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樹的疑惑,黃驍終於開始解釋了起來。
「怎麼你是怕這的房間出現問題?」
「不然呢?把這麼多的咒靈都關在一個酒店裡,還是市中心,一旦出現失控的話,整個滄瀾市,所有人都要陪葬。」
黃驍不急不緩的從懷裡抽了根煙點著。
「陪葬?要是沒有這個酒店的話,滄瀾市只怕早就沒了,你以為這是個什麼地方?監牢?」
「不是嗎?」
看著陳樹疑惑的神情,黃驍當真有一種時光飛逝的感慨。
想當年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剛弄清楚在滄瀾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關了一整個酒店的咒靈,黃驍的神情也和陳樹差不了多少。
甚至這麼多年過去了,回過頭再看這地方的布置,也是絕對堪稱神來一筆的建設。
所以面對陳樹的質疑,黃驍反倒是出奇的平靜。
「那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陳樹沒有猶豫開口道。
「這裡是一個監獄,同樣也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旦這裡面出現問題,整個滄瀾市都要為之陪葬。」
緩緩的吐出了一口煙圈,黃驍看著陳樹開口道。
「你說的都對,但是也都不對。」
這下子反倒是陳樹不明白了起來。
黃驍開口提醒道。
「你仔細看看那傢伙的狀況。」
在黃驍的提醒之下,陳樹才真正注意到了房間之中咒靈的狀況。
如果說,封印這些咒靈的就是酒店的房間的話。
眼下房間的大門已經打開,為什麼作為咒靈的存在,竟然不儘快離開。
這根本說不通。
除非說,封印這些咒靈的關鍵,根本不在這酒店的房間之上。
注意到陳樹奇怪的目光,黃驍微微點了點頭,眼前這小子倒是也不傻。
「看出來了吧,無論這酒店在與不在,這些咒靈根本沒有脫身的可能。」
聽到這話的時候,陳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按理說帳的特殊能力,只需要脫離帳所在的範圍,就能夠擺脫這種壓制。
沒等陳樹反應過來,黃驍就已經繼續開口道。
「覺醒了火種之後,你應該能夠看到我們所處的城市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吧。」
陳樹明白,此刻黃驍所說的就是,自己剛剛從家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情況。
整個滄瀾市,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怨氣。
這些怨氣在達到了某個臨界點之後,就會化為咒靈一般的存在。
一個咒靈,所能夠影響的,絕對是成百上千的普通人。
但是在滄瀾市之中有一種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當每個人身上的怨氣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天空之中就會出現一道裂縫。
而裂縫將會吸納所有人身上的怨氣,長此以往,才保證了滄瀾市內,咒靈事件只在極低頻率的範圍內爆發,確保了整個滄瀾市能夠繁榮發展。
黃驍指了指房間之中,蜷縮在沙發角落之中的咒靈。
「他們就是在整個滄瀾市陣法運行的基礎,以普通人身上的怨氣作為禁制,禁錮了這酒店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的咒靈。
同時這些咒靈的存在,也幫助整個滄瀾市在消磨所有人身上產生的怨氣。」
聽完了黃驍的解釋之後,陳樹忍不住開口道。
「這是把這些咒靈都當成了免費的勞動力了?」
面對陳樹這個突如其來的理解,黃驍思考了片刻之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你這個理解,倒不是什麼錯誤的理解。」』
陳樹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
「就不怕失控嗎?」
黃驍將手中的菸頭,直接扔在了房間的地上。
「你小子,是不是在和平的城鎮之中生活的太久了,你知不知道曾經的滄瀾市,究竟多久發生一場咒靈事件?」
對於黃驍對的質問,陳樹當真不怎麼清楚。
「一天不下十場。」
紅月的出現,使得怨氣有了具象化的能力。
而人作為具備情感的高級動物,實際上是怨氣最大的源頭。
一旦人數聚集的數量達到了一定程度。
怨氣將會源源不斷的產生出來。
可以想像,一個數千萬人口的城市,每天將會產生多麼龐大的怨氣。
而這種怨氣化作咒靈,將會形成一個個感染區。
陳樹似乎明白了這個陣法存在的必要性。
如果不是被封印在這裡面的咒靈,每時每刻都在消磨著整個滄瀾市產生的怨氣,只怕滄瀾市早已經成了鬼蜮。
理解了這其中的緣由,陳樹也不近佩服起來,能夠創造這樣陣法的人,究竟是這怎麼樣的天才,又或者說該是什麼樣的瘋子,才能想到這種相互制衡的辦法。
「禁衛軍就不擔心,這裡的咒靈會跑出去嗎?」
陳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黃驍則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知道,禁衛軍總部裡面為什麼那麼尊敬隊長嗎?」
陳樹想了想之後,給出了一個極為直接的答案。
「隊長的實力足夠強,就像收拾你的時候,隨手直接就把你給滅了。」
這句話把黃驍噎的差點沒說出來話,但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黃驍還是開口解釋道。
「你小子理解事情就兩個字,膚淺,隊長要僅僅是依靠實力的話,禁衛軍總部上下是都能用實力壓制的嗎?
我們更加敬佩的是隊長的為人,因為隊長在建造這裡的時候,主動承擔了陣眼的位置,只要隊長不死,這裡的陣法就會能夠一直維持下去。
這還不算什麼,對於咒靈來說無法真正的磨滅他們,但是對於被咒靈控制的傀儡來說,這裡額能是他們最後能夠恢復正常人狀況的希望途徑。」
聽到這裡,陳樹忍不住再次感到驚訝。
「被咒靈控制的傀儡,竟然還有能夠恢復到正常人的可能嗎?」
黃驍神秘一笑。
「別的地方或許不行,但是在這個陣法之中,或許還有最後的一絲希望。」
聽完這些,陳樹忍不住的沉默了下來。
「既然在這個陣法已經關係到了整個滄瀾市的存亡了,你為什麼會把這些重要的信息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