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事情之後,張晉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問道。
「小高,這次的幾個小子都這麼出色,你們給什麼獎勵了?」
獎勵?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陳樹四個人的神情都古怪的看向了高鋒。
對於張司令的詢問,高鋒則是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四個新人不聽命令,無組織紀律,私自行動,惹是生非,我們教官組結合一線指揮部眾人商量之後,給出的一致結論是警告處分,其禁衛軍身份在新人培訓之後延期半年轉正。」
老人的臉上忍不住呵呵樂出聲來。
「你們教官組的規矩可真夠死板的,有功不賞,有過必罰。」
「本來我這北域防務司令部是不該管你們教官組培訓新人的事情的,但眼下能夠了解這麼多的情況,而且緩解了此次北域戰況,這四個小子是功不可沒。」
「我代表天門關北域防務司令部,對他們簽發獎章,至於什么半年延期不必了,現在就能轉正。」
聽到這句話,陳樹四人心中同時一喜。
高鋒沒有說話卻是默默點頭,算是答應了這個說法。
畢竟眼前這位說的客氣,不該管教官組的事情,但張晉中身為常年鎮守在一線的老司令,妥妥的禁衛軍高層,實權遠比高鋒要大的多。
更別說,這位老人身上的赫赫戰功,所以即便是高鋒心中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絲毫。
就在這事情已經要敲定下來的時候。
陳樹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
「張司令,是不是有了您這份轉正的獎章,我們回去之後就能照常領工資了,不用被拖欠半年工資了。」
原本都已經要轉身離開的方文三人,差點一個趔趄。
就算是之前,最為關心這個問題的方文,此刻都沒不長眼色的去問這個問題。
結果陳樹直接問了出來。
孫沐澄忍不住嘀咕道。
「這滄瀾市有多窮啊,會讓禁衛軍的後備成員都這麼關心工資的問題。」
高鋒則是一臉黑線,如果不是在這位張司令面前的話。
這位總教官已經有一巴掌拍死陳樹的衝動了。
單沖站在張司令的身後,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張晉中本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哈哈大笑道。
「放心,我親自給你批示,誰也不會欠你一分工資的。」
聽到這位司令信誓旦旦的開口,陳樹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雖然因為天門關內亂,北域防線暫時沒了戰火。
但陳樹等一眾禁衛軍的新人,依舊還需要等待三天的時間。
天門關北域防線的大門,只會在固定時間內打開。
所以眾人眼下只能等著。
陳樹再度和方文被分配到了同一個宿舍內。
看著眼前的老舍友,陳樹總覺得有些古怪。
「咱們倆就這麼有緣分?」
「那可不是,緣妙不可言。」
「我為啥總覺得是你用了什麼辦法,非要跟我在一塊的?」
「這話可就曖昧了,不過非要曖昧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呸!」
陳樹一臉嫌棄的拉開了與方文之間的距離,躺回到自己的床上。
身上的疲憊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陳樹直接陷入到了夢境之中。
然而這一次,不是在家、也不是在小時候記憶的院子裡。
陳樹整個人進入夢境之後,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成了一片黑域。
沒有任何東西。
「這是哪?」
自己的家裡,那是老婆出現的地方。
兒時記憶中的小院,那是奶奶出現的地方。
至於爺爺,好像沒有固定出現的環境。
無論是有老婆的家,還是有奶奶的小院,甚至是在某些夢境的街道/上,爺爺都能隨時出現。
然後什麼都不講的直接將自己送走。
現在這一片黑漆漆的地方,難道是爺爺要出來了?
想到這裡,陳樹下意識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而黑暗之中並沒有如陳樹所想的那樣,突然出現爺爺的身影。
而是緩緩的出現了一道光。
伴隨著光線出現,整個房間的布局重新顯現了出來。
依舊是有老婆的家。
只不過,這一次老婆的身上不再是性/感誘人的絲質睡衣,而是變成了一副大方得體的居家服。
見到陳樹站在原地,手中捧著一個熬湯砂鍋的老婆笑盈盈的將砂鍋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陳樹開口道。
「老公,還站著做什麼,快來吃飯啊,我給你煲了湯。」
陳樹身形沒動,心中忍不住冷笑。
「呵,又是這一套,怎麼今天又是自己吃自己的戲碼?」
說實在的人死的多了以後,忽然間發現再怎麼慘死也就那點花樣了。
陳樹作為一個經常慘死之人,看著眼前的一幕,竟然出現了一種乏味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樹身上的情緒變化,老婆的聲音更加溫柔了幾分。
「還傻站著呢,我今天為了煲你帶回來的東西,可是花了好大的心思呢,天命果處理起來,差點切到人家手指,你都不安慰人家一下。」
天命果?
自己什麼時候找到了天命果?
陳樹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伴隨著老婆將砂鍋的鍋蓋掀開,騰騰白色的熱氣之中,小女孩的頭被刻意的切開,浮在了湯鍋的最上方。
果果!
果果就是天命果!
怪不得在咒靈之王出現的時候,老婆也會出現。
一時間之前被遺忘的記憶,重新浮現在陳樹的腦海之中。
咒靈之王被老婆擊退。
被附身的七階咒靈化作了飛灰。
強烈的頭痛感,讓陳樹覺得自己的頭就要炸開了一般。
然後陳樹就見到老婆緩緩用湯勺,將果果的殘肢一點一點盛出來。
一股強烈的噁心感,出現在陳樹的胃裡。
陳樹的神情瞬間變得扭曲無比。
「混帳,你在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救老公你了啊,天命果既然拿到了那就是必須要吃的,吃下她,老公你才能繼續活下去呢。」
一邊盛湯,老婆一邊看向了陳樹,語氣冷漠的開口。
陳樹的身體逐漸發涼,口中則是直接拒絕道。
「不,我才不要吃……」
「老公你不喜歡嗎?可你連自己都吃的下去,怎麼就吃不下去別人?」
「可要是不吃的話,老公別忘了你的心已經沒了,不吃天命果,你是活不下去的。」
說話的時候,盛滿了小女孩殘肢的肉湯已經被遞到了陳樹的面前。
老婆的聲音更是冷漠到了極點。
「不吃,那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