！害怕我到地面上去宣布作戰勝利嗎？」
朝田詩乃徹底被激怒了，走出管制室，打開了手槍的安全鎖，瞄準了崇宰恭子。
「也許我的行為已經無法被你們原諒，但是，唯獨這件事情請必須再相信我一次，G彈已經在軌道上了，這一切是城內省的咎由自取。
儘量向地下轉移吧，那裡或許有著一線生機。」
崇宰恭子說完便回到了管制室，她還要繼續前進，盡最大的可能的將這一消息告知於那些在巢穴中迷茫的戰術機部隊。
「……那你不是在找死嗎？既然知道錯了，就不要讓他再為你傷心啊！」
朝田詩乃放下了槍，透過崇宰恭子的雙眼，她看到了一個無法兼濟天下之人最後的選擇。
飽含著無可奈何的絕望，卻毅然決定面對更加絕望的未來。
連煌武院悠陽都要受到周圍勢力的左右，何況崇宰恭子呢？
她將一切奉獻給了自己的國家，最後，也在為了所有人類同胞而與時間戰鬥，直至現在，雙眼中仍然毫無陰霾，也許她沒有選擇人生與未來的權利，但她卻可以選擇為了什麼而戰死。
堅守著身為武者的榮耀，勇敢地走在所有人的前方。
讓自己的部下去避難，自己卻慷慨赴死。
……冬寒，我有些明白你為什麼在意她了。
G彈即將落下，崇宰少校正在通知著巢穴中徘徊的友軍。
原本為了你著想，我不應該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讓她活下來吧，她應該戰死的地方不是這裡，你能夠做得到的吧？
朝田詩乃和黛冬寒建立了通訊，把這件事情告知了他。
*
……大體情況便是這樣，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多想，我們只是戰鬥人員，沒必要牽涉其中。
馬上，斯衛軍以及其餘友軍部隊將抵達大廳中與我們匯合，請有序安排我們的同胞進入巢穴的最深處。
現在，我希望還有能力行動的男人站出來，將避難消息傳達給更多的兄弟姐妹們！
或許我們所有人都無法得救，但即便是最後，我們也要讓更多的希望保存下來。
這不是命令，你們可以自行決定。
唯依，你的戰術機交給我。
黛冬寒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停止了治療傷者，傷勢嚴重的都已經完成了急救，剩下的都是輕傷人員，應急措施篁唯依她們這些臨時護士是能夠做到的。
「上校，您難道是……」
篁唯依伸手捂住了嘴巴，黛冬寒說不是命令，她便明白了，他要去找崇宰恭子。
明明，斯衛軍背叛了他們，他仍然選擇了前往。
「唯依，那個笨蛋是絕對不會逃避的，這裡交給你們了，這場勝利或許是殘酷的，如果你能夠活下來的話，一定要將這一切如實地轉述給所有人類同胞。
作為譜代武家篁家的家主，我這般要求你，有些殘酷了吧，但是啊，人類持續著勾心鬥角與猜忌的話，有多少希望都會破滅。」
黛冬寒伸手點了下篁唯依的額頭，躍上了她的不知火，立即驅動著噴射跳躍系統離開了主大廳、
「是——上校！」
篁唯依在這一刻終於明白崇宰恭子為什麼把她安排在A01部隊了，她既有著斯衛軍的身份，又是A01部隊的成員，由她來公平公正的描述這場戰爭的經過，一定能夠說服更多的人相信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當前線的衛士們在拋灑熱血，英勇就義之時，後方那些指點江山的人卻在精打細算著利益的得失，枉顧人類的大義，這場戰爭是人類與BETA的戰爭，而不是人類與人類之間的戰爭。
她是英雄聯隊A01部隊的一分子，無論是斯衛軍還是UN都會嘉獎她在這場戰鬥中為人類做出的貢獻的，所以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得到懲罰，未來也可以隨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為人類而戰。
而崇宰恭子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她的身上同時有著崇宰恭子與黛冬寒的期待，希冀著她能夠擺脫桎梏，隨心所欲的活下去，單純地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渾灑熱情。
他與她是庇護她的天空與大地。
「水月，遙就交給你來照顧了，我不想有更多的人無辜死去了，橫濱這片地方，死了太多的人，我們這些僥倖存活下來的人，再次回到了這裡，絕對不能夠讓更多的人死去了！」
鳴海孝之伸手輕撫了下涼宮遙的臉頰，然後站了起來，他要追上黛冬寒的腳步，他也是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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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之……」
速瀨水月想要挽留卻無法開口，她知道鳴海孝之有一部分原因是對於平慎二的愧疚，他不想要一個人苟活下去。
「總有一天，我們也會前往孝之你所在的世界，就算失去了雙腿我也會戰鬥下去的。
看到慎二君的犧牲後，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和平的話，所有的戀愛與幸福都是空談。」
涼宮遙露出了堅定的微笑，平時的她很是軟弱，而在這個關鍵時刻，她絕不會拖他的後腿。
她當然清楚他這麼一走，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但是，男人不是為了戀愛而活著的，而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只有和平而美好的世界，才會有浪漫的結合。
「最後三人一起說那句咒語吧……」
鳴海孝之伸出雙手，同時和速瀨水月、涼宮遙十指相扣——
宛如夜空閃爍繁星……交融的心不會分離……即便雙手已經放開……只要彼此依然銘記……
隨著最後的話音落下，鳴海孝之來到了自己的不知火面前。
「慎二，抱歉又要讓你失望了，我又沒有做出選擇，這件事情你怎麼咒罵我都無所謂，但是，身為男人與BETA作戰的勇氣方面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如果我輸給了你，那麼喜歡著我而不是你的水月，豈不是變成了那種只看外表的女人，必須證明她們都是出色的女人，只有這次必須堅守。
她們所喜歡的男人絕對不是逃避著戰鬥，無視著同胞的犧牲，還有著心情戀愛的傢伙！
這也是唯一一次讓我這個渣男翻身的機會了！」
鳴海孝之坐進駕駛艙，前往了巢穴上層！
「……」
陸續的，A01部隊的男人們紛紛再次踏上戰場。
明星作戰已經勝利了，他們或許沒有理由繼續拖著疲憊的身體戰鬥了，但是啊，只要BETA還在這個世界一天，他們的戰鬥便沒有結束的時候！
A01敬禮——！
篁唯依抬起了手，仿佛回到了山百合基地的課堂上，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他們才是最快樂的。
*
一邊通知巢穴內的友軍部隊前往最深處的地下，一邊尋找著那架藍色的武御雷，黛冬寒握著操縱杆的雙手越來越用力。
「那個笨蛋——！」
他已經上升了很長一段距離了，再不返回的話，極有可能被G彈所命中。
能夠看得出崇宰恭子的決心，她已經不抱倖存的希望了，以死明志嗎？
絕對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
深度600米……
深度550米……
深度500米……
深度450米……
深度400米……
找到了！！！
「……是A01部隊，還是帝國軍？請前往最下層的主大廳中避難！」
聽到噴射系統的轟鳴聲後，藍色的武御雷停了下來，崇宰恭子從中走了出來。
「是我啊，恭子，你以為這個時候誰還會來追你這個蠢貨！不要以為死去就可以抹消一切，無力改變任何事情的你，選擇用死來贖罪嗎？
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比你更糾結的人比比皆是！」
黛冬寒走出了武御雷，該死的「通信故障」，強行切斷所有部隊間的聯絡，使得他們只能走出來對話！
「為什麼……不……為什麼你會來啊——！不要，絕對不行，你不可以，不能夠死在這裡——！」
這個瞬間，崇宰恭子破防了，她慷慨赴死的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讓他再無後顧之憂，她沒辦法做出選擇，那只能選擇消失了啊。
「我調任至A01時，提出過要求，要你來做我的助手，你卻把機會讓給了唯依，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黛冬寒反問。
「不是……你清楚的，如果我在你的身份，只是給了斑鳩那些人更方便利用你的機會，唯依的話就不同了。
求你了，回去吧，我沒有資格活下去了，你的話一定能夠拯救這個世界，沒有我你會更加自由。
我是一個讓你失望的女人，沒有一次回應過你的期待。
我一直相信，你會在需要捨棄的時候果斷地捨棄，為什麼要在乎我這個替代品啊，即便擁有同樣的聲音，我也不會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崇宰恭子想要流淚，卻是被防護服內的鎮定劑克制了下來，在戰場上，斯衛軍甚至沒有哭的資格。
「到最後你還在自欺欺人是吧？你真的是替代品嗎？過去要求我稱呼你恭子的那個傢伙難道是在說謊嗎？
啊，我非常憤怒，無比憤怒，難以遏制的憤怒，但我全部都忍耐了下來，你以為我是在為誰而忍受這一切啊！
作戰前夕，斑鳩崇繼找過我，告訴我斑鳩家與崇宰家已經秘密聯姻了，如果我想要讓你活的輕鬆一些，就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這樣的話，他就不會碰你，也不會讓你身陷死地。
現在你跟我說，你不想活下去了！」
黛冬寒根本不在乎這場明星作戰的收尾，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殲滅這個世界的BETA，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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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這樣的，斑鳩跟我說，只要我乖巧的服從他的命令，就不會對你不利，神木在和UN五隊中的萊希隊長密謀除掉你，他說可以斡旋這件事情的……」
崇宰恭子也在忍耐啊，哪怕再討厭的命令她都會去執行，在明星作戰成功之際，厚著臉皮進入主大廳並宣稱斯衛軍也為擊殺指揮官級BETA貢獻了力量，即便是這種無恥的謊言她也決定承受下來。
結果，他們只是被斑鳩崇繼玩弄於掌心了嗎？
「也許神木真的有心想要除掉我，但萊希隊長絕對不會這麼想，萊希隊長在乎的是現實世界的穩定，而現實世界還需要我來殲滅BETA，在認識到這個世界的殘酷後，他更不會想要我的性命了。
比起你們而言，我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同胞！
我想，應該是斑鳩崇繼同樣在與萊希隊長虛與委蛇，藉助神木的渠道。
G彈不可能毫無徵兆的落下了，萊希隊長一定猜測到神木與斑鳩在計劃著強占明星作戰的成果，影響到了這個世界A國的決策，再加上第五計劃的推波助瀾。
第四計劃是為了拯救這個世界而存在的，第五計劃則是在放棄這個世界，選擇移民到適宜生存的星球中。
隨著現實世界的介入，現在的第五計劃已經發生了變更，移民的地點不再是適宜生存的星球，而是現實。
而橫濱巢穴最大的成果並不在於G元素，而是可能存在著通往現實的入口，在作戰徹底成功之後。
你明白了吧，也許斑鳩想的是獲得G元素的管理權，但是卻被解讀成了獨占現實移民的資格！
更糟糕的情況是，如果這個世界大量移民至現實會造成現實世界的人道主義危機。
這便是G彈立即發射的背景。
斑鳩的小聰明，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上，A國只是毀滅橫濱巢穴已經是對你們極大的仁慈了，沒有把這個國家徹底毀滅都是看在同為人類的立場，消滅BETA必須集結所有人類的力量！」
黛冬寒快速而詳細地分析出結論，如果不這麼做，這個傻瓜真得會去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說明這一切，將軍殿下呢？你沒有和她溝通嗎，她是能夠勸止斑鳩的吧？」
崇宰恭子幾近想要昏厥過去了。
「為什麼？你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們對我敞開過心扉嗎？
悠陽知道現實移民的事情，這場作戰後，她會在我的協助下秘密將兩個人送往現實中去。
但是，她大概也在覬覦著G元素，縱容著斑鳩崇繼。
連你都做不到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她更不可能了，你們啊，都是為了國家與人民而選擇犧牲一切的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有多麼甜蜜，分開的時候就有多麼冷淡。
即便如此，我也想要守護你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想要讓你們有一天不再被迫選擇犧牲什麼來獲取什麼。
……
我只是以為你們會在作戰成功後，強行接管，並沒有想到會明目張胆的切斷所有部隊間的通訊，簡直喪心病狂！
A01部隊中除了我、莉雅和詩乃外，都是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人，你們為了自私的利益，而拒絕對他們實施救援，如果沒有我，所有受傷的人都會死去！
恭子啊，我問你，你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的民眾而戰鬥的吧？
但是你卻在捨棄著A01部隊中你的同胞，你這不是在做本末倒置的事情嗎？
這連犧牲少數人拯救多數人都算不上，是徹徹底底的拋棄與冷血。
我啊，想要讓你活下去的理由，不僅僅是因為我在乎你，更不想讓你這種擁有良知的人無意義的死去。
只有唯依是不夠的，我允許你和悠陽犯錯，不犯錯就無法認識到真正正確的事情，至少在消滅BETA之前，所有人類同舟共濟吧，而不是互相鑿船。」
黛冬寒太難了，這個遊戲世界舞台的原型作品，恐怕就是一個充滿著勾心鬥角的黑暗故事，在人類與BETA那可歌可泣的戰爭背後，有太多的陰謀了。
他一直試圖在讓這個世界的人認識到人類之間沒有敵人，人類的敵人只有BETA，是他天真嗎，不是的，不這樣做的話，那些變成BETA的玩家絕對會將這個世界摧毀掉的。
在成為遊戲世界舞台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那麼寬鬆的空間了，一邊戀愛一邊捲入陰謀，然後順便把BETA給滅了？
為什麼人類總是喜歡充滿陰謀的故事呢，明明是對抗BETA的這種題材，還要升級人類內部的矛盾，如果這個世界有BAD END，那他只能說活該毀滅，不值得憐憫。
「我是不是一個很笨的女人，現在才想起來，你之前要我活下去的理由也是相似的……」
崇宰恭子恍然，他一直在期待著她能夠蛻變，而不愚行到底。
「恭子啊，不是所有苟且偷生的人都是醜陋的，有的時候為了和平與美好，不得不讓自己優先於他人活下去。
也不是所有英勇戰死的人能夠證明自己的偉大，毫無意義的死亡並沒有任何榮譽感。
跟我回去吧，你是擁有力量與才能之人，你對這個世界而言是重要的戰鬥力與希望。
如果你只是想要痛快地結束，承認自己是個軟弱的人，那就隨便吧，好言難勸該死鬼，我已經累了……」
黛冬寒回到了管制室，浪費太多時間了，不知道能否順利回到主大廳。
「真是一個不誠實的男人。」
崇宰恭子也回到了管制室，看他說得很有道理，其實他應該明白他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唯獨他不可能死去。
他來到這裡，絕對是感性所致。
但他明白，如果以感情說服她，她一定不會聽話的。
真是的，對她表白就這麼難嗎。
「簌簌簌簌簌簌……！」
就在黛冬寒與崇宰恭子向地下轉移時，位於他們上層的巢穴開始了崩潰，不，是瓦解，也不是，而是徹底的湮滅。
光芒正在照射下來。
沒有任何過高的熱量，也沒有任何強烈的爆炸波動，毫無徵兆的出現了，殘酷而溫柔的毀滅。
「……嘴遁過多了……」
黛冬寒立即操縱著不知火來到了崇宰恭子所駕駛的武御雷旁邊，一腳將她踢了下去。
以G彈擴散的速度，他們根本不可能逃逸出去，與其兩個人同時死在G彈下，不如賭上一把。
「冬寒——！」
崇宰恭子的機體不斷地向下跌撞，黛冬寒在踢向她的同時，破壞了她的噴射推進系統，使得她無法再向上飛行，只能依靠不完整的噴射功能慣性移動至巢穴下層。
誰才是真正的笨蛋啊，真正應該活下去的是他啊。
可惡，該死的通信故障。
她連最後向他告白的機會都不被允許，只能目視著他被光芒吞噬！
太初太一！
黛冬寒回想起之前在煌武院宅邸演示的效果。
想要再現出人形G彈的能力，需要進入道化的狀態，使用劍技，並在最終完成之際的剎那收回。
成功而又不成功的太初太一，便是G彈效果！
「滋——！」
隨著他的人形G彈能力出手，G彈的擴張戛然而止，沒有任何爆炸與衝突，一切來得是那麼風平浪靜，但這只是他的錯覺而已，只有他所在的區域G彈效果消失了而已。
雖然保住了身後的崇宰恭子，但是其它巢穴區域的友軍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嘶……」
相比庭院的那次，這一次相當的耗費精力，他忍不住伸手揉了下雙眼，然而卻在睜開的瞬間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洋館之中。
這裡並非是橫濱巢穴的內部，到底是什麼地方！
是G彈的額外效果嗎？
子字號玩家，歡迎你來到調律空間，請選擇你接下來要前往的舞台。
隨著咚咚咚的沉悶撞擊聲，這間洋館延伸出了一條螺旋之梯，從梯子的中間不斷地分出橫梯，通往洋館的每層樓道。
這座洋館只有著樓道，而沒有任何房間，樓道的牆壁上面掛滿了一幅幅畫作，畫作裡面的有人物與風景或者戰術機等等事物。
在其中的一層樓道中，他發現了煌武院悠陽的身影，而畫作上所描繪的正是他與煌武院悠陽相擁的情景……
這到底是——！
伸手觸摸畫作，表面會泛起漣漪，隨後畫作開始動了起來，傳出了煌武院悠陽的喘息聲，這讓他立即收回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