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時代變了,他沒變!(6800字求月票

  第446章 時代變了,他沒變!(6800字求月票)

  或許是因為伊凜這邊的動靜,在伊凜輕鬆幹掉這一屆的差生棺材木……啊不,官才沐後,官才沐的同伴,也就是正在與織田舞拼得有來有往的「白貓」,格擋的動作開始變得紊亂,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織田舞仿佛砍得很愉快。

  全寫在了臉上。

  「白貓」的緊身衣被織田舞割出了不少口子, 白花花的肉血淋淋地綻,襯著皮衣的黑,給人一種異樣的悽美感。

  織田舞臉上罕見地浮現出微笑。

  嗯,微笑。

  就是有點嚇人。

  看了幾秒後,伊凜看出了些許不對,眉頭皺了皺,但卻沒有插手,還是先看看新裝備的屬性再說。

  ……

  【風紀委員的紀律袖章】

  【品級】稀有

  【耐久】420/500

  【效果】點擊查看詳情。

  【說明】不知道為什麼,女風紀委員, 從不談風紀,且總給人一種按耐不住的遐想。

  ……

  「……」

  伊凜緩緩向天空打出了一串省略號。

  難怪棺先生……

  算了。

  死者為大,不說了。

  伊凜默默地將這件怪怪的裝備收起。

  雖然感覺「說服」根本無需言語,但某些時候,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畢竟是從四階使徒的包里扒拉出來的一件「稀有」級裝備。

  差不到哪裡去。

  邊上,夜魘也不知是不是心裡不舒服的原因,不斷噴著酒氣,空氣里味道難聞。

  索性下次試著給夜魘的油箱裡摻點香水,看是否能改善尾氣排放質量。

  當伊凜殺完人,舔完包,再看完裝備屬性時,「白貓」顯然撐不住了。

  身上鮮血淋漓,順著雨水流了一地。

  「織田舞, 停手!」

  在伊凜大喝時,織田舞從頭往下劈出的一刀, 生生頓在了半空中,距離「白貓」面具只有十公分之遙。

  織田舞穩穩地舉著刀,刀芒如洗,晃在對方眼裡。

  「白貓」似乎也不敢動了,在雨夜裡喘息不止,白茫茫地水霧從面具後呼出。

  這時。

  伊凜的電話鈴聲突兀響起。

  「等會,我接個電話,先別殺,說不定有用。」

  伊凜朝織田舞比出了一個手勢,織田舞不清不願地舉著刀,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來電的是袁志業。

  「領隊,關於你讓我查的晨曦家政……」

  「說。」

  袁志業那邊隱隱傳出嘈雜的警鈴聲,似乎有不少人。他也沒有開場白,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

  「通過數據交叉比對,沒有任何一位業務員,同時與目前的所有死者有著業務上的交集!別說是全部了,與所有的死者接單數交集最多的一位女業務員,也不過只有34%覆蓋率而已,在我看來,這個數據是很正常的, 完全無法指認對方就是螞蟥人,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說到最後,袁志業語氣中也多了一點疑慮。

  「我明白了。」伊凜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但通話的語氣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妥,交代袁志業那邊儘快完成部署,往下水道里灌滿鹽水把殺人螞蟥弄死後,便掛斷了電話,踏起的雨水飛濺,快步走向「白貓」。

  果然。

  有問題的並不是「晨曦家政」中的某個人。

  而是「晨曦家政」本身。

  在以【湮滅之握】幹掉棺先生時,伊凜突兀間問出的話,從對方的表情變化中,伊凜已經得出了想要的答案。

  若是完全沒聽說過「曙光教」的名字,無論是誰都會一臉懵逼。

  懵逼的表情與焦灼的表情還是不難區分的。

  「晨曦」、「曙光」,從名字上來看,似乎就有著涵義上的共通點。

  「為什麼一開始沒想到呢!」

  既然晨曦家政與曙光教息息相關,那麼結合袁志業的調查,答案就很顯而易見了。

  只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種可能便是,整個公司的情報,都提供給螞蟥人,由螞蟥人出手捕殺獵物。

  至於第二種可能……

  是伊凜不願意看見的那種可能性。

  「說,」伊凜用救贖左輪擋在了織田舞的刀鋒前:「螞蟥人,是在下水道里,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

  他怕自己還沒問出點什麼,織田舞因為手抖啊、忍不住啊、饑渴難耐之類的理由,一刀砍下去,那就白忙活了。

  伊凜的問題,選擇了這麼一種問法,自然有相應的技巧在內。

  他在詢問螞蟥人的位置時,順便在試探螞蟥人的「本尊」真面目。

  結合所有的線索,伊凜對「螞蟥人」的真正身份,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如果螞蟥人的真面目,真的如他想像中的那樣,那麼這個螞蟥人,真的是太難殺了。

  「白貓」的緊身衣在織田舞的刀子下,似乎變成了某種撕扯Play的道具服。

  很慘。

  她低下頭,移開目光,呼吸微微停滯後,卻用極快的語速、含糊不清的語氣說了一句:

  「我不知道。」

  伊凜眉毛一挑。

  這年代還有如此壯烈的使徒?

  他作勢移開救贖左輪。

  對方又壓低聲音補充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

  伊凜動作一頓,嘴角微微抽搐後,趁著對方不注意,直接把對方的面具扯了下來。

  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伊凜面前。

  萬萬沒想到啊。

  怎麼會?

  他在注意到織田舞與「白貓」的打鬥時,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在棺先生死前,白貓在面對織田舞接連不斷的攻勢,幾乎都是以防守為主,極少主動進攻。而在棺先生毫無牌面地慘死後,白貓的變化更加明顯了,動作凌亂,顯然是在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

  雖然上述的一切都能勉強用「使徒的本性」來解釋,但「白貓」故意用那含糊不清的聲音說話時,伊凜心裡的違和感便更強烈了。

  聲音、身材,都讓伊凜覺得有幾分熟悉。

  伊凜一時半會是無法根據身材聯想到誰。

  畢竟他又不是靠身材來認人的。

  可記憶中的熟悉感,不會出錯。

  「好久不見啊,顧警官。」

  是顧思楠!

  自從伊凜離開青城後,便再也沒見過的顧思楠。

  當初因為顧思楠執拗怪異的性子,可是讓伊凜十分被動。

  後來聽許知庸說,因為顧思楠在執法的過程出了問題,被撤了職,後來給許知庸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徹底從青城消失。

  伊凜當時便已懷疑,以顧思楠的三圍屬性,是否已接受了召喚,成為了一位使徒。

  果真如此。

  「昔日的執法者,卻變成了犯罪者,何等諷刺。」

  伊凜輕嘆一聲。

  顧思楠任由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微微顫抖。卻咬著牙,一言不發。

  「你該不會是想,用自己方式潛入這個組織里,把這個組織揪出來一網打盡吧?」

  顧思楠頭垂得更低了……卻沒有否認。

  還真的是啊!

  你可真行啊!

  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

  碟中諜嗎?

  王者歸來嗎?

  你以為你是世界的主角呢?

  還搞孤膽女英雄這一套?

  在沉默了片刻後,伊凜看著這個可憐的女警官,心裡有無數的槽想吐,但卻不知從何吐起。

  太離譜了。

  就這薄弱的正義感,是用什麼方式活到現在的?

  該不會也是跟老潘一樣,腦子有坑卻幸運值爆表的類型吧?

  揉了揉眉心,伊凜終於擠出了一句話來:

  「腦子有病!」

  顧思楠剛抬起大腿根,似乎想朝伊凜飛起一腳。

  但織田舞動作卻更快,一刀壓在了顧思楠的脖子上。畢竟之前還砍得死去活來,織田舞的取向只有刀,更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這一刀在顧思楠的脖子上壓出了一道咻咻噴血的小口子,再深個一寸半寸,顧思楠毫無疑問就變成盒子,原地飛升。

  「呃嗯?」

  織田舞發出了小小的鼻音。

  還別說,織田舞這按捺不住又傲嬌的表情還有幾分嬌俏可人。

  前提是,她手裡握住的不是殺人的刀。

  伊凜懂了。

  她是在問:殺還是殺?

  算是給足伊凜面子了。

  伊凜看向顧思楠,沉吟了。

  說不上猶豫,只是在為自己找一個理由。

  殺使徒需要理由嗎?

  顧思楠有錯嗎?

  如果她沒有撒謊,其實也沒有錯。

  只是偏執了點。

  說得好聽些,就是偏執的正義。

  說不好聽的,就是蠢。

  蠢女人。

  「算了,她的包也沒什麼價值可言。」

  伊凜擺擺手,有幾分意興闌珊。

  說完,伊凜見織田舞悶聲不吭地不肯挪開刀子,又硬著頭皮補充了一句:「她算是……我以前的一位熟人。」

  在那個未來,他見過太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也在亂局中親手殺過不少人。對於殺戮,伊凜並沒有織田舞那麼熱衷。

  他可是一個和善的好人。

  織田舞表情不願,但還是乖乖收起了刀子。

  伊凜的面子還是得給。

  就在伊凜準備轉身離去時。

  在鬼門關里溜達了一圈的顧思楠,卻忽然抬起頭,用極快的語速對伊凜說道:

  「其實我來到這裡,除了你說的那個理由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從小到大,我都會莫名其妙做一些奇怪的夢。」

  伊凜停下了腳步:「夢?」

  「是。」顧思楠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想起夢中的內容,語氣變得古怪起來:「這些夢,就像是一些『未來片段』,往往會在第二天、幾天內、甚至幾個月內發生。」

  「預知未來的能力?」

  伊凜震驚了,他沒想到,顧思楠會擁有這麼可怕的天賦。

  傳說中,某些人在成為使徒之前,便已經擁有了超越普通人的能力。

  能彎曲勺子的微念動力。

  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預知未來的異能。

  天賦的繪畫者。

  諸如此類的天賦能力。

  哪怕是在伊凜所在的那個未來,也無人能解釋,這一類數量稀少的「天賦者」,那古怪的能力是從何而來。

  可顧思楠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將她的秘密說出來?

  顧思楠捂著脖子的傷口,雖然不深,但那裡還在淌著血。

  「預知未來?」顧思楠嗤笑一聲:「我原本也以為是,但自從接手你那個案子後……」

  轟隆隆——

  就在此時。

  顧思楠一句完整的話未完全說出口。

  一陣仿佛來自地底深處,連綿不斷的震動,打斷了顧思楠的話。

  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

  伊凜才剛掐了不久的電話鈴聲,再次如催命符般響起。

  一看來電……

  怎麼又是袁志業?

  ……

  ……

  首都。

  Z5議會所在的會議室里,已是一片狼藉。

  自從莫人敵出現後,吐血的吐血,走的走,退的退,剩下的人寥寥無幾。

  雖然這間會議室里已經沒有了「門」這個概念……被莫人敵拆了。

  但根據Z5會議不能旁觀的鐵律,沒有人敢待在附近偷窺裡面的情況。

  說句難聽的,帝王之怒,掉腦袋都算小事,分分鐘會是牽連整個家族的。

  退到了邊緣的贏夏、朱崇帝、趙泰乾,目光一眨不眨,注視著這兩隻拳頭即將迎來的碰撞,以及等待著剎那後的結局。

  雖說餘烈心這突然的暴起,並沒有經過朱崇帝的允許,是他個人衝動的行為。

  但朱崇帝也沒有阻止。

  或是故意不去阻止。

  有些陳年舊怨,在幾人的心裡實在是憋得太久了。

  身為帝王后裔,誰甘心那麼多年一直被壓人一頭?

  誰願意甘居人下?

  縱然他們嘴上不說,可當年莫人敵一人雙拳,打遍帝王五家無敵手,以區區特異組組長的身份,愣是用拳頭贏來了「一票否決權」,說白了便是對「帝王」這兩個字最大的侮辱。

  一旦對武力妥協,這「帝王」二字的含金量就低了。

  大大的低了。

  可當年沒辦法……打不過啊!

  五位帝王家主中,最為年輕的是李二胖他爹,李開。

  他是新晉的Z5議會成員。

  李開並沒有親身體驗過莫人敵的可怕之處。

  可當年老一輩中,上一代李家家主在臨終前,可是緊緊地握著李開的手叮囑道:「千萬、千萬、千萬別招惹莫人敵。」

  在咽氣時還補充了一句:「那老傢伙……特麼簡直不是人!」

  ……然後就隔屁了。

  李開記憶深刻。

  堂堂帝王血脈,曾經的大唐皇室後裔,Z5議會成員,被一雙拳頭打成這樣,李開每每想起他父親臨終前說的話,總是心有餘悸。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不敢招惹莫人敵。

  包括這一刻。

  李開甚至把小胖子送進了特異組裡,美其名曰是歷練歷練,但其實不過是想辦法與莫人敵打好關係。

  曾經。

  許多年前。

  在古武界裡,莫人敵是第一人。

  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他憑藉一雙拳頭,從朱家錘到贏氏,又從趙家削到余家,最後順便踢了一腳李家……未逢敵手。

  莫人敵,無人能敵。

  可漸漸的,「使徒」這一類隱藏在世界暗處的「另類」,逐漸增多。

  甚至,連五位帝王家族的家主,也通過自然召喚,或是剝奪資格的方式,成為了使徒後,莫人敵的「第一人」地位,便出現了微妙的動搖。

  何為「微妙」?

  簡單來說就是:

  一開始你牛逼,你是第一。

  但我們不一樣了,我們也通過其他方式牛逼起來了,但我們藏著掖著不說,所以你還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但事實究竟如何,沒有往死里打,分不出勝負。

  曾有古人說過,功夫是殺人技,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雖說這句話有些片面,不是每兩位古武者動手都非要分個生死。但其實這句古語的內涵是……不用決生死的方式去比試,就無法得出真正的勝負。

  當年莫人敵囂張時,雖說沒有把各大家主給打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只差沒給莫人敵親自寫上一個「服」字。

  所以,一直以來,莫人敵仍是明面上的「第一人」。

  最強者的光環,仍是落在莫人敵的身上。

  但……

  「莫人敵,時代變了!」

  餘烈心出手!

  他早已在不久之前,突破「人類的極限」!

  突破身而為人的桎梏!

  突破了那一層所有使徒都為之渴望的「鎖」!

  突破了那一層鎖後,餘烈心厚積薄發,實力暴漲。

  時代變了!

  今日,

  他餘烈心,要將莫人敵拉下「第一人」的寶座!

  餘烈心的雙眸,如同他的拳,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是燃燒的戰意。

  在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能將藉此機會發飆,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莫人敵打敗的話,那他將成為新的……

  第一人!

  渴望!

  瘋狂!

  嫉妒!

  憤怒!

  壓抑!

  爆發!

  憑什麼?憑什麼你一直是那「第一人」?

  你這寶座,坐得……太久、太久、太久了!

  種種情緒在餘烈心的拳,在餘烈心的眼,快速交織。

  他的一切,都匯聚成這足以焚燒一切的拳頭。

  「殺!」

  巔峰武者之戰,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餘烈心這一拳,赫然是全力出手。

  空氣里的水分,瞬間被蒸發殆盡。

  所有人在一呼一吸間,被乾燥的空氣灼傷了氣道,感覺到一陣陣刺痛。

  餘烈心四周,在高溫下空氣扭曲成怪異的光影。特別是在那轟出的拳頭周圍,在旁觀者的角度,拳與腕之間連接處,甚至形成了明顯的彎折,由此可見餘烈心這一拳可怕到何等程度。

  面對這一拳。

  莫人敵只是微微一笑,抬起眼皮,那漆黑的眸子裡波瀾不驚。

  一眨眼,莫人敵在板凳上變幻了姿勢。

  從單指戳著板凳,盤腿懸空的姿勢,變成了雙足踩在小板凳上,連姿勢都沒擺,背脊傲立。駭人的熱風,吹亂了莫人敵的髮型,也吹得他那身漆黑的功夫袍簌簌扯到了身後。

  但——

  「你還差得遠呢。」

  一隻平平無奇的拳頭,迎了上去。

  砰。

  咔。

  「嘔!」

  三個奇怪的聲音,幾乎在同時響起。

  第一聲,是兩人的拳頭碰撞聲。

  緊接著,餘烈心的手腕處,發出清脆的響聲。

  第三聲,卻是因為餘烈心剛準備說出什麼氣勢雄昂的話,卻被莫人敵一拳打得咽回了肚子裡的聲音。

  平平無奇的對決,平平無奇地收場。

  餘烈心面色慘白,拳頭上的火焰轟然消散,倒飛出去。

  來時飛得有多快,他走的時候飛得更快。

  餘烈心……敗了!

  莫人敵只出了一拳!

  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有挪動過。

  其餘幾位「帝王」,怔怔地看著莫人敵腳下,那張紋絲不動的小板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張板凳是焊死在地面上,挖掘機也挖不走的那種。

  莫人敵微微一笑。

  單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朝五位帝王中還剩下的四位,勾了勾食指,笑道:「還有誰?」

  還有誰!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盡顯莫人敵的無匹自信,與可怕的實力。

  談笑間,自信已天下無敵的餘烈心,突破了第一重力量鎖的餘烈心,都抵不過莫人敵平平無奇的一拳。

  「這不科學!」

  波瀾不驚的朱崇帝,終於變了臉色,看著站在板凳上的莫人敵,喃喃說出了一句怪怪的話。

  是啊!

  這不科學!

  許多年前,莫人敵憑藉一雙拳頭,登上「第一人」的寶座。

  是因為那時還沒有四座塔,還沒有「使徒」,還沒有這種另類的進化方式。

  可現在時代變了,使徒出現了,他們五位帝王也成為了使徒,經歷了一次次試練,變得更強更快更迅猛,甚至突破了第一重屬性鎖,抵達了一個他們從前所不敢奢望的更高境界。

  但為什麼,時代變了,莫人敵卻沒變?

  眾所周知,莫人敵親自拒絕了塔的召喚,拒絕成為一位使徒。

  他分明就是一個即將枯死的普通糟老頭罷了!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餘烈心躺在角落裡,滿臉是血,作死打出的右臂彎成了幾折,生死不知。

  贏夏、趙泰乾、朱崇帝、李開,看著餘烈心的慘狀,一時間也不知說些什麼,腦子裡充滿了問號。

  是啊,為什麼會這樣?

  他既然不是使徒……

  忽然間。

  四人的腦中同時浮現出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莫人敵,憑藉人類之軀,枯槁之身,突破了那一個……極限?

  依稀間,除了相對年輕的李開之外,其餘三位老者,腦子裡不約而同浮現出當年莫人敵意氣風發,將五大帝王世家揍了一遍的身姿。

  兩者無言間重合在一起。

  「既然你們都不認可老夫當年辛辛苦苦贏來的『一票否決權』,那老夫就再贏一次便可。」見幾人都不說話,莫人敵雙眸一睜一閉間,又笑了笑,輕輕說了一句:

  「不用客氣,」

  「也不用不好意思,」

  「你們,」

  「一起上吧!」

  你們一起上吧!

  這是何等狂妄囂張之言!

  帝王們……震怒。

  在沉默片刻後。

  鏘!

  贏夏古劍出鞘,漠然道:「得罪了。」

  ……

  ……

  「完了完了完了……鬧大了。」

  趙玉龍悄悄溜了。

  他甚至捂住了眼睛。

  這裡,他區區一個小輩是無論如何都待不下去了。

  萬萬沒想到,正兒八經一次會議,在莫人敵出現後,莫名其妙地變成了打擂台。

  打擂台就打擂台吧……這群老傢伙私底下又不是沒切磋過。

  但這次不同。

  這次明顯是動了真格。

  趙玉龍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留在這裡了。

  無論是莫人敵打趴了幾位老傢伙,還是幾位老傢伙打趴了莫人敵,趙玉龍都不能成為這「見證者」。

  溜了溜了。

  可是……

  趙玉龍在偷偷溜走前,回想起方才一幕,心中驚訝久久無法平息。

  莫人敵……突破「鎖」了?

  什麼時候的事?

  連他都不知道啊!

  一時間,趙玉龍心中湧起種種複雜的心情。

  如果莫人敵突破了鎖,成就超凡,那一切,又變得不一樣了。

  趙玉龍走出建築外後,一直在建築外等候的余夢,皺著眉迎上來,問:「你怎麼出來了?莫人敵不是進去了嗎?難道沒出什麼事?」

  怎麼沒事?

  可出大事了!

  「唉,一言難盡。」

  趙玉龍當下便將不久前發生的一切,言簡意賅地告訴了余夢。

  餘烈心被狠揍一事,趙玉龍用春秋筆法簡單帶了過去,只希望莫人敵手下留情,沒把餘烈心給打死吧。

  「莫人敵他,突破了『鎖』?」

  余夢聽見這個消息時,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可在說完這句話後,余夢便徹底沉默下來,低著頭,在一邊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就在這時。

  在深夜裡,另一輛車瘋狂馳騁。因為掛著的是特殊車牌,無人阻攔,徑直來到了建築前。

  胡三刀表情凝重地從車上走下來,幾步來到趙玉龍面前,伏在趙玉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我……我艹?」

  趙玉龍瞬間瞪大了眼睛,滾兒圓,如銅鈴。

  聲音提高了一百八十度。

  嘴角、眉弓抖成了腦血栓發作的形狀。

  ……直呼臥槽。

  (本章完)