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260 花冠與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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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曉之際,冬木市的陰影仍未消散,距離特異點產生已經過去了近一天的時間。

  昨天這個時間點,詛咒結界之戰才剛剛結束。

  在這一天內,發生了很多事情,讓人不禁覺得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一樣。

  saber輕撫著黛冬寒那稚嫩的臉頰,回憶起了自己成為不列巔王的前夕。

  從她出生起,不列巔島的大魔術師梅林就一直在她的身邊,並且把治國之道傳授給了她,他確實是想要將她塑造成為理想之王的,不僅僅是來自於她的父王的託付,也是他的興趣。

  那期間,他教授了她許多治國的知識,也為她講述了許多不列巔的傳說,聖劍、聖槍、聖盾、光輝之塔、聖杯等等,對她而言,梅林所描述的一切就是她的整個童年,她理所當然地以王為目標,理所當然地追逐於傳說。

  拔劍之日,梅林將他所看到的未來告訴了她,但是,成長至今的她就是為了王這個概念而活著的,所以,她並沒有猶豫。

  成為不列巔的新王之後,梅林依然在她的身邊輔佐著,期間,梅林試圖說服她變成和他一樣的沒有感情的人,這樣才能夠成為優秀的王者,真正的理想之王。

  梅林可以做得到是因為他是夢魘之子的半人,可是她始終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思緒回到現在,指尖撫著少年那稚嫩的臉頰,她曾覺得他是現代的梅林,但剛才的酒宴卻讓她意識到,他不就是梅林所期待的她嗎,他一直在維持著理性,也確實做到了,但在關鍵的時候,卻總是會流露感性的一面。

  「……這是什麼情況……saber?」

  在那柔和的觸感下,黛冬寒睜開了瞳孔,像是守夜中打盹的士兵在感受到動靜後,猛得打起了精神。

  他這是在saber的雙膝上睡覺嗎!

  「你飲了酒而已,君主*黛冬寒。」

  saber連忙抽回了手。

  「抱歉,失禮了,還請原諒我的冒犯與不敬。」

  黛冬寒連忙起身,這可不行,他們之間還是對手呢。

  「是我的大腿太硬了嗎?」

  saber歪頭,她有解除鎧甲的。

  「不是,很柔軟,舒服到像是躺在麥田裡面……請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把你當成一般的女孩子看待。」

  黛冬寒沒睡過這麼香軟的覺。

  「無妨,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把我當成女性看待,而不是國王。」

  saber還是覺得睡著的他更加有魅力一些。

  「哦,是嗎?膝枕之禮,我一定會回報的,禮尚往來是華夏人的傳統。」

  黛冬寒沒有立即脫身,感覺現在倉皇逃離的話會更加失禮的。

  「你一定很意外不列巔的國王會是我這樣的人吧?」

  saber的腿有些麻,為了不露出不雅的姿態,只能暫且保持跪坐的模樣。

  「意外,但也由衷的高興,歷史是需要鮮花襯托才繽紛多彩的,比起質疑你的真實性而言,我的內心更多的是對你的欽佩,正是有你們這樣優秀的女英雄,我才覺得自己更應該堅定信念。」

  黛冬寒誠懇地說道。

  「其實……我也會有作為女人的時候,我呢,在成為王后,其實是向一位男子表白過的,雖然不知道算不算是,但卻被迴避了,自此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saber談起了自己的私事。

  「是嗎?我感覺他可能是意外或者說自覺配不上你吧,哪怕是我,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我也許能夠用上一些手段征服你或者獲得你的青睞,但是我同時也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這不是自卑,而是對你的欣賞勝過了對於自己的評價。

  但是,若是我的話,我不會逃避,哪怕我仍然不足以配得上你,那以後的我一定有這個資格,所以會把你留在身邊,直至那個時候。」

  黛冬寒更加像是在安慰吧,畢竟剛剛享受了人家的膝枕,現在不好意思冷冰冰的。

  「為什麼?」

  saber問道。

  「因為我覺得這是我此生唯一的機會,失去之後就再也無法得到了。」

  黛冬寒認真的回覆道。

  「梅林在離開我之前,再次提起了我的結局,這一次仍未能夠阻止我前往未來,於是他留下了一句話——

  【儘管如此。

  若你的人生到最後都不被玷污、是值得誇耀……是被萬民所愛戴的話,那麼,只要人類的歷史還在延續,你就能成為永恆存在的記錄(星星)。】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能夠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是現在我理解了。

  我……可以成為你的星星嗎?

  不,讓我成為你的星星吧。」

  saber說出這句話後,仿佛如釋重負了,魔力更加精練了。

  「你一直是我的星星,所以不必請求,我的【人類群星之書】上一直有你的位置,不僅是你,archer和riderncer……都是。」

  黛冬寒緩緩站了起來,「哦,對了,我還要把令咒歸還給愛麗絲菲爾女士。」

  「……」

  saber當然知道這個結果,但她想要說出來。

  他可能忘掉自己喝醉時所說的話了,但是,她會記得的。

  「還有……」

  走了幾步後,黛冬寒轉身停了下來,掏出了一串由鮮花編織成的王冠——

  「如果你不介意,請收下吧,在睡夢中,我遇到了一個女孩。

  她問我:對於女孩子來說,是花冠重要還是王冠重要。

  我知道,她的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但是,我還是想要把花冠送給她,相應的,我想替她戴上王冠。

  為什麼呢,因為我想要一直看著她的笑容。

  她在談起花冠時,是一位笑靨如花朝氣可愛的少女,她在談起王冠時,臉上笑容不在,只剩下了凝重。

  我是一個不喜歡【如果】的人,如果的人生不具備任何的意義,但是,人類有的時候總是任性而為。

  如果再讓我做一次夢,我一定會讓她戴上花冠。」

  「花冠,我收下了。」

  saber展露了笑顏。

  此時的天空,封鎖冬木市的層層迷霧裂開了幾道縫隙,金色的陽光穿透了雲霧照射到了戴上了花冠的saber臉上,稚氣浮現於她的臉頰,如金秋的麥穗般閃耀迷人。

  「時光開始倒流了,這段記憶也許會消逝吧……」

  黛冬寒仰望著天空。

  「我的名字,作為女孩子的名字……阿爾托莉雅。」

  saber緩緩站了起來,這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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