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238 遠坂家的分裂

  1993\/02\/

  又是一年的春天,黛冬寒第六次回到了冬木市的遠坂宅,為自己的兩位義妹慶生。【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第一次回歸冬木市為義妹遠坂凜慶生時,第二個妹妹遠坂櫻在1988\/03\/02這天降生了,從此,他每年都會在冬木市停留一個月。

  一晃眼,六年的時間過去,期間,他在時鐘塔修習了三年,而後又在世界各地遊歷了三年,如今已經是十四歲了。

  遊輪剛剛抵達冬木內海的港口,便可以看到遠坂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地站在一起,從冬木港的碼頭上向他揮手,其中最激動的要數遠坂凜了,居然爬到了箱子上面,朝著這邊大喊。

  由她的聲音所帶來的冬木市的泥土氣息,一掃他連日在海上航行的疲憊。

  能夠準時抵達目的地,是因為他所乘坐的遠洋遊輪為他名下的私人財產,自然可以按喜好航行了。

  這艘遊輪實際上也是他的「王國」,屬於魔術產物,在思想盤完成創建以來,每年他都會在這艘遊輪上舉辦拍賣會,拍賣的商品是連接思想盤的魔術刻印,這種招募弟子的方式雖然受到了魔術界絕大多數人的批評,但每年參與拍賣的魔術師仍然是人滿為患。

  「君主(lord)*黛冬寒,由我來操縱遊艇,辦理停港的相關手續吧。」

  斯卡哈走到了黛冬寒的身邊,以君主的頭銜稱呼於他,因為在現代完成了思想盤的重構(實際為再造),他被魔術協會時鐘塔授予了冠位(grand)魔術師的位階,同時成為了第十三位君主。

  「明年就是聖杯戰爭了,如果你的【千里眼】沒有看錯,這個世界將會被外側的居民入侵,毀滅世界的災難即將降臨了!」

  黛冬寒雖然在熱情地回應著遠坂凜的呼喊,但是內心卻充滿了憂慮。

  斯卡哈是英靈中少有的擁有千里眼的人,她所看到的未來一定不會有假,必定會發生。

  她的【千里眼】並非是用於感知及探測的千里眼,而是最高級的魔眼,能夠知曉未來的魔眼,在歷史上,擁有千里眼的人屈指可數,比如亞瑟王的老師梅林,比如魔術王所羅門,比如從冥界歸來的賢王吉爾伽美什,等等。

  可以說,他能夠將斯卡哈召喚出來,也算是世界的命運使然。

  「【根源】會保護未來的歷史,聖杯戰爭的故事不會被改變,但是將會出現一個連根源都難以影響的異鄉人,我讀取了你的命運,在你過去的命運中並沒有類似的異鄉人。」

  隨著第四次聖杯戰爭越來越近,斯卡哈能夠看到的過去與未來越來越多,根源仿佛是在故意向她泄露情報信息一樣。

  她知曉這個世界其實是一場遊戲,魔法使修拜因奧古發現黛冬寒這位根源之子也是命運使然的結果。

  黛冬寒曾經在三場遊戲(世界)中取得了勝利,但是,在這個世界的未來,部分遊戲的規則將難以再次發揮作用了。

  「還有一年的時間,我們就暫時享受這段短暫的時光吧,師匠,我會取得勝利的,誰讓我是你的關門弟子呢。」

  黛冬寒轉身走向了舷梯,千里眼顯示的信息即便再多,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也只能等待那一天的降臨。

  「這是當然,勝利將屬於我們!」

  斯卡哈向黛冬寒隱瞞了一件事情,她能夠陪伴他的時間也只剩下了一年,無論勝敗,他最終都會離開這場遊戲,即便那個時候她依然存在於這個世界,也無法陪伴他一起走下去了。

  她的諾言無法實現了,他的終焉不在這裡。

  而他卻一直在苦心經營著他們之間的感情,從一開始就在想方設法地讓她體會世界的美好,期望不死的她能夠陪伴不死的他直至命運的盡頭。

  他們是師徒,亦是家人,更是朋友,也會為了守護這個世界而成為並肩作戰的袍澤。

  若能夠一直陪伴下去,他們也會建立勝過金堅的感情。

  ……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這場遊戲結束,再次見面也許就是他命運的終焉了。

  *

  「歐尼sama(哥哥大人)——!」

  遠坂凜在寒風中忍受了幾個小時,從天蒙蒙亮的時刻就在等待著印象中無所不能的義兄,今天是她的生日,他又準時出現了。

  「哦~呵~小凜又升高了呢,雖然沒我長得快就是了。」

  黛冬寒將飛撲過來的遠坂凜抱住,原地轉了一圈,越來越活潑了呢,相比之下,另一個妹妹遠坂櫻則要靦腆得多了,雖然眼中流露著衝動,但身體還是乖巧地躲在了母親的身後。

  「哼,歐尼醬也就是長這麼高了,等人家長大了一定會超過你的!」

  遠坂凜從接觸魔術開始,就知道這位被稱之為根源之子的兄長大人,是時鐘塔史上最年輕的君主,也是魔術史上最年輕的冠位魔術師。

  他是她從小就在追逐的偶像,不過,比起魔術方面而言,她更多的是對這位兄長的喜歡,作為家人的喜歡,以及……

  「這回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是【髮帶】,和以前的禮物不一樣,它是我製作的魔術禮裝,它會庇佑你的健康,要我幫你戴上嗎?」

  黛冬寒從懷裡抽出了一個細長的禮盒。

  「好漂亮!」

  遠坂凜迫不及待地折開了禮盒,躺在裡面的是一對紅色的髮帶,即便剛剛接觸魔道的新手也能夠從上面感知到蘊藏的魔力波動,可以說是她至今為止接觸過的最高級的魔術物品了。

  「冬寒,送她這個有些暴殄天物了,這件禮裝還不是她這個年齡可以佩戴的。」

  遠坂時臣走了過來,看到禮盒中的髮帶,他便知曉這是魔術世界盛傳的painbreaker,被黛冬寒稱之為反轉魔術的奇蹟,只要還有著一口氣便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神代魔術,在治癒的同時還能夠順便清除一切的詛咒。

  「身為哥哥對於妹妹的溺愛完全勝過了這件禮裝的價值,雖然製作起來不太容易,但這是我的心意。」

  黛冬寒知道明年會有災禍降臨這個世界,所以才準備了這件禮裝。

  「歐尼醬,幫我戴上吧!」

  遠坂凜不客氣地拿了出來,將小腦袋湊了過去。

  「我的榮幸,冬木最漂亮dy!」

  黛冬寒單膝跪在地面上,取下遠坂凜原本佩帶的髮帶,為她更換上了這對緋紅的髮帶。

  「怎麼樣,父親大人,媽媽,櫻醬,你們看,好看嗎?」

  遠坂凜雙手搭在腦袋的兩側,像個活潑的小兔子一樣炫耀著。

  「哦,對了……這裡,還有一位冬木最美麗dy,哥哥我也不會忘掉小櫻的。」

  在遠坂凜滿意之後,黛冬寒將目光投向了遠坂葵身邊的遠坂櫻。

  「等等,冬寒,櫻的生日禮物不應該等到她的生日再給嗎?」

  遠坂時臣制止了黛冬寒繼續送禮物,口氣要比之前要稍強硬一些。

  「這樣嗎?」

  黛冬寒露出了疑問,往年都是提前給遠坂櫻生日禮物的啊。

  他不禁將目光投向了遠坂葵,這才發現遠坂葵的視線一直在試圖避開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冬寒,你旅途勞頓。還是早些到宅邸中休息吧,然後我有事要和你談,很重要的事情。」

  遠坂時臣無比認真地說道。

  「好吧。」

  黛冬寒感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

  放下行李之後,黛冬寒立即去到了遠坂時臣的書房,結果卻發現房間中還有著另外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曾經在斯凱島中向他製作的人偶傀儡發起攻擊的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在兩年前由聖堂教會轉入了魔術協會,並成為了遠坂時臣的弟子,名為言峰綺禮的男子。

  另一個人是神父打扮的老年人,從五官上可以判斷與言峰綺禮應該為父子關係。

  「君主*黛冬寒!」

  遠坂時臣以魔術界的禮儀向黛冬寒低下了額頭,這是他首次以這種方式稱呼這位養子。

  「原來如此,遠坂家主是想讓我在聖杯戰爭的儀式中支援你吧?」

  黛冬寒平靜的坐到了書房的主座上面,類似的情景,他已經經歷很多了,成長到現在,他與遠坂時臣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地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正是,我雖然被聖杯賦予了令咒,但是,卻希望您能夠代替我在正面指揮從者(servant)戰鬥,製造出你是遠坂家代表御主(master)的假象。

  原本,我計劃讓綺禮與我合作,聯手取勝,但要欺騙到其餘的御主,就必須在聖杯戰爭儀式開始的那一刻,表現出我們相互間因為聖杯戰爭而決裂的態度。

  但是,這種欺騙手段應該無法蒙蔽所有人。

  你與綺禮之間並無任何關係,假如由你來代替我成為遠坂家的御主,就可以真正的欺騙到所有人。

  你是根源之子,在所有人的眼中,你渴望根源的理由應該更加強烈。」

  遠坂時臣解釋道。

  「這件事情先不說,叔父大人,櫻是怎麼回事?」

  黛冬寒皺眉問道。

  「我已經許諾遠坂家過去的盟友間桐家,將櫻過繼給他們,以後,櫻就是間桐櫻了,所以,她已經不是你的妹妹了,也就無須送出禮物了。

  冬寒你也應該知道,魔術師家系的魔術刻印只能傳遞給一個人,凜和櫻都擁有優秀的魔術才能,而我只能在她們之間選擇一個人,落選的那一個想必會非常痛苦吧。

  但是,櫻如果能夠成為間桐家的養女,就可以繼承間桐家的魔術刻印,因為間桐家的人才已經凋零了。

  櫻雖然不再是我的女兒,卻可以繼續在魔術世界中前進,甚至有著抵達根源的機會,她和她的後代都會感激我的這一決定的。」

  遠坂時臣站直身體說道,櫻是她的女兒,這件事情他完全可以做得了主,不必徵求黛冬寒的同意,無論他多麼珍視家庭關係,櫻也必須成為間桐櫻。

  「叔父大人,我想要任性一回,櫻她永遠都是我和凜的妹妹!」

  黛冬寒視線逐漸冰冷,他當然知曉魔術師對於魔道的追求勝過了一切,但是,他不會苟同這種扭曲的魔術常識,在他看來,家庭才是一切!

  「已經答應過的事情不會改變的。」

  遠坂時臣拒絕了。

  「那麼,間桐家也沒有必要存在下去了,既然櫻必須成為間桐櫻,那我只能取代間桐家御三家的位置!

  我不僅不會輔助你取得聖杯戰爭的勝利,還要作為間桐家的御主出戰,粉碎你的欲望。」

  黛冬寒不會對遠坂時臣出手,因為他對自己有著養育之恩,但是,間桐家既然敢對櫻出手,那他就不客氣了。

  「君主*黛冬寒,我懇請你不要做這樣的事情,這會破壞魔術世界的規則。而且你與凜已有婚約,你如果與遠坂家敵對,這份契約就無效了。」

  遠坂時臣沒想到黛冬寒的反應這麼強烈。

  「凜是我的妹妹,櫻就不是我的妹妹了嗎?

  遠坂時臣,我看在你養育我至今的恩情上,我不會泄露你在聖杯戰爭中的計劃,同時,我會將你列為最後擊敗的對手。」

  黛冬寒知道,他可能已經無法再回到這個家了。

  「櫻已經由葵送過去了……」

  遠坂時臣嘆了口氣,身為根源之子,卻對於感情無比執著,真是的,太讓他失望了。

  「師匠,去把間桐家殲滅,把櫻保護下來。」

  黛冬寒的雙眼散發著紅光,魔力正在從他的身上溢出,這是他召喚斯卡哈以來,首次以契約遣使她。

  他在召喚斯卡哈時,並沒有附帶令咒系統,但是,契約仍然是存在的,以他冠位魔術師的實力可以直接越過令咒系統,實現對從者的命令。

  「冬寒,如果你真要取而代之,那麼,你就代替間桐承擔起聖杯儀式的職責。

  從祖師他老人家將你寄養在遠坂家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預感會有離別之日,然而沒有想到是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櫻就交給你了,我想你一定會珍視她的。

  即便是和你交手,我也不會選擇放棄和認輸的,但是,無論你與我誰先一步抵達根源,都會是我們的成功,魔術師們的成功。」

  遠坂時臣已經拿到了定向召喚英靈所需的聖遺物,他所要召喚的從者一定會為他帶來勝利。

  「我走了……叔父大人,這是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凜以及叔母那邊我就不去道別了,她們肯定會選擇支持你的選擇吧,櫻無須你掛念了,從今以後,將由我來守護她的一生。

  雖然我最喜歡的是凜,但我必須拯救櫻。

  間桐家的魔術已經變質,由蝶魔術變成了污穢的蟲魔術,我想,你即便清楚這一點,也會維持原來的想法吧,畢竟對於你來說承受一點痛苦與折磨就可以繼承間桐家的魔術刻印,是值得的,對吧?

  你未能夠盡到父親的職責,但我必須盡到兄長的職責,這也算是我受你養育之恩的回報吧,此刻,即是我報恩之時。」

  黛冬寒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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