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了老婆大口吞噬著自己心臟的畫面上,緊接著無盡的痛苦直接淹沒了他的意識。
「啊!」
陳樹尖叫一聲坐了起來,重新睜開眼,身上已經被汗水盡頭,回想著老婆大口吞下自己心臟的畫面。
他有了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
「呼……」
陳樹呼吸急促。
無論是老婆,還是奶奶似乎都喜歡以折磨自己為樂趣。
他神情忍不住扭曲了一下,想到老婆與奶奶都把自己的內臟做成過菜吃下去和這次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然而不知道為何,想到夢境之中老婆屢次提及的承諾,他又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我的心……」
陳樹想到了什麼,猛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一股寒意忽然遍布了全身。
驚悚的是,此刻在他心口位置,一片平靜,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心跳聲。
沒了心?
這一次不再是夢境之中的恐怖折磨,而是老婆用不知道什麼樣的辦法,真的取走了自己現實中的心臟。
陳樹一時間有些發愣,沒了心,自己為什麼還能活著?
而且似乎除了心口位置上感覺有些空落落的之外,自己活的好好的。
來不及細想,陳樹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危機還未結束。
黑袍人雖然死了,但精神教廷的其他人未必沒有再追上來的。
自己必須要儘快帶著周青他們離開。
可就在陳樹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周圍早已經不是那片陰森的樹林了。
自己此刻躺在一個巨大房間之中。
在房間的一側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陳樹下意識的走到窗前,發現自己所處在一處高樓之上,抬頭望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輪巨大的紅月。
仿佛只要陳樹一伸手,就能夠碰到紅月的邊緣一樣。
這怎麼可能?
看著眼前巨大的紅月,陳樹陷入到了極度的震驚之中。
紅月的出現給整個世界都帶來了災難,在災難的末期,人類之所以能夠建立城市,甚至在荒野上求存。
最關鍵的一個原因,就是原本臨近地面的紅月,遠遠的回到了天上。
紅月對於這個世界造成的瘋狂影響也隨之下降。
人們才有了最後一絲苟延殘喘的生機。
這是原身近乎是常識的記憶。
然而越是常識,在被打破的一瞬間,給人的震驚感才越大。
按照越臨近紅月瘋狂的說法,哪怕自己此刻已經是覺醒了的御靈師,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只怕也會受到紅月的影響,畸變成為荒野上沒有意識的怪物。
可為什麼自己現在沒有事情?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在陳樹重新打量著自己以及房間四周的時候。
「嘎吱!」
一聲開門的響動,一個陌生中年男人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來人身穿黑紅色的風衣是禁衛軍統一著裝,唯一不同的則是來人胸口的位置上,有一枚金色飛翼的勳章。
陳樹曾經聽到黃驍提及過,能夠在禁衛軍制服上,佩戴勳章佩飾的都是特殊群體,這些人的實力往往都在五階之上。
說這話的時候,黃驍還十分驕傲的拍了拍自己的風衣,留下了一句極為囂張的話。
「要不了多久,老子也能有帶上特殊勳章的待遇。」
結果勳章沒有帶上,黃驍就先躺到了黑色墓碑之下。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中年男人,雖然對方身上穿著禁衛軍的制服以及擁有特殊勳章,但陳樹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的神色。
而對於陳樹的警惕神色,中年男人卻顯得十分隨意,直接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按摩椅上坐了下來。
「這裡的月色很美吧?」
陳樹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開口竟然會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伴隨著中年男人的開口,陳樹再度看向被世人恐懼的紅月之時,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沒等他回過神來,中年男人直接開口自我介紹道。
「忘了說了,我是你們這次禁衛軍秘境試煉的教官,五階御靈師姜濤。」
聽到對方自報家門,陳樹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秘境試煉教官?難道我們現在已經在秘境之中了?」
姜濤肯定的回答道:「沒錯,不然你以為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能夠如此接近這麼美麗的紅月。」
「那我究竟是怎麼過來的?還有我的那些同伴呢?他們又在什麼地方?」
聽著陳樹一連串的問題,姜濤則是已經有些不耐煩道。
「死了。」
死了?
陳樹的瞳孔猛然一縮,當即衝著姜濤,憤怒的質問道。
「怎麼可能,明明最後的時候,所有的怪物都已經死了,不,不對那個時候的樹林裡,應該還有一個我沒有發現的傢伙。」
陳樹的心一瞬間沉落到了谷底。
突然,他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當時的情況包括自己在內所有人都全部陷入到了昏迷。
如果說樹林之中,一直潛藏的那人出手動了殺機的話,自己怎麼可能還能活著出現在這裡?
唯一的解釋,就是樹林之中的那人,並非要殺他們。
忽然間,陳樹看向了身前的姜濤沉聲質問道。
「你就是那個藏在樹林裡的傢伙。」
見到陳樹突然的質問自己,姜濤一張國字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不錯,觀察力和思維都很敏銳,沒有被情緒左右你的思考能力,性格很合適,至於觀察力竟然能發現我,是因為你的魂兵屬於特殊的身體魂兵嗎?
身體類魂兵給御靈師帶來的增幅,確實不錯。」
根本無需陳樹回答,姜濤自言自語的給出了答案。
原本只是猜測,此刻得到了姜濤的承認之後,陳樹心口忽然一股無名火起。
這傢伙是五階強者,而且當時的情況之下就在樹林之中。
他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黑袍人布下殺局而不出手的?
他怎麼能夠看著,同屬于禁衛軍的戰友,差點慘死在敵人手上的?
看著陳樹憤怒的眼神,姜濤卻是不急不緩的點了根煙,斜眼問道。
「怎麼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