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在暴風雨的天氣中出航,就不要指望能夠安全靠港了。【記住本站域名】
最好的偽裝就是不用偽裝,特意挑選了海上風暴相當強烈的一天,船隻也是那種用麻藤與樹木組裝起來的簡易木伐,甚至食物都與水都沒有帶全。
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這一點,黛冬寒確實是做到了。
結果,在中途,他們的木伐就被不斷疊加起來超強海浪給掀翻打散了,為了不至於在海上迷失方向,蝴蝶忍與亞絲娜只能抱著沒有飛行能力的黛冬寒朝著他們的目的地進發。
「大自然的威力還是很厲害的嘛,有些小瞧它了。」
黛冬寒小手撫著下巴,明明是個孩童的年齡,卻故作老成的品鑑。
黑暗之中,風捲殘雲,不見星月,此起彼伏的怒濤狂浪吞噬著一切靠近它的事物,哪怕是世代生活於海洋中的一些游魚也在強烈的海浪漩渦中昏厥而死。
「啊……我的肩膀酸死了!我說你啊,演戲上癮了是吧,這是真正的逃亡了吧!」
亞絲娜看著漸漸靠近過來的龍吸水柱,臉色再次陰暗了一分,要是掉入海中,掙扎不出來,絕對會死的!
保留記憶的她,如果在這個世界中死亡,也會在原來的世界死去!
「閃光之亞絲娜啊,此時此刻,正是汝報恩之時,再說,相信我們的友情吧,就算輸給我的計劃,也不能夠輸給這個世界!」
黛冬寒打趣道。
「你還有臉說……演戲用不著玩命吧!啊——!我服你了,早就知道你是什麼人的我,居然還同意了你的出航計劃。
還有那邊的,你不是他的心之妻嗎?離那麼遠幹嘛?自己的男人自己帶著飛啊!累死我了!」
亞絲娜雖然狼狽的大吼大叫著,雙手卻是把黛冬寒死死地抱在了懷裡不肯鬆開。
最可氣的是蝴蝶忍居然悠閒在一旁欣賞著海上龍捲風,能不能幫幫她啊。
「啊呀~你那麼喜歡他,才這麼一會兒就厭倦了嗎?來吧,在我的面前展示你們之間那堅如磐石的羈絆吧。」
蝴蝶忍振動著藍色的光翼。作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引領著他們前往正確的方向。
「你們倆個人純心玩弄我是吧?」
亞絲娜用力地勒緊了黛冬寒的脖子。
「喂喂,要死了……嘎、嘎、咳咳……」
黛冬寒心想,下次還是不要玩這麼危險的扮演遊戲了。
「好啦,還有很長的路呢,筆直地飛過去,確實會累到不行呢。」
蝴蝶忍飛過來,趕在黛冬寒被絞殺前將他抱了過來。
「哈~哈~哈……」
亞絲娜雙手無力地垂下,彎著身體,任由著一對翅膀飛行著,累死了。
「按照我們目前的速度,再更換個五六次差不多就到地方。」
蝴蝶忍補充道。
「是、是……」
亞絲娜有氣無力的說道,輪班唄,還沒有休息時間。
她可是想像著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泛舟而行,品味香茶,吃上水果和上好食物做的便當就能夠抵達到岸的,然後隨便的偽裝一下即可。
誰知道黛冬寒只玩真實的。
等他們落地,就真得成難民了。
「這個世界確實已經面目全非了,由於人類的破壞,所導致的地軸偏移、大陸版塊移動,還有那軌道衛星的氣候改造,再加上自然界的自適應恢復。
雖然大體輪廓上還保有著過去的模樣,但其實已經大不相同了。
而由人類所創造的亞人們的活動地帶也僅限於圖斯庫爾與大和,華夏地界是何原因形成的還有待調查,基本可以確定是創造這個世界的神的手筆。」
黛冬寒眼睛一眨不眨地觀測著所見的一切景象。
受記憶封印所限制,他幾乎相當於從頭開始,如果沒有過去的十五年記憶,或許會更好一些,沒有瞻前顧後之憂的成長想必會相對順利一些。
是啊,正是因為擁有著過去十五年的記憶,才覺得束手束腳,對於那些原本屬於他的力量會產生質疑,為什麼會掌握這樣的力量,為什麼會有這般的潛力呢?
畢竟他是帶著先見為主的意識在遊歷這個世界呢。
「亞絲娜,你怎麼看?」
蝴蝶忍知道黛冬寒在思考什麼,但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她遠不如亞絲娜。
「傳頌之物的主角都擁有著特殊的身份,尤其是初代主角是大神『解放者』身份。
即使沒有我們的介入這個世界也會順利的向前推移吧。
前提是介入者僅有我們。
所有遊戲世界都是被創造出來的,劇本雖然從一開始就安排好了,但是,因為被創造出來的遊戲世界並非是塵埃落定的真實事象,所以劇本其實是預言或者占卜般的存在,對於未形成的事象是不能夠認定就是事實的。
否則,我和你,與他的相遇算什麼?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才是真實的,而地球上所記述的劇本反而是虛假的。」
亞絲娜是優等生,自然有著優等生的理解,或許一般人會困惑,但她不會,對於尚未發生的事情深信不疑,那與迷信有什麼區別。
命運確實令人憧憬,然而所謂的命運並不是由誰來安排或者述說而具有威信,而是藉由過去與現在的一切,所感知到的未來可能,命運是屬於我而非它物的存在,那麼命運就只能由自己來指定,自己所堅信的即為命運。
「也就是說,亞絲娜你是推翻原著派對吧?」
黛冬寒總結站道。
考慮到亞絲娜在sao中的鬥爭,不難想像她是個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
「確實,劇本與命運在尚未發生前,僅可為徵兆。但是,一切都有著其因果循環,不可否認的是,命運是牽引世界向前推移的根骨,尤其是遊戲世界,因為是按照劇本和命運來設計的,所以,不能夠否認其存在。
當然,一味地相信命運,反而會招來不詳,命運即機遇,抓住命運,於其間左右逢源,才會擁有更明朗的未來,對於在黑暗中行駛的船隻,命運乃是燈塔。」
蝴蝶忍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忍是順從命運派,無論怎麼明辨是非曲直,在相信命運的那一刻,已是命運的俘虜了。」
黛冬寒總結道,
蝴蝶忍在鬼滅之刃的世界中,堅定地擁護著鬼殺隊的當主產屋敷耀哉,同時繼承了姐姐的理想,哪怕自身多麼仇恨於鬼,始終服從於組織,堅守姐姐的理想,這也導致她的內心一直處於掙扎之中。
在鬼滅之刃的劇本中,她與鬼同歸於盡結束了生命,其中雖有無可奈何之處,畢竟戰力差距在那裡,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她的心理。
「正如我與你的命運呢……」
蝴蝶忍笑道。
「恐怕忍你到結束,都沒有將我放在第一位吧?而我應該是把你放在第一位了。
忍你忠誠於鬼殺隊,繼承了前花柱的羽織,為殺鬼而服用大量藤花之毒,以身伺魔致其死亡。」
黛冬寒分析道。
「一半的正確,另一半,我的命運因你而改變了。
當然,直至鬼滅絕之前,我都是鬼殺隊的蟲柱蝴蝶忍,生氣了嗎?」
蝴蝶忍問道,但並沒有任何緊張。
「怎麼會,你沒有把我放在第一位,是因為我做得還不夠好,現在不是已經把我放在第一位了嗎?否定你的過去,那我喜歡的到底是什麼?」
黛冬寒知道,蝴蝶忍今後將會為了他而活,為了他而獻上一切,這便是愛的契約,唯一能夠讓人改變信仰的動力。
「你們啊……又開始了,所以呢,冬寒,你怎麼想?」
亞絲娜眯眼,那兩個人又進入了世界只有他們的境界了,吃了一路的狂風暴雨,最後再加點狗糧,啊,確實是「美味」的暴風雨料理呢!
「大神解放者,也就是初代主角,在劇本中的表現稱得上優秀,正常來說他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有句話是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況他還是不安定的大神。
如果這場遊戲還有其它的玩家出現,有必要安定內部環境。
也就是說大神必須死。
然而,以我目前的實力來說,根本做不到。
綜合你們的意見,我們暫時潛伏在他的身邊,作為他的夥伴,偶爾做點貢獻,暗中則積蓄實力,在大神的空蟬與分身同時現身之際,將他們斬殺。
斬殺的只是大神,僅此而已,哈克奧羅,就讓他作為普通人類活下去吧。
能夠隨心所欲地將全人類變成史萊姆,即使再怎麼偉大也是災禍的化身。」
黛冬寒的選擇是潛伏在主角哈克奧羅的身邊,最終將大神湮滅於無形之中。
「我還以為你會奪取假面的力量呢。」
亞絲娜覺得不利用一下有些可惜呢。
「假面確實是貫穿這個世界的核心力量,然而何必要用大神的假面,既然擁有力量者會被認定為假面之人,那麼,沒有假面的力量之人隨便戴上一個面具也可以成為假面者。
歸根結底,借用外物的人終究會淪為力量的奴隸。
吾等追求力量,但並非臣服於力量,而是統治於力量,讓世間之力為吾等俘虜!」
黛冬寒冷哼道。
「額……中二病……你還是和桐人交流比較好。」
亞絲娜嘆氣,因為遊戲後的記憶全部封印,加上遊戲中心傷已經得到了治癒,所以他才產生了這種變化嗎?
簡直像是穿越到異世界的中二病一樣。
不過,也許中二病的未來往往才是正確的。
「換班了。」
蝴蝶忍將黛冬寒扔向亞絲娜。
「唉?咦!喂,心之妻,你在扔小狗呢?」
亞絲娜連忙振動羽翼接住了黛冬寒。
「我怎麼成小狗了,扔是不對,但我是人啊!你們倆,是故意的對吧?」
黛冬寒苦笑,因為記憶被封印了,所以這兩個傢伙對他沒有了一點尊敬!區區兩個被他攻略的角色而已,造反了是吧?
「嘛……」
「嘛……」
蝴蝶忍和亞絲娜相視一笑,難得有這種機會啊,被他發現了呢,那又如何呢。
「……要是有個百依百順的戀愛腦同伴就好了。」
黛冬寒跟著笑了起來,似乎離家出走時的心情已經消弭的差不多了,現在的他完全沒有那份失意與苦澀,怎麼說呢,太樂觀了吧,或者說更加自信了。
「幸好提前出來了呢……」
亞絲娜想到了蘭,那傢伙絕對不會捉弄他的,完全是大和撫子般的人吧,她雖然沒有見過蘭,但是從優紀的口中得知了不少事情,是個比她更加溫柔的女孩子呢。
「也是呢……男人都抵擋不住溫柔賢淑的人啊,雖然他現在完全沒那個能力。」
蝴蝶忍深以為然。
「你們啊,說悄悄話的話,能不能別讓我聽見啊?
喂,亞絲娜……你在幹什麼……
吐嚕嚕……哇……你飛得太低了……咕嚕嚕……你故意的吧……咕嚕嚕……」
黛冬寒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船一樣,被亞絲娜不停地捉弄著。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擺出一副臭屁的模樣!冷酷的美男子是吧?在暴風雨中酷個夠吧!區區小赤仔!」
亞絲娜在漸漸的試探中逐漸放飛自我了。
「嘛,這樣才更加像是落難的遊民呢,亞絲娜,最好讓他昏迷過去比較好……男人不經歷風吹雨打是成長不起來的呢,我們就從旁督促他直至完成使命吧。」
蝴蝶忍伸手,該換她了。
「等等,讓我再玩會兒……」
亞絲娜突然感覺力量湧出來了,好像一點都不累了呢。
「咕嚕嚕……你們……渾……」
黛冬寒在海浪的拍擊下,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都出現了重影,比站在瀑布下修煉還要難受得多。
他到底哪裡得罪這兩個人了啊。
什麼心之友和心之妻,心之無常吧!
~
好冷好冷好冷……
好像小時候和養父母前往海邊,被海浪捲入深海一樣,無論怎麼呼救都沒有人。
他直至現在還清晰的記得,養父母望著他的身影,沒有做任何的行動,看著他逐漸被海浪帶走吞噬。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啊——!
啊,對了,也許他們是過於驚慌而怔在了原地,突然間肆虐起來的海浪,就算是他們也可能會被吞噬掉吧?
隱約記得,有天氣預報說過會變天的啊,結果他們還是出來了呢,在暴風雨的日子玩耍確實很盡興呢,畢竟沒有人會來爭搶擠占沙灘。
哎呀,這對父母還真得是粗枝大葉呢,嘛,理解吧,理解他們想要讓他擁有一個美好假日的心情吧,有的時候,愛也是不夠冷靜的呢。
所以,他不能夠死,他們一定會傷心吧?
漸漸沉入海洋的他,不斷地伸手觸及那幽藍光芒的盡頭,結果什麼也沒有抓住。
不能夠死……不能夠死……他們一定還在等著他。
「咕哇……不能夠死……我不能夠死……我還不能夠死啊——!!「
大喊大叫著,黛冬寒像翻身的烏龜一樣,四肢朝天亂蹬,直至腦門碰到某塊硬東西才停止了掙扎。
眼前的景致漸漸變得清晰,他是在——
一間簡樸的茅草屋中。
「哦呀~很有精神啊?看樣子,是沒有問題了。」
一位有著垂肩白髮的老婆婆正端著散發著怪味的木碗,蹲在黛冬寒的身邊,那張有著老年人特有的皺褶皮膚的臉龐,因他的甦醒而流露出了慈和的微笑。
慈眉善目,說的正是這樣的人吧?
「冬寒……冬寒,你沒事吧!」
亞絲娜雙眼正噙著淚水,一副犯錯學生的表情蹲在他的面前。
「……」
黛冬寒本來還想說【你還有臉說】。但看到那晶瑩的淚珠後,難以責斥了,畢竟剛剛做了那般糟糕的夢,眼前有著一個為他哭泣關心他的人,無疑稱得上是對心靈的救贖。
看樣子,他們已經來到了亞瑪由拉,被人稱之為邊境之村的地方。
「好啦,亞絲娜小姐也去休息吧,你如果也倒下了,誰來照顧他呢?」
老婆婆端著木碗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那雙腿因長期跪坐在地面上顯得麻木了。
「您好,老人家,是您救了鄙人吧?請告之在下您的名諱,未來定然報答您的搭救之恩!」
黛冬寒連忙將雙手環於胸前,雙掌疊加在一起向前作揖,這是華夏古代的一種禮儀,他故意說文縐縐的話,就是為了顯示出自己出身高貴。
站在他面前的人應該就是亞瑪由拉的村長圖斯庫爾了。
「嗯、哼……公子!」
佇立在門口的蝴蝶忍也有樣學樣地警告黛冬寒不可輕易的暴露身份。
「無妨,吾等乃浮萍之人,無處可依,落難於此,全賴這位老人家搭救,否則早已葬身於荒野海沫,有道是【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哪怕老人家要吾等的性命也理應獻上,大丈夫行走世間,決不可忘恩負義!」
黛冬寒努力振奮著洪亮的聲音說道。
「霍哈哈~哪裡用得著你湧泉相報,小公子,這裡只不過是一座小山村而已,與世無爭之地,村子裡面的人大都是流難於此,相互扶持走到現在的。
既然你們無家可歸,不如暫時在這個村子裡面住下來,若有打算,等身體康復之後再離開不遲。」
圖斯庫爾溫和地說道。
她在為黛冬寒診治之時,自然看到了他那鍛鍊得剛強的體魄,否則的話,在海上遇難一般人早就死了,能夠存活到現在,自然是擁有著一身武藝的。
那不凡的談吐舉止加上兩名貌美的親侍,想必出身極高。
不過,就算他們身纏麻煩,這裡也只是一個無人光顧的山村而已。
「……那就叨擾了,如有吾等能辦之事,請儘管吩咐便是。」
黛冬寒再次作揖道謝。
「你的身體很強壯呢,再吃上兩頓藥,就可以下地活動了。」
圖斯庫爾點點頭,在蝴蝶忍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在走出門口的瞬間,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用眼光的餘光再次打量了黛冬寒一眼。
沒有耳朵與尾巴……啊。
還有歐卡米亞琉族,以及從未見過的光翼之人。
這個世界是又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